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游荡岁月 作者:黛歆颖
莫亭下车远远看见蔡子然站在对面向她招手。她一路颠簸的历程着实苦不堪言的,她瞪了一眼他,才动身往对面走去。两人就分布的马上的两侧,像是隔着时空的两个世界。蔡子然欣喜若狂,嘴角咧着,脸上的肌肉都快僵掉了,又酸又疼,第一次觉笑也这么不容易。
蔡子然拉着莫亭径直往不远处的ktv走去。莫亭不解地问“蔡子然,你搞什么啊?到时候什么事邀我帮忙,快说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真是的,帮忙帮到ktv了,真受不了你。不会让我,不会让我卖艺吧。我可不是那种随便就给谁唱歌的人啊,虽然我唱的很好”
蔡子然彻底无语了。“某些人还说我自恋,也不先看看自己。唉,更胜我一筹啊”
“近朱者赤,我这也是受周围污浊环境的影响啊。”莫亭叹着气说。
“好啦好啦,我输了,我输得一塌糊涂好吧”蔡子然说着把莫亭拉到305房间门口。里面一片安静。莫亭狐疑地看着,心里想,能有啥事啊?试探着推开门“生日快乐”只见江诚和阿里从门后边冲了出来,各种的喷彩和气球乱飞。ktv里早已点燃了好多冒着闪动的叙焰的蜡烛,摆成一个完美的心形,把蛋糕围在里面。莫亭激动而惊讶地说“生日?”然后转过头去问蔡子然“今天几号啊?”“你说咧,3月5号啊,你生日啊”
“我都给你忘了……”莫亭不好意思地笑着。
阿里和江诚站在旁边,脸上堆满了笑意。手里还不断地挥动了气球,之间烛光在微微地扇动里,随着气流摇摆着,好像在跳一段欢快的舞蹈。
她慢慢地走近,看见蛋糕上的“happybirthday莫同学”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感觉有股液体有往外溢出的冲动。内心有热热的泉流在血液里流动,暖暖的。只听他们唱到“祝你生日快乐you,祝你生日快乐you”虽然唱歌五音不全的蔡子然还在尽情地为她唱着生日歌。她破涕为笑,看着他们的笑脸,眼里的泪光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美丽而动人。
“赶紧许愿吹蜡烛吧”蔡子然催促着。莫亭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面,闭着眼睛,心里全是一片美好的未来,此刻,那些不堪,那些伤痛,都让他们见鬼去吧。当她睁开眼,一口气吹完了所有的蜡烛。
一片掌声“好了,先让我们今天的寿翁唱一首歌,然后我们伟大坚强的蔡子然先生将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莫亭小姐。”阿里像是牧师主持婚礼似的腔调说。
“一首‘祝我生日快乐’吧”
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说
蜡烛点了
寂寞亮了
生日快乐
泪也融了
我要谢谢你给的你拿走的一切
还爱你带一点恨
也要时间
才能平衡
……
娓娓动听的声线中,流露着饱满的感情。莫亭感动的是,这是父亲出事之后自己第一次过生日,第一次有这么多好朋友,并且他们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她过生日,给她惊喜。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又很幸福。大家都在安静地听着她的歌唱,与其说是歌唱还不如说是在倾诉,他们听得都很出神,她唱得也很专注。一曲罢了,大家都默默地鼓起掌来,因为她唱得实在太好了。阿里突然大喊:“老蔡有话要说哦”说着跟蔡子然挤眉弄眼的。蔡子然的注意力慢慢地从阿里那儿移向莫亭“莫亭,我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要送你一首诗,来表达我对你的情谊”
江诚还不知道情况,损着蔡子然“蔡子然啊,今天有点酸啊”
蔡子然的笑变得严肃了。“莫亭,请看——”之间蔡子然慢慢地打开那卷成一根烟似的纸张,递到莫亭面前:
吾院花开两三枝
喜得鸟雀目变痴
欢忧乐怨常态事
莫等闲头白了须
亭阁楼阙依旧在
“虽然不成文,但是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江诚好奇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对于崭新而陌生的世界的好奇一样,赶紧蹭到莫亭身边看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亭儿,这什么啊,跟情谊有什么关系啊?”
“……”莫亭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藏头诗,她是谁啊。才女呢,这点小把戏自然是一看便知了。她先是略略震惊了一下,以为蔡子然在开玩笑,但是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的脸还是依旧的沉重,但是心里早已看出一朵花了。蔡子然察言观色着,焦急地问“?”莫亭看着桌子上被吹灭的蜡烛为成都心形还在,那颗充满爱的心还在炽热的燃烧着,期待着。她含羞点着头。这会的江诚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上都囊着“什么嘛,怎么你们都知道啊”
阿里笑着看着江诚“你知道你啥看不懂吗?”还不等江诚问,他就接着说“因为你笨嘛”江诚歪着脸等着阿里,阿里则是一副才高八斗自恃清高的神色。
蔡子然坐到莫亭旁边,搂着她的肩膀“谢谢你！”
莫亭故意躲避着“你酸不酸啊”
蔡子然开了几瓶啤酒,大喊道:“为了今天能这么幸福。来。干了这杯！”
四人拿起杯子撞击在一起,为着各自为着的,为着莫亭的生日,为着莫亭和蔡子然的交往开始,为着几个人的缘分,为着他们渐渐远去的青春。他们在喧嚣中嘶叫着,狂喊着,疯唱着,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不痛快,当下的快乐是疯狂的,是不被任何介质所干扰的。他们在这样的狂欢下渲染着他们热情绪,升级着他们的情感。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很多的小秘密,一直憋在心里会很沉重,很痛快,但是只要说破,好像一下子像是被解放似的,又重新回到年轻时代。突然,此刻,莫亭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一个男孩的旁边,向整个世界宣布: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蔡子然终于捅破了那张朦胧的砂纸,彼此再也不会有间隙,至少在这一刻。他甚至感觉此刻,挺忙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他甚至可以预见他们的未来。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他在心里默默地着誓。
此刻的江诚只是觉得莫亭开心,她心里也会快乐,她觉得只要周围的热好就好。
阿里偷偷地看着江诚,身边这位刚刚认识了不到五个小时的姑娘,长得秀气,面色红润,微胖,看起来善良美丽。他觉得这个人可能就是他的后半生,只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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