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 第一一六章:君生我未生
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作者:游紫怜
章节名:第一一六章:君生我未生
华一脉看御花园的两个身影,顿感腰间一松。随知身旁的小凤凰却突然改成推他的腰身,这样一路狼狈的走到璃月面前。
“长公主,把手伸出来,我来给你把脉。”华一脉柔声说道。
岳灵儿伸出手,她现在还感觉胸中一阵闷痛,自知自己肯定受伤了。
开始,被人叫大公主的时候,还有那些宫人给她行礼的时候,她感觉很不适应,如今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她已经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她迅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学了功夫,自己变得强了,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有轻微的内伤,服几天药就好了,这几天,可不能再乱动了。”华一脉柔声交待道。
“谢谢华先生。”岳灵儿点点头有礼的回应道。
“娘娘,我下去开药,呆会拿给怜儿煎了,一天服三次即可。”华一脉正准备转身,却被璃月挡住去路。
璃月目光一斜朝凤凰说道,“先扶姐姐去休息,再到御书房叫凤宇,马上也要用午膳了。”
“是!”凤凰乖巧的扶着岳灵儿离开璃月的视线。
华一脉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娘娘,还有何吩咐?”
“我想关心关心你的人生大事。”璃月灿笑一下,刚刚他不提怜儿,她还没有想起这碴。
“我的人生没有大事。”华一脉淡然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异色。
“怜儿被我派出去几天了,你不知道吗?”璃月挑眉问道,这个华一脉他真的对怜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可是知道,几天前怜儿走之前,还去看过他来着,难道他连一声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给怜儿?!
“哦?我说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她。”华一脉随口答道,“那我就吩咐御药房里的药童煎好药送到月室殿。”
璃月拉住华一脉的衣领,“华一脉,你给我装什么?”
“娘娘说什么?我不明白。”华一脉的目光转向一旁。
“怜儿喜欢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璃月松开华一脉,那道蓝色的身影一受控制的退后两步,原本平整的衣领也被璃月握出了皱褶。
华一脉没有回应,这样的反映真让璃月窝火。
“辜负一个,难道还要再辜负一个?你好好的想想吧!”璃月说罢,大步离去。
华一脉原本温润的目光突然一片黯淡,辜负一个,还要再辜负一个?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锯如伐木一般在他的心上拉扯着,抬起沉重的脚步朝御药房而去,只是那个背影,怎么看起来都有几分萧瑟。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高高的挂在无垠的夜空,几声虫鸣声在墙角不时响起,孤独,单调。
璃月披了一件外衣站在月室殿前,那道身形,突显得有些孤寂。
璃国境外,是一片连天战火,仿佛通过这些吹来的风都能闻到硝烟的味道。宗政离笑如愿登上皇位,大夏朝的旗帜再一次挂在城池之上。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岳兼亲自挂帅上阵,势要捍卫刚刚复苏的大夏朝。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岳兼知道他刚走不久,岳府就生这种灭门之灾,会作何感想?!
而那个造成这种惨案的人凶手,就是他正在拼了老命相互的亲外孙,亲外孙女,她不相信,凭九公主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岳兼,若是你再回到望川镇,看到已经成了一片墓地的岳府,他又会是怎么样的悔恨?
想到此,璃月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却不想让岳兼这么快就知道一切,她要让岳兼悔恨噬心!她要亲手拎着岳兼跪在岳氏族人的墓前,让他尝尝,什么叫后悔!
岳兼才是真正最可怜的人,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寂静的夜里响起,远远的,只见一道健硕的身影飞速朝她的方向靠近!
“有刺客!”
顿时,璃宫上上下下进入戒备状态!
