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恶龙 - 第505章 「巨龙的礼赞」
(感觉小短篇故事还是蛮有趣的,晚点替换,睡不着觉了,今天,中秋快乐)
我记得当时是坐在导师--榭寄生之谷的玛理苟法师的课堂里。
他从阿祖斯牧法团的冒险中退了休,虽然偶尔会为保护榭寄生之谷而和敌人作战,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教导下一代的年轻法师,过着平静的生活.在此数年后他死于动荡之年的一次施法意外,他的死对我是个沉重的打击。我所有关于魔法的知识几乎都来源于他.在那次特别的课上,我决定问一个有些叛逆的问题:
“既然蜜丝特拉是一名善良的女神,她为什么还允许邪恶之徒使用魔法?”
周围的孩童都因为我问出这么个问题窃笑不已,但是马理苟没笑。他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孩子们,你们都怎么看?”他问。
“密丝特拉女神的魔法不会拒绝任何人.”另一个年轻法师说.他是六团评议会[councilofsix]的其一议员之子—也是我那会的主要对头。但不管他怎么卖力,他始终不曾像我那般接近女神.“相对的,她教给我们智慧,”他解释说,
“如果我们不遵循她的智慧,而将魔法用于毁灭,那也不是她的错。”
这是老生常谈。我不是第一遭听说,也不是最后一遭。我听了很多很多次以后才开始勉强认可它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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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把我弄醒。我尽可能判断所处的环境,发现自己裹在某种动物的毛皮里,身上则一丝不挂。冰冷的风吹到脸上,强迫我保持清醒。我试图坐起来却没能成功--全身都疼得快要散架,尽管我知道伤口已经被治愈了。
伤口。我怎么受的伤?兽人。我还记得这些兽人,它们趁夜色偷袭了我们。上百只兽人一批又一批的袭来,我从未一次见过这么多.有好多还骑着陆行鸟,看起来就像丑陋无毛的鸵鸟。我的法术杀死了不少兽人,但他们不断冲上来。这些兽人不同以往,它们的眼睛在火炬下闪着光,却没有露出他们惯常的嗜血狂躁,而是一片空洞茫然。
我记起奈瑞尔杀进兽人中间,用他巨大的宽刃剑左劈右砍,剁碎了成打的兽人。蜜丝特拉女神在上!有一阵子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把他和我们隔开,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其他人,”我沙哑地问,“其他人呢?”
“你听见了?”有人操着低沉的男声说,“他说的是我们的语言!”
“你确定?”另一人问。
“求你了...告诉我其他人,”我的口齿能正常运作了,我试着说出完整的句
子,“其他人还好吗?”
一个男人走到我跟前。我向上看他,不由张大眼睛.他的头正对着太阳,所以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他很高大,比我还要高出一头,而我在谷地已经是个高个子了;他的长发乌黑,身上披了张狼皮。他是个野蛮人。
没错!我想起这些野蛮人了。他们在那晚像幽灵似地冲出来加入混战,他们的长矛、斧头和战锤席卷战场。昏倒之前,我看着一把锤子砸碎了拿剑砍向我喉咙的兽人的脑袋。那一下似乎救了我的命。现在,立在我面前的男人手里也拎着一把类似的战锤。
“别动,开化人。老实呆着,不然你会尝到乌斯嘉[uthgardt]兵器的厉害。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的?”
我听到的是通用语,但他的嘴形却是在说着他自己的方言.
“我不会。”我答道。
我虚弱的摸向胸口,确认护身符还在。我从毛皮下把它拿出来,它散发着平静安详的光芒,并且相当温暖,我很高兴能在北地的冬天获得这样的感受。
“它让我能理解你们的语言。”我解释。
护身符是多年前我的导师送给我的礼物,它能翻译聆听者和我的语言。这些年来炽焰小队因为它便利了很多,尽管它有自己的局限性。例如野蛮人用的‘开化人’这个词,可能就是它对这个通用语中不存在的概念所能做出的最贴切的译法。
“我就知道该把这东西从他那儿拿走,图鲁纳。这是魔法!”
