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游荡岁月 作者:黛歆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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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没有几个人,天格外的高远。太阳依旧高高照耀着,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热量都完美逸散在世间。隐隐远处传来了知了的聒噪的叫声。
草地上,在一片阴凉的草地上,两个男子并肩坐着。一个白色的衬衫,一个高傲的冷漠的眼神。
“突然找我什么事情啊?”杨志华双手斜斜后撑着,眯着眼睛,上扬着头,享受这树荫下清凉的惬意。对岸的湖面被一阵风吹打,扑面而来样子很热风,带着湖水的气息,迷醉着他的双眼。
“自然是有,但是你可不要过自恋了,我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不知道你愿意不?”蔡子然后转看着他。
“居然还有你求我的时候啊?说吧,什么事情?”杨志华一听找他帮忙,立马来劲了,好像是从哪个迷幻王国刚刚回来似的神清气爽。
“出现了一个人,奇怪的人,我一直都摸不清他,但是我和安洁都感觉他有问题。”
“什么呀?”杨志华陷在了一团迷雾里。
“嗯,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结果安洁也说了她的感觉,我们竟然不谋而合呢,刚才我跟莫亭吵架了,吵得很厉害。就当着那家伙的面,估计他们现在还在一起,我害怕亭儿今晚上又不回来了。我害怕……”蔡子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本来还以为你们有多好呢,那次吵架也就在不久之前吧?本来还说要给你们牵个线呢。结果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又和好了,搞得我和安洁很尴尬的呢,现在倒好,又吵了啊?为了什么啊?”杨志华故作坚强。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一点与自己没有关系似的。
“哎呀。反正现在也说不清。到时候再说吧。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被那个男的深深地给蒙蔽了。我害怕她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显然蔡子然像是还不想提这件事情。好像就是复杂了一些。
“不要急,要不我去找找莫亭,跟她说说。”杨志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就是这意思,我想她现在恐怕也不想看到我了,你去比较合适点。她现在估计马上上班了,你就守着。一下班就说请她吃饭,然后你就一直陪着她,千万不要让那个人接近啊。总感觉他会对莫亭不利。要是她愿意回来的话,就最好不过了,她要是不愿意回来的话,就留她在你那过一晚吧”蔡子然实在是无奈之下,才说出那样的话,谁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生待在一起一个晚上。
“你就不怕我对她不利吗?”杨志华调侃道。
“我相信你,虽然你冷,但至少你给我的感觉是正派的,没有阴邪之气。”蔡子然好像是在对有了几十年交情的文好兄弟说话一样的亲切。
“你小子”杨志华居然笑了。眼里干净澄澈的光闪过,蔡子然觉得这种无邪的光芒好似资金很早之前曾经拥有过的神情。
“好啦,就拜托你了。”蔡子然拍着杨志华的肩膀。短暂而有力。
“嗯,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为好。我目前为止,还喜欢着她。我都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越界出格的事情,就像那晚,我一冲动……”杨志华坦诚到,但是也带着半开着玩笑。
蔡子然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你敢！看我不宰了你！”蔡子然立马跳起来了。半作认真地说道。
两人像是带着刀火摩擦的眼睛久久地对视着,好像在进行意念的交流似的,然后就相视而笑。
“有你的啊！”蔡子然大笑,两人相互击着手掌。
树叶在微风中婆娑着,出簌簌的响声,吹打在脸上,一阵舒服。两人躺在树下,眼睛迷离。
蔡子然平直地躺在树荫下,而杨志华则翘着一条腿,凌驾在另一条半曲的腿上,不停地椅着,嘴里还哼着听不懂的调调。
蔡子然心里装着沉重繁多的事情,最近感觉胸口压抑的很,总是感觉呼吸不是那么的顺畅,想想莫亭现在有可能被那个男人诱惑着,心里就觉得很不爽,每每想起那个主管的各种嘴脸,他就不禁向上去抽他几个耳光。
