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风华 - 第108章 静等奇迹

    重生嫡女风华 作者:安懒
    慕齐明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太师，“爹！”
    慕太师却是看也不看慕齐明，对着产婆道，“保小孩！”
    产婆一得到答案，连忙转身欲回到屋子里去，慕齐明铁青着脸将人拉住，“保大人，如果你敢保小孩，我一定会杀了你全家来陪葬！”一向温和的脸上尽是狠戾之气。
    慕太师诧异的看向慕齐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违背他的话，从小到大，第一次。
    慕齐明直视慕太师的眼神，“爹，对儿子来说有没有儿子继承香火一点也不重要，若是云夕死了这两个孩子不要也罢。”
    慕太师怒气陡升，真是反了。二儿子做出那般败坏家门的事情，一向听话孝顺的大儿子现在竟然公然的反抗他，果然这个伊云夕就是慕府的克星，至从她出现后，老大一直都在反抗他。
    慕婄雨瞪着呆立在原地的产婆，“你还站着这里坐什么，还不快点进去？！保小孩听到没？”
    产婆吓的连连点头，转身走进了屋里。
    慕婄雨只抬头轻轻的看了眼慕太师便什么也没有再说。
    伊老将军双拳紧握抑制着心里的怒火，方才慕太师说保小孩的时候，他并点就上前给他一拳。可是按道理来讲，云夕嫁进了慕府这种时候他根本就没权力话。让他值得欣慰的是他替云夕找了个好夫婿。
    “慕婄雨，进来。”
    突然从屋内传来的男声，惊住了外面的所有的人。
    慕太师眼睛瞪的圆圆的：“里面怎么会有男人？！”
    伊老将军虽知道今天的提早动是用药所致，但也没想到会有男子在产房里，难不成是六殿下的地个大夫朋友？只是产房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让他在里面？
    慕婄雨听到莫湛的声音，心紧紧一缩，只怕情况紧极，否则莫湛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声叫她，她连忙走入屋内。
    看着慕婄雨走进屋内，慕齐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雨儿……”
    慕婄雨在慕齐明的手上按了按，“爹放心，不会有事的。”
    慕齐明还想说什么，里面的莫湛的声音再次传来，透着几分急促，“快进来！”
    慕齐明连忙放开慕婄雨让她进去。
    慕婄雨进到屋里，看到伊云夕的脸色吓了一跳。听说孕妇生孩子的时候极痛苦，极累，脸色应该很难看，娘的脸色怎么看起来如此红艳？
    莫湛正站在*边看着伊云夕的情况，而产婆们则守在盖着长布之下，观看孩子的情况。
    “舍子保母根本不可能，婴儿笑就算是提前作，仍是用牺牲母体给腹中的孩子增添力气的。慕婄雨，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至少我没有想到难产的可能。我以前的师傅曾经教过我一种破肚取婴的办法，我只在动物的身上试过，但是我现在想在慕夫人的身上用此办法，孩子现在下不来慕夫人的危险更大。我现在只有先让孩子出来，然后才有办法为慕夫人清毒。”莫湛面色极为凝重，“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你一直跟严太医学医术，所以我需要你的同意跟帮助。”
    “破肚取婴？”慕婄雨虽说也看了不少的医书，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肚子若是破了人还难活吗？”
    莫湛点头：“若是处理的好，是一定能活的。”这件事来得突然，他自然知道对于慕婄雨的冲击力，只是此刻情况太紧急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着用这样的办法。
    慕婄雨看了眼伊云夕，最后用力的点头：“那就快点动手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听到慕婄雨的话后，莫湛连忙从他的医箱里拿出一包药，“快去让人化成水，让慕夫人服下。”
    慕婄雨将药包递给了一旁的朝阳：“快去化成水拿过来。”
    朝阳听着什么破肚取婴就软了腿，但是见小姐如此坚定心里又有了些信心，拿着药包走了出去。
    “过会我将会破开慕夫人的肚子，取出孩子。孩子取出以后她的肚子虽要再缝上，你要做的就是帮慕夫人缝上伤口。”以前给动物做的时候，他自然是随便缝缝，慕夫人他若是再乱缝留下丑陋的疤痕就有些不适合了。
    慕婄雨也没有推辞：“只要你到时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
    “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说着对产婆道，“你们出去。”
    正在为伊云夕接生的产婆惊愕抬头看着这个在屋子里的男人，这个男人突然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已经让她们惊讶万分，这个时候让她们产婆出去，这大人跟孩子怎么办？
    慕婄雨道：“你们先出去。”
    破肚取婴，常人怕是听也没听过。这些产婆若是留在了这里，若真是看到了过会的场面只怕会吓着，徒增麻烦。