璃月只身站在月室殿外的平台上,月光洒下,染上一身无法比喻的风华。
那个身形突然停下脚步,不顾身后的那些紧追不舍的暗卫,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只隔了几层台阶女人。
今晚的她,一身白衣,清冷,高贵,外面随意披的一件艳红的外衣,也在这夜色之中染上一层暗淡之色,微风轻起,衣袂飘飘,却一如既往的遥不可及,
然,也一如初见般美好。
“宗政擎宇?”璃月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形,轻声唤出一个名字,说不吃惊是假的,这个时候,他竟然冒险夜闯璃国内宫。
宗政擎宇扯下脸上的蒙面布,朝着那个清冷的身影扯出一抹笑意。
“拿下!”璃月丝毫不留一丝情面的一声令下。
暗卫齐齐而上,顿时将那个身影紧紧的包围起来。
宗政擎宇身形微顿,迅速的淹没在数百人之中,目光缓缓的朝那个清冷的人儿望去,这一趟,纵然是死在这里,他也没有白来。
璃月看着那个游刃有余的身影,一时半会,暗卫恐怕还真拿他不下!掌手微动,白玉兰香扇“唰”的一下打开,月光下,那把扇子散着一阵寒气,如同她的表情。
看准一个空隙,璃月身形未动,手中扇子泛着寒光,朝宗政擎宇挥了过去。
寒光如同一道波浪,直直的袭上宗政擎宇的后背,一旁的暗卫被那道寒光扫到,都受到波及,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
宗政擎宇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突然单手撑地,弹身而起,刚刚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好像扯出了什么伤痛一样,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但是他没有顾及自己的狼狈,而是看着月色下,依然一身清冷的人儿。
嘴角的笑意渐渐染上几分凄凉,她说得出,也下得了手!
璃月缓步走了下来,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下,暗卫立即宗政擎宇拿下,押到璃月面前。
手中的扇子合上,那道寒意也顿时收去,扇子的一端缓缓勾起宗政擎宇的下巴。这一张脸,的确让她曾经砰然心动过,的确是她前世春心萌动过的类型,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你来送死么?”
宗政擎宇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璃月的手一僵,看着一身狼狈的宗政擎宇,“我过的很好,不过,你马上就要不好了。”
宗政擎宇无所谓的一笑。
璃月心中闪过一丝烦闷,“押下去,严加看守!”
宗政擎宇的目光一直到看不见璃月的身影才抽回,如今一身清冷的白色与那一天一身红妆的她,两个身影不禁重叠在一起,直到,眼前一片空白。
就如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诺大的跑场,荒过膝盖的野草地上,曾留下他最美好的回忆,渐渐的,那一片空白浸染着他所有的思绪,直所有的一切影象,都在他的脑海里全部涣散。
失去知觉的宗政擎宇被暗卫拖走,押入了璃国的天牢,这也是璃国天牢里,关押的第一个人。
璃月正准备回身,突然,一道暗香传入鼻中,这样的香味,就连眼前的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今天晚上窜门儿的人还真多!
璃月的目光缓缓朝一个方向望去,手中的扇子朝一个地方随有一挥,唇角不禁微扬,那是一抹冷笑。
西门霜华拉着自己被从腰间斩开的衣服,狼狈的出现在璃月的面前。妖冶的目光对上眼前清冷的人儿,有着难掩的愤怒。
“怎么?你也想尝尝被关押在天牢的滋味?”
“我是来找你的吗?自作多情!”说罢,西门霜华带着一翻倨傲的姿态,狼狈的拉着他的衣服,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璃月咬牙,什么叫她自作多情?西门霜华,你真他娘的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他长点记性!
“把宣月殿给少君准备着,好好侍候。”璃月特意加重好好侍候这四个字。
几步之远的西门霜华的身形一个趔趄,上次是没有防备宗政无忧才着了他的道,而且,那么恶心的事情,绝对不会生第二次!
突然,一道着着一件单衣的娇小身影飞速的朝西门霜华的身影跑了过去。
“霜华叔叔!”
西门霜华提着衣服,尴尬站在原地,那个小家伙却不由分说的直接朝到他的怀里冲了过来。
咳咳!这冲劲也太大了!小凤凰直接将西门霜华扑倒。
“咦?叔叔,你衣服怎么破了?”
