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 分卷阅读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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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整枝好好的海棠给一剪为二。

    “啊!”一声低呼,裳儿赶忙从地上捡起那段断枝,淡粉色的花朵已经离枝散落,只挂着些绿叶和残破的花瓣,甚是凄凉之意。

    “裳儿姐……”小绿轻唤,本以为是修剪时不慎伤了自己,却是不像,只见她低头愣愣瞧着手里那残枝不知心里想些什么,不由担忧起来。

    “瞧我这人。”裳儿摇头道,“一不小心把花都给剪了。”

    “剪就剪了吧,外面不还很多,人没事就好。”说完,齐渃又拿起文集胡乱翻开了一页显得心不在焉。

    裳儿点头,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花瓣,抬眼看到被书页挡去半边脸的齐渃,正用手指轻点书页的边缘翻页,纸张摩擦抖动传出唏哗声音,眼眸半垂随了字里行间上下移动,眉头舒展,似乎对方才的消息无动于衷。

    抿紧下唇,裳儿的心揪了起来,她就是气齐渃这样的性格,凡事藏着掖着,吵也好闹也罢,起码让人知道她的苦她难受,但是这气最终还是变得疼。

    齐潇当晚留宿在揽月宫,裳儿端着热水进门的时候,恰巧听到了齐潇抱怨齐渃不愿住养心殿,害她不得不隔三差五的过来。两人因为裳儿进来停止了话题,齐渃含笑着接过热水示意裳儿不必伺候着,休息便好,屈膝行礼离开前偷偷瞄了一眼齐潇,对方正低首整理袖口,嘴角还挂着微笑,让裳儿都怀疑小绿传来的话可信度。

    裳儿离开,齐潇用水热洗手擦脸,齐渃站在身后替她松解开腰带。

    “恩,越发熟练了。”把擦脸的布巾扔回盆中,齐潇转过身对着齐渃道:“一直让你伺候着,以后让我替你更衣吧。”

    对齐潇嬉皮笑脸的揶揄齐渃不作反应,整理好了龙袍挂在衣架上只道:“贵贱不愆,下事上,贱事贵,不肖事贤,岂可乱。”

    一句闺房趣话被这么一本正经的打回来,齐潇只得瘪瘪嘴自讨没趣,随后发现今天齐渃兴致不高,就算刚才说笑间,都感觉到她似有心事。

    轻手轻脚的跑到还在整理龙袍的齐渃身后,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下巴抵在她肩膀问道:“渃儿,是有什么心事?”

    齐渃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潇儿是把事情解决了?前几日见你心事重重。”

    “解决了,不过还有点。”齐潇的回答含糊其辞。

    “乌蒙的事要瞒我到何时?”齐渃叹气,转过身直对着她的眼睛道,“我都知了。”

    表情略有惊讶,随后马上沉了下来,“知便知吧,反正北旬那我会安排,你不必操心。”

    难得留宿揽月宫的好心情被这对话打破,齐潇不想继续谈下去,只宽慰齐渃不必多虑。

    但是事情远没有齐潇想的好解决,打发走了信使,没有当即回复北旬,齐潇原想撤回联姻,但是受到了大臣的极力反对,甚至包括了魏秉诚和宋唯。

    大昱出兵二十万,这次北伐差不多已是倾其所能,而北旬日渐实力雄厚,本身就指望着联姻后可相辅相成,现在出尔反尔,万一北旬怀恨在心,到时候大昱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这些齐潇当然知道,不过她又怎么做得到再一次把齐渃拱手让人,所以当她决绝的驳回了所有折子,好不容易来到揽月宫,本以为齐渃会懂,没料到对方也是摆出了这些大道理。

    第一次,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齐潇不想再次放手,而齐渃不想齐潇因为自己成为大昱的罪人。

    当齐潇愤愤的坐上辇舆摆驾回了养心殿,颠簸的辇舆让她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队伍却在石道上停了下来,幽暗的巷子前方跪拜了一个人。

    “来者何人。”打头的侍卫已是拔出了半截长刀,厉声问道。

    “陛下。”一个女声从前方传出,齐潇皱眉,声音很是熟悉,“奴婢愿替宜和公主出嫁北旬。”

    作者有话要说:在齐渃和齐潇在房内……咳咳……时候,两个丫鬟在外面的对话

    裳儿:陛下进去好久了,水都冷吧,我要不要进去帮她们换点热水

    华香(一把拉住):不可不可

    裳儿:但,着凉了该如何

    华香:应该只会热不会冷了

    裳儿不解,忽然屋内传出一阵似哀求又似欢娱的呼声

    恍然大悟=口=

    ☆、第八十四章 意

    侍卫的刀剑并未因对方的话语懈上半分,从后向前绵延的左右各九盏灯笼在月色下两边摇曳,烛火被晃得忽明忽灭,把侍卫们的表情照的隐晦不清,也挡去了辇舆上齐潇神情。

    “陛下……”没有之前拦架的气势,对方卡尖的嗓音像是下一刻将要哭出来,“奴婢,愿意替公主出嫁北旬。”

    又是同一句话,难道这人拦架之前就没想好其他,单单就会说这么一句。齐潇皱眉,低头把玩起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旁边刘公公偷偷瞄了眼,不见她有所动怒和不耐烦,心里也有了八成把握。

    若是平时,有人胆敢阻拦圣驾,不管何种理由这会都是拖去打竹板子了,但是最近谁不知道,朝中上下都在为和亲的事情头疼不已,而近来齐潇只要听到哪个大臣又要劝谏,都是冷摆袖子不愿听劝,让和亲的事情一度陷入僵持。

    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的情愿,齐潇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似有兴趣的等待着下文,刘公公索性上前了一步,瞪圆了眼睛掐着嗓子道:“狗奴才,不去好好服侍主子来这里说什么混话,还不赶快给我退下。”

    分明没有赶人的意思,反倒是给人继续解释下去的台阶,那人背脊更痀偻的缩在地上:“奴婢没有说混话,公主这次所受刀伤,身子早已是羸弱不堪柔肤弱体,北旬路途遥远,怎还经得起大漠风沙戈壁险滩,公主与奴婢虽为主仆,但是多年来公主从来待奴婢亲如姐妹,这十年来恩深义重,奴婢只想借此报答公主之恩,还望陛下成全。”

    用力磕了三个头,把青石砖块都敲得砰砰响,想必是磕破头了,齐潇终于抬了抬眼皮子,视线也从翡翠扳指上移开,空落落的投到那个曲着的人影上:“叫什么名字。”

    “青衣。”太久没有说出这个名字,当说出来的时候唇动舌转很是陌生,“青山绿水的青,丰衣足食的衣。”

    齐潇轻笑,续而低头又念了一遍青衣的名字,“还真是主仆情深,不枉当年公主向朕讨要的第一件东西便是给你的。”听似平淡无奇又透出了醋意和不满,语气不怒而威,让身边几个刚进宫的小太监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来。

    刘公公动了动眉毛,躬□子走进齐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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