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怎胜你娇美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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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俱正六品,掌皇帝起居寝食等事;一司为宫正司,设宫正一人,正五品,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罚之事。

    但永乐之後,女官之职尽数移於宦官,仅存尚宝四司(原六局分领二十四司中的四司),弘治帝在位期间,为太子著想,恢复了一些女官,并设尚宫一人统领所有女官,自尚宫之职恢复後一直由这位徐尚宫担任,她同时还是正德的奶母。

    先帝崩後,徐尚宫是大内除了皇太後和正德自己外唯一知道正德是女儿身的人。

    正德并不看徐尚宫一眼,徐尚宫几乎可以说是皇太後的分身,正德对她无一丝好感,但在生活起居上又不得不依赖她,只道:“朕又渴又饿,传膳。”

    “是。”

    徐尚宫立即吩咐下去。

    正德用膳之後睡了一觉醒来,徐尚宫已经退下,侍立在榻旁的人换成了皇後,正德见了大怒,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两日後,正德御体康复,著(黑)翼善冠、浅淡色常服、黑犀带至供奉大明历代帝後神位的奉先殿,一室一拜,至正殿中室,则跪地四拜,对自己在纳後仪後自暴自弃的行为做了深刻反省,以期得到列祖列宗尤其是皇考敬皇帝(弘治帝)原谅。

    这之後的第二日,正德开始视朝并恢复经筵、日讲,但仍住云裳宫,直到太皇太後移居清宁宫,皇太後移居慈宁宫,皇後迁入坤宁宫(乾坤合合,自永乐帝修建紫禁城以来,坤宁宫历来都是皇後居所,正德大婚前後位空缺,因此皇太後依然住在坤宁宫,并未搬出),正德这才从云裳宫搬回乾清宫。

    原东宫八虎刘谨、张永、魏彬、高凤、丘聚、罗祥、谷大用、马永成如今在大内十万太监中已各自有了自己的势力,号称“八党”,虽然并未被任命职务,权势已经如日中天,便是如此,依然不自足,期望在十二监、四司、八局即内臣二十四衙门中谋得要职,以名正言顺地与京官、地方官“打交道”揩油水,因此对正德更加殷勤,每日变著花样儿讨少年皇帝开心。

    以内阁首辅刘健为首的朝臣将八人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後快,因此连章上书正德,历数八人不是,并说长此以往将“太阿倒握,威福下移”,要正德“亲贤臣,远阉竖”。

    早在一年前刚登基时便经历了朝臣与内臣的激烈对抗,此时的正德看到阁臣的奏章神色淡然,轻轻丢在一边不予理睬,悠闲地在棋盘上摆好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还是在做太子的时候,她对皇帝该怎麽做便有了自己的看法──

    天下就像一盘棋,皇帝一个人下。

    皇帝可以先跳红方的马去踩黑方的卒,下一步就拿黑方的炮来别这匹马的马腿;

    皇帝可以驾著黑方的车去杀红方的将,而接下来就飞起红方的相去袭击这辆车。

    红方也不赢,黑方也不赢,皇帝就赢了,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下下去。

    朝臣和内臣不过是棋盘上的红方和黑方而已,朝臣念了太多“圣贤”书,而且要皇帝也去做圣贤,完全不把皇帝当人看;内臣直接听命於皇帝,为讨皇帝开心不惜一切手段去满足皇帝七情六欲,容易令皇帝沈迷不能自拔忘记身上担负的天子职责。

    她不会忘记自己是大明天子,但也不想像父皇那样被绑架著做圣贤,所以朝臣和内臣,红方和黑方,她不会让哪一方输,也不会让哪一方赢,但这并不表示她会一直无作为,任何一方任何一人胆敢对她这大明皇帝有二心,她会立即将之拔出棋盘,杀无赦,使他永远出局。

    “啪!”

    正德无比自信地落下棋子,脸上漾著凯旋的笑容──棋盘上没有胜负,她一直都在赢。

    但只一瞬,她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她的棋下的这麽精彩,却无人欣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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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养了好几天的感觉,终於打出一章来了^^

    让大家久等很抱歉。

    第三十六章 一脚踢到楼上

    想起五丹,正德不由对下棋失去兴致,广袖一拂,“哗啦”,棋子滚落一地。

    这麽多天,半个人影也没见著她的,“陛下大婚之後或将回宫陪伴陛下”中的“或将”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将大内视作後宫,将她这皇帝视作妃子,要她像怨妇一样每日翘首引颈等待她的归来麽?

    真是……可气……

    正德吊起双眉,粉腮鼓鼓的。

    龙颜不悦一直持续到稍後举行的经筵。

    在二十名大汉将军(明朝的御前侍卫统称大汉将军)护卫下正德驾御文化殿面南坐定,传谕百官进入,行礼如仪,分列大殿左右。

    鸿胪寺礼官将一张书案摆在御座之前,专供圣鉴;另一张摆设在数步之外为讲官所用,先一日用楷书恭缮的讲义已陈列案几之上。

    在赞礼官呼唱之下,两员红袍讲官和两员蓝袍展书官出列。讲官面对皇帝,展书官在书案两侧东西对立。左边的讲官讲授四书,右边的讲官讲授史书,讲授的顺序是先左後右。

    讲官做为翰林院学士,与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等人多有师承关系,且事先经过几人授意,一开讲便来者不善,接二连三地影射批评正德“保阉竖如手足”。

    正德本就是带气而来,此时更加生气,但不得在经筵上责问指斥讲官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正德虽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忍住了。

    “刘健!!!”

    经筵结束後正德回到乾清宫,对首辅刘健恨到咬牙切齿。

    正德非常清楚,经筵讲官的行为绝对是刘健等人的指使,类似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健,字希亮,天顺(英宗重登大宝後使用的年号)四年进士,受宪宗器重,是孝宗授业之师,到正德朝,已是四朝元老,从弘治十一年春至今,在首辅位置上已有九个年头。

    正德对他的不满始於很久以前──她认为孝宗之所以会在春秋顶盛的年纪龙驭上宾就是因为刘健等人对孝宗要求过於苛刻致使孝宗不堪重负而龙体受创。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有一年宫中失火,孝宗一夜未眠,第二天精神恍惚,但刘健等人依然要求孝宗照常视朝,那晚孝宗下了晚朝去东宫看她,抱著还是幼童的她流下了眼泪。

    而如今,刘健等人又将同样苛刻的要求施加在她身上,刘谨、张永等人根本没有被任命任何职务,不过是她用来取乐解闷的小丑,却被他们视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後快。

    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罢休,必得要给刘健等人一点颜色瞧瞧。

    正德背著手在暖阁内来回踱步,思索良方,不一时眉头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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