西门霜华顿时脸如火烧,知道破了你这小手还往里扒什么扒啊!
璃月一个箭步上前,将扑在西门霜华怀里的小凤凰拉了起来!这个姿势,极其不雅。
“叔叔,你有姐姐了,还有,我的隐术又精进了一层,凤宇都被我撇下了,还有,你看,我长高了!”凤凰忍不住将她的一切都风享给西门霜华听,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
璃月抚额,怎么这两个孩子这么喜欢西门霜华?
“叔叔,你这次来,要住几天?是不是就不走了?”凤凰一看西门霜华起身,立即拉住那双和爹爹一般有安全感的大手。
“叔叔答应你,隔一段时间就来看你,所以这不是来了?”西门霜华说完,得意的白了一眼璃月。
璃月看着那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堂而皇之的绕过她,往宣月殿的方向而去,双手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这个西门霜华,究竟给她的小凤凰下了什么迷药了!?
“叔叔,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就给我一个人讲。”小凤凰的声音从几步之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好,这一次,我讲个小勇士智战大海怪。”两人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来,让璃月心肝不禁一颤。
占有欲?!她的小凤凰看着西门霜华的模样分明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抬头看着如墨的夜空,她突然感觉,无尽的苍穹一下子压下来,眼前一黑,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据说,小凤凰睡着了,西门霜华这才将她送回寝宫,然而,第二日清晨,小凤凰还没换衣服又跑到了宣月殿。
彼时,西门霜华正在梳头,小凤凰坐在梳装台前,小脚丫一摆一摆的,盯着西门霜华的动作,那双漂亮的美眸眨都不不舍得眨一下。
西门霜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那一头秀,此时正毛茸茸的顶在头上,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这个小美人更加的娇美,水嫩的皮肤犹如初绽的花蕾,细腻的如同润玉一般,仿佛吹弹可破,这一点,绝对是遗传了璃月。
“叔叔,我生辰礼物带来了吗?”小凤凰歪着头带着几分娇憨问道。
西门霜华宠溺的捏了捏小凤凰的脸颊,“当然带了,要不然,叔叔来做什么?”
“是什么礼物?”小凤凰立即兴奋拉着西门霜华的手。
“保密,生辰那日不就知道了。”西门霜华点了一下小凤凰的俏鼻。
“来,叔叔给你梳理一下头。”
小凤凰立即点点头,乖乖的把头伸了过来。
霜华叔叔的手好柔软,梳起来一点都不疼。
霜华叔叔就算是梳个头的动作都好美,一举一动,都好像舞女们翩翩起舞的模样。
霜华叔叔的真的好漂亮!从小凤凰的这个方向望去,铜镜里跟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模样,而是她身后专注的给她挽的西门霜华。
“霜华叔叔,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西门霜华混身一僵,还没有消化这个如惊雷一般的一句话,身后陡然闪起一道寒风。腰间的扇子一挥,顿时挡去背后那凌厉的攻势。
璃月飞速向前,只见她睡眼惺松,只是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衫,都未挽,略显得的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直没腰迹,美感还是有的,但是那气势,就有点让人不敢直视。
“母后!”小凤凰娇嗔一声。
“西门霜华,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西门霜华真是觉得冤枉啊!一边躲着璃月凌厉的攻势,一边狼狈的逃窜。
整个璃宫上上下下都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堂堂的璃国皇后怒时是什么样子,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所过之处,均是一片狼籍,不禁都为那个东瀛少君捏了一把汗。
璃宫宫殿顶上,披头散的皇后娘娘挥着一把扇子,另一端,东瀛少君狼狈趴在屋檐的一端。
“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西门霜华忍不住喘着粗气。
“让我解决了你这个人妖!下辈子投个好胎!”璃月纵身而起,祸害谁都行,就是不能祸害她家的小凤凰。三岁啊,三岁的小凤凰竟然亲口说长大了要嫁给这个男人,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冷静得下来!