“老蔡,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喜欢上别人呢?”杨志华突然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没想过诶,我觉得应该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虽然经常争吵,但是一旦离开她,一旦她不再我身边,我还是觉得很难受,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你那是习惯吧,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吧,一旦没有了,就会觉得好像空落落,少了什么。你确定不是这种心理的吗?你认真的想过吗?认真的问过自己的心吗?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了,只有你能救活她,你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这个……真的没有想过,我只是觉得我离不开她,不想让她偏离我的人生,不想让她偏离我的轨道。我想我会和她走到最后的,我坚信……”
“是啊,你们在一起还真的不容易呢,不是吵架就是冷战的,不过没有分开,还真的是不容易啊。希望……你们可以走得很远。但还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相互折磨了。我看着都难受的,还是好好的……”杨志华好像深有感触似的。
“……我也不知道原因在哪里,但是我确定我是喜欢她的,遇到事情总是很火大,最近更是明显的很,我倒是希望自己的牛脾气可以改改。但是每次看到他们。我的火气就莫名地冒出来,我知道这样不好,一点都不绅士,可是我……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怎么办啊?”蔡子然好像对自己的状态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眼里满是迷茫,高高挺立的鼻梁好看着在空中张合着。
“那是你爱得太在意了或者说那个人真的有问题。但是我更希望是前者,那样的话。莫亭或许是安全的。或许你真的可以放松对她的爱。这样她不会感受有舒服,也不会感到呼吸不过来。你说呢?”
“或许你说得是对的……但是我这样的爱是错误的吗?”
“你没有错,爱也没有错,只是对于她,或许这样的爱是不合适的。你不要妄想让她适应你的爱,而是让你的爱更加应和她。她才能够满满地感受到你的爱。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更了解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吧……”
蔡子然坐在风中。好像突然恍悟了很多事情似的。杨志华的话让他明白了许多。
“好啦,我先去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杨志华站立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和尘土,整理了自己的衣领,潇洒地留下了一个伟岸的背影,而蔡子然愣愣地思考着,等他反应过来,杨志华已经消失在远处了。他的手刚抬起来挥动了一下,又无力地落下去了,脸上是一阵自嘲的苦笑。
今天超市的人一点都不多。主管允许她早早下班,两人坐在休息区聊了很久。主管坦白了自己是南江的,和莫亭是同乡之后,莫亭才如释重负。
“这么巧啊,就说你对我那么好呢”
“这不赖你,只因为你也是南江人。从南江出来的人,都不是孬种,勤劳勇敢上进**……”
“嘿,你这是在夸自己的吧?”莫亭笑着,开着玩笑。
“哪有,是在夸赞你的同时,稍微也夸一下我自己啦”主管居然开起了玩笑。她从来没有见他开过玩笑。她笑着。
“好不害羞啊”她笑得很灿烂,很剧烈,笑完之后,脸色马上像乌云降临,眉心的肌肉再也无法舒展开了。
“怎么了?还在想他啊?”主管的调侃立马收起来了,转而是温柔的问候。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地摇头,但是眼里的泪水明显快要流出来了。一颗一颗……她转身背对着他,尽量让眼泪倒流回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眼眶红红的,再强烈的掩饰也是枉然。
他递过来一条手帕,上面带着淡淡的香气。她默默地结果,竟是自己那次给他的那条,她的脸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睛静止了,正确的说是眼泪静止了,满脸的吃惊。
只见那手绢上多了一点东西,是几个韩文的自己,但是她明显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曾经他们一起经过一家服饰店门口的时候。玻璃橱窗上就写着这样的字迹。他当时还问自己那是什么意思,她告诉他是我爱你的意思。
这几个字符就明明白白地隽在了手绢上。
她的神情慌乱,赶紧折起那些字符,擦着眼角的泪滴。假装没有看见。
擦完,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给你！谢谢！”
“这手帕是你的,应该还给你的,但是我会还带我的情谊一并还你,收下吧”主管果然是高手,就连表白也这么的不动声色的。
他彻底乱了“哦,没事没事,我还有很多手帕呢。这条就送给你了”说着慌忙地站立了起来,身体很不自然,忸怩着,手还不停地搓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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