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君天下 - 分卷阅读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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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啧啧,虽用的是石质重剑,姿势却阴柔得不得了呢,沂儿,看他腰身,都快赶上你的柔软了,赶紧递他俩水袖,让他舞一舞。

    “快把他放过来,你们通通给朕去守好启德殿,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若不这样说,他们是舍了命也要将他拦住的。才不管我是院首还是皇帝,他们都一样会擅作主张,不管不顾地为我着想。

    “各位,别磨蹭了。”我装不耐烦。

    四使尽数依令撤去,剩下我和这朵烂菜花。

    大概他以为我两之间打架也可以算作高手对决的一种,所以他因循不知是哪朝哪代遗留下来,高手对决前的惯例,与我对视。

    静默……

    静默……

    还是静默……

    “你默个屁啊?”

    我烦了,打架就好好打架,吵架我也奉陪,倒是看我做甚?虽说老娘我貌若天仙,情动九州,但干你个烂菜花毛事?瞧你长那驱魔辟邪、出入平安的模样,脸上就剩五个孔了,你看我是赚,我看你可亏大发了。

    双手一背,我昂起下巴斜眼看他,“要打就打,不打就滚,朕让你三招,过时不候。”

    五丈外的他像捡了多大便宜似地,朝我扑来,疾似二踢脚,势如泥石流,下盘腾空而起,重剑劈风而下,身形在空中做出老鹰捉小鸡的姿势,一看就是剑腿双着的阴险路数,此时我无论后退下蹲都难避过,唯有当自己是弹簧,借力青砖与他猛挥向我的竖直风势向右侧贴地躲开。

    我站定,他着陆,却不像正常武者那般钉住地面,而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翻着跟头连续弹起三次后才在远处立稳。

    不错不错,只一式就把我拖拽不及的衣袖削下半幅来。

    洛莫所言不虚,放眼仲宫只有我能一力敌他。

    “凌绝袖,你一介女流篡位收美,真是不知羞耻!待我将你女身之事公诸天下,看你还有几多能耐!”

    他有板有眼地吼,吓得我小心肝儿直颤。

    唔唔唔……沂儿,他吼人家,怕怕。

    “你娘是怎么死的?”我就爱骂娘,骂娘最解恨,“笨死的吧?”猪八戒他娘也是笨死的,“否则她应该明白生块叉烧也比生你强。”他已经气得发抖了,我也有点抖,不过是冷得有点抖,“仲景兵权是我界凌院的,界凌院兵权是朕的,反朕就是反界凌院,界凌院子弟不可能让兵权旁落,不可能从凌家找得出一个愿意跟朕争皇位的人,”他乖乖听我给他讲界凌院史,傻不咙咚的样子很可爱,“更不可能舍得自己比普通兵士高半头的特权,军队不反朕,凌家人不反朕,谁还能反朕?朕要愿意,随时能自宣女帝,或传位皇后,生供出个武曌来,你咬我?”事到如今,说这些也只是过嘴瘾而已,但他有胆揪我小辫子,我就干脆自己剪了,总之不能让他在任何地方占到我的便宜,不能让沂儿看了我的笑话,不能让沂儿觉得我是个连自己的尊严也保护不了的窝囊废。否则,下辈子她或许不会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想我是把汐蓝桦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他闭上嘴,又提起剑,往我这边恶狠狠地一步步逼近。这回,剑尖不指天了,挺挺指向我,好个轻蔑的动作,源起打狗派。

    “你这样举剑不嫌重么?”我笑问。

    石质兵器乃治我法宝。我这一身不靠谱的毒液是师父授我研习啸冰刺顺便护体用的,什么铁剑木剑通通靠边,独独石器是我软肋,虽然一般石器沾我毒血后也再难保周全,但我见血是定局。

    这孩子下着必是中身一路,非刺则砍,我难免又要上蹿下跳一番,可他似乎也晓得我要做什么,走着走着突然收剑回身,右手持剑于左肩之前,变为刺砍勾撩皆宜的起势。

    不用这样吧……我至于那么可恨?

    躲,躲不过了,只好硬接,说让他三招,他是猪生的便不妨信我。

    “劈在你身上就知道重不重了!”

    他又吼我,吼的同时重剑画月而来,寒锋欺到膝下,我自以为退一步即可化去他前倾的力道,不料正欲扣他命门的手落了空,小腿被剑身拍到,我只有在侧身跌倒的当时横掌拍上他左腰口,并趁他剑向被阻的间隙,化掌成刀,指尖猛突向内。

    嗷!

    他痛嚎,眨眼,却以腰侧骨肉夹紧了我深陷其中的手掌,硬扭向下。

    有一瞬,我觉得疼,但惊讶比疼痛更彪悍地占领我的脑子:惊奇的是啸冰刺对他无用,甚至还有被他尾肋折断之势;讶异的是他的内功与我一脉同源,其中居然还有与沂儿相似的古阴系武学根基。

    石剑再朝我砍来,我右手被制,只好急急运气,抬起左拳去拨挡剑刃。

    咚地闷雷过,他的剑锋陷入我左手腕,擦着骨头穿出,我的右掌就一挡之力拔离他的身体。

    我佯作三体受伤虚弱难支,抖着两只手,歪歪半跪在地上,泪风眼闭起,挤落几滴咸水,将想象中会使对方觉得胜券在握的样子装到十足。“你……”左腕剧痛一脉向上,激得我额头冷汗直冒,“怎么会有这把石剑,怎么会通达阴派……”问如今,能杀他的,唯有绝心决,但我适才渡气大损,需要缓一缓,且我不希望他现在就死,若还摆一副强硬姿态,他必定咬死不说。

    “凌绝袖,你看看你这死狗样子,不继续装英雄救美人了?”他一脚踏上我的肩,将我踩趴在地,自说自话:“不过也是,你刚才渡了那么些真气给本宫,此刻怕是再没能耐威风了吧?”我听他说的,不用装,真是一惊,冷气倒抽,身形微震,这下,他切实地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更加得意起来,“没想到?哈哈哈,你当然想不到!”

    他的靴底极硬,像是钉了蹄铁的马蹄,一次次用力碾在我背上,单薄的龙袍乃惶惶无能之看货,被戳着的地方痛则痛矣,还凉飕飕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我朝哪儿有那么贴心,会送你国宝茄玉?要不是父王执意赠你雄珠以作胁迫,本宫倒也乐意看你行尸走肉,孤苦无依地过一辈子。”

    他踩得准,碾得也准,正是从前断了的肋骨那侧,常人背心之处,我的肩胛骨和那根错位的精肉大排随他富有节奏感的靴尖点一下又一下,劈劈啪啪就要开裂。我咬破舌尖,和着唾沫咳出一口鲜血,无力道:“告诉朕为什么,让朕死个明白,还有……”又一口,却不用咬舌尖,“你的剑……”那根排骨真的断了,而他的剑尖,正垂在我脸旁。

    原石打磨的剑身无论如何没办法像铁器那般光滑,迎着阴日青光,串串细腻的坑洞似曾相识,我的血深陷内里,本应多少有些蚀腐的石头竟完好无损。他若聪明,此时就应举剑斩下我的头颅,至少换我,定会这么做。

    “本宫念你一个女子却有武帝之才,死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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