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之路 -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云,最强奶妈,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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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承明大殿。
    案台烛火轻晃,让沈怀舟心思絮乱,眼皮一直在跳。
    他透着窗棂看了眼殿外的月色,招来一个太监。
    “宫宴还未结束?”
    那太监看了一眼国宴大殿。
    “奴才这就去问问,太傅别急,今日诸国来使多,皇上又能喝酒,散的也就晚了。”
    沈怀舟点点头。
    “再去让人弄点醒酒茶来,皇上贪饮,明日早朝又得乏力。”
    那太监笑道:
    “太傅如今住在宫里,皇上哪里敢贪饮。”
    自家皇上,自承袭太傅教导,对这位的话,还是听的。
    陈姑姑不敢管,也就这位,能拘的住皇上。
    他领命后准备跑趟前殿,只是刚刚转身,却听到一窝蜂的脚步声。
    宫道上,一排排盘龙宫灯犹如一条火龙。
    “琉玉出事了。”
    沈怀舟神色慌乱,立马赶了上去。
    一旦她出事,他便像有征召似的心神不宁。
    就今日晨起,他便觉得心思絮乱,好几次想要去前朝。
    果然,还未走近,就看到一身戎甲将袍的战王一身大汗,急步而来。
    一个清瘦的身影伏在他背上,空气里,弥漫甜腥之气。
    他全身血色骤然褪去,手脚冰凉。
    怎么会这样。
    “都让开,别挡道。”
    战王并未看他,大步进殿,直接来到内寝,把苏琉玉放在龙床之上。
    外头的人熙熙攘攘,喧闹声遍地。
    “咱们都在外头等着。”
    “别吵别吵,都特么安静点行不校”
    “米大人你哭嚎什么,能不能消停一点!”
    元戈和孟衡赶紧把这群老臣挡在门外。
    殿内,战王置若未闻,他把她额发间的汗用手抹了,又把她铁甲心翼翼的拖了下来。
    “嘶——”
    “好了,好了,爹轻点。”
    他赶紧哄了一句,一脸心疼。
    “先忍忍,这配药还要时辰,饿不饿,吃点糕点先垫垫?”
    苏琉玉耳朵动了动。
    “大哥,让外头的人散了吧。”
    好吵啊。
    战王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外,吼了一句。
    “都滚,老子闺女嫌你们烦。”
    “......”
    大哥这话,没毛病。
    苏琉玉想揉揉眼,觉得现在又疼又痒。
    只是刚刚动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别动。”
    少年嗓音清澈,空气里,还夹杂一股药香。
    “云仪,有的治吗。”
    冰凉的手掀开她的眼睑,剧痛之下,一片黑暗,连该有的强光都未曾见到。
    “普通毒粉而已。”
    他指尖染血,轻轻摩挲。
    “四日痊愈。”
    “这么快!”
    苏琉玉松了一口气,揪住他的袖子。
    “吓死朕了,还是你够兄弟。”
    少年用剪刀心翼翼剪开她袖子。
    玉滑白嫩的胳膊上,一道剑伤格外狰狞。
    她皮肤本就白,这道伤,便分外的刺眼。
    “疼死你算了。”
    “习武之人,都习惯了。”
    她任他动作,又笑道。
    “崖哥,你果然是居家出行必备良友,你们长生殿的医术,名不虚传。”
    云崖儿的医术,虽是开方诊病,但和太医院的太医完全不同。
    道家,讲究五行,相乘相侮,相生相克,制化胜复,大为复杂。
    她这破落的丹田都能给他治好,可见医术大成,完全是旁人不相及。
    云崖儿隔着斗笠,避世绝尘的美目白了她一眼。
    连骂都懒着骂了。
    把她外伤仔仔细细处理好,这刀口虽然看的吓人,但苏琉玉溜得快,却不是很严重。
    主要是......
    他微微蹙眉,看向她的眼。
    “眼睛要上药,你躺着。”
    他又道。
    “很疼,忍着点。”
    “有多疼。”
    她声音刚落,只感觉带着药味的绷带敷上她的眼。
    那药,顺着眼睑缝隙流入眼里,让她瞬间惨痛出声,死死咬牙。
    痛痛痛痛痛。
    丹田碎裂之痛在这痛面前都不过如此。
    她向来能忍,但此刻,只觉得眼眶中神经撕裂,让她浑浑不知何处。
    耳目轰鸣,四周触感无限浑浊,除了痛,还是痛。
    “别咬。”
    云崖儿强行掰开她的嘴,想拿木给她咬着,怕她山舌头。
    但苏琉玉如今五识不清,对准近前之物,就咬了上去。
    血珠顺着云崖儿细瘦的胳膊流淌在明黄金绣锦被之上。
    隔着斗笠,他可以看到她额发间溢出的冷汗。
    少年想抽回的手,突然不动了。
    虽然心里把这个狼崽子骂了个遍。
    恨不得现在把她丢出去甩老远。
    但如今,只是老老实实坐在床侧,还粗鲁的用另外一只手把她汗全抹了。
    抹完还一脸嫌弃。
    准备明日给她狠狠扎一针。
    让她大意。
    活该。
    痛死最好。
    该受着。
    苏琉玉只觉得口中一股腥甜,这腥甜让她微微回神,忍着痛,把头撇开,死死抓住被子。
    “对不住了,崖哥。”
    “废话那么多。”
    云崖儿把手抽开。
    胡乱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又凑上去注意她的动静。
    时时不敢分神。
    另一边,京中使馆。
    姜晏晚踏步进内,进了诸国使臣的院子。
    “姜某不请自来,叨扰众位了。”
    月色之下,他一身织月大袍,随风而动。
    寡淡清冷之容,分不出喜怒,直接道明来意。
    “还请诸位就今日之事,向越帝如是相告,我们陛下仁厚,或许不计较,但姜某却不能不替我们陛下要个法。”
    诸国使臣面面相觑。
    “先生要我们怎么做?”
    他看向诸位使臣,眼眸之处,凉薄寡冷。
    “长公主行事不端,此番国宴,阴毒之计残害大魏子,难以担当皇家后裔。”
    众人大惊。
    这姜国相,是想拉长公主下台!
    好大的口气。
    “各位如是相告就是,姜某会亲自上封折子。”
    他完,踏步出院,一刻不留。
    隔着两堵墙,另外一边,一名医师细细查看端华的手腕,庆幸道:
    “对方是留了手的,若是再深一寸,这手就废了。”
    端华急道:
    “日后,可能习武。”
    “这......”
    那老医师皱了皱眉。
    这下手之人,对分寸极为有把握。
    这双手,虽经脉寸断,但若医治,和往日无异。
    但若是习武......
    “公主,习武之事还请延后。”
    “混账,这都医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何用!废物!”
    老医生赶紧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公主息怒,臣听闻长生殿有位玄门圣手,若他出马,想必可以一救。”
    玄门圣手?
    “还不去把人给请过来!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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