西门霜华渐渐感觉吃力,究竟生了什么,让璃月突然间内力大增?
突然,背后一阵冰意,西门霜华狼狈的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看着近在眼前的璃月,抚着微痛的胸口。
“母后!不要!”小凤凰的身影顿时挡在西门霜华的面前,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一边转过头去,脸上全是心疼的神色。
“霜华叔叔,你疼不疼?”
“好疼。”西门霜华好不容易看到这个救世神出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面容都扭曲到一起了。
“母后!你为什么要打霜华叔叔?!”
璃月顿时内伤了,这小丫头还敢质问她?
“乖,你站一边捂住眼睛,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母后宰了他,省得祸害苍生!”
“母后不要!”小凤凰突然抱住的璃月的腿,“你要是杀霜华叔叔,就先杀了我!”
一旁,一身朝服的小凤宇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跑过去将西门霜华扶了起来。
“母后,你消消气,什么事也不能杀人啊!冷静,冷静!”
璃月看着一左一右护着西门霜华一两个孩子,心里搅的如同一锅糊了的粥。
“我先去带霜华叔叔给华先生瞧瞧。”说罢,凤宇拉着西门霜华迅速消失在还纠结的璃月面前。
瞧瞧那得意的健步如飞的背影,璃月扶了扶疼的胸口,突然,腿上一松,那个刚刚还挂在她的身上的小凤凰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哥哥,等等我!”
璃月无力的站在原地,心里一片苍茫。
久久之后,一个小太监步弯着身子快步上前,双肩不禁微微轻颤,“娘娘,皇上传来的家书。”
璃月接过,那小太监顿时站到一侧候命。
打开那封密封的信件,璃月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再过几天,就是两个小娃三岁的生辰,西门霜华的来意,可能也是为了两个小娃生辰而来。
“我知道了,你回复皇上,明日便动身。”
“是!”那小太监答了一声,转身退下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而璃月被西门霜华事情搅扰的一阵心烦,也没注意那信封上有一丝不易查觉的痕迹,那是被开个封的痕迹。
黑羽军从涞阳城一路推进,短短时日,近八百余里,宗政离笔又要抽出一部分的兵力去抵抗来自漠北军的压力,腹背受敌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待到黑羽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所有仇恨,一笔清算!
璃月回到月室殿,只有岳灵儿一人坐在窗前认真的翻看着那些竹简。
“姑母。”岳灵儿唤了一声,接着垂头看着那份竹简。
“你们去给长公主准备些茶点。”璃月朝一旁的宫人吩咐道。
至从璃月将那套岳氏的内功心法的第一卷交到岳灵儿手中的时候,每次见灵儿,几乎都是这样,达到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
“灵儿,过几日,便是凤宇和凤凰三岁生辰,上次他们两个说,希望生辰的时候出去郊外玩,你也休息一下,明天和姑母一起去。”
岳灵儿这才将目光从竹简上移了过来,“好的,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璃月微微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宗政无忧肯定一会失信于两个孩子,战事吃紧,也难得他能够抽得出时间来。
只是,这次选的地方有点远了,已经出了璃国境内,不过,听说丹霞峰也位于怀南山脉,风景奇秀。
可是,一想到主动送上门来的西门霜华,璃月再次抚额。
“小姐!”怜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璃月面前,一看到璃月的模样,眼中染上一丝担忧。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璃月摇摇头。心里还是憋屈的不知道怎么泄,别人家当娘的,最起码也要到了女儿十五六的时候才会操心孩子的感情问题吧?她怎么就这么悲催,从三岁开始操心了!
而且,她的小女儿爱慕的对象还是那么一个人妖!
