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妻耍大牌 - 第184章 对不起
总裁妻耍大牌 作者:何甄甄
吕思萌哭诉着质问路天:“路天,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也知道,可是这都是你活该的!那天,安培回家跪在安老爷子的面前,求他去阻止你跟张雅致的婚礼。你知道安培那样性子的人,跪下来求安老爷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她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仅存的一点骄傲来求她的父亲,她为她的幸福和她的孩子做出最大的低头,跪求你母亲,求她自己的父亲,求着见你!可是,却被安老爷子用腰带抽了个半死!还差点拿枪给毙了!安老太太是后妈,更是一句好话不给说!不说也罢了,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正家的弟弟妹妹不顾及一点姊妹情面,个个在一旁看热闹!我去的时候,都被殃及!为什么出了事,没有人相信她?只有我一个外人相信她?路天,她是你的妻啊!你居然不信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吕思萌的表情是如此悲怆,她知道就算安培活着,也不会说出今天她为她喊的这些委屈。可是她会帮她呐喊,因为她们是姐妹,是闺蜜,可是,安培,姐也对不起你啊!
“是啊!她怎么能跟你们比?你们一个个在父母的糖蜜罐子里泡大!即使困难时期,你们也是吃着白面馒头长大!可是安培是没娘的孩子,她出生父亲就不在身边,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她,等到老爷子功成名就成为共和国元勋时,她的母亲却被下堂!老太太做错了什么?难道不识字就是错吗?就在过好日子的时候要被下堂吗?”
“当初娶她时,不就是知道她不识字吗?安培母亲含恨而去,抑郁而终,九岁的正安培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到安老爷子身边。路天你从小牵着手长大的女孩,跟你留学德国的女孩,你居然不信她!你扪心自问,她是那样的人吗?当初你是不信她,还是觉得太丢脸接受不了?我猜是你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你受不了他一丁点的背叛,即使你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相,你也把她给下堂了!你好薄情啊,路天!她没母亲,所以才那么苦!她跟了你,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她一辈子,做她最坚强的后盾,不让她受一点苦和委屈!她在大洼村被张雅致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正家老太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被你母亲抽了耳光的时候你在哪里?被安老爷子打得半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路天被吕思萌质问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身子晃动着,几乎站不住了!可他毕竟是共和国一届部长级领导,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听完这些。
吕思萌似乎不放过他:“路天,那时,你在跟你的新欢张雅致举行婚礼!安培被打伤了,当天又给安老爷子逐出家门!你的洞房花烛夜,是她被逐出家门的日子,也是她绝望要跳海的日子,如果不是我跟遇之早一步赶到,安培那次就死了!大冷天她站在岸边,我们赶到时,她差一点就跳下去!”
路天的身子猛地一个颤抖,手握成了拳,牙根咬的紧绷,安静的听着。心中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都激到一个点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住了!是的!因为当初做的不好,所以三十五年活的不快乐,心中始终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她在那个年代,没有背景,她有多苦,你知道不知道啊?路天,做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别说我不信安培背叛你!就算有这件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一下就完全否定了她?她从小没有母亲,被接到正家,她真的融入那个大家庭了吗?你把她丢在大洼村,你不不问,正家不管不问还要断绝关系!你叫她情何以堪?你叫她如何苟活?你没看到她的眼泪吗?你怎么安得下心跟另外一个心肠歹毒不择手段的女人结婚?张雅致她哪里比得过安培了?呃!我忘了!她比安培有手段,她比安培更会讨得你的欢心,讨得你父母的欢心!你知道安培怀着硕硕时流了多少眼泪吗?她流着眼泪唱德语歌,流着眼泪跟肚子里的孩子唱歌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衣服穿没有地方住的时候你在哪里?路天,你今天相见安培,你配吗?”
