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恍 - 分卷阅读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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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最为利落整齐,无人质疑。上有兵部尚书沐公郎怀一力统大局,中有辛冒、唐飞彦两人分工协作,下面的一应主事许多都是从小小七品外官提入,做事更不遗余力。

    郎怀安心之余,开始思量吏部户部究竟落于谁手。

    可惜还没等她想透彻,随着商队带回的消息,让她只得放下这些。

    丛苍澜瑚立了他和固城公主的长子索尔为普光王,准许他拥有将士护卫。索尔不过是个婴儿,这些将士自然交由他的母亲,固城公主统辖。

    看来丛苍澜瑚对固城公主的信任是空前的,便是他嫡亲的弟弟伦铜,当初得以拥兵也是为了守城。

    郎怀放下纸条,眯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陶钧贼兮兮跑进来,道:“爷,吃药了。”

    叹口气,郎怀将纸条放进一旁的香炉里烧个干净,就着茶水吃了丸药,道:“兕子呢?”

    “去尚姑娘那儿坐了。”陶钧道:“爷要去么?”

    正想答个不必,但又犹豫起来。郎怀站起身来,道:“走吧。”

    淮王府百日宴的风波才定,郎怀自认应该无事,明达却悬着心思,生怕李迁是知晓了什么。但多番商议后,也只能定出动用在淮王府的钉子,探查李迁口风的主意。

    风险是有,但好在那颗钉子素来沉稳,过了十余日传回消息,这才让明达彻底放心。

    李迁打的算盘,是借着这样的由头拿捏住郎怀。没想到郎怀明达得人暗中相助,坏去他的计策。而后那个侧妃终究是被不甘心的李迁赏给李进,李进玩过一夜后丢了兴致,便转送给了梁沁芳。借着这一手,三人之间似乎更是缓和。李进又要了李迁府上的一个丫鬟,很是宠爱。

    至于上官元强行要了挽荷,却被郎怀细细收拢证据,暗中藏了钉子,打算一举清理掉这个祸害宰相。

    朝堂上一时间风平浪静。

    明皇考虑良久,下旨调谢璧入京担任吏部尚书。恰巧谢璧年节后犯了寒症,因而述职之后一直在谢珏府上养病。这下倒好,都不必八百里加急,谢璧走马上任,从李迁手上接过了六部第一的吏部印章,云淡风轻般,只用了十来日功夫就牢牢控制住吏部。

    自江氏三代不得入仕的禁令一出,谢氏便是如今大唐天下中为官最多的家族。小至九品,高至尚书,几乎遍布天下。如今朝局,明皇取他为吏部尚书,是为太子李迅扫平百官上的阻碍。须知谢氏之声望,足以震慑吏部中存侥幸之蛇鼠。

    似乎只要择取一位合格的户部尚书,便足安定天下了。

    但今年岭南、黔中,江南东西二道皆大雪之年,雪灾横行,李迁积极赈灾,户部将一切安排井井有条,连才上任的谢璧都谏言,当今民生为重,不可撤换户部。

    明皇看着李迁目光坚定,心知这么多年下来李迁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何况李迅默不作声不做反对,眼见灾情刻不容缓,便下旨李迁代表朝廷,巡查三道,安抚黎民苍生。

    传旨的太监姜回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临淄,还没到郡王府上就听说李遇病重的消息,不由心下一紧。姜回临出京前收了李迁送来的礼,那可不是笔小数目,也没麻烦事,就是务必督促博山郡王入京。

    难不成郡王殿下还敢抗旨?姜回揣测了半盏茶,就笑着接了淮王府大管家的厚礼。

    姜回怀里揣着的不仅是一道圣旨,还有明皇的密旨。等进了郡王府,看到李遇本人,姜回只得在心中暗叹,得传讯息回长安——这位郡王殿下的确不能赶着明皇千秋节入京了。

    李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旁的顾央道:“您也瞧见,殿下这病来势汹汹,已经昏迷七八天了。陛下的旨意恐怕得等殿下醒来才可……”顾央说到这儿住了口,道:“王府简陋,末将先给您安置,赶了两月的路,也得好生歇歇才是。”

    姜回只得听从,跟着这个儒将出去。

    外面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李遇才微微睁眼,确定无碍后,从床上跃下,奔至案前一气喝了三杯水,才算缓过劲来。

    抱琴和方十全掩门进来,见着李遇这般猴急的模样,只捂嘴笑他。李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脸上的那层装扮没糊才放心。

    他坐在椅子上嘟囔:“你们说,阿怀巴巴送了信,要我务必别到太早,只在那天赶到,究竟为了什么?”

    “之前你们怎么都不肯开口,如今那姜回也来了,怎么也能探出些许什么吧?”李遇有些不满,说话就冲了。偏生这两人根本不吃这套,不由让李遇好生郁闷。

    方十全摸着唇角的胡子,想了想道:“我是有些猜测,但得等老顾来了才能印证。”

    李遇翻了个白眼,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候。好在安置那位姜回没用多少工夫,顾央也知晓这三个肯定等着自己,急匆匆赶回来。

    “这位姜公公嘴巴挺严实,只肯说是年节的时候,六王归京,沐公夫人随口说了句,陛下便下了旨意,让您回去。”顾央知道这位殿下不在意虚礼,也在椅子上坐下,道:“陛下封了六王益州郡王,统辖骑武卫。沐公是担心这个?”

    李遇看了眼抱琴,道:“阿怀如今并不掌兵,或许有这些忧虑。但我……”

    “殿下并不掌兵,因此忧不在此。”方十全心里有了把握,道:“既然是沐公夫人的话头,即便淮王刻意构陷,也应无碍。但沐公抢着这位公公之前送信来,要您那日再到,只怕很有深意。”

    李遇道:“阿怀是担心父皇千秋节会有事发生?”

    “若我所料不差,陛下这半年定是慢慢剪除淮王羽翼,好给太子殿下将来做打算。”方十全倒了杯茶,低声道:“无论淮王心下如何打算,定是以退为进。但等到退无可退之时,定是淮王发难的时候。”

    “陛下千秋节之时,淮王定是到了那悬崖边上。沐公要您赶着日子到,一则从这趟泥水里把您摘出去,二则也不是您不听陛下的话,三则彻底去了太子殿下对您的猜忌。”方十全做出判断,道:“殿下,如今您就好生装病,咱们好好拖着日子便是。等回了长安,您记着千万要咬定,您要就藩,万万不可留在长安便好。”

    “你们怕大哥将来猜忌我?”李遇有些疑惑,抱琴只得跟他解释道:“方先生的意思,此次太子殿下大局已定,您是他唯一的弟弟,无论他心里怎么,面上都该防备的。”

    自古无情帝王家。李遇脸色愁苦,看着抱琴日益隆起的腹部,点了点头。

    募兵一事进行顺利,各府道的新兵开拔长安城,才四月初,已经到了四万余人。郎怀请示明皇后,命他们驻扎在长安城东,抽调御林军中各卫校官前去进行训练。待到九月,这些平均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大部分都会前往北庭安西,成为大唐西北方向的中流砥柱,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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