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世元帅 - 分卷阅读34
守孝。”果然是嫁后先从“夫”。素钗散下云丝,解下玉钗,这玉钗还是第一次洞房后那日灵筠亲自替素钗戴上,此次又将玉钗交与那人:“灵筠拿好这玉钗,只要莫忘了我就好。”灵筠接过玉钗,深望眼前之人,墨丝衬花容,娥眉似忧还似非忧,秋波蕴二分泪,丹唇含一分羞,得三分瑰容。如此知心体贴佳人怎能忘记,此时多说也是无益,既然要今晚送行,就只有付诸行动了。
为何说圣朝寺与印家渊源颇深?缘是当年印玄老有意辞官归隐,便在圣朝寺附近买下了家业田地,但后因京城官员仍是不断来访,后烦不胜烦才到山西去。买下的田地便托付由圣朝寺打理,这村中佃户有一半其实租种印家的。难怪当初印平筠要将灵筠安排在这,如今将素钗留在这也是无后顾之忧,将来就算自己回不来素钗也是有所依靠。
且不道两人是如何千叮咛万嘱咐,如何一步三回头的依依惜别。只道状元进城见丞相,丞相喜迎报圣上,圣上惊异忙召见。若是说圣祖皇帝被后人视为神,那印、尚两位玄老便被后人视为“护法天王”。朝中之臣以往只听过印家的这,印家的那,如今真见了玄老后人不由惊叹,真乃是人中龙凤!万岁即赐状元上书房理政大臣,虽未封官拜爵可也算是荣耀非凡,做了上书房大臣就是朝中重臣,也是皇帝近臣。一般朝臣有得要熬上几十年,有得一辈子也进不了这上书房,如今刚踏入仕途,年龄尚少便有如此荣耀,也只有印家后人才能特享。
众臣早朝议政,该派谁去平反车贯深,众论纷纷。见状元一直是默默不语,皇帝问:“印爱卿为沉默何不表己见?”周相道:“印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灵筠跨步出班禀道:“禀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宜拿到这朝堂百官前说。”永福奇怪问:“哦?为何?”继续道:“那车贯深曾是陕甘提督,想必与京中不少大臣都有些私交……”不等说完一大臣先站出愤愤道:“印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车贯深的奸细?还是嫌我们人微言轻,不配议政?”周相出来道:“皇上,臣以为印灵筠之言不无道理。”太子又道:“父皇,儿臣也认为人多言杂不好议事。”永福低首想想道:“罢了,且先退朝。著上书房主政大臣,参议府参政,六部尚书于乾政殿内再议此事。退朝。”
众人退下朝,灵筠与周相在后头说话。刚出殿门,碰见新任左相刘怀玉与张仙山在门口说话。张仙山拱手笑道:“国丈。状元公咱们又见面了,以后是同僚还要相互照应着点。”那刘怀玉却傲慢轻哼一声先走。周相上低声对灵筠道:“他原是直隶总督,此次王相被罢,禄王便将他举荐上来。你可要小心。”灵筠点点头,作躬谢丞相指教。
虽说是议事人少,但还是争吵不休。有的说让云贵提督去平,但路途遥远,时间太慢。车贯深已是势如破竹,连战报捷,已将山西省拿下,如今是再耽误不得。有的说可让陕西,甘肃附近几个都指挥使去,可又嫌兵力相差太大。永福不愿意上朝就是怕这个,听这个那个不愿意,听那个这个不愿意。周相突然道:“印大人为何不语?”太子也道:“是呀是呀,印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众人都停言等着新科状元郎的高见,灵筠起身先向皇上行一礼,方道:“臣以为,现在要紧的不是平逆贼,而是抚民心。最当紧的不是车贯深的六万兵马,而是民心所失。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如今因贪官误国,使民者大愤,才让逆贼钻了空子,打着为民公道的旗号,利用百姓怨气造反。其实老百姓也不想反,谁愿意去打仗拼死拼活?可他们也没办法,他们是被逼的。如今应好言安抚。只要向他们说明朝廷是向他们发放了赈济灾粮,只是被那贪官所误,而他们也将贪官斩杀,粮仓也打开放粮。只要许诺凡是重新归顺,缴械者皆不追究。民心稳下,车贯深也没老百姓这座靠山。再来平叛,便容易得多。”刘怀玉依是傲言:“我大玄千军万马,平他十个车贯深也不在话下,还用得着安抚?那群贱民造反,怎么能轻饶。”周相反驳道:“此言差矣。皇上,印大人的话不无道理。现若是强行镇压,老百姓的怨气更重,就怕更多百姓加入叛军队伍。”太子也起身道:“是啊父皇,百姓们造反,只不过是想讨一个公道,如今朝廷可还他们一个公道。如此稳下民心,已算是胜车贯深五分。”禄王也不甘出言:“不管稳不稳民心,总得要派兵去打仗,如今议的是派谁去。”灵筠又道:“皇上,臣以为当以抚为主,剿为辅,恩威并用。当前应先派陕西,甘肃,河南三省都指挥使会兵驻扎山西边界。但兵力悬殊仍太大,所以不可先攻,驻扎边境一是为起防范作用,二也可以趁机派钦差大臣去招抚百姓。另一方面则速命云贵总督提兵北上支援,再令各营都统立刻调兵上京加强京师防范。这反军起义,两个最要紧大目标,第一是先攻京师,第二是抢占粮仓,因此咱们要着重加强京师与各省重要粮仓兵力。只要将车贯深困在山西,今年山西本来就灾荒,到缺粮无草的时候,叛军军心就会大乱,而老百姓也会望着息事宁人,那时候朝廷甚至可不用一兵一卒就逼败车贯深。”永福前边没有细听,但听后边说不用一兵一卒,立刻笑开颜:“好好好,不愧是状元郎。立刻下旨,就按印爱卿的话去做。这事就这么定了,诸位爱卿就下去商量着办吧。”不等冯公公宣众臣跪安,永福已是先走。
周相喜溢眉梢,自己果然是找对人了,太子也是喜赞:“不愧是状元郎!”禄王等人只是哼了一声便走,周相不理他人冷淡,对灵筠道:“贤侄,今日你就去我府上,咱们好好喝一杯,我还有个人给你引见。”
太子为避嫌未一起去。周相高兴拉着灵筠说说笑笑,刚进府门一个身高八尺,体魄魁梧,眉宽眼长的二十多岁男子迎上来恭敬道:“爷爷,您回来了。”见灵筠面带疑惑,周相笑道:“犬子几年前便病逝,这是老夫之孙。按辈分说,他还得叫您声叔父。”那男子果然躬身道:“印叔父,小侄周嗣庆。”灵筠一愣,又忙道:“这……不不不,周公子年龄比我还要大,灵筠担当不起。你我还是以姓名称呼即可。”周相哈哈大笑:“也好,不必拘于礼节。来,贤侄请。”
周相只生一独子,儿子几年前又病死,留下一个儿子周嗣庆与一女儿(太子妃)。周嗣庆从小习武,十九岁便中武状元,二十岁即是御前一等侍卫。一直想找机会尽忠报国,此次平叛可真是个大展宏图的好机会。三人谈笑风生酒过三巡,周相方对灵筠道:“贤侄可知老夫说给你引见的是何人吗?”灵筠摇摇头:“灵筠不知。”“来人啊。”周相对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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