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魔神与人的异度战甲 - 第十二章 如何处置？

    弗多号医疗室内，还未解除监视命令的萨莎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
    此刻的弗多号正航行于高空中，萨莎的病床靠着窗户，百无聊赖的她正安安静静地观察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
    “萨莎，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呀？”
    敲完门后，医生率先推门而进，笑眯眯地询问着萨莎的情况。
    萨莎转头一看，原来是这两天非常照顾自己的那位很友好客气的叔叔，于是便乖巧地微笑着点点头。
    医生进入病房后过了几秒，赛利姆才出现在门口，双臂环在胸前，用警惕的目光地审视着室内的情况。
    而萨莎似乎完全不会察言观色，原本漫无目标呆望着一点的目光骤然发光发亮，甚至不顾胳膊上还扎着的营养针，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诶诶！萨莎你别乱动！”
    这一幕可吓坏了医生，尤其是他看见深深扎入手臂肌肉中的营养针正随着她的动作即将被折断，于是连忙伸出手去阻止。
    不料，原本在身后的赛利姆皇子却先一步上前伸出了手，在萨莎的双脚刚落地前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就将她重新提溜回了病床上。
    很近的距离内，萨莎仰着脑袋痴痴地凝视着赛利姆，后者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过了片刻才惊觉自己的手还放在对方单薄的肩膀上，这实在很不妥。
    然而赛利姆刚要将手收回，却先被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
    “给—我—放—手—！”赛利姆还记得医生说过萨莎听不懂语速过快的表达，于是特意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吐出。
    0△0！！赛利姆的要求先是令萨莎一愣，紧接着拼命地摇着头，双手越发用力地攥紧赛利姆的手，她的指甲甚至都嵌进了对方手背处的皮肉中。
    “你！？”气得不轻的赛利姆此刻只觉得这个小鬼不可理喻！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先礼后兵了。
    军人的力量比一个还在扎营养针的孩子自然是大了许多，赛利姆毫不客气地将萨莎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趁她要重新扑上来之前将人重重甩回到被子上，他自己紧接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距离。
    0△0……
    萨莎满脸写着不明所以，但她终于意识到站在远处的赛利姆正对她非常生气，原本打算追上去的小脚慢慢蜷缩了回去。
    赛利姆“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一向善于情绪管理的他是第一次被一个行为莫名其妙的小鬼而气到大动肝火。
    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一旁的医生全程笑意盈盈地欣赏着两人的互动，一副“诶嘿，我很懂”的看戏神情。
    “我们走！！”赛利姆头也不回地拉开病房大门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
    q△q！！
    见到对方离开，萨莎连忙跳下病床要去追，然后这次拦住她的是医生。
    “你放心，殿下还会来的哟~”
    眼睛红红的萨莎紧紧攥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儿地摇着头，那副急切的模样就像是害怕皇子殿下一去不复返似的。
    医生被萨莎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摸摸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抚道：
    “萨莎，你要听话哦。殿下还有要事必须处理，之后会再来看你的。”
    原本情绪有些失控的萨莎在听到“听话”这个词时如同听到了某种咒语一般终于安静了下来。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神情颇为失落地回到了病床上。
    医生熟门熟路地前往赛利姆少校的专用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仍然垮着脸生着气的皇子殿下。
    “殿下殿下，我认为关于萨莎的处置还需要再讨论讨论哦！”医生的心里其实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但表面上还是必须给赛利姆皇子留够面子的。
