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卧长安 - 分卷阅读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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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多般可疑,儿臣.....”

    景厚嘉突然用力握住她的手,一双猩红的眼睛睁开,苍白的嘴唇抖动,轻颤的牙缝间迸出两个字:“...当...杀。”

    景秀只能点头,好生安抚。景厚嘉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松,景秀见状只能转头道:“诸嫌犯何在?”

    “钱御医当场服毒自杀,贤...罪妃暂关押立政殿偏殿。”勋卫郎将结结巴巴的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贤妃,不曾定罪,她依旧是正一品夫人。但看皇帝这态度,离死也不远了。说关押,其实不过是勋卫中郎将在偏殿“陪着”。

    景秀此刻面似冷静,实在心中全无头绪。

    景厚嘉刚刚惊闻谢元灵没死,心中倒是顿时轻松不少。他失血过多,脑子恍恍惚惚的,但也知道此事不可暴露。中宫崩,自然要有人来定罪,贤妃早就注定要死!

    他一阵气血翻腾,眼前阵阵发黑,昏眩过去。一旁御医吓了脸色煞白,连忙呼喊左右卫士,将皇帝抬往后殿寝宫。

    景秀跟着走了几步,不得不停下。转身扫视群臣,目光锐利如剑。刺杀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的伤势无法隐瞒。朝野上下必定人心惶惶,然后她却不能太过强势。

    一来,她手无兵权,无法掌控京中。若是有人不满,一旦生变,实难招架。二来,皇帝此刻只是伤重,一旦好转,必定要追究。她此时太过强势,日后必成话柄。

    景秀抬手,对众藩王微躬作揖,神色恳切:“此危急时刻,父皇抱恙,群龙无首。善鹤年少,少谋寡断,只能仰赖伯父叔公。 ”

    邓王忙回礼,连说不敢。广陵王、晋阳王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韩王一直低着头,听此言急急道:“臣等不敢,陛下必定化险为夷!我等唯伏听殿下旨令。”

    皇帝为圣旨,皇后及皇太后称懿旨,旨令——太子之令。他这话不但表明了态度,还将其他三人给框了进去。

    景秀闻言垂目不语。

    邓王拱手弯腰等不到一言,掀起眼皮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全是黄连味:“ 陛下真龙之身,天命之子,必定化险为夷!我等唯伏听殿下旨令。”

    广陵王、晋阳王唯有应言。

    景秀闻言又是叉手一礼,却是对着众卿。她立于高台之上,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眼里。下面的人那里敢受她这一礼,刚要弯腰,就见有人跪下!一人跪下便有人跟着,只片刻,殿中就跪倒大半片!

    卢佑牙龈发痒。祥泰尊公主权仪同东宫,跪与不跪,都不违礼节。然而此刻一跪,日后身上便多压了一块石头。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自然不在少数,心中都将跪下的谢党骂的狗血淋头!

    景秀却是见好就收,将最近的一人扶起,沉声道:“诸位皆是国之栋梁,此刻正需尔等中流砥柱。行刺之案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部会审。宫中之案,宗正府主审,三部协从。”

    邓王闻言,面如苦瓜,却也只能领旨。

    “宫中诸事,请旨皇后。朝政要事,依旧由政事堂诸位宰相决策,门下省审议。暂由户部卢尚书掌举诸司之纲纪。”景秀接着道。

    卢佑一愣,这就是说让他暂代尚书令之职。纵他世情练达,也只得苦笑。尊公主这一手,可进可退,到是对得起他当初的评价。仁孝宽厚,敬贤礼士,灵鉴睿智,敏言慎行。

    果然是灵鉴睿智,有景睿之当年风范。想到景睿之,他心里一紧,刚刚似乎一直不曾见到?还未等他想到什么,就又听景秀开口。

    “武朗。”

    “臣在!”

    “沈子从卸职在家,暂由你统领飞骑,拱卫京师!”

    “臣遵旨!必定不负陛下与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又后知后觉了,谢谢myth的长评,今天才发现,虽然m君不在了,不过还是很感谢onl

    然后谢谢炸酱面、胖厨子、还有三走的地雷(标题由来见三走的评论,哈哈哈)

    不离好可爱,我今天一打开评论,看到了一个人完整的阅读有感。哦,还夹杂着炸酱面的几条,你们两都萌萌哒~

    最后,因为营养液的问题,我去研究了一下晋江的制度,看了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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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评分制度就看了半天,还有什么红包、月石,还在研究中。。等我研究好给你们发红包,乖~

    ☆、第 83 章

    兽耳火盆中银丝碳闷闷的烧着,烘着寝宫中暖和的有些热。宫女们低头垂手站在角落里,恨不得缩到墙里去。进出走动的宫婢药童,脚下如同长了猫儿肉垫,悄无声息。一旁的御医们也是屏气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呼吸重了,惊扰公主殿下。

    景秀坐在绣墩上,她已经守了一夜。星眸依旧清亮,只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温润从容的脸上,愁容忧思尽显。

    “殿下,不妨洗漱,用些粥点。”郑公公声音轻柔,安抚人心,“陛下醒来,见你这般憔悴定是舍不得的,又要心疼了。”

    景秀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皇帝,颌首道:“拧一块帕子。”

    一旁的宫婢将丝帕浸在温水中,拧的半干,双手奉上。景秀接过丝帕,起身轻轻坐到床边,沿着景厚嘉的额头慢慢擦拭。

    父皇...不年轻了。

    景秀指尖摩挲他鬓角的一根白发,短短的一根,突兀的横生出来,仿佛是一夜长出。也许早就有了,只不过她不曾发现。也或者,不愿服老的天子不允许它出现在人前。

    景秀怔怔的看着那根白发,想起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皇还没有亲政,穿着白色的衣服为神宗守孝。她骑在父皇肩膀上,抱着他的头,捂着他的眼睛,指挥着天下最尊贵的人。

    “阿爹,前!往前!”

    父皇则会欢快的应着,口中还配合的发出马儿的声音。

    “好来,蹄踏蹄踏,驾! ”

    那些记忆模糊的仿佛是景秀一人的梦迷,不过是她在空旷宫宇间无助的慰藉。课业填充着公主殿下记忆,不同于张月鹿全凭喜好的寓教于乐。那些都是重如泰山的殷切期盼。是父皇的夸奖,是母后的笑颜,是外祖父欣慰的叹息,是舅舅踌躇满志的殷切期盼。

    是大姑姑冷峻的脸上闪过的温和。

    负手而立,远眺,沉默,像华表之上的犼。

    幼年时的景秀曾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心里这样形容景睿之。

    “大长公主可安好?”景秀递过丝帕,轻声问道。

    郑公公连忙说道:“昨夜服了醒酒汤,还是不大好,安置在偏殿,这会怕还歇着。可要让人去请?”

    “不必了,让大姑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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