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傀儡皇帝 - 分卷阅读4
主是不比皇子受宠的,即使有了女子上朝堂战场的先河,但女子为皇却未曾走上正轨之道。养在宫里的皇子恐怕早熟得厉害,但阿满是很受宠的公主,向来她想要的都能轻而易举得到,活得恣意快活。
我的阿满本来是稚嫩的小苗,本该被茂密树林庇佑着沐浴光和热,此刻却只能战栗的暴露在风雨之下。
“良梓……”她喊了我的名字,“父皇,哥哥……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下一次、下一次……”
她抬起发红的双眼,一瞬间神情无比冷静:“下一次,就该我死了吧。”她就像已经看透了一样,说到自己会死时声音里不含任何的惶恐与害怕。
“不会。”我顺着她的话答道,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舒服地靠在我的怀里。
自然是不会的啊,我的阿满。
我想要亲亲她,将她的泪水吻去,我也想亲吻她的唇,叫她心甘情愿地忘记自己说过的对自己的诅咒。我的阿满是要长命百岁的,他们这一脉寿命都是很长很长的,她的父皇和皇兄只是这一代中的例外。
阿满念着我的名字,我稍后又想到,她记得我的名字,这使得我雀跃万分。
“不!”阿满突然发出小兽似的嘶叫,所有的情感决堤了,满溢了,“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哥哥被一杯毒茶害死,我也会死!”
啊……
我无法用言语安抚她,因为我是个迟钝得过分的家伙,所以我只是死死的抱紧了阿满,让她把哀伤都宣泄出来。
伤痛之所以为伤痛,便是因了它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减轻,却也能成为一个无时无刻揪住心的伤疤,我想,我能够做的只是尽力用快乐的往后将它们覆盖。
我安静地注视着此刻的阿满。
我跟她有着相同的遭遇,本应将她当做我的妹妹一样宠爱。
但是……我突然想抚摸自己的心口,心疼之余还有些得意。
我实在是负责,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弄懂自己在想写什么。
第7章 病态
阿满当天晚上就染了伤寒,大夫诊断是积淤于心再加之这几日风寒夜冷的缘由,还好并不严重。
我觉得这有一大半的错得归咎于我,因为对阿满心软,就叫她自己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晚上也因为担心第二天起来看见侍女们古怪的眼神,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我毫不怀疑自己的形象已经坏了个透底)叫阿满难受而没在她旁边陪着她入睡。
她脸颊绯红,额头不断渗出汗来,我笨拙地听从大夫的指示将湿热毛巾盖在阿满额头上,阿满昏昏沉沉,意识沉入最深处,嘴边喃喃着父……哥的字样。
没听见我的名字,有点遗憾。
服下开的药后阿满状况好多了,披着雪白的大袄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热气腾腾氤氲了她的面部,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而来的优雅,我突然觉得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当侍卫的时候,不可能和公主同坐,不然就叫大不敬,那时候感觉不到自己和阿满的差距,现在看来,当真是云泥之别……就好像,我就是强行将一朵飘逸的云彩拖拽下来的污浊的泥土一样。
我和阿满隔着一条浩瀚的江河,哪怕阿满现在被拉下云端,也依旧与我有天差地别。
我心头涌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感。
我希望……阿满保持像生病时的虚弱模样就好了,那时,我们的距离无比接近。
但我同时也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不可能,除非我想看着我的阿满被生生折磨而死。
啊,我终于意识到我的感情中含着一丝病态的玩意儿,它无时无刻都在推动着我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这些想法又确确实实压抑在我心里,无法抹消。
最明智的做法是离阿满远点,再远点。
但怎么能呢?我已经中了她的毒,深入骨髓,若是叫我轻而易举地放下,那不如叫我当初就战死在沙场的好。
我正对着阿满的床头,她平躺在床上已经入睡,我紧张地扣着我的大拇指,没人知道,这一刻我处于天人交战中,比在战场上做着疯狂的厮杀的同时思量着如何保全大半兵力还要来得让人烦恼。
锁起来吧……那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心中的魔鬼狞笑着,抛给我一个诱人的主意。
阿满终究是要长大的,那时她是否能坦然接受我这病态的家伙呢?她曾有那样高贵的身份,现在却变相成为一个军汉的奴隶,那时她是否会厌恶我,,痛恨我乃至于嫌弃我?
将未来掌控在手里,……真是令人心动的诱惑呢。
我的手心被汗泅湿,双瞳瞪大如同罗刹,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有多么丑陋,欲望第一次几乎占据了我的身心,几乎将我彻底地变成了它的奴隶。
我想到了自己。
曾经我也有像阿满一样选择的权利,良梓良梓,寄托的是我的父母对我的殷切盼望。我的父亲是朝上重臣,很小的时候我曾也是受尽宠爱的大家小姐。
那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刻,大约是享乐太过,反而每一天都过得舒心,完全不会有任何烦恼的任何特别快活的事。有一天惊雷就劈中了我懵懵懂懂的心灵,阴霾聚集在我的家中。
我的父亲被下狱,一切荣华富贵都被剥夺,母亲含着眼泪让家仆带着我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阴阳师无法自拔的我……才到12级qaq
第8章 归宿
我从侧门由家仆匆匆带走,租了一辆颠簸的马车,从前我从没路过这么抖的路,崎岖而坎坷,就像要将我整个人的灵魂都颠簸出来似的,嗓子哭哑了换来的也只有奶妈带着安慰意味的抚摸。
她的腰带边儿挂着的白玉坠子在我面前晃荡,我认出那是母亲的物事,像是小狼崽子一样扑了上去,硬生生将它拽了下来。
现在想想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一股子疯狂的狠劲儿,父母双亡,奶娘不是好相与的,奢侈逍遥了好些日子就将我视作累赘,过继给了个没孩的军户,十几岁时随军参战,这一些来得顺理成章,就好似茫茫人世中,这就该是我的归宿。
这样说也确实没错,我与阿满就该相知相识,纵使我从不信飘渺的命运之说,但我却衷心感谢冥冥之中推动这一切的那双手,它令我的灵魂得以找到归宿,让我的眼睛终于完完全全地看进去了一个人。
我自己心里门清,表现在阿满面前的柔和模样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我是个将军,还是个时常打胜仗,深得重用的武将,军汉的脾气里头该有的倔强,固执,乃至是暴戾,我哪一样都不缺,征战沙场的前提是拥有绝对的士兵信服度,这才能完全制住全局。士兵们崇尚的不是智慧,是武力,我更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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