    “你若只是来取笑我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没没，我怎么敢呢~”医生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在赛利姆的怒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拉开座椅坐下。
    这两人在私下会面时完全没有君臣间程序化的礼节和客套。
    “一个小鬼有什么好讨论的！”
    还在气头上的赛利姆显然不想再讨论那个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倍感尴尬失态的小丫头了。
    医生笑着耸耸肩，面前这位皇子的脾气早就被他摸透了。
    赛利姆办公桌的一角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份文件，放在最上面的是那一叠关于萨莎的调查报告。
    “可是萨莎很明显是以太能力者啊，是很有培养价值的！”
    “军队里什么时候收过小孩子？！”
    “可是她有16岁呀。”
    “她说她十六你就当真了？？”
    “咦，殿下您没看到这条吗？”医生装出一副非常诧异的表情“咦？”出了声，接着将调查报告中的那张体检报告取了出来，修剪整洁的指尖精准地指向“骨龄”一栏。
    安提诺米王国的军队禁止年龄低于16岁的青少年正式服役，为了防止谎报年龄参军，体检时都会强制测量骨龄来确认真实的生理年龄。
    萨莎的体检报告中，“骨龄”这一栏显示为15-18岁之间，所以哪怕她说谎了，但真实年龄也不会低于15岁。
    赛利姆有些呆愣地盯着这个结果，方才自己在看到关于萨莎的生理缺陷的诊断时被惊得不轻，还真没注意其他检查项目的结果。
    “15岁的话，也可以先选为军校训练生，如果她确实是以太能力者的话。”
    赛利姆满腹狐疑地盯着医生，而后者依旧神情自然道：“您若不信可以再测一遍。”
    “那交流问题怎么解决呢？”赛利姆悻悻地放下报告换了一个话题。不知怎地，他下意识地回避使用“哑巴”这个词。
    “不是有聋哑人专用的交流设备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觉得听不懂语言还不会写字的小鬼能跟上军校的进度？”
    军校的课程难度很高，学员不仅仅要学习军事作战知识以及高强度体能训练，还必须掌握大量理工科类知识，以萨莎的文化基础是几乎不可能跟上的。
    本以为这是个无法被攻克的难题，谁知医生居然胸脯一拍，豪言壮语道：“那让萨莎当我的助手好了，我来教她！包教包会！！”
    “……蓝溪。”赛利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神情危险地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芒，“你为什么执着于吸收她入军队？”
    “因为萨莎很可爱呀~~！”
    医生无厘头的惊人发言搅乱了原本有些严肃紧张的氛围，就连思维敏捷的赛利姆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而当他意识到了医生说了什么后，赛利姆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忍下了涌上喉间的一口血。
    “……需要我向令夫人报备一下吗？”
    “诶诶，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啦~~”
    “那就给我个正经的理由！！”
    医生抬手推了推眼镜，竟然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
    “殿下，我能否与您打个赌？”
    说着，医生突然起身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拉近了距离。
    赛利姆看到近在咫尺的镜片上的白光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镜片后骤然变得锐利而摄人的双眼。
    “我猜，能够驾驶那台小机器人的，只有萨莎。”
    当技术部门修复了战斗期间战舰内的监控录像后，弗多号上的众人才弄清了萨莎是如何进入机甲的。
    根据医疗室内的监控录像显示，弗多号的右舷被打出大洞后，船体因为爆炸产生的剧烈晃动令不少病床倾翻，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医疗室内的灯光频繁闪烁一阵后，画面便陷入了黑暗，这是爆炸后造成的大片区域断电。
    不仅仅是灯光熄灭，医疗室的自动门也因为停电短暂解锁了。直到恢复紧急供电后，灯光才重新亮起，然而医疗室内已看不到萨莎的身影。
    下一处拍摄到女孩的监控是通往机甲整备库的走廊。只见女孩在晃动不止的廊道内扶着墙壁一步一摇地走向机甲整备库。
    画面接着切换至整备库内，当时那里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萨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径直走向被被特制的受力支架悬空固定住的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的高度距离地面超过5米，身材矮小的萨莎在此处显得更为渺小。