“我……”路天不是不知道,当时他真的气急了,他从那件事生就一直醉生梦死,一蹶不振。他连他自己怎么结婚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时,张雅致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已经怀孕了!而安培,也死了!吕思萌找她时,他以为只是吕思萌的玩笑,所以他说话毫不留情。他只知道,他的三个孩子,是每一次酒后的产物!他一辈子,跟张雅致在一起的时日不多,却每一次都让她轻易怀孕,四年生了三个孩子!之后,他们几乎过着分居的日子!他心底想念着前妻,一想就是一辈子!“吕思萌,我——”
“你给我闭嘴,你听我说完!”吕思萌怒吼一声。
这时,走廊的一边,正冷清带着弟妹安城俊、安毅俊、还有安梓西出现的时候,赵明生一下皱了眉头。
怎么不让他们上来,他们来了就上来了?
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出现了,赵明生的父亲赵启明也在其中,还有他的舅妈以及姨夫,都赶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下堵了走廊。
高辰硕视线瞬间眯了起来,带着一抹凌厉,射向一堆来人!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吗?”赵明生气急了,这么乱,他们居然又来添乱!
“我必须来,阳阳,妈妈得送送你大姨!”正冷清抹着眼泪就想走过来。
“站住!”高辰硕平静地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正家的一群人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一下有点无所适从,在中央工作的安城俊和安毅俊都皱眉。“高翻译,你怎么在这里?”
高辰硕轻哼一声。“安,赵厅长,带着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来送人?可有问过死者是否要你们送?”
“你——”大家被问得哑口无言。
“麻烦你们死一次问问我母亲是不是真的原谅你们要你们今天来送她!”高辰硕无比冷冽地开口:“如果她同意,今个儿你们可以进病房看看她,如果你们没问来允许,那对不起了!你们不配送!我不会放行!”
夏溪和夏悠然一下子怔住,她们都不知道这一群人到底是谁!可是,高辰硕,她们的哥哥,此刻却是强大无比的,他一人立在那里,阻挡住一群人,气势凌然,让人不敢逾越。
“你是谁?你说你母亲?”正冷清错愕着,这个年轻人,对他们都有敌意!莫名的敌意,那样强烈,她正冷清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第一次被这个年轻人的气势给吓住了!他不怒而威,平心静气,只是以不疾不徐的语调地说出冷漠的话!他是姐姐的儿子!是她的外甥!她真的被这个消息吓住了!这么说,当初姐姐怀的孩子是路天的!
“妈,他是大姨跟姑父的孩子!”赵明生不得不说出关系来。
“天!”正冷清惊呼。
她身后的人也都跟着惊愕。
路天不一言。
吕思萌却冷笑一声。“正冷清,你现在来送你姐了,当初你有当你姐是姐姐吗?你们不说她是土包子吗?现在想起姐姐了?”
正冷清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她才开口:“吕思萌姐,当初我们小不懂事,是对不起姐姐!但无论如何,姐姐都是我们正家的人,我爸爸到死都后悔,虽然一辈子没说什么,可是走的时候还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那是亏心事做多了!”吕思萌也是冷笑一声。“活该!老天不惩罚,自己的良心也在惩罚自己!”
“吕思萌姐,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让我们见一见吧!”正冷清说得无比诚恳。“不然我们心里真的很遗憾,那是我们姐姐啊!”
“你们怎样,与我们无关!请回!”高辰硕冷声说道,依然的面无表情。
谁都知道,高翻译跟在大领导身边,喜怒不形于色,年纪轻轻经历的场合已经无数,外交部言时,他曾坐在言席上,当过无数次的现场翻译。领导出国时,喜欢带着他,他一说话,大家都被他气势吓到了!
“妈,你们别说了!越说越乱了!”赵明生也觉得大家的事绞在了一起,像一团乱麻,当初的事情,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们必须来送送大姐!”正冷清抹了把眼泪。“虽然不是一母所生,虽然我们真的对大姐不好,但我们也很后悔!”
“少假惺惺了!”吕思萌又是冷笑,视线扫向他们。“你们也别进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听着我把话说完吧!”