    产婆们听慕婄雨也是这么说，其中一个忍不住道，“慕大小姐，这个时候民妇们若是走了，夫人跟孩子就都保不住了。”
    “出去！”莫湛接过正走进来的朝阳手里的药碗，将伊云夕扶起：“慕夫人，喝下去。”
    “你们出去吧，该拿的银子跟赏赐一点也不会少。但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就要小心你们的命了。”慕婄雨说完也不再看她们，一心一意看着*边的怀况。
    几个产婆听慕婄雨这么一说，哪里还有留下来的理由，连忙匆匆的走了出去。
    慕婄雨见几个产婆出去，外面传来的声音知道是在担心，遂快速走出了房间对着外面的一干人等道：“谁也不要进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请你们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娘能好好的，相信我。”
    说完传转身再次回到屋里，刚好见莫湛将伊云夕轻轻的放下，而对方则是对慕婄雨露出一抹笑容：“雨儿，别担心，娘亲相信你。”
    见伊云夕能说出话，慕婄雨极为兴奋。
    莫湛却道：“我只是给慕夫人服下了止痛散，她现在感觉不到痛自然能说话。药效挥很快，过来帮我的忙。”
    慕婄雨忙整理好衣袖上前帮忙。
    莫湛则是用酒精跟烛火正在为手里的匕首消毒，等弄的差不多了走到了*边：“我现在要开始了，过会你会看到孩子，到时候你伸手去取孩子。我会告诉你要注意的事情，但最重要的事，你不能晕更不能吐。”
    “我不会的！”慕婄雨一脸的坚决，“你动手吧。”
    当匕首划开伊云夕的肚皮时，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慕婄雨惊慌的看着莫湛想要寻问，可见对方专心致志的模样又不敢多说。而一直在身边的朝阳和暮月早已经因为害怕而站在的远远的。
    “这匕首下了药，有止血的功效，放心，慕夫人不会因为流血过多的，只要到时候好好的补补就没事了。”莫湛一边专心的看着手下一边解释。
    慕婄雨点头，若是不相信莫湛此刻他也不会在这里了。
    接下来慕婄雨算是知道什么叫开堂破肚了，在看到肚子破开的那瞬间，慕婄雨的确在要晕过去的冲动她死死的咬着牙，忍住想吐的冲动拼死的克制住自己。
    “用旁边的白布将你的手擦一下，然后取孩子。”莫湛的声音突然就放松了慕婄雨的紧张神经。
    她忙拿过白布擦试了手。
    莫湛让开了位置：“看到孩子没？小心些将孩子取出来，我来剪掉脐带。”
    慕婄雨一站到正位才意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血肉糊涂，她的身子不自禁的一晃。
    莫湛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快！”
    慕婄雨收了收心神，颤抖的伸出双手欲往腹中伸去。
    莫湛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抖，你若是这样抖下去极有可能会伤着慕夫人，按照我所说的，别紧张你只要将孩子抱出来就行，快些！”
    慕婄雨收了收心神，猛然的深吸一口气。
    还有意识的冲着慕婄雨笑了笑，“雨儿，别怕，娘相信你。”
    慕婄雨点头，双手握了握重新向覆中伸去。
    直到双手碰到软软的，小小的身子，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这是她的弟弟，她曾经也是从这里出生，然后长大。
    她先是将其中一个孩子拿了出来，莫湛连忙剪了脐带，“朝阳，将孩子抱去清洗。”
    朝阳连忙上前接过孩子，慕婄雨此时已经开始取第二个孩子。
    很快，孩子又被取了出来。
    莫湛再次剪断脐带，递给了暮月：“将孩子抱去清洗。”
    “莫湛，莫湛，我娘……”看着伊云夕突然变的惨白的脸，慕婄雨惊慌了。
    “孩子离开了母体，毒便开始侵蚀母体了。你什么也不要管，先将慕夫人腹部的伤口缝起来，接一来交给我。”莫湛沉着的吩咐，随后递给慕婄雨的针线。
    慕婄雨知道此刻也不是犹豫时刻，她知道做了这样的选择将要面对的事，连忙敛住神智先帮娘缝伤口。
    而这边，朝阳跟暮月正在替刚出生的两个小少爷洗着身子，两个小家伙刚碰到水便开始嗷嗷大哭，声音脆亮的让人惊喜。
    屋外的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孩子声，惊的惊，喜的喜。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会出来？不是说舍子保母吗？”慕齐明拉住产婆厉声质问。
    产婆吓的连忙解释，“慕大人这不关民妇们的事情，我们出来的时候孩子还在夫人的肚子里面呢，一切都是里面的那个男子跟慕小姐做的，真的不关民妇的事情。”
    伊老将军握住慕齐明的肩膀，“齐明，放开她。雨儿方才已经出来说过了，相信她。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不管怎么样，孩子能活下来也是一件好事。”
    慕齐明的手无力的松开，好事？没有云夕有孩子对他来说算是什么好事。孩子、地位、金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云夕能够平安的活下来，儿子又算什么呢。