“我知道是魔法,噶尔。”我身前的野蛮人答道。“这就是我没有去碰它的原因。我怕它有毒。”
“这不是武器,对任何人都没有危害,”我说,“告诉我,我的伙伴里还有谁
幸存?”
“没了。”他回答说。
我的心沉了下去,虽然我并不惊讶这个结果。我在脑海中回想起所有人的身影,我跟奈瑞尔认识最久,从孩提时代就相识了。我们俩在隐雾谷一起成立了炽胆男儿—直到吸收第一个女性成员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但是我最难过的是我们年轻的成员,亲爱的莎琳达。她仅仅一个月以前才在桑德巴[sondabar]加入我们。她原本只是个北方的乡村女孩,渴望见识外面的世界。往年射杀狼群的经验让她有了些长弓技能.然而她的第一场战斗就让她送了命,我怀疑在兽人们赶过来以前她都来不及射杀哪怕一个。
桑德巴。我们得到消息时就在那儿。领主的联盟正在遣送军队—传闻说甚至连黑杖都参加了行动。奈瑞尔建议我们换个不常走的路线—绕道至高森林[highforest]东边—抵达艾弗瑞斯卡[evereska],这条路线避过了兜弯子的大路,
可以让我们更快到达目的地。我们幸运地在暴风雪来临前穿过了耐色山脉[nethermountains]。
“问问他不是法师,问这是不是他的法术书。”
我强迫自己坐起来,那有另一个野蛮人,看起来同样粗野。他拿着我的法术书,那是我唯一真正有力的物品,也是我唯一的防御手段;它此刻合着,就放在他面前。我的法杖和长袍则搁在书旁边。我的法术都用光了。就算我想冲出去也
没辙。
我回忆起一名冒险老鸟给我们的劝诫,我们是在无冬城的酒馆认识的。他是这么说的:“想死的快点,就去找个乌斯嘉蛮族说你是法师。”
但我觉得他们更鄙视骗子。
“我是法师,”我承认了,“我的名字是阿克罗,来自阿沙本福特。”
我转眼看向俯视着我的野蛮人,等他的脑袋从太阳前移开,我才意识到他很年轻,大概最多只经历过十五个春秋。他的伤疤则说明他年纪轻轻,见识过的仗就比三十岁的我还多。他的视线里混杂着厌恶和某种古怪的其他东西。是好奇吗?
“一个法师?我们救了一个法师哪,图鲁纳。”野蛮人说道,“散卡会因此剥了我们的皮。他要是听说萨满还没治完自己人就先给这家伙疗伤,一定会生气的。”
“他伤得最重,再说他和兽人打得很勇敢,”图鲁纳答道,“虽然他是个法
师。”
我现在的状况正应了那句俗语—敌人的敌人不是我的敌人—但是我察觉到图鲁纳声音中危险的味道,这让我怀疑他不是真心实意。
“阿沙本福特的阿克罗,我是图鲁纳,雷兽部落的哈艾格拉文之子。这是噶尔斯塔克。”雷兽部落。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部落,可我很庆幸,因为出名的部落都是些经常洗劫文明人居住地的。莫名地,这个名字还是让我的脑筋转了一圈。视野里有不少远山连绵,我了解那些是居于灰峰山脉[greypeaks]极北的山体。我别过头看看背后,只见干旱死寂的大地眼神到广阔的地平线。天上漂着雪花,但雪下得不大,这一带似乎只有这一种天气。我知道我们取径艾弗瑞斯卡途中经过的这个地方的名字,这里是费伦人迹罕至、广遭弃绝的一隅,文明人管它叫飘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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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能重新走动,图鲁纳和噶尔斯塔克就给了我衣服。但是他们没有交还我的法术书和手杖,这会我也不能问他们要。他们带着我穿过雷兽部落的营地,这里充斥着用各种动物皮革或毛皮搭建的临时住所。
营地里都是些经过挑选的身材魁梧的野蛮人,全是男子,大部分身上都多少带着点伤,都在用恐惧和轻蔑的眼神看我。他们把我领到酋长散卡?屠狼者面前。