怜儿将包袱取了下来,“小姐,物归原主。”
璃月隔着一层灰布,摸着里面的东西,那个棋盘好像有感应似的,红光一闪,指尖触及的,是一阵温热的感觉正时直达心窝。
玲珑棋,她在只身换药之前,就将玲珑棋交给了怜儿带回云中客妥善保管。这些时日,她一直都没有过问玲珑棋的下落,所以,之前玲珑棋在哪,她自己都不清楚。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记得花纤陌问过她玲珑棋的事情,也还好,她真的不知道。
“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起带几个孩子出去一趟。”璃月收好东西,一边冲怜儿神秘一笑。
“嗯!”怜儿想也没多想,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惬意的站起身来,西门霜华带给她一肚子闷气,她也得找个人好好的泄泄。大步朝外走去,过了几道宫门,御药房近在眼前。
阳光下,那一道淡蓝的身影在各个摆着药的筛子前翻来翻去,还未走过,便觉得一股浓郁药味。身为医者,好像就应该天生就是这样的气质。
温和,淡雅,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有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
怜儿爱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华一脉。
璃月故意弄出一丝声响,远处的华一脉抬眸,缓步朝璃月的面前而去。
“娘娘。”华一脉微微颔首。
“明天,我要带几个孩子去一趟丹霞峰,你准备一些日常用的药一路随行。”
华一脉眉宇微拧,“娘娘,为何突然要去丹霞峰?”
“过几日便是两个孩子的生辰,上次他们要求,过生辰的时候要无忧带他们郊游。”
“好的,我这就准备。”华一脉看着璃月打量的眼神,带着几分恭敬,“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璃月挥了挥华袖,“没了!”
“娘娘,天牢里的七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华一脉的声音突然在璃月的背后响起。
久久之后,璃月才转过身来,“拿药来。”
华一脉面色平静,抬步朝御药房内走去。
璃月深吸了一口气,要说她和宗政擎宇之间,真没有那种你死我活的仇恨,虽然,花纤陌一事,的确让她对他心存芥蒂。
“这是内服,这是外用,他伤的不轻。”
“伤得不轻?”璃月仔细的揣摩着华一脉话里的意思,她那一招,本来就有所保留,怎么可能有华一脉所说的那么严重。
“昨晚午夜,天牢的值事曾来找过我,那时便不醒人事了。”华一脉之的所以敢去,也是因为璃月只是说,押下去严加看守。
然而,七皇子的身份特殊,若是真死在璃国,嫡亲近卫虎啸营定然会不在一切的来璃国寻仇。华一脉也相信,这一点璃月比他想得清楚。
囚归囚,但绝不能死。
璃月拿着药,朝天牢的方向而去。侍卫一见是璃月,立即恭敬的将璃月迎了进去。纵然外面是一片艳阳天,阳光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天牢里,依然暗无天日。
墙壁上挂着许多火盆,入目,是一间刑具室,各种刑具还是崭新的挂在一旁的木桩上,火光跳跃间天牢内昏暗的一片,璃月跟着值事侍卫缓步朝空旷的天牢内走去。
那值事侍卫停在一间牢房前,“娘娘,那人就关在这一间。”
璃月的目光停在卷缩在牢房一角的男人身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这样的男人,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自动送上门来,沧为别人的阶下囚。
“开门。”
铁链的声音在天牢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哗哗啦啦的响了几秒,牢门这才缓缓打开
璃月走到宗政擎宇面前停了下来,他的身子在瑟瑟抖,探上他的额头,手不禁缩了回来,他的全身,一阵滚烫。
“去抬张床来,生活用具,一应备齐了,再找两个宫人来侍候着。”
那值事侍卫一僵,久久之后才茫然的应了一声,“是!”
“慢着,先端杯水来!”
“是!”