    伊老将军抬手拍了拍慕齐明，给予无言的支持。
    慕太师虽然也有些担心伊云夕的情况，但是两个孙儿的降世却更让他欢喜不已。太好了，慕府后继有人了，慕府终于有男丁了。
    屋内，慕婄雨已经按照莫甚的吩咐帮伊云夕缝好了伤口。莫湛则正在为伊云夕排着毒，繁忙的他额头早已经全是汗水。
    慕婄雨在一旁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会打扰到了莫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天色渐黑，外面等着人也早已经精皮力尽。慕太师不知道伊云夕中毒的事情，他不明白，就算生完了孩子需要清理，时间也不至于这么慢吧。雨儿跟那个男子到底在屋里做什么？
    见莫湛拨掉娘身上的最后一根针，慕婄雨忍不住的出声，“莫湛，我娘她……”
    莫湛满头的汗水，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几层，回头看到慕婄雨急迫担忧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见莫湛犹豫不绝，慕婄雨的心被狠狠纠住，“莫湛，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此时的她早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抓住了莫湛的手，“莫湛，告诉我，我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对不对？你救了她对不对？”她说着回头看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的伊云夕：“我娘好好的对不对？她活下来了对不对？”
    “对，她活下来了。”莫湛突然道。
    慕婄雨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的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再三反覆的追问：“真的吗？娘真的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吗？”
    莫湛点头：“是，活下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慕婄雨喜极而泣的坐到*边握住伊云夕的手：“太好了，娘活下来，娘什么时候能醒？”
    慕婄雨边笑边擦着上角的泪水。
    “不知道，或许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莫湛说。
    慕婄雨擦试泪水的动作停住，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极度疲的莫湛：“你……说什么？”
    “慕婄雨，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婴儿笑太霸道了，就算我一点时间也没浪费它还是伤害到了你娘的母体。即使我再怎么努力终究伤害已经造成了，毒我已经清了，但是你娘她……”莫湛吸了口气，才道，“活死人你听过吗？”
    “活死人？什么意思？”慕婄雨愣愣的出声寻问。
    莫湛解释道，“活死人，就是除了比死人多一道呼吸以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慕夫人以后便是如此，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顾，她无法下咽，所以每餐都只能以药汤让人喂下。”
    除了多一道呼吸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心被紧紧的抽痛，慕婄雨艰难的出声：“就没可能醒来吗？”
    莫湛想了想，“曾经有过活死人醒来过，但更多的是就这么一直睡着，直到死也不会醒来，醒来的是奇迹，所以我们只能静候奇迹。”
    静候奇迹？
    静候多少年？五年？十年？十五年还二十年，亦或是一辈子？
    慕婄雨痛苦的闭上双目，她应该怎么对爹说？
    而屋外的慕齐明等人早已经等疯了，听到里屋里传来的声音便无法再压制了：“雨儿，雨儿，给爹开开门，让爹进去看看。”
    莫湛看着悲伤中的慕婄雨有些不忍，今日他看到了她的坚强、隐忍和平常人少有的胆量。她让他惊喜更让他佩服，这样的人的确配站在封玉墨的身边跟他一起傲视天下，“要不我去替你跟慕大人说？”
    慕婄雨轻轻摇头，“不必了，其实这个结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不是吗？”
    “的确。”这确实比他预料中的结果要好。
    慕婄雨扯出一抹笑容：“奇迹在我的身上生过一次，我相信还会有第二次的。”
    她能死而覆生，娘也一定会醒来的。
    或许是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一定会等下去。
    慕婄雨将伊云夕的手入被子下，整理整理了表情，站了起来：“我要去给我爹开门了。”
    莫湛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外面的人太多我不能露面。若是有什么事你派人来我宅子里送个信就成了，我过几天也会来看一下的。”
