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君天下 - 分卷阅读124
出汐海太子的令牌,颤抖道:“仲皇,皇后,有此令牌,不必开战,汐海便已是仲景囊中之物,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饶……”
“打住。”
凌绝袖又蹲下身去,扯住绷直在翎绮沂手中的金丝,“嘣”地一声弹在他鼻梁上。
“你汐海本就是朕的手心汗,那仗,是朕愿意打,不是不得不打,你倒是认为你此番上演困兽之斗,便能或取了朕项上人头,或免去汐海战乱之苦么?”
“不……不敢……”虽然凌绝袖一样也没说中,但汐蓝桦还是畏缩地示了弱。
无论如何,他的计谋,必须是他活着才能完成的。
“朕,”冷哼一声,凌绝袖翻掌在自己身前,从上到下徐徐一捋,示意自己女身的事实已被汐蓝桦知晓,“你凭什么指望活命?”
“我……我只求活命,仲皇就是永世囚禁我也无妨……”
他看见豆大汗珠从翎绮沂额角滚落,故意放慢了语速,拖延着时间,争取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汐海子民也是踏踏实实劳作的百姓,仲皇若能大慈大悲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必会俯首仲皇脚下,为仲景开辟恢宏盛世尽他们的一份力气,且汐海渔盐耕商皆自足有余,不会像灭厄那样拖累……”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沂儿!”
洛莫早在殿内短兵相接时便已闻风赶到,只是遵了翎绮沂暗示不宜插手,如今她惊闻殿内这声意味着变故的呼唤,心中不详之感骤生,再顾不得许多,她抬腿便冲进殿中。
三日婚休转眼就过,那之后,凌绝袖虽然每日都按部就班地去上早朝,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朝上。
这天也是,她不等朝臣禀报完日常朝事便匆匆嘱了洛莫代办,自己则甩了袖子急匆匆地往寝殿赶。及至殿门前,她原本的大步流星一下改为蹑手蹑脚,软靴踏在青石板上,一丝声响也没有,就连守在殿门前的谢儿也没发现她的到来。
“醒了吗?”她拍拍谢儿的肩,问到。
谢儿被她吓一大跳,转过身来便开始埋怨:“六少爷,您能不能别总趁我面朝殿门的时候出现啊?”大婚之后,谢儿便被招入宫中照顾翎绮沂的起居,几次被凌绝袖这种无声无息如幽灵般的拍肩吓到,却还是无法防患于未然——翎绮沂开门也照样静得出奇,若她背对殿门站着,虽能够发现凌绝袖来了,可也照样会被翎绮沂吓到。
“下次你半对廊道半对殿门不就得了?”凌绝袖边好心提醒,边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朝内望。
谢儿白眼一翻,对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很是无奈。“六少爷,这也是您的寝殿,您自己进去不行,非得问过谢儿才敢入内么?”
凌绝袖恍然大悟,端起一旁行几上的药碗,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谢儿言之有理。”
夹断寒风涌入的路径,她双手从仰平的额头上取下药碗,一步一挪地饶过屏风,将碗轻轻放在八仙桌旁的茶炉上,转而去到床前。
“沂……儿……”
她半跪在床边唤,嗓音比刚出生的猫崽子还细。见翎绮沂没反应,她又追加一声:“沂……儿……”
哇!
“沂儿!”
嘭。
身子被人整个拽到了床上,隔着柔软的锦被,她还是能感觉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正笑得发抖。
“你醒着的啊?”难怪怎么叫都不睁眼呢。
翎绮沂翻身反压住她,伸手就要去解她腰上的翡翠束带。
“皇上天天都这样自己送上门来,臣妾当然要清醒着恭迎圣驾。”
一抬手,她抽掉凌绝袖发间的掐金琉璃冠樋,转回头来,却发现凌绝袖的目光直勾勾停在自己肘内,于是也好奇去看,“你干的坏事,还好意思看。”原来是几枚艳丽的吻痕。昨夜帐内,两人争争夺夺,纠缠不清到最后,还是凌绝袖更胜一筹,是以此刻翎绮沂身上斑驳的殷红印记要比藏在龙袍内的新鲜许多。
如今这些印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从被青丝覆盖的光洁颈后,到曲线曼妙的腰背间,如雪地梅瓣般无有规律地铺满在翎绮沂日渐清减的身体上,反倒愈是显出了她透白太过以至叫人能够轻易看出不健康的肤色来。
拉住那双调皮游弋在自己腰上的手,凌绝袖躲过诱人的樱唇,偏头向床的外侧,商量道:“朕端了药来,你先喝掉再玩好不好?”
“大清早起来就让堂堂仲景皇帝伺候我吃补药,啧啧啧,我可真是金贵。”翎绮沂酸溜溜地瞥了眼茶炉,一个劲儿吃着自己的醋,“云顶苏白蜡给我做白水似的漱口,八品叶野山参让我每日掰了当糖块一样嚼着吃,皇上,您是真大方。”
“朕、朕、朕不是大方,只不过……”面朝翎绮沂渐渐向自己逼近的脸庞,凌绝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浑身燥热被眼前人勾得就要在某个时刻喷薄而出——她满可以不等到那一刻的,但她又实在不忍心反推这位玩心洋溢的皇后,毕竟……
“朕只不过国土大而已。”
幅员辽阔,对目前的她来说,唯一好处似乎就只有这个了:想要什么都有,一道圣旨颁下去,万金不换的八品叶野山参便从附庸国快马加鞭地送过来,只为仲景“体弱多病”的皇后能早日康复,重掌国事。
搜!砸锅卖铁也把它搜出来!皇后虽是挖光了我国库,可至少不会三天两头地威胁再打我一次!凉夏曾经的国君东方旭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这样喊着,脑中挥散不去的仍然是凌绝袖失忆之时把已是仲景附庸国的凉夏三番两次当敌国对待的苦痛记忆。
“补来补去也不见起色,皇上这买卖做得亏,不如——”
“别又‘不如拿去卖掉’。”凌绝袖神色顿改,难得正经地摒起一脸严肃教训眼前人,“你的生意经摆朕这儿没用。”心中有一处,并没有跟随她的口气变得强硬,反而像被人扯了一下似地狠狠疼痛起来。
“喝药喝药。”
为了掩饰,她猛起身,将翎绮沂安置回榻间,长臂一伸,从茶炉上取了滚烫的药汤放在嘴边吹凉,一勺白浓药液气势汹汹地递到翎绮沂唇边。
手抖,勺下几滴药液又落回碗中。“嘴张开。”
两眼圆瞪的呆子很好笑。翎绮沂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乖乖张开嘴,任人把芳香药液灌入自己唇间,一勺一勺,重复再重复,她都喝腻了,那人还没喂腻。
“我可以自己喝的。”拿起碗一股脑倒进嘴里会比这样更有效率,但凌绝袖执意无视她的生存能力,一句凶巴巴的“朕愿意”,硬把她下面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关于那日的晕厥和这些天来急速的消瘦,翎绮沂对自己与洛莫对她的诊断皆是气血亏虚。
按说这种不算病的病只需好生调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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