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抉择 - 分卷阅读42

    点意外你会带我来这里。」筠熙边说边走向我以前练社的座位，然後坐了下来。

    我将肩上的吉他取下，然後走向角落打开带子边回，「其实会回来这，我打算做一件事。」

    我拿起吉他，细细触摸着它的纹路，它也陪伴我好久好久了……

    「可以，弹给我听吗？」

    我看她，然後微微一笑。

    我悄悄坐到她身旁，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下一秒她就伸出手握住我僵硬的指关节低语：「雨欣的手还是一样，一进入冬天就很冰。」

    凝视着她认真的神情，竟让我的心神有些荡漾……

    我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住她的唇。

    我们两人不断吻着，感受微风、感受阳光，不顾一切地亲吻对方。

    我紧紧抱住她，她同样紧紧回抱我。

    直到我感觉嘴角嚐到一丝苦咸，那是她的眼泪。

    我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那时死守在眼角的泪才缓缓滑落……

    「我爱你。」她窝进我的怀里略带哽咽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我紧紧抱住她，抽了抽鼻子，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筠熙……」我爱怜地亲吻她的发丝，心里好疼、好痛……

    「我弹吉他给你听。」话落，我缓缓拉开彼此的距离，开始弹奏这把陪伴我超过二十年的吉他，弹着弹着，世界好像也跟着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我静静凝视她，这样让我深爱的她。

    我这一生最爱、最爱的人……

    落下最後一个音时，我再次轻轻抚摸这把吉他，我对它的轻声低语，「谢谢你了，我的家人也是我的夥伴，我相信这里一定很适合你，谢谢你。」

    我起身带着吉他走到社办的角落，然後从口袋掏出钥匙，接着打开柜子把吉他放进去，然後退後几步看着它。

    这里，我一进高中时就为了吉他而保留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的吉他真的损坏到不能再弹了，那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它放在这。

    在这里，有我、有筠熙还有那段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我轻轻「嗯」一声，却没有回头看她。

    「什麽时候回来？」她的语气略微颤抖，很用力、很用力地压抑着。

    我垂下头，「我也不知道，快的话两年，慢得话……我不知道。」

    我深呼吸，然後鼓起勇气转身扬起一个笑容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

    「林雨欣，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怔住！

    筠熙的眼眶含着泪，连语气也是颤抖的，「分开後的这三年，你有没有爱过我？就算只有一秒也好──」

    我哑然……

    她的身影，彷佛被微风吹乱了，也吹散了我的视线。

    「筠熙……答应我一件事。」最後的尾音，细细长长的，恍如乘着微风逝去，却那麽清楚、那麽清楚…

    「你……不要再爱我了。」一股温热窜进脑眼角，我虚弱的声音微微透出，「拜托你……别再爱我了……」

    当筠熙问我，我有没有爱过她，我的心几乎停了。

    那一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在这里，曾经我跟她最美好的回忆，她的脸上却不再是笑容。

    那一刻，我便明白了。

    她爱我爱得很痛苦。

    当初的离开使她受到极大的伤害，再次重逢我的身边有夏孟萱，滴酒不沾的她，喝醉了。

    不断说我爱你的她，脸上却没有任何幸福。

    这样的爱，我们还要折磨彼此多久……

    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这次的离开，她的神情疲倦，眼里不再光彩，几乎是渴求──几乎是卑微──

    这样的筠熙，已经不是我祝福、我希望的筠熙了……

    跟我在一起的她？真的会幸福吗？

    现在的她，爱我爱得很痛苦。

    我逃开了，眼泪怎麽止也止不住。

    无论未来会怎麽样，还会发生什麽事，我都不希望这个人因为我而痛苦、陪着我一起痛苦。

    我希望这个人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幸福。

    ☆、1121 全文完

    两年後──

    终於打包完最後一个纸箱了。

    我起身拉开窗帘，千丝万缕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落一地，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双手插着腰边看着空荡的房间，突然有一丝感伤。

    没有任何人会永远在同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会永远聚在一起。

    两年後回来星空，才发现渐渐出现许多新人。当初第一批的歌手有些离开了，也有些选择继续留下，无论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都振翅翱翔在属於自己的另一片天空。

    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用透明胶带将纸箱封起，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但回忆很满，笑声跟泪水也不少，那些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就让我们每个人的缘份，随着封箱而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看着的相册，我不禁莞尔。

    我的目光定格我跟她的合照以及小时後的全家福。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一起去台北喔！

    我拿起相框翻到背後，指尖轻轻抚着那句话和筠熙的笑容。

    是的，某个时空下我们是牵着彼此的手肩并肩走下去，就让我们两个人定格在这张相片里，将那时的笑容保存在向日葵的耀眼灿烂。

    就让高中的林雨欣与张筠熙停留留在你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怎麽突然回来啦？」

    爸停下浇水的动作，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手插着腰环视整片花圃，「很厉害吧！这是爸跟阿姨一起种的！」

    「今天一下飞机整理好行李後，当然要来看看爸跟阿姨啊！」我笑笑。

    「咦？是雨欣啊？」阿姨端着一盘水果走向我，我上前接过那盘水果对阿姨微笑，「是啊！我今天刚回来。不好意思喔！我爸给你添很多麻烦吧？」

    阿姨摇摇头，温柔一笑，「不会！反而是阿姨受你爸很多照顾，是吧？阿毅？」

    爸从我手中拿走一片水梨，「彼此彼此。好甜，果然亲手种的好吃，雨欣你也吃吃看，这是你爸跟阿姨一起种的。」

    爸又拿走一片水梨，准备喂站在一旁的阿姨。见到此，阿姨脸红得摆摆手，一脸尴尬和惊慌地望着我，「不要啦！阿毅，小孩还在这……」

    「妈，你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