    “莫湛，我知道说一百声‘谢谢’都不足以回报你对我的帮助，但是你的恩情我一定会牢牢的记在心里。若是有机会，我必会回报的。”慕婄雨说。
    莫湛却是一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道，“我说过了，帮你，不过是因为封玉墨。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出手相助，我帮的是他，欠我人情的是他。他若真要感谢，记得谢谢他就行了。至于你我之间，各不相欠。”
    封玉墨吗？慕婄雨心头一动，那种心悸的感觉再次涌现。
    莫湛收拾好了东西：“伊夫人的腹部还有伤，最后你要勤些换药。过两天我再来教你们防止她身上肌肉萎缩按摩指法。”说着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她剩下的只有呼吸，若是等不来奇迹你们或许可以放……”
    “会等到的。”慕婄雨截断了莫湛的话，“不要劝我放弃，我也不会放弃，只有一层的希望我都没有放弃更何况是现在的情况。”
    莫湛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的脾气，跪三天三夜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对了，临走前提醒你件事，你能好这么快可是你大恩公的功劳。”
    大恩公？慕婄雨刚准备问大恩公是谁，莫湛身影已经消失，而屋外的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慕婄雨没有再多想将门打开。
    门一开，慕齐明便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雨儿，你娘怎么样？你娘她没事对不对？”
    边说着边走到*边的他看到伊云夕一脸安祥的睡着，心中猛然一惊，云夕她……
    慕齐明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的伸手放在了伊云夕的鼻下。
    “活着！云夕还活着！”慕齐明一阵欣喜若狂，紧紧的抓住伊云夕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云夕，云夕，云夕……”
    看着慕齐明如痴如醉的模样，随后走进屋内的人都松了口气。
    “只是一口气而已。”慕婄雨的声音打破了这股喜悦之气，“除了这口气以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娘已经成为活死人。”
    活死人！？
    慕齐明是听过这样的字眼的，以前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云夕，活死人？
    “莫湛说除了有奇迹，否则娘会一直这么睡着，直到咽下了这口气。”慕婄雨说完便在慕齐明的面前跪下，“爹，是女儿的任性才让娘变成这个样子的，你骂女儿吧。”
    慕齐明一手握着伊云夕的手一手怜惜的抬起抚摸她的乌黑丝，奇迹吗？
    “那我们就一起等待奇迹好了。”
    慕齐明淡然道。
    慕婄雨红了眼眶，抬头道，“爹，你不怪我吗？”
    慕齐明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为什么要怪你，若不是你坚持两个月后我所以面对的是一个冷冰冰的尸体。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还能感觉到你的体温，我还能天天看到她。不能醒过来又怎么样，就算一辈子没有所谓的奇迹又如何。我们还不是白头偕老了，雨儿，只要你娘能活着，能在我的身边，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样子的。爹要谢谢你，将娘留在了爹的身边。”
    泪，就这么不期然的落下。
    因为爹对她的疼爱，因为爹对娘的忠爱。
    慕婄雨将头压的低低的，不愿别人看到了的泪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活死人，还有你说的两个月后又是怎么一回事？”慕太师出声：“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慕齐明抬头冷冷的看着慕太师：“已经不重要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慕齐明的态度伤害到慕太师，他就像是用陌生人看着他一般，他眼里的冷淡和清冷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老大，你……”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慕齐明看向伊老将军等人：“岳父，今日我便不送了。”
    伊老将军摆摆手，“哪天都不用你们送，既然如此，我们也就走了。”都已经半夜了，他想多留些时间也不便，有齐明看着云夕他比谁都放心。
    “齐明，我……”
    “父亲，儿子累了，想先休息了。”
    父亲……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