    从当时的录像中可以看到，整备库内的许多设备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萨莎周围也没有升降机。
    就在屏幕前的众人思考萨莎是怎么进入机甲时，录像画面突然闪过一阵雪花，像是受到了某种信号的干扰。
    数秒后，画面又恢复了正常，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萨莎不见了，那台小机器人在同时浮现出绿色的光芒。
    众人对这一景象百思不得其解。赛利姆则在震惊之余猛地转头看向医生，后者正微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虽然赛利姆心中仍不情愿，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医生的结论很可能是正确的。
    虽然萨莎的真实年龄还有待查证并且与参军或如军校的条件相差甚远，但这台从迷踪山带出来的小机器人却实实在在地体现出惊人的战力潜能，而能够担任驾驶员的恐怕只有萨莎。
    “……就按你说的，你去看着她吧。”
    “遵命！我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自告奋勇揽下差事的医生便着手设计符合萨莎的教学方式。所幸萨莎对这位友善的叔叔并不排斥，对于医生的要求还是挺配合的。
    弗多号的船员生活区设有好几间小教室，方便船员日常阅读学习。这天，医生便将萨莎领到了其中一间小教室。
    萨莎嘟着脸，好奇地观察着医生，确切地说是观察医生手中的一个小球。小家伙认真的模样逗乐了医生。
    “像这样先把小球放在手心。”
    0w0！
    “闭上眼睛”
    0w0！！
    “想象着小球飘浮起来的样子。”
    0口0！！！
    “哈哈，这可不是变戏法哦。”医生抬手收起飘在半空中的小球，笑着对萨莎解释道，“令小球浮空的，其实是以太能量。”
    萨莎听不懂过于深奥的理论，这点难不倒善于因材施教的医生，他特地只做了文字很少、以图片和漫画为主的课件。
    “关于以太能量其实存在着一种传说，即以太能量是神明赐予这座星球上所有存在的礼物。”
    为了方便萨莎理解，医生特地放慢了语速。他的声音本身具有磁性，抑扬顿挫的语调此刻听来如同一段悦耳动听的旋律。
    屏幕上切换着几十幅遗迹的图片，有古老的壁画图腾，也有残缺的文物文献。这些原本的“死物”在医生那引人入胜的解说中鲜活了起来，萨莎甚至感觉一段跨越时光、波澜壮阔的神话史诗竟在触手可及之处。
    “以太能量虽然具有类似光、电等传统能量的物理特性，但对于人类更为友好。”
    说着，医生按下遥控器继续切换画面，屏幕中一下子跳出了许许多多的警示标志，有好多红色的大叉叉、可怕的骷髅啥的图片，看着就吓人。
    “人类在毫无防护的状态下是不能暴露在强光、强磁场环境中的，但以太能量则不然。”
    下一幕，一张张截然不同的照片跃入眼帘：郁郁葱葱的农田、繁荣热闹的城镇、欢声笑语的学校、鸟语花香的公园、人头攒动的影院、热火朝天的工厂、英武帅气的军队以及恢弘壮观的军舰。
    “在没有人为干涉的情况下，任何生命都能在以太能量中存活。”
    如果以星球所蕴含的能量来测算，这颗被以太能量覆盖的星球要比恒星更为强大得多，然而人类这般脆弱的生物几乎无法炽热的恒星上生存，却能在以太能量的环境中繁衍生息。
    ?口?！！！一幕幕欣欣向荣充满生机的景象让萨莎彻底看呆了，甚至嘴巴微微张开都毫不自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了解到这个世界是如此多彩美妙。
    医生观察着一脸陶醉的萨莎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我猜，将以太能量赐予这个星球的一定是位很温柔慈爱的神明吧！”
    0△0！！
    萨莎抬起头看向医生，发现面带浅笑的医生此刻的神情无比柔和专注。当他的目光专注于屏幕中的图片时，竟然流露出某种极为深沉复杂的情绪。
    意识到萨莎正在看自己，医生转过头去，他的目光中已经敛去了方才的情感，眼神无辜清澈地朝萨莎眨眨眼。
    顿时，两人都默契地笑了起来。
    基本的背景知识了解完毕，接下来该进入此次的主题了。
    虽然根据小机器人之前的战斗表现以及以太能量探测器的数据足以证明萨莎是以太能力者，但具体的属性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小球会感应不同属性的以太能量波长而呈现不同的颜色，每名能力者最多只能拥有一种属性”医生伸出右手食指并让小球停在指尖。
    眼看着蓝色的小球在指尖左摇右摆，但就像不倒翁一样完全不会掉下来。
    “你看，蓝色就说明是水属性。接下来轮到萨莎啦，按照我之前演示的做做看。”
    医生笑着将小球递给萨莎，萨莎点点头双手接过，然后回想了一下医生之前介绍的步骤便开始了模仿。
    医生全程在旁耐心地引导，大约十多分钟后，萨莎捧在手心里的小球终于隐隐散发出淡绿色的荧光并且晃悠悠地飘了起来。
    “果然啊，萨莎是风属性的能力者呢！”
    0△0？
    “风属性拥有最强的空间感知能力哦~”医生笑着解释道，“萨莎要加油哦，争取觉醒‘侦查感知能力’！我很看好你哟！！””
    \0w0/！！
    医生的鼓励令萨莎干劲十足，而她异常积极的模样也令医生决定趁热打铁开始下一个项目。
    “萨莎需要像这样让小球在空中画圈圈哦。”说着，医生仅向小球瞅了一眼并微一凝神，小球便稳稳地飘升起来。
