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恍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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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才见我一面,就认出我的身份。且她居然知道纯钧剑何等模样,只怕身份不明。七哥,你与她交谈,务必留心分寸。这事若是捅出去,只怕你削爵都是轻的,谁也保不住你。”

    李遇根本没往深处想,也不在意,随口应着,不一时先到了襄王府,他拱拱手,道:“郎怀,我就先回去了,你替我送下明达,改日我再去你府上叨唠。”

    郎怀挥挥手,道:“反正也没指望你还我钱。我过几日便要去御林军驻地点卯,不得空。你可千万别来。”

    李遇摇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跟妹妹挥手道别,才进了门。

    “走吧,明达。”郎怀负手走在外侧,又笑:“你这般乱闹,丫鬟也不知劝解么?”她身上带着塞北才有的爽朗,人又随和丝毫没有架子。璃儿见他脾气挺好,就接了话抱怨:“都尉哪里知道,谁能拦住姑娘?只怕陛下在场,也拦不住呢。”

    “璃儿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拆台!咱俩谁是主子?”明达羞恼不已,不知为何心却扑通跳了起来。

    这一路边行边谈,还真遇上了几对巡查的官兵。未及郎怀亮腰牌,明达拿出个玉牌来,谁也不敢拦她,顺利放行。到了未央居,郎怀站在外面,笑道:“快回去好生歇歇。你今日的招式很好,再多练练,一定更好,可千万别灰心。不过回去了让丫鬟给揉揉肩背,松松肌肉。别忘了,身体才是本钱,好生将养,知道么?”

    郎怀叮嘱完,转身就要走,李明达这时候才从自己莫名的情绪中恢复,道:“怀哥哥,改日我去沐公府看你?”

    郎怀也没回头,摆摆手喊道:“这月不得闲,你只别再如今日般莽撞便是!”

    明达好容易积累的好感,一下子用尽了。愤愤转身,一路不知思量什么,才到永安殿外,就看见了卢有邻。

    “大监?您怎么在这儿?爹爹来了?”明达心下一惊,只怕明皇知道了她今日胡闹。却听卢有邻道:“陛下前脚方到,说是想姑娘了。正在里面坐着,姑娘快去瞧瞧。”

    明达心知只怕郎怀送自己回来,明皇已经知道,不由得打了个腹稿,跟璃儿使了个眼色,走了进去。

    “爹爹,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明皇换上了普通的衣衫,正在塌上斜坐着看书。这时候女儿进来,他便放下手卷,道:“朕来看看女儿,有什么不行?况且朕要不来,还不知我儿跟那郎怀走这般亲近。”

    明达红了脸,扭捏道:“爹爹快别乱说,今日我是去找七哥看帖儿,不想遇到了他。七哥偷懒,让郎都尉送女儿回来,便多说了几句话。”

    明皇见她这般小儿女的模样,不由想起结发妻子。如今算来,明达也快满十四了,可自个儿却年老,今年愈发觉得困顿,不似壮年之时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说起来,已经秋末,明达马上就满十四了。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爹爹一定为明达寻来。”明皇嘴里这般说,却不由想起郎怀给他的印象极佳,若为女儿夫婿,或许是不错的人选。

    明达哪里才得到明皇这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笑道:“爹爹,明达今年想跟着一起去冬狩。你看明达,是不是个英武少年?”她边说,边比划了个挥剑的姿势,趁着一脸认真神色,倒还真像个半大男孩儿。

    明皇自然应允,宽慰笑道:“自然英武!”既然动了心思,明皇便给郎怀些机会,看看他二人究竟何不合得来。

    明达当然应允,父女俩又说笑了会儿,因见天色已晚,明皇便起驾回大明宫去,本意打算去含凉殿,半道上却折回麟德殿。卢有邻知道明皇这是思念起了江皇后,备下碗儿莲子羹,只默默陪在一旁,心下也感于帝王家的深情。

    他跟了明皇大半辈子,只略想了想,便知道沐公府的小公爷这是遇上了天赐的恩德,但又想起这些日子长安城中传闻,心下叹息,明白明皇心思的,竟然俱无呐。

    暗香楼培养六年的花魁琴书姑娘方才挂牌,就被一神秘少年郎包去一月。这件事早已传遍整个长安,成了欢场中新的风流韵事。

    这日,李遇换下绣着龙纹的衣衫,扮作普通读书人,拜访琴书。琴书既有本事知道郎怀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不知这位柔弱的书生,便是明皇的七子——襄王李遇。

    这般曲意逢迎之下,李遇只知道两人两情相悦,日日流连暗香楼,只把此处做了王府,不愿归家。李遇并未娶妻,他年十八,在皇子里倒不算晚婚,因而更动了要将琴书纳为王妃的念头。他还未说,琴书以退为进,总是自伤出身,悲悲切切,却让这位初尝情事的少年郎坚定了信念。

    且不提李遇与琴书日日相对,李明达自和昔年的郎怀哥哥相逢后,倒确实想去沐公府探望她。

    第二天,李明达从卧室中拿出个锦盒,看了看时间,带了璃儿便去了沐公府,根本不顾郎怀昨日分别说的话。

    她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从未央居北侧门出来,直接走了沐公府的侧门,也不待通报,往郎怀居住的院中走。

    “小时候我还老跟怀哥哥在这处钓鱼,把沐公将养的好些鱼儿害得不轻呢。”郎怀院内有一处池塘,水色碧绿,这时候已经秋末,只见荷残,不见绿叶。

    陶钧远远看见这对主仆并行而来,赶忙进去通报。这是郎怀休沐的最后几日,她正歪在榻上看兵书,便道:“无妨,让明达进来吧。”

    陶钧又看了看这屋内的摆设,道:“爷又不是不知,这屋子里血腥气有些重。”

    他正踌躇,郎怀笑道:“若是旁人,我还推脱得过。可明达要来,怕是陛下也得迎她进来。别瞎操心,去点了香,烧水奉茶吧!”陶钧无奈,只好点了之前带回来的屠苏香,将屋内的血腥气冲冲。这时候明达正掀开帘子进来,他行了礼便退下了。

    “是不是昨日脱了力,又反复了?”明达毫不避讳,坐在郎怀塌前,见着她脸色竟然透着煞白,吓了一大跳,倒也忘记问这屋子里的怪味。“怀哥哥?你怎么了?”明达捂着嘴,着实没想到她情况这般严重。

    郎怀放下书本,随口笑道:“你这般聪明,不是猜到了么?无妨,我底子好,好好喝药,过几日就彻底痊愈了。只你可听了我昨日交待的,腿脚可发酸?”

    明达从璃儿手中接过锦盒,让她和奉茶进来的陶钧一起出去,道:“再怎么,也比你好些。听爹爹的意思,还想让你一起去冬狩,你这样,到时候恐怕去不了吧?”

    郎怀见着她,不知为何就开怀不少,笑道:“哪里那般娇柔!这是什么?妹妹特地给我带来?”

    “你忘了?那年你突然出征,走之前说喜欢香积寺的那木牌,我巴巴跑去求了来,给你跟七哥一人一个,结果七哥的已经带了五年,你回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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