散卡是一个也许比我年轻,面相却老我十几岁的大胡子男人。他比多数乌斯嘉的战士稍瘦,但仍是个大块头。他单手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我估计这把武器沉到没几个人举得动。它的工艺接近矮人风格,但是是人类的尺寸,我很好奇
它的出处。酋长谢过图鲁纳,要求其他人离开,留我单独谈话。
“法师,”他发话道,“我们乌斯嘉人唾弃你的法术。通过那个魔法设备和你交谈是让人十分反胃的事。”他指着我的护身符说道。
“我明白,”我答,“我感谢您和您的部落救了我。我欠您太多了,我现在就该立刻离开您的部落。”
“通常来说,你能期待的最好结果就是这个。不过呢...”他垂下眼睛,望向地面,“现在情况有点异常。”
“我们远离留下的人民,更远离那些窥探我们部落的野兽的尸骨。我们启程来到死亡之地与兽人作战,我们的部落每过两三个冬天就要进行这样一次战役,以磨砺自身的斗志。图鲁纳是第一次来,而我则是第七次。我相信我熟悉对付
兽人可能遭遇的一切。成百上千的兽人倒在我的大斧之下,但我从没见过昨晚那样的兽人。”
“兽人是懦弱的野兽,当局势不利时,它们中的一部分就会撤退。以前总是这样的,但是这些兽人一直战到最后。我有许多勇士死在他们的枪矛之下,而且竟没有一个兽人逃跑。”
“我们当中也没人听说过兽人会聚集的这么多,死亡之地的出名就在于这里兽人间的长期不和,总是部落间互相敌对,彼此冲突。他们从未如此团结过。”
“后来,我的一些人也像我一样的注意到了,这些兽人看起来不像兽人。兽人是让人恶心、还总淌口水的生物,从它们的眼里只能看到憎恨和邪恶。但这些
兽人的眼中没有这些;它们的目光出神,好像它们的意识不是自己的。我的经验没办法解释,或许你可以。”
散卡盯着我的眼睛,我深深吸了口气,告诉他我所知道的。
“我和同伴原本要穿越这片区域--我们管这里叫做飘零地—前往艾弗瑞斯卡,
那是南方精灵的一个聚居地。我们之前在桑德巴听说...”我停顿了片刻,思忖要不要解释精灵或者桑德巴的意思,但是我决定继续,“...艾弗瑞斯卡附近出了一些事—那里爆发了一种来自地下的不寻常的怪物,费林魔葵。”
“费林魔葵?”
“我对它们知之甚少。对我们而言,它们只存在于传说中,本该生活在蛮牛沙漠地下...那是一片东方的沙漠。”散卡点头表示听懂了。“传说它们具有智力,邪恶而强大,都是些杰出的术士,有人说它们甚至以魔法为食。这种怪物的到来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我们听说有许多善良阵营的队伍正前往艾弗瑞斯卡阻截它们的入侵;所以也决定启程赶去。”
“我们还知道,费林魔葵擅长操控并奴役其他种族屈从于自己的意愿,即便是龙和眼魔这样高等的智慧生物也难逃一劫。若它们的目标只是单纯的破坏,那
它们会派奴隶前往自己到不了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了。要是它们控制得了龙,
区区兽人更是不在话下。”
对付野蛮人也会这么轻易,我想,对付法师也一样。散卡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愿乌斯嘉保佑我们。这些费林魔葵...它们能被杀死吧?”
“一定能,但即使是世界上最强悍的法师都惧怕费林魔葵。我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我有自知之明;而您的部下也应付不来。我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它们目前还没来到飘零地,或者,至多只来了一个操控奴隶的高级仆人。”
“但兽人都死光了,我们杀了它们。”
“它们是飘零地所有的兽人吗?再没有其他的野兽了么?或许它们只是前哨部队,这里还会出现另一支队伍,很可能更庞大。
如果您的部下被屠杀殆尽,您要如何应对,冲杀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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