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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滨城城郊。
青山精神病院。
“……想当年,我北冥仙尊是何等威风盖世,左手持一柄九幽玄冥刀,右手牵一条相伴万年的吞天神犬,一人一刀一狗镇守北域天门,镇压百万天外邪魔大军,令它们闻风丧胆,十年都不敢越天门一步!
此间快意哪怕是今时想来,都令吾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休息大厅内,一位身材瘦弱带着厚如瓶底眼镜的斯文年轻人,踏在木桌上慷慨激昂讲诉着光辉往事。
旁边那群身着与眼镜青年同款病号服的院友,听得如痴如醉纷纷鼓掌,场中气氛无比热烈。
若是那位曾与姬不平有过两面之缘的方警官在此,定然会认出,这位斯文秀气的眼镜哥,正是上个月他们联手制服送来接受科学治疗的那位扑街网文写手。
“北冥仙尊,朕敬你是条汉子,不如就此归于我麾下,待将来一统天下之际,朕封你为护国大将军,锦绣江山分你一半!”立马有位九五之尊院友热情伸出了橄榄枝。
“滚!你妹的,我北冥仙尊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么?我可是立志要荡平天外邪魔,守护天下苍生的男人!”
“护国大将军不喜欢,也可以来当朕的太监总管啊!啥?你还不满足……那朕就吃点亏,让你当朕统率三宫六院母仪天下的皇后总行了吧,朕一定不会冷落你每月至少临幸你一次的!”
“妈的智障!tui……”
眼镜青年十分不屑地对方吐了口唾沫。
开什么玩笑,自己堂堂北冥仙尊,怎可以如此自甘堕落!
“那接下来呢,北冥仙尊你打赢那群天外邪魔,拯救天下苍生了吗?”立马有入戏的院友,一脸期待地追问道。
“当然……没有了!哼,当年若不是有无耻之徒,投靠天外邪魔充当人奸,在后面狠狠地插了我一刀,毒害我那忠心护主的吞天神犬大黄,北域天门也不会骤然失守,让原本就艰难的战局雪上加霜,最终导致世界毁灭众生消亡!
我恨!恨自己辜负了众生的信任!恨自己手中刀不够快不够利!恨自己为何如此不中用!”
眼睛青年握紧双拳,双眸通红,悲壮的气息感染了场中众人。
甚至有好几位院友,已经当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不对啊!北冥仙尊你说世界毁灭众生消亡嘛?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求问总是被坏蛋毁灭的世界,心理阴影面积一共多少斤?还有如果一个人以超光速绕着树木转圈,那他会在什么时候摔碎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屏幕?”
一位机智聪慧的院友,提出了合情合理符合逻辑的疑问。
“唉,和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这些愚昧的凡人,是不会懂身为转世仙尊我内心的孤独和惆怅的!”
眼睛青年长叹一声,神情落寞。
自从被送进这家精神病院的这一多月来,他回忆起了越来越多前世仙尊记忆。
虽然旁人都把他当成精神病,但是他内心很清楚,自己其实一直很精神!
只是大部分时间会记忆错乱,浑浑噩噩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可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整个人彻底恢复了清醒!
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一股熟悉亲切的气息重归天地间!
正是自己前世身为北冥仙尊时的生死至交,神鸭一族的君王,七彩神鸭兄!
想当年,自己被卑鄙宵小偷袭,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正是与自己相识数千年之久的鸭王兄,使用本命神通不远万里赶来舍命相救,这才让自己没死在那无耻之徒插刀下。
鸭王兄重情重义,实在一代豪杰,与他为友实在人生一大幸事!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鸭兄尽管体内流淌着神兽血脉,但是鸭子聒噪吵闹的本性犹在,一旦张开嘴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犹记得当年还未晋升仙尊的自己,与还是神鸭一族初出茅庐的他结识之时,就强行拉着自己听他讲了整整七天七夜的废话……
原以为灭世之劫后,两人便再无相见之期,想不到如今就连鸭兄也觉醒前世!
能够再次并肩作战,实在让人激动不已!
然而有一事,至今让他困惑不解——
明明当初,天外邪魔已取得了最终胜利。
按理来说,世界应该彻底消亡了才对啊?
不会再有任何的生机,也不会有任何的生灵诞生,可是如今世界依旧在运转着,看上去仿若无事发生过。
难道是有哪位大能,以无上伟力重建天道,维持住了世间轮转秩序?
这个想法冒出来,就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了。
毕竟天道坍塌生灵涂炭之时,所有他认识的强者,都已流干了所能流的最后一滴血,战死沙场了。
况且就算活着,也没有谁具有如此通天伟力。
就连那对承天地气运而生,载着天地意志最后希望的姐妹,也在天外邪魔的伏击围攻下消香玉陨魂飞魄散。
在那群天外邪魔入侵的百年间,代表着世间万物规则与道理的永恒天道,也像是感知到了危险进行挣扎、
天地灵气日渐浓厚,各类天材地宝层出不穷,还有以往万年都难得一遇的修道天才,也如同雨后春笋老母鸡下蛋,一个接一个不停降世。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某种濒临灭亡的绝望挣扎。
……
“陈北冥,时间到了,赶快回房接受治疗!”
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精壮的女护士,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堂堂北冥仙尊,怎可以被你们如此戏弄!我没有病,我不打针也不吃药!”
可他的反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直接被护士如老鹰拎小鸡般拖走了。
“我北冥仙尊一生行事,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为世间众生流过血,是大英雄啊!你们不能这样……啊!哪个混蛋扒我裤子!”
手持针管的主治医生,没有理会他的哀嚎,拿起粗大坚硬的针管,直接在他白净粉嫩的臀部强入了进去。
被两名强壮女护士按在床铺前的陈北冥,感受着凉风吹拂的臀部,流下了委屈可怜又无助的屈辱泪水。
他只是恢复了部分记忆,可力量却一丝未曾重获。
望着窗外那轮明月,他在内心坚信信念:
“自己,一定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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