原本最为清静的璃国天牢,如今却忙碌了起来。
璃月接过水杯,试了一下温度,将手里的药塞到宗政擎宇嘴里,抬起他的头,灌了一口水。
宗政擎宇猛得咳了几声,药是咽了下去,却咳出血来。璃月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顾不得多想,拿出帕子拭去他嘴角不断涌出的污血。
看样子,真是伤的不轻。
“冷,我好冷。”宗政擎宇紧紧的拉着璃月的手,仿佛那一点点温度是他生命里仅有的一点阳光。
璃月没有动,任由他握着,然而,感觉到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还是能够感应到一点他内心的恐惧。只是,他在恐惧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璃月一惊,这种话,这种无助的感觉,怎么会从他的口中传出?他一个堂堂大夏皇子,纵然再不受皇帝宠爱,也有着尊贵的身份。
此时,怀里的宗政擎宇抖如筛糠,“公公,救我!”
“我不要被阉割,我不要!”
阉割?!这两个字眼如同一记闷雷一般直击着璃月的心。
“我是七皇子,你们谁敢碰我!”
就连这一句话,都没有一点底气,璃月明白,这是藏在一个人内心深处,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惧的记忆,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突然的流露出来。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璃月轻声安抚着,然而,怀里的人却奇异的安静下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璃月只是紧紧的握着那张炽热的手,“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值事侍卫抬着床进了天牢,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里响起,牢房,顿时变成了一个可以满足日常所需的房间。
“把人抬到床上。”
几个侍卫顿时抬起健硕的宗政擎宇,璃月的手如同禁锢一般被宗政擎宇握着,也被迫起身跟着走到床前。
璃月试着挣脱了一下,那只大手丝毫不放松,只见她细嫩的手背上,顿时被抓到一道道红痕,撕裂一般的疼。她越是挣扎,那双手就握得更紧,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手关节一定会被他握断。
“娘娘,要不强行掰开他的手。”
璃月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准备一些热水来,再拿一张帕子。”
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张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也许是他肤色的原因,虽然伤成这个样子,也没有那种虚弱的苍白感,除了狼狈之外,就如同沉沉的睡着。
“你先松了我的手,我给你擦一下脸上的血迹。”璃月的声音不温柔,甚至有些生硬,然而,握着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璃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宗政擎宇脸上的污渍洗去。
那双手突然抬起,好像溺水的人急着寻找一根浮木一般,璃月伸出一只手来,握着那双乱舞的手。跑马场的他,那么的意气英,他的内心,怎么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
抬手时,宗政擎宇的袖子滑落了些,昏暗的光线下,一大块伤疤应入眼帘。璃月推开他的袖子,看着这块熟悉的伤痕,她给他的药他都没有用吗?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一大块伤疤,就算是现在看到,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如果,那日,不是他和宗政子默及时出现,她真的不敢保证能够将岳氏安然无恙的带出火海。
“通知御膳房,准备些养伤时需要温补的膳食。”璃月将帕子扔到盆里,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轮流侍候着。”
“是,娘娘。”两个宫人齐声应道。
璃月将手里的药交给两个宫人,“红瓶内的是内服药,一日两次,刚刚我已经喂过一次,隔四个时辰之后再喂一次。”
“是!”
“外用的,就在洁了身子之后,哪里有伤就撒在伤口上,随后华先生会来诊治,他有什么吩咐,你们一并记着。”
“是!”
璃月一扫天牢里的众人,“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后,他已经清醒了。”
“是,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的侍候。”
“除了你们这些人,不准任何人接近,但是,他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满足他。”
璃月感觉到床上的人渐渐平稳下一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手抽了出来,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璃月,璃月。”
璃月身形微顿,但没有回头,大步出了天牢。
相比天牢里的昏暗,外面的阳光让人很难适应,伸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这一个上午,她过的尤其忙碌。
路过宣月殿时,不经意的瞧见宫人们手捧着鲜果迅速的送了进去。
“霜华叔叔,来,吃颗葡萄。”这上凤凰的声音。
“霜华叔叔,你究竟怎么得罪母后了,竟然被母后疯狂追杀?”这是凤宇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西门霜华的声音很无辜。
璃月握拳,差点没冲进去掐住西门霜华的脖子!