“路天,我这话,说给你听,说给孩子们听,说给正家的人听!小溪,你也听着!你妈妈是正爷爷的女儿,正家的女儿!j大正家。你外公是原省公安厅厅长,你妈妈是她的大女儿!她叫正安培,这些人,是你的舅舅,姨妈!要不要认你自己决定!”
夏溪微微怔忪,看着那些人,一下多出的亲戚,让她无所适从!
“路天,你难道不知道正家老太太对安培有多不好吗?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那件事,你蒙羞,你气愤,可是你给她申辩的机会儿了吗?你去问过吗?她没有死成,我找到她时,她整个人都冻僵了,冬天的海边,她伤痕累累的站在海边,站在礁石上几次都要纵身跳下。如果我没抓住她,那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可是我一抱住她,她瞬间惊醒。她看着我和遇之告诉我,吕思萌姐,我没想死,我还有宝宝,我要好好活着,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还有孩子,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还有孩子!路天,安培那么坚强的人,从来不说苦的人,她到了何种地步,才会绝望想死!虽然她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她那次是真的想跳海去!被我们找到后,她似乎一下清醒,她又立刻坚强起来。因为她想到了孩子!你还记得我在你跟张雅致结婚后去找你吗?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路天,你当时跟我说什么?我告诉你安培跳海的时候,你告诉我,安培的死活与你无关!都与无关了!你如今又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啊?还有你们正家的人,又做了什么?当初你们姐姐被老爷子用皮带抽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幸灾乐祸贼眉鼠眼的笑得欢的时候,你们谁当她是姐姐了?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我有冤枉你们了吗?你们一群小贼孩子那么点就心肠歹毒,你们有顾念姊妹情意了吗?现在跑来你们表示忏悔了,可是她凭什么你们机会儿?”
路天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不由得下滑。他用手扶住旁边的墙壁,支撑住身体。
正家几个兄妹也是一阵汗颜,如今个个都是成功人士,被吕思萌这一质问都有点下不来台。
“部长!”他的秘书立刻抱住了路天。
路天身体晃的厉害,握成拳的手,垂在走廊的墙壁上,鲜血四溢,却似乎感受不到痛,也许,再痛,也没有心痛。
“部长,您别这样!”只有秘书关切而担心的阻止路天的自虐。
路遇琛不知道说什么,他理解父亲此刻的心情。
高辰硕无动于衷,十分平静。“要自残,要自杀,请回家,别在我们面前卖弄脆弱!谁也没有义务宠你!”
如此冷漠,如此毫无感情,让路天更恼了!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如此的恨着他!他的爱人再也不与他相恋,不相见,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啊!三十五年的分离,三十五年的日夜煎熬,三十五年来,从来一天不曾忘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心痛过,如此痛,如此酸,如此苦,如此悲凉!
他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人生路,将会更悔恨,更凄楚,一辈子都要在凄楚里度过了!
吕思萌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路天,你对不起她,你们对不起她,可是我又何尝对得起她?我指责你们的时候,我自己又何尝对得起她?她要一个人带着跟你的孩子生活,你不知道她有多辛苦,她没有吃的,她挖野菜,在山根里挖野菜,腿肿得不成样子,她一个孕妇啊!我送去的米她不要,她说,她总要一个人生活,照顾孩子!我跟遇之几乎求着她,让她看着孩子的份上,不要骄傲,一切等孩子生了后,哪怕她想还,到时候还给我们也可以!就那样,她才勉强接受!那时,我们跟遇之在水城部队,正家和你都以为她死了。我就是要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你们一个个都后悔去吧!
