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恶龙 - 第503章 「恩赐的光芒」
(。。。。。。好像已经成惯性了,有毒,大家早点睡,明早见。)
烂泥湿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
奥罗斯汀踩下长长楼梯的最后一阶。这个地下室潮湿而阴暗,成群
的老鼠在远处隐蔽的角落里抓爬。
“你来了。”黑暗中的一个声音开口道。
“我应召而来。”奥罗斯丁回答。
“你一直替我们干的不错。”另一个声音说。
“从我们赐予你的知识和力量中你成长的很好,”第一个声音继续说,“你的
匪徒们热切的破坏了所有乡村,你的名号激起普通人的恐惧。说真的,就算是
大法师们也会被你惊动的。”
“你们的友好确实令我受益匪浅,总有一天我会终结大法师的统治,那时我会
对你们的帮助永远感恩戴德的.”奥罗斯汀向声音来源处鞠躬。
“我们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你对统治阶级的法师的仇恨毫无疑问会推动这个任务的完成,”第二个声音
补充道。
“当然,”奥罗斯汀回答,仍旧弯着腰。“告知我你们的要求,然后静候佳音
吧。”
“一个叫暗影的大法师一直在开发一种新型的魔法,”第一个声音解释。
“他把这种新的能量来源称为幽影魔网。”第二个声音插嘴。“这魔网可能正
是大法师要用来摧毁我们的东西。”
“需要我做什么?”奥罗斯汀问。
“杀了暗影,别让他发现更多我们的秘密。”第一个声音干脆的说。
“如您所愿。”奥罗斯汀回答。他挺直身体,转身走上楼梯。
*****
“以奥罗斯汀之名,投降或死亡!”萨[cy]将火把丢向茅草屋,纵马穿过凯斯
村[kath]。数小时前夜色就已降临,此刻月亮正好悬挂在高高的峭壁上。月光
洒下,勾勒出山谷的一侧边缘。就在凯斯的南方边界燃烧起来时,上百匹马的
蹄声也开始轰鸣在这逐渐亮起的夜晚中。
萨面前的门猛然打开,一个还穿着睡衣的男人冲到街上,躲开着火的房子和大
火。房子一侧的百叶窗也吱哑推开,浓烟汹涌而出,满脸灰烬的女人咳嗽着爬
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幼儿。孩子的头随着母亲的剧烈挣扎而不由自主地大幅晃
动。
萨继续纵马,将村民都赶到村落北边的一角。凯斯村在那里靠着一片密林,近
一半的抢掠团伙正聚集在那等着逃窜的村民。
我们会把他们围堵起来,再抢个精光。萨想。
他露出微笑。有钱的日子当然是好日子。
前方传来尖叫。萨勒住马,停在一条死巷子门口。有两个骑手下了马,正将一
个女人堵在里面。她只穿着条轻薄的白裙子,一手将一个紧紧缠着的东西抱在
胸前,另一手在身后摸索着小巷的墙壁,不敢将视线从眼前的歹徒身上挪开。
她头发蓬乱,干了的血迹或是泥泞顺着她的面颊勾勒出污迹。
“嘿!”萨喊道,引过他们的注意。“下次再找乐子!你们听到卢姆的命令了,
把人都赶到树丛里。我们没时间玩游戏。”
两人骂骂咧咧的朝萨的马淬了一口,将注意力转回那女人。她尽可能缩的远远
的,绝望的敲打着身后的石壁。
该死的蠢货们,萨想,接着他驭马回到路上。
.村庄从南边到树林旁只有不到三十间屋子,因突袭而陷入慌乱的村民们—持续
不断的铁蹄轰鸣,燃烧的屋子,强盗们的呼喝---四散逃窜,很快掉入劫匪的圈
套里。萨驰向树林,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只有他的马向前跑去。他
