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唯一 - 分卷阅读68
能清晰地听见两人的激战声。
雨下得大了起来,没过多久,方才算细密的雨丝已变得清晰可见,慕皑周围罩起的屏障被巨大的压力透过,落了缝隙。不一会,她的衣衫尽湿,开始嗒嗒地往下滴水。只是雨势太大,两者缠在一处。在旁人看来仿佛人与雨已是融为了一体。
更糟的是,慕皑从与白天阔的缠斗中,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慕皑心力交瘁,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着,她便握得越紧。蜿蜒的血迹如一条小蛇般顺着虎口流下衣襟,转瞬便被倾盆大雨打散,混入了泥水中。
慕皑咬了咬牙将周身屏障撤去,豆大的雨珠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刮过身体,连日的疲累,使得这具身子愈发的沉重了。
白天阔看出来,手上便越发的使力,长刀夹着千钧之势狠狠逼下,慕皑只得以剑格挡,身子却不住的往下弯去。长睫已被打湿,勉强睁开条缝隙,雨水便肆无忌惮的侵入,一来二去,眼睛便有些发疼。
索性慕皑将眼一闭,放开五感而觉。奈何雨声混着风声,最是扰动之处。白天阔拧着手,拼命使力像是要将人逼到最后一步。瞬间,他将长刀之势一转,力在腕处卸掉半分,刀锋一偏一落,对着慕皑横劈过来!
慕皑觉察,半边身子之力卸去时,她便稍稍将其回转了,同时右脚一踏地,凌空跃起,擦着白天阔而过。
一刀便是落空。
慕皑被反卸之力一震,纵使腰身绵软,也得在几个动作间恢复,因此她堪堪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右手以剑支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发丝被雨水拍击着粘在脸上,白衣白靴沾了泥,看来狼狈得紧。
白天阔上前几步,此刻有种想狠狠嘲笑她的冲动,于是他脱口:“怎么,你不是很能打么,我记得三年前的你以一敌四也不是问题,怎么现在这么没用。。。”他作势不停,边还要将长刀置于前。
慕皑勉强支起身子,抬起头来,俊秀的脸庞虽憔悴不堪,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她仰头大笑几声,声音泠泠入耳,边将白天阔的长刀错开。
白天阔心头升上怒气,喝道:“你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难道是觉得死在我手里很开心,啊?”
慕皑摇摇头,直起身子和他面对面,声音果断:“我为小沉庆幸,幸好他死前也没见到他亲身父亲,是个如何的衣冠禽兽!我真为他感到不值。咳咳。。。咳”
“你住口,贱人。”白天阔显然怒气攻心,一双眼像要将人射杀般,在大雨中凶的冒出火来。
慕皑缓了两口气,一边不动声色的运气。哪怕是一小会儿,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已是求之不得,并且生死攸关。
“怎么,我说错了么,唯一的儿子不是你看着出生的,连着他生病,你也不在身旁。。。你几时尽到过当一个父亲的责任,你又有什么资格,在他殉葬这天突然出现,捡个名头来当当!”慕皑见他被刺激的可以,一双眼涨红得要滴出血来,拳头死死的捏住刀身,身子却剧烈地颤抖着。
“我要你陪葬,姓慕的,要不是你,我会轮到这步田地?!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死!这一切一切,他.妈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你偿命!”
他边说着,边架着长刀砍过来,慕皑一个侧身,却是轻易躲过了。
习武之人,在练武比武时的心尤其要静,因着体内真气的高度集中,运一发而集于思,若是胡思乱想,或是环境大的干扰波动导致真气流窜,最易走火入魔。
但慕皑这一招也撑不了多久,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想不到那上去,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自己扰乱自己。
慕皑想到这处却觉疑惑,自己在三年前亲眼见着两人成亲,后来有了孩子,这一切本该自然而然的过来。为何他现在说的这一切,好似万般皆由自己而起。可慕皑摸着良心,回想往事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依旧喘着气,不似方才那般剧烈,但还是警惕着:“你说我该死,却为哪般?在你走后,我确实怕洺儿想不开,加之她已快临盆,我便日夜不离的守着她。。。”
“够了!”说到这处,白天阔面目狰狞,眼珠却不停地转着,在看或是在逃避着什么。。。。
慕皑一惊,见着他放下武器,一丝疑虑悄然爬上心头。却是继续。
“洺儿生下小沉后,整个人非常虚弱,更是晕了好几天。可产婆说按理不该如此。况且,你可知道,小沉被人下了毒,这次他离去,根本却是由这所引起。”
“而你呢,却在事前一月不知所踪,他们便断定你是死了。可如今你好生的站在这里与我寻仇,又为哪般?”
没有回答。只有雨声还在,淅淅沥沥地不停,像是某人哭泣的心。
白天阔转过脸去,眼眶依旧红着,他绷着张脸,神色可怖。
无端的沉默比打斗来的更是可疑,那丝疑虑在慕皑心头悄然放大明晰,混着冬日不断冰冷的雨水,一路冷到了心底。她早该想到的,奈何她认为白天阔再怎么恨自己,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笑可叹,她还是低估了人心。
白天阔似充耳不闻,竟笑了起来,笑声不堪入耳听着叫人心里发毛:“所以,才要你来偿命,我刚不是说了么,一切皆因你而起,都是因为你!”
长刀带起一阵劲风,两人转瞬分了开,慕皑运气于剑,也是一剑而落。
果然,相撞的瞬间不似上回那般。两道余力在空中化成两道光幕,相消相化开来。
慕,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两人心里默默念着。
已走了一段时间了,身边那几位负责看着她们的人倒是细心,半路中拿出伞来为她们遮着。要是放在平常,柳亦凡铁定会道声谢,只是现在随着雨势的逐渐增大,这伞不仅起不了什么作用,连着她的心一起,在雨中七上八下,好不难受。
荆思芜看起来放心得多,为了安慰身边人,一直对她说着慕皑有多强大,这些年来不论如何,她总能克服那些熬过来,并且愈战愈勇,在女子中算得上。。。。
此等往事荆思芜不提还好,一提之后莫名戳中了柳亦凡的泪点,她柔着嗓子哽咽:“慕那么可怜,总是一个人,她从小就没父母照顾,一个女孩子家家。。。。。连现在也是一个人,那,我们就这样过来了,慕她会不会难过。。。是我们太坏了。。。”
荆思芜:“。。。。。。”
荆思芜被她这么一说,竟有点心塞,她捂着胸口,想着这孩子万一想不开自责的要死再死活要回去可怎么是好的难题时,眼前出现了家客栈。
客栈上头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雕着几个大字:永福客栈。
几位眼尖的小二一见这几人被淋得湿透透的。立马张口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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