在水城,遇之的战友喜欢安培,人家对方是个老兵,一直不曾结过婚!我想要她以后忘记你她必需开始新的生活!而且要好好的生活,重新开始生活,将来有一天站在你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告诉你们她活的很好!叫你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可是,她有孩子,一个女孩子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嫁得好?我也知道,有孩子,她是不会轻易迈出那一步的!所以孩子出生的那天,我好心办了坏事!我告诉安培,孩子没了!一出生就死了!”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高辰硕却很平静,因为,十八岁那年,他在养父母的门前,听到养母的哭诉,那时,他激动过,怨恨过,事后却释然了!
他该感谢,是吕思萌养大了他,让他有机会儿受教育,十八年里感觉不出任何自己不是亲生的不适!也许,即使呆在亲生母亲身边,他也未必有现在的成功和心态!
所以,他一直隐藏着这件事,从来不曾提起,因为他也以为亲生母亲去世了!也没有必要再提,可是说什么也没想到生母隐姓埋名活了这么多年!
吕思萌抹了一把眼泪!
“路天,我比你更可恶吧!我那时还没跟遇之结婚,我理解不了作为母亲的心情,我想把孩子送走,她当时只是难过,她总会跨过去的!可是我错了,等我以后做了母亲,我才理解到安培当时的心情!我是最可恶的那个人!”
“我自作主张的把硕硕送走了!安培一下子疯掉了!她的情绪崩溃了,她疯掉了,然后昏了过去!我吓坏了,我赶紧去抱孩子,可是等我抱回来孩子的时候,她不在了!遇之让部队的战友去找人,部队营房外就是大海,我们只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她这次真的跳海了!我们在海边找了三天三夜,我真的以为她死了,我抱着孩子在海边哭,硕硕也哭,可是安培却找不到了!再后来,我们找了十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我,都是我的错!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遭受良心的谴责!我想夜里被噩梦惊醒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吧?路天,你和我,都是罪人!路天,我吕思萌,下了黄泉自会跟正安培赔罪!但是你,下了黄泉都没有机会儿了!因为她再也不想见你!因为你,不配跟她相恋过!我也不配做她的朋友!”
吕思萌的眼泪越来越多,曾经骄傲的吕教授,这一刻,悔恨无比!哽咽的咽下泪水,可一瞬间想起当时安培听到孩子没了的话时疯了的样子,瞬间泪滚滚落下,安培那神色凄楚的眸子三十五年来一直在她眼前晃动。
她当初理解不了,可是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才真的体会到安培当时的心情。若是有人为了自己好,把自己的孩子送走,那么她一定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硕硕,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她啊!你恨我吧!恨我吧!”吕思萌哭得泣不成声,真是的悔不当初,她知道自己才是把安培推向悲剧的罪魁祸首。路天一刀没有捅死她,而自己却又补了一刀。伤的安培鲜血淋漓,这让她情何以堪!
高辰硕伸手将吕思萌揽在自己的怀里。“妈,我不怪你,你跟她,都是我的母亲,这个世界最好的母亲!”
他唯独不能原谅的是路天!
他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就算再气也不该在离婚不久就结婚!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别人的不负责!
夏溪听着这些话,依靠在墙边,孤独无助!妈妈居然承受了这么多,妈妈一辈子不提一个字,妈妈心底到底埋藏了多少苦!她感到光是听着这些心尖都痛了。
路遇琛满眼的心疼,他知道她消化不了这些信息,他知道这些信息会把她压垮,此刻,她这样眼神空洞的样子,真的让他无比的心痛。
她是如此的憔悴,眼睛红肿,贝齿咬着唇瓣,她的眼神像是从十万英尺的云端之投向他,却依然隔着空气让他品尝到眼泪的滋味!
路遇琛心痛的手落在夏溪的肩上,不安地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夏溪,疼惜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楼在了怀中。
“小溪,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路遇琛安抚着拍打的夏溪的肩膀,低垂下的目光里有着同样的心痛!
“不,我不哭,哭又有什么用。我妈不会活过来!”似乎沉默了许久,夏溪颤抖着羽睫,那一层水汽,稍纵即逝,红肿的眼中空洞的散出一股决绝!身子一怔,她随即猛的一把推开路遇琛,退到了一旁,冷眼看着路遇琛!哀怨的面容上清绝冷漠!
