半是青翠半凋零 - 分卷阅读37

    绝断，断的不只是她对辽遥的单恋，断的还有她们之间的友情。铭子也不想看桑难过的模样，她伴着深呼吸走出门口蹲下，埋首于臂弯之间，也有眼泪掉下来。

    辽遥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既委屈又冤枉又难过又不舍还有不甘，为什么自己不过是谈一场恋爱，爱上一个人就要失去这么多？她不明白！

    “那这一段时间是多久？”辽遥强忍着哭腔，眼睛已经哭得痛红了。

    “也许，不久；也或许，”桑吸了一口气，再深快的吐出：“一辈子。”

    “可不可以不要啊？这对我不公平！！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为什么我去要拿最珍贵的去换？”辽遥难以至信，跌坐在地上；自己就这样失去了桑吗？一个她最珍爱的朋友？她除了失声痛哭，已经是无言以对了。

    桑轻轻挂了电话，也是再也绷不住了；她抓起床上的包，向门外跑去。她不想哭，眼泪却像坏掉的水龙头，一路跑下楼，楼梯上都是大滴眼泪砸落的痕迹。她不听铭子在后面叫她，冲上自己的车子开足马力冲出去，瞬间就消失在铭子面前。

    杨漾隔着落地窗看着辽遥无助的坐在地上失声恸哭；她的心里也拧痛着。她不想问什么，有些事情她也能隐约猜测到什么。现在，这种猜测也让她觉得不管什么样安慰的语言都是于事无补。因此，她只能轻轻走过去，跪在地上抱住辽遥。

    辽遥也勒住杨漾，她只因为爱上了这个人，却失去了一个最挚爱的朋友。这个几乎是勒住的拥抱里，她不得不带着些占有的力量。她输不起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爱的人。

    杨漾用微波炉热了桑做的饭菜；辽遥吃的是一口一哽咽；她吃掉的是不是饭菜，是一个最好朋友的友情。这一天，杨漾安静的陪着她；心里有些动摇——看着辽遥那么的伤心欲绝，她却不能做任何的安慰。不是无话，而是她对辽遥的了解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少得多。杨漾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对辽遥似乎几乎没有过任何私事上的过问；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情绪，了解过她的难过，甚至于她的世界里有哪些人，哪些朋友，哪些喜好。杨漾在惭愧之余，更多作祟的还是那种退缩的内心怂恿；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少了被辽遥爱的资格。直到夜里，杨漾一个人坐在阳台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听着沙沙的微风声；安静的思量了一晚上。

    之后的几天，辽遥都比较沉默，时常臃肿着眼，妆也化得少了；公司里的人都以为她失恋了，各种流言开始无端的冒起，辽遥和杨漾都懒得理会。 后来，辽遥又开始慢慢的恢复起来；在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还多了些等待；这回不再是桑等辽遥，而是辽遥在等桑，她不相信这么多年的友情就这么容易的从桑的生命中抹去；这次换她来等，那怕是一辈子。

    这段时间以来，杨露又把电话打到杨漾的座机上，讲的还是杨强暴打孟业琳的事。杨漾一再强调不想再听这些事情。杨露却觉得杨漾不过是假意绝情，成了心的要用孟业琳的事把以前的杨漾唤醒；因此，近来总是大事小事都频繁的打电话过来。

    现在的杨漾听到这些消息，除了能抑得住的闷愤，不会再有情绪上反应过大的波动，手指偶尔在听到时会轻微的抽搐，持续的时间却不长也不会很激烈。杨漾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这些变化，她甚至觉得孟业琳在她心里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她不再想拼死的保护她，不再觉得她受任何一点委屈就能让自己心痛如针锥。这一切淡去的感觉，也让杨漾觉得害怕，心里发凉——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无情，一次挫败竟然能连带着把孟业琳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都销去；可是，这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月未，是杨漾的生日，她约了辽遥去铭典的西餐厅。辽遥并不知道是她生日，反倒是杨漾为了让辽遥从与桑的绝交的阴郁情绪中走出来，送了她一捧粉红色玫瑰。辽遥惊喜于杨漾竟然有这样的转变，可杨漾却什么都不说。晚餐用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餐厅的小提琴手上来要为杨漾送上生日祝福。这样的小插曲连杨漾也始料不及；经询问才知道这是杨漾在订座子的时候向餐厅提供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破，餐厅才向寿星送上祝福。

    “你生日还给我送花。都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辽遥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今天是杨漾的生日；自己非但没有礼物，杨漾竟然还送了她一捧粉红玫瑰；辽遥错愕然之余，心里头更是升起了很多的甜蜜。

    “其实，生不生日的没多少关系。也是因为好久没有在外面吃饭了而已，再加上你最近心情不是太好；想，呵，想给你散散心。”杨漾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没有想要把生日什么的声张出来；这么多年没过过生日也都习惯了；也是觉悟到自己对辽遥确实不够好，因此找些机会来表示一下。

    “你以前没有过过生日吗？”辽遥看出杨漾有些不自然，梢作猜测。

    杨漾点点头，算是回答，随后又小声的说：“还没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辽遥看着桌上这束粉红色的玫瑰，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杨漾这二十几年就这么待见自己的吗？就算没有别人为自己庆生，难道自己都不为自己过的吗？

    随后，辽遥向餐厅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请问，你们这里可以替客人订做生日蛋糕吗？要现做的！”

    “我们餐厅有专门做生日蛋糕的师傅，现做的话，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就能完成；请问您有需要吗？”服务员周到的介绍着；之后，又拿来蛋糕样式图给辽遥挑选。

    杨漾握了握辽遥的手，示意她不要订做。辽遥却不理会，挑了一个理想的，又让服务员靠近些在她耳边细细的叮嘱了一些话，服务员听到指示才离开。

    杨漾有些局促不安，辽遥从她对面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旁边坐下；轻轻的将唇印在她的脸上，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生日快乐！我爱你！”

    “这是餐厅啊。这么多人。。。”杨漾听见了脸立刻就红了，目光找不到可以注视的东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辽遥看她就像个第一次见心怡的人的模样——又紧张又害羞的，实在很像欺负她一下；“那又怎么样？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啊。再说，女生抱女生，女生亲女生现在都很正常，到处都可以看得到。”

    杨漾正想要反驳却见服务员提了杯红酒过来。

    “小姐，你要的红酒。”服务员分好杯子，将红酒开启。

    提着红酒过来的服务员让辽遥失去了趁机好好欺负杨漾的机会，她只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请慢用。”服务员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红酒，然后退场。

    “我们先喝点红酒，慢慢吃；等一会儿蛋糕吧。”辽遥先端酒杯，示意杨漾碰杯。

    杨漾之前喝过一次红酒，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