的背和尾骨摔得很痛,胸口中央横过一条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晃了晃脑袋,
试图看清周围。一个巨大的躯体从夜色中出现,虎视眈眈的跳到他面前。那人
举起手,萨立刻滚向旁边。一条沉重的铁链紧接着砸在地上。萨翻身站起,同
时拔刀出鞘。
那人把手臂举过头顶,将铁链转成一个圈,利用双手的力量获取离心力。这会
萨的视线清晰了一些,能更好的看清袭击者。来人有一头杂乱的淡黄色长发,
只穿了件黑色长袍,用一条绳子系在腰间。他赤着脚,脸和手上都布满伤痕,
耳边的大伤口还结着深红的伤疤。他有着肌肉发达的肩膀,双臂可以轻易挥舞
沉重的铁链。他的动作迅速,而且深思熟虑。
萨在手里转动刀柄,金属映照着火光而闪闪发亮。他冲向前,金属响起锵然之
声,他弯刀的刀尖扎入了地面。他勉强没有松开手,但铁链已再次盘旋而至。
他听到嘎吱一声重响,随即眼冒金星,下巴失去知觉,口中传来血腥味。舞链
人似乎忽然变得很高很高,萨意识到自己再次被放倒在地上。他忙放平身子,
铁链随即从耳边呼啸而过。
萨手脚并用的撑起身体,跌跌撞撞的向后爬去,和金发男人拉开距离。铁链再
次砸中地面,将泥土甩到他脸上。萨向后翻滚,就势站起来,横刀身前。黑袍
子的男人微微扼守,接着向前逼近。他来回挥舞着铁链,不断将铁链在双手间
递换以保持其冲势。
这一次铁链是从下方攻击。萨跳起来,在半空中水平的挥动刀刃。他的刀尖撕
开了黑袍,在在金发人胸前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双足刚一落地,萨忙向后跳
去,险险避开当头一击。铁链在空中飞舞的更加快速,看起来就像是形成了一
面铜墙铁壁。
萨抽出匕首。这是他唯一一件附魔武器。他左手弹转匕首,将刃尖夹在二指间,
右手挥刀佯攻。金发人将锁链甩上来防御,砸向萨的刀柄。萨放低刀身躲过呼
啸的铁链,接着扬起匕首。但舞链人太过迅速,他猛地改变方向,令萨失去平
衡。萨勉强没有摔倒,年轻的强盗没有松开匕首,但不得不放低手臂以维持平
衡。
铁链当头砸下。萨跳向前,尽可能的贴近攻击者。他挥出弯刀,深深砍伤了金
发人的腿,鲜血飞溅到他的靴子上。铁链调转方向,狠狠的砸在他背上,把他
笔直的撞向黑衣人。年轻的强盗只觉自己撞上了一面坚硬的肉墙,弯刀脱手。
接着地面迎面而来,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倒在凯斯村肮脏坚硬的石地上。
---老这么摔得我都烦了。萨边爬起来边想。
他没能喘息多久,铁链就笔直的砸在他的身上。冰冷沉重的锁链卷上他的身体,
和余下的铁链一起拦腰扣成环。强盗感到自己被拽离了地面,金发人完全把他
提了起来,萨呻吟着,只觉得喘不上气。他努力保持清醒,向舞链人的脚踹去。
他感到锁链被猛地一拽,从他身上解开。这个高大男子的力气太大,锁链扯开的
拉力带的萨也滚躺在地上.他抬起头,金发人回瞪着他,皱着眉,嘴紧紧抿着,
目光中满是憎恨。
萨竭力向前挥动手臂,将匕首扔向舞链人。附魔的金属刀刃轻易穿透了脖子上
柔软的血肉,露在外面的刀柄随着男人试图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抖动.鲜血顺着伤
口渗透出来,金发男子摇晃着倒退一步,摸向自己的喉咙.他的眼神不再愤怒或恶
毒,只余下赤裸裸的恐惧和迷茫.他抓住刀柄,把匕首拔了出来,立刻,大泼的鲜血
喷涌而出.