路遇琛被她推开,一再的被她推开,他幽深的眼中有比山高海深的痛苦。“小溪——”
夏溪垂下头去,她不可以火,他是路遇琛啊,是待她情深似海的路遇琛啊!
“路遇琛,我——”她呢喃一声,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个胸膛,不离不弃,始终为她留有一片温暖的港湾,她的路遇琛啊!爱她宠她的男人,她怎么能推开他!
悠长的叹息一声,路遇琛伸手,无声的环住她孱弱的身体。他都懂,什么都懂!
夏悠然已经哭倒在何启然的怀里,像个悲鸣的小兽,抽噎不止!
“你们都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妈?”
路天一瞬间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中,三十五年,人生有几个三十五年?安培两个三十五年都没有活到!手背上的血一滴滴滴落,显示着路天的悲切和痛苦。
高辰硕把吕思萌拥在自己的怀里,“妈,你不用自责了!我妈也不会怪你!”
因为高辰硕的不责怪,让吕思萌更是愧疚。“我真的对不起安培,对不起她啊!”
“让我再见一面!”路天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他的手背上滴着血,鲜血淋漓却不及心头的痛深!
“你走吧!”高辰硕视线冷漠。“该说的,你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对了!那个叫赵铁柱的大洼村光棍,在解放战争时候被炸掉了某样东西!”
所有人都不解!
吕思萌却是知道赵铁柱。
路天也呆了。
“他跟太监一样,四八年在j大当搬运工时就被炸成了太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我母亲通奸的?”高辰硕冷然一笑。
路天一下子脸如死灰,“你说的真的?”
高辰硕冷笑一声:“人已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十年前,我就找到了赵铁柱,他跟我忏悔,路部长,你想知道陷害我母亲的人是谁吗?”
“谁?”路天惊愕,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和寒冷在心底聚集,他看着高辰硕,等待答案。心中也似乎又了答案,他只是在等待,那个答案是不是他心中想的!
“这,你得去问你的好妻子张雅致了!”
路天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高贵的路夫人到底怎么陷害了我的妈妈,过程我也不想多说,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关于卑鄙龌龊的解释,路夫人做的是那样酣畅淋漓,让人不得不佩服,如此心机,如此心肠,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了!我母亲可不是她的对手!”高辰硕平静地说道。
高辰硕深邃的有些酷似路天的眼底流淌着暗涌的波涛,知道真相时,他曾想一度将路家搅得七零八散。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可,他不愿自己是路天的儿子被任何人知道,他想守着这个秘密永远做高家的儿子!因为那时,他以为生母正安培已经不在了,他也不想再跟路家有任何纠缠,因为他觉得不理会,是对路家最大的惩罚!何况他知道路部长跟张雅致几十年分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真可谓过得是相敬如宾的日子!那样的夫妻生活,对这两个罪恶的人已经是惩罚了。
可是没想到时隔十年后,他的母亲还活着!可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她一面!她留给他的最后遗言,依然是对他的念念不忘,这激起了他身为男人和儿子的愤怒。他不能让他的母亲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路遇琛这一刻被吓住了,他听着高辰硕平静的话,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的难以接受!
“你说是张雅致设计了那些事情?”吕思萌错愕。“硕硕,你是不是有证据?你是不是调查了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快点把真相告诉我们!”
高辰硕十分平静,没有过度的愤怒,也没有过度的激动,十年了。如今已快三十五岁的他,早已经学会了将所有心思掩藏于心底!他只是平静地说着似乎跟自己无关的话,那样置身事外,却又气场强大。“对!有些事,说与不说,总是要自己心里清楚的!我从来不是糊涂人,也不希望我的生母蒙受不白之冤。”
“张雅致她怎么设计了安培?”路天因为错愕脸上的肌肉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的儿子,他跟安培的儿子不是个糊涂人,他在变相的指责他自己是糊涂人啊!是的,他不是糊涂人是什么?他根本是个老混蛋!三十五年,他跟张雅致孕育了三个孩子,到此刻,他在从来不曾知道的儿子嘴里得知这样的真相,他怎么受得了?原来害的他前妻蒙受不白之冤的人竟然是他的枕边人!路天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彻底懵掉了!
