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年 - 分卷阅读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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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坠的泪花,目不转睛地望着朔夜,颤着声音说:“这不是真的,我不信!”

    话一讲完,那眼泪珠子切实落在了桌上。此时朔夜也被吓了一跳,但见了望月的泪她才明白自己那句话在别人听来究竟是何意思。对此朔夜只简单解释一番,不过经此一事她觉得这日日与自己作对的师妹今日看来非常可爱。

    “师父天天都盼着你成仙,你怎可能有夫君?”望月终于松了一口气。“那锦囊中的青丝结或许是谁留给你,比如你与莺时都忘记的父母。”除此之外望月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再是失去儿时记忆,也该有从小携带此物的记忆,怎会是爹娘遗留之物?这些时日朔夜总在回想,她记得自己离开翠云山数百年,知道自己外出历练,却没有较为详细的回忆,包括与尼连交谈时她也发现一些于清理不合的细节。此刻,朔夜即便不认为有人修为高于她,也不可否认自己的记忆是被人篡改过了。

    “这可难办了……”朔夜拍拍额头,哭笑不得。

    两年后,莺时和玉姑来到一个郡,因听闻郡守之子患了难治之症才辛苦前往。公子病症或非病症,玉姑看后说为巫术所害,肉身之苦也入了骨髓。可治,但凡魂未入地府之人,她们皆可救回。难治,因为她们不知巫术源头,无从治疗。

    玉姑看那郡守忧心不已,便说:“大人可请巫师作法,待驱走了根源,我们自能使公子痊愈。”

    得知可救幼子的方法,郡守反而重拳垂在桌上。巫术?全郡上下仅有三位巫师,其中二位不过江湖行骗,剩下便是那地方首富宅邸里养的那位。听闻那巫师通天彻地,无所不能,虽不至于天下无敌手,但本郡所属州府辖区内无人可与之对抗。

    数月前州内数郡闹了天灾,郡守请那首富开仓放粮,他非但不肯,还用诡计抬高粮食市价。郡守迫于无奈,调遣郡内所有兵士逼迫他开了仓。他当然恨透了郡守,可谁能想到他竟转而对郡守家年幼的公子动手?

    见幼子病重,郡守担心他撑不到高人出现那天。想着,郡守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将事情大概讲述一遍,哀求:“还请二位神医相救。”

    玉姑为难地看着莺时,莺时垂眸思量一会儿,绕过郡守去床前将公子的脉摸了一把。“我没听过你口中那号人物,也无法替你寻来巫师,但十分厉害的道士一抓一大把。”

    郡守赶紧作揖。“若神医可救犬子性命,即便要以命抵命我也不会推辞。”

    莺时未搭理郡守,只与玉姑道:“你将小公子的命吊着,我要去一趟燕环山。”

    “为何不去请时雨师叔,反而要去燕环山请那些道士师兄?”

    “呵……”莺时笑道:“你怎不问我为何不将谷雨师伯请来?”

    玉姑眉毛稍挑,又赶紧拱手行礼:“燕环山距此处甚远,还请师姐早些归来。”

    原来二人都不想在自己师父面前丢脸,所以莺时才想到上燕环山求助。见玉姑那窘样,莺时噗噗笑起来。她将在郡守家中等待望月到来,有望月在,她何惧燕环山遥远?

    次日望月赶来,莺时正要怪她为何现在才到,但见她憔悴不少。以为她病了,莺时赶紧把脉。

    “只是疲劳,并无大碍。”

    “是了,疲劳。”望月坐下后忙忙叹气。“大师姐原本不让我同你讲,但这样下去只怕我也会被拖垮了。数月前她便开始头痛,白日里还好,发病大多是在夜间,有时厉害甚至会昏死过去。在旅途中为照顾她,我白日夜间都不能好好休息。”

    “怎会这样?”

    望月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说:“她说她的记忆被人篡改了,她必须设法想起那些事情,可惜尝试过许多方法也不见成效。也许是她三天两头对自己施法才有了不好的影响,终于数月前开始发作了这头疼的病症。”

    果然是记忆被篡改了?莺时心中仿佛明亮了。她需要瞧瞧朔夜的头疼症,然而那郡守的事情也不可多耽误,思忖来,她对望月说:“此时我手边有个病人要救治,耽误了怕是要害他性命。你先将姐姐接来这里,由玉姑照料她,而后你随我去燕环山请赤地师伯借个道行高深的师兄过来帮忙。”

    望月点头,便起身放阵,即刻回去接朔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写剧情提醒,因为前面的内容或许大家也不记得了。但是觉得这样似乎是在剧透,还是算了吧。最近藩田菌像个话唠一样,章章都有话说,讨厌死了。

    ☆、似曾相识

    听闻望月将自己患病一事告诉莺时,朔夜有些生气。她本不愿去与莺时、玉姑会合,但知道莺时会担忧,出于不忍心才肯同望月一道过去。莺时见了朔夜,亲自替她诊过脉,了解情况后才去了燕环山。她将朔夜交托给玉姑照料,不过并不主张玉姑利用药物对其治疗。

    莺时来去燕环山消了三日时间,因她请的那位师兄找不出时间帮忙,柏杨便给她请了别人。翠云山的弟子许久未去过燕环山,莺时也是才知晓赤地门下有人对巫术甚有研究。如此极好,有那人和玉姑替郡守的公子治病,莺时大可专心于她姐姐的头痛症而不用顾其它。

    头痛症,病根在于朔夜对自己使用的法术。莺时头一回听说她竟早就研究出找回自己记忆的方法,但可惜她依旧没法找回儿时记忆,何况因为此时已然失忆,她并不完全记得如何破除别人对她施的法。若施法者情愿解除法术,那自然轻而易举,可被抹去记忆之人想自行解除法术则要承受身体上极大的痛苦。

    朔夜痛至昏厥便是如此,假若她想起越多,或许痛苦会越深。可惜她忘了破除法的最关键,便只是活受罪,毫无用处。

    既然记不得关键,做再多都无用,莺时禁止朔夜再做无谓的事,扬言朔夜再犯则要断绝姐妹关系。可能朔夜也痛怕了,莺时说了不许,她也没再继续尝试——起码近期是不会再尝试了。

    几天后,郡守的儿子醒来了,那首富家中的厉害巫师却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次日早晨,燕环山来的那位师兄要向众人辞行,朔夜见他腰间拴着个用符纸封口的葫芦便了然那巫师去了哪里。

    “师兄为何将那人收入葫芦里?”

    师兄拍拍葫芦。“人?它只是太似人,可即便藏住了妖气,也抹不去它是妖的事实。”

    这会儿和玉姑共用一个身体的鸟精渣渣闹起来:“我就说早觉得这附近有一丝微弱的妖气,前些天我和玉姑讲,玉姑还不信我!”

    鸟儿一说话,朔夜即刻朝它看去,这一晌又能看见玉姑和鸟儿斗嘴,那同一个人就在你眼前用着不同的语气声调不停自言自语,若不知实情者定以为此人有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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