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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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猛地垂坠,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呼痛。

    听到声响外面的警察才进来。

    唐予歆一抬头,几个男警讪讪地站在女厕所里。她尴尬地站起来,对着同事不好意思揉撞痛的膝盖和手肘。“没事。没事。”

    不知所措的男警上来,拽住江于流的上臂。江于流惊痛中挣扎着,一时没有办法站起,脸上闪出狠色。

    “别……等一下。让她自己来。”唐予歆在旁劝阻。

    男警松了手,面面相觑。

    “我来吧。”唐予歆说着,看江于流。

    江于流微微眯眼,将手臂搭在她肩上,由她扶着腰站起来,靠墙大口喘息。唐予歆的动作温柔,但手臂像针蛰一样,江于流已感受不到任何触觉。

    手铐吊在另一只手臂上,钥匙已飞落在地。江于流试图蹭开手铐。唐予歆不由分说捡起钥匙重新给她打开了。

    “铐子还给程队长。”唐予歆忽然大声说着,把手铐扔给一个男警。犹豫片刻,便转身出门。

    男警们退出去,留一个人远远盯着,也仅止于此,不去触碰江于流。

    “走吧,楼下有人等你。”

    江于流勉强活动了一下肩部,用袖子蹭了蹭鬓角的汗,艰难地迈步,扫视经过的每一个警察。

    樊云问江于流犯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治安队杨队长想了想又赶紧说,“但是毕竟伤了人,伤了六个,有一个后生现在还在医院里。我们这里留个记录也就算了。不过人家之后闹过来要医药费,我们也很难做。”

    樊云没有搭腔。

    唐予歆这时候走下楼来,看见樊云,张了张口,转念什么都没说,转头要进隔壁取医药箱。

    “唐……予歆。”樊云一时想不出应该怎么称呼。

    唐予歆才走过来,点头道,“樊云。”

    唐予歆抿着唇。前一夜唐予歆是喊小云姐的。樊云于是说,“我来找个人。……你先忙。”唐予歆点头,医药箱也没拿,回身上楼。

    杨队长本来看见唐予歆和樊云认得,就想借口开溜,这时又不得不留下来。

    唐予歆在楼梯拐角又与江于流相对。另一个男警跟在后面。唐予歆的目光扫过江于流的手腕,穿着一件短袖根本无可遮挡。唐予歆抬起头,与江于流眼神交汇。不同于前一天带妆的娇美,一身警服,利落梳着马尾的唐予歆别有一番英气。江于流忽然轻声道,“谢谢。”

    唐予歆不知说什么好,转而发现男警正看着自己,便径直走了。

    江于流出来看见樊云坐着,潘泽站在一旁。

    樊云一眼看到江于流的伤。江于流全然没有平时的活泼,脸上满是阴狠。樊云微微蹙眉。“怎么了,打架打成这样?”

    江于流轻蔑一笑。杨队长一脸尴尬,想拍江于流,被江于流的目光瞪回去,搓着手说,“没什么事,年轻轻的,嗐,回去休养休养。”

    樊云站起来,走近江于流看了看,扭头向潘泽,“车上拿件衣服。警官,麻烦借个房间给她换一下。”

    江于流一怔,潘泽从她身边快步而出。

    “昨天谁负责她?”

    “谁啊,”治安队长在桌子上翻了翻,说,“昨天叫刑警队的带过去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

    “姓程的。”江于流忽地冷冷道。

    樊云盯着杨,他假意回想,“小程?”又看了看江于流,脸色不善。再看樊云,只好道:“好像是程峰吧。他一早交班走了,我问问?”

    樊云不吭声,没有退步的意思。杨队长一时尴尬。恰逢潘泽拿着衣服回来,赶忙假作殷勤地带着到值班室去。

    再回来,樊云仍站在那里,像是丝毫没有移动。

    “小潘,把公司法务电话留一下。”樊云转向杨,“我们手续算办完了么?”

    忙不迭点头,“好了,好了。”

    “之后有人找的话,麻烦打这个电话。我现在带她去市人民医院验伤。”

    潘泽一路跟着,去过医院。易非打电话来问。樊云说我送她回去,你走好了。

    “住哪里?”

    “上寨。就是……那个……”

    “我知道。”

    樊云发动车子,扭头扫了一眼副驾驶位的江于流。在医院检查了,江于流体质不错,没什么大问题,简单包扎了,已经可以微微活动。

    江于流脸色活络过来,不好意思起来,“你不用送我,应该让她送你回去。”

    “哪那么多事。”樊云说着从包里翻出烟给江于流。

    江于流感觉有点稀奇。一夜不见,现在发现樊云似乎也有所变化。

    才想起身上这件衬衣似乎是樊云换下来的。樊云几身白衬衫,香云纱的,帛的,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不仔细的话根本分辨不出哪天穿的到底是哪一件。

    “怎么回事啊?说说?”

    江于流笑,“怎么你比警察还职业啊?”

    樊云也笑。

    江于流指路,把樊云带到上寨对面常停的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

    樊云透过树影望了望高层。解开安全带。

    “干嘛?”

    “我跟你上去。”

    江于流慌乱道,“不用不用。”

    樊云不由分说从后座拎起医院开的药,已经下了车。

    樊云跟着江于流绕出小区,穿过马路。正是午后两点,太阳火辣辣的。上寨里摊子已经架出来,路上稀稀落落,懒散的行人和一只癞皮狗。

    “停得够远。”

    江于流尴尬道,“就说你不用送。”

    七扭八拐地进去,踏着楼间狭窄的外设扶梯,到平房二楼的走廊。这栋楼也只盖了两层。

    江于流当先走着,一回头樊云没有跟上来。樊云低垂着头,抿着唇僵直地站着。

    先前街上路过光着膀子的男人,绕过积水和狂吠的野狗,樊云都没什么反应。江于流回头看,走道里杂七乱八吊着晾晒的衣服,堆着不用了也舍不得丢的破家具。

    江于流不知道樊云是怎么了。

    “就到这里吧,你记得怎么走么?……我送你出去?”

    樊云轻微地叹息,望向前方。一片低矮的平房交错着,楼梯,晾衣杆子,能走的不能走的平台铁栅栏相互勾合。稍远一点林立的高楼间隙,日光耀眼地亮,天上偶见几丝云。

    樊云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跟上来,“家里有人么?有人照顾你么?”

    江于流将要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一丝难为情。但是都走到这里。樊云收回目光,只盯着水泥墙面。

    没有什么光线。房子后面紧贴着另一栋房子,窗户形同虚设,拉着花布帘。樊云走进来发现房间尚且整洁,但没什么坐的地方。也不知是沙发摊成抑或原本就是张床,竹竿支着架了个蚊帐。倒是铺得很整齐,蚊帐也用钩子钩好。

    右侧是厨房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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