“其实我母亲怎样,跟你们这些人都没有关系,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清白就可以了!但前提是她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只是没想到她还活着,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而我还有了两个妹妹,有些事,咱们就得说道说道了。我放过了张雅致,给了她十年的好日子过!给了路家十年好日子!现在,我要讨回公道了!况且当年蒙受不白之冤的不只是我妈,还有我!被你们指认为杂种孽种的我!”
路天再度晃了晃身体,“辰硕,我会给你妈妈一个公道的!”
路遇琛也跟着脸色苍白,所有的人都被高辰硕的话震住了。他如此平静地语气,却有着压不住的气势,他说要讨回公道。
“你给的公道早已与我妈无关,她不要你的公道,我妈只要我的公道!但,你们谁也别想安安生生地安度晚年,我要你们之后的生活永远活在被良心的谴责里,每天在悔恨的煎熬里渡完余生!”掷地有声的男声,带着特有的沙哑和磁性,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却像是啐了毒的箭,悄无声息的激射而来,他高辰硕,怎么能让母亲到死还蒙冤?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跟着苍白了脸色,包括吕思萌!是的,谁都不会好过!可以逃得过法律,可以逃得过任何人的耳目,也可以逃脱道德的约束,却唯独不能逃脱自己的良心。做了错事,良心不安,夜里都睡不好觉。
高辰硕平心静气地说道:“我很庆幸那时由我陪着她,或许,因为我,她才在活了下来!怎奈缘分不够,叫我母亲无奈生儿不养!可我不怪她,她依然是我的母亲!路部长,您的现任妻子张雅致,用一杯乌梅汁,将您的前妻,送上了赵铁柱的床!想知道她如何自己不在场又把人送上去的吗?您可以亲自回去问问她!”
正冷清也呆住了,“这不是真的!雅致姐她怎么可能那么狠毒?”
“路夫人,您不知道赵铁柱是谁,赵厅长也不知道吗?”高辰硕的视线倏地射向赵明生的父亲赵启明,他是张雅致的弟弟!
所有人同时把视线转向了赵启明,他的脸色微微的白了下。
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挑起来,路遇琛也是呆了!他妈妈会是那样不择手段害人吗?这是害人啊!
赵启明不说话,他铁青的脸色,足以说明一切!
夏溪空洞的目光看了一眼赵启明,随后又呆呆的收回目光,凝视着路遇琛。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彼此的心头划过。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依旧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如同看着他,却又不像是看着他一般!
空洞的黑眸注视着路遇琛,无力的摇了摇头,寂静的容颜上划过哀伤,片刻又消融在沉寂里,夏溪轻若鸿毛的声音道:“路遇琛,怎么会这样?”
“小溪,对不起!”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妈妈陷害了正安培,他此刻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一句对不起!凝神看向目无表情的夏溪,路遇琛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如站在云端,不知道那一脚一迈就踩空了,摔进了万丈深渊!
夏溪却幽幽说道:“如果对不起可以,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呢?如果把人打死,用一句对不起来弥补,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呢?妈妈死了,三十五年,屈辱,含冤,如今来道歉,来忏悔还有什么意义?三十五年的艰难困苦,三十五年的悲凉凄惨,午夜梦回以泪洗面的日子,谁来还她公道?善良如果是一种错的话,那么我妈妈是不是该跟你妈一样,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去害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法律和道德约束了?”
她的话,让路遇琛一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的人都听到了夏溪的话,沉默不言。气氛格外的沉默和死寂。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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