深吸了一口气,忍,忍一忍,她想不出好办法之前,若是与西门霜华再起冲突,两个孩子就会跟这个人妖越亲近!心中一停的安慰着自己,凤凰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次日一早,西门霜华还在睡着,璃月就如同母夜叉一样拦着衣衫不整正往宣月殿跑的小凤凰。那一幕,就如同王母娘娘拿着金簪法器,在凤凰通往宣月殿的路上,隔出一条天河。
凤凰成了可怜的七仙女,而西门霜华就是那个让璃月一见到就眼疼的牛郎!
对,就是牛郎,他也的确适合做牛郎!
“过几天,就是你们的生辰,父皇如约,带你们去丹霞峰玩。”璃月尽量的端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声音都变的十分柔美。
“母后,为什么不带霜华叔叔一起去?他也有礼物要送给我,要是他不去,我不就得不到他的礼物了吗?”凤凰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娘亲,怎么霜华叔叔给她梳头的时候,是那么的美。母后拿着她的头,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的表情。
“母后已经通知他了,他说要睡个懒觉再追咱们。”璃月将那一缕头艰难的挽起。
“母后,髻是歪的。”凤凰小声提醒道。
“天色不早了,就这样吧。”璃月就连敷衍都懒得来,拿起一旁的小衣服直接给凤凰套上。
怜儿看到璃月给凤凰穿衣服的那一幕,顿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小姐,我来侍候小公主,太子还在收拾东西,长公主也还没出来呢。”
璃月顿时退了出去,凤宇这孩子从来都不用她操心,闹心,闹心啊!
这次出行,路途有点远,随行的人骑马之外,宫里的暗卫也几乎全都随行,所以,这几个孩子就全塞马车里。
看着几个孩子终于准时的出现在宫门前,华一脉这才缓步而来,璃月没有错过怜儿看到华一脉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惊喜。
“娘娘。”华一脉一如既往的口气唤了一声,将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到马车内的暗格内。
怜儿将马牵到华一脉面前,华一脉淡然一笑,拉过缰绳。
“谢谢怜儿姑娘。”
怜儿脸上的笑容立即显得僵硬,带着几分难掩的失落回到自己的马前。
华一脉的客气与疏离恐怕连几个孩子都听出来了,璃月眸色微暗,这个华一脉,他是是存心不给怜儿留任何后路。
“出了。”璃月喝了一声,一行人缓缓朝宫门外驶去。
一行人,一路向西,这样的速度,五天的样子就能达到丹霞峰,刚好是两个孩子的生辰。
暗卫兵分三路,一路在前方十里左右的地方探路,第二路随行在璃月等人方圆不足一里的地方,另一行人,十里之外紧随其后。
马车里,不时传出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璃月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抹笑意。没有西门霜华的身影,就连空气都比往常要新鲜许多。
宣月殿内,西门霜华惬意的伸伸懒腰,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现小凤凰的身影,顿时觉得有些异样。就连最注重的仪表都不管不顾了,匆忙的对着镜子照了两下,便冲出殿外。
“少君。”门外的宫人微微福身。
“太子和小公主呢?”西门霜华一边理着自己的丝,一边急切的问道。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就带着太子和两位公主出宫了。”
西门霜华紧握了一双手,飞身追到宫门处,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快步走到一个值守的侍卫面前,尽可能的展现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那侍卫一抖,“少君,小的上有老小下有小,已经结婚三年,夫妻和睦!”
西门霜华看着这个侍卫的表情,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只是友好的笑一笑,tmd这个人竟然敢想那么多,而且,想的那么龌龊!
“是不是,我要让你确认一下,我的性取向?”
侍卫大哥又是忍不住浑身一抖。话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男生女相,长的太过倾城倾国,而且偏爱红衣,就算是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少君,若是你执意如此,那,那……”那侍卫一甩膀子,做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激昂状,“那就来吧!”
西门霜华握紧双拳,一阵疾风扫过,只见那侍卫狼狈的挂在城楼上。
“上官璃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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