萨滚翻到一旁,慢慢爬起来.他向附近寻找自己的弯刀,发现它就躺在几码之外。
他向它走去,这时舞链人跪倒在地,鲜艳的红色血液浸染了他的双手,他的眼
中是全然的难以相信。没等萨拿回刀,他就面朝下的栽倒在泥土里。
萨深深吸了口气,四下环顾。村里的房屋已彻底被烈焰吞没了。强盗们在镇子
里肆虐的嘈杂和尖叫也已停止。他的马已跑得没影了,他咒骂起自己的倒霉,
好死不死撞上那个甩链子的狒狒。他在周身摸了摸,判断了一下伤势。被铁链
拽下马时留在他胸口的淤青已经发紫,他的背和尾骨都很痛,但还没坏。他被
打掉了好些牙齿,但他的下额仍完好的能让他晚上在篝火旁享受晚餐。对他来
说这样就足够了。
收好刀,萨走近那个金发人。他的附魔匕首就躺在那人的指尖下。舞链人面朝
下倒卧在他自己的那一大滩渐渐冷却的鲜血中。萨就着尸体的黑袍子擦干净了
匕首。
马蹄声盖过了稻草房顶噼啪的燃烧声。萨转过身体,抓着他的匕首。
“这是场不错的战斗,ifidosaysomyself。”
萨认出了这个声音—卢姆,劫匪团伙的队长。他驱马前行,停在尸体的正前方。
“先生?”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淤青和流血的伤口。
“我看到了整个过程。大多数剩下那群渣滓--”他朝身后森林里那群劫匪的方
向挥了挥手臂—“都没法活着干掉这样的人。”
“谢谢,先生。”
萨低头看着自己的刀刃,无意识的转动它。
“如果我的人都能这样打,那我们不需要其它奥罗斯汀的强盗就能拿下凯斯。”
卢姆下了马,走到尸体旁。他踢了尸体的肋骨一脚,用靴尖把他翻过身来。
那人睁着双眼但没有聚焦,大张着嘴,似乎在试图攫取最后一口呼吸。血液仍
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来,但已开始变硬结块。
卢姆审视了一会尸体,说:“你知道,萨,我想我有个工作要交给你。明天早
上到我的帐篷来,到时再讨论细节。”
卢姆一脚踩在足蹬里,翻身上马。
“现在,”队长说,“回到营地。其它人已经拿着村子的钱物了。”
卢姆调转马头,再度朝向村子。
“还有件事,萨,”他扭头说。
“是的,先生?”
“今晚在篝火旁好好享受,别忘了要你自己那份战利品。我们这次做了票大
的。”
“谢谢,先生,我会的。”
*****
当晚的庆功宴真是棒极了。这次是他们抢的最多的一次。有个人找到了一个存
货地,搜出了好几罐上好的红酒和一大桶蜜酒,足够让队里的五十多号人像葡
萄园的修道士那样快活了。
营火熊熊燃烧着。美酒四处流淌。人们谈论着这次洗劫的战绩,说着说着,他
们的对手被描述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畏惧,他们盗抢的财宝被吹嘘的让最
强的国王都感到艳羡。他们又笑又跳,互相吹嘘,直到都昏睡过去。因为这次
战果非常丰厚,队长才允许他们这么尽兴。卢姆没跟他们一起狂欢,但第二天
也没有把这些胡闹了一夜的家伙们早早叫起来。
没错,当一个奥罗斯汀的匪徒正适合萨这样的人。只要不公然违反命令,他想
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还有其他匪徒做同伴。他得到钱也得到酒,甚至偶尔还
能得到一两个女士的青睐。一句话来说,生活很美好。
*****
“你来得还真快。”卢姆夸奖道。萨在中午前醒来,在蓄雨桶里草草湿了下头,
换了绷带后就直接来找自己的队长。
“谢谢,先生。”
萨并没有参过军,但他相信要尊重年长者。卢姆是这个强盗团伙的队长,至少
比萨大上十岁。所以萨认为这个人配得上“先生”这个称呼。
“请坐。”卢姆指了指他帐篷角落里的一个简陋的椅子。
萨点点头,遵从了吩咐。
就一个帐篷来说,卢姆这整洁又舒适。在中央支撑顶篷的主杆和另一角之间系
着一张吊床,它对面是一套桌椅和一个大柜子。桌面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刀
纸,旁边则点着一柄水烟。在萨坐下的时候,卢姆抽了几口烟。
队长向前倾了倾身体,靠在桌子上。
“萨,你在强盗团里呆多久了?”
“一年左右,先生。”
“就一年?”他问。
萨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么说,但我为奥罗斯汀工作了15年,自己带队也将近5
年。”他靠在椅背上。“恐怕我记不得那些在我眼前出现过的年轻人了。本以为
你跟队的时间要更长些,但看来我是把你和其他人弄混了。”
卢姆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会。萨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萨,我不为他人的过错道歉。如果我的人被干掉了,那是他自己的错。”
卢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然后凝视他的双眼。萨坚持了一会,但还
是低下视线。
“如果我不记得你在队里呆了多久,那只是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死
掉。说句大实话,我甚至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对我而言,他们可能都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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