    紧接着，闪着蓝色荧光的小球便像一只灵活轻盈的萤火虫，围绕着萨莎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嗖！”地一下，小球贴着萨莎的耳边飞过，惊得萨莎赶紧一缩脖子捂着耳朵。
    而调皮的小球依然围着她的脑袋“嗖嗖”地转，把萨莎吓得一惊一乍。眼看小球就要撞上鼻尖，萨莎本能地后仰身体，小球继续向前直到快要接触时才猛地垂直上升。
    又是一阵眼花缭乱的飞舞后，医生笑着让萨莎摊开手，小球便轻巧地落在她的掌心。
    0▽0！！！医生精湛的以太能量控制技术令萨莎惊奇地不断鼓掌，而医生本人对他人发自真心的赞美是从来不会客气的，颇为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
    “轮到你咯，先试试最简单的直线运动。”
    明明医生控制小球时显得那么游刃有余，萨莎自己上手时才切身意识到控制小球浮空移动有多难，只要一瞬间的不留神，小球就会掉下来了。
    好容易让小球飘起来了，移动时则是歪歪扭扭的，眼瞅着随时要掉下来。
    萨莎失败了几十次后有些灰心丧气了，但耐心极好的医生始终鼓励着她。
    终于，萨莎慢慢能够让小球稳定地悬停在空中然后进行短距离移动，再接着慢慢加快速度。
    “对对！诶，小心不要打中自己……！”
    话音未落，萨莎就被自己操控的小球正面击中了鼻梁。虽然小球不算很重，但毕竟是附加了以太能量，冷不丁被砸一下还是挺疼的。
    看着萨莎委屈地捂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医生忍着笑意轻拍着她的背后，柔声安慰道：“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别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啦~~”
    这时，医生配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瞄了一眼不断闪动的红色提示灯，医生看了一眼身边的萨莎后便起身走到另一边，插上耳机后压低了声音，用萨莎听不到的音量交谈了几句。
    “萨莎，我有急事要去处理哦。你先试试在两个小时内不让小球落地吧，做得到嘛？”
    0w0！！！
    医生走后，萨莎便一个人在教室内继续练习。
    一开始还能精力满满，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萨莎越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但头是越来越疼，一分钟像是有一小时那么难熬。
    距离医生规定的训练时长结束还有半小时，神志模糊的萨莎还在努力坚持。
    然而对于初学者来说，长时间集中精神对身心状态是极大的消磨，近乎呆滞状态的萨莎只能勉强维持小球的飘动，虽然只能是不规则地瞎飘。
    ???……
    不知何时，小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地出现了。
    目光锐利的海蓝色双眼一下子就注意到坐在地上意识恍惚的萨莎以及在她头顶上勉强做着布朗运动的小球。
    线条硬朗的眉骨不自觉地向内挤压，海蓝色的眼瞳中“呼”地燃起一簇蓝色的火苗。
    以太能量测试球只具备最基本的感应功能和属性识别功能，并没有识别使用者的功能，故而会被以太能力更强的能力者轻松夺取控制权。
    小球的颜色从绿色逐渐变为蓝色，飘动的方向也离萨莎越来越远。呆呆的萨莎起初对此毫无察觉，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控制住小球的感觉了，顿时便从思维混沌中惊醒。
    定睛一看，发现赛利姆不知何时来到了教室外。
    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白色的军队制服衬衫，下装是卡其色的军裤，双手插在两旁的裤兜，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而那颗小球正闪耀着蓝色光芒在他的周身划出一条条线条优美的轨道。
    0口0！！！
    一见到赛利姆，萨莎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
    赛利姆对此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仅是眼神微动便控制小球对准萨莎迎面飞了过去。
    附有以太能量的小球在转了一个弯后突然加速撞在萨莎的额头上。
    躲避不及的萨莎只觉额前一痛，身体向后一仰便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qxq……
    萨莎双手揉着前额被小球撞疼的地方，接着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赛利姆，然而后者却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萨莎。。
    蓝色的小球在萨莎额前威胁似地又转了几圈后才以很快的速度飞回了赛利姆身边，赛利姆将手从裤袋中抽出手心向上，小球便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