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真相 - 分卷阅读14

    也不是真正的自己，而只是一个谎言呢？

    真正的衣孝感会怎么做？

    那个寂寞时会折磨他人，以寻求解脱自我的衣孝感会怎么做？

    她会悲悲切切地哭，忧忧愁愁地想着要自我惩罚吗？

    不，衣孝感不是这种人。不，我不是这种人，衣孝感想。

    要主动，要镇定，要冷静。

    衣孝感既然在杀了管仿和魏先祀的当场都原谅了自己，那么在十几年后，就没有理由突然不原谅自己了。所以应该是原谅自己的。

    衣孝感想做什么事都是会主动去做的。衣孝感想见魏先祀和管仿，就一定要见到才罢休。

    但是道德上讲，她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客观科学地讲，她真的见不到魏先祀和管仿，这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有什么办法，既能满足衣孝感真实做自己的愿望，又符合道德，还能突破生与死的科学规律的束缚呢？

    一定要原谅自己。那么自杀就可以了。自杀就可以原谅自己了，自杀是种惩罚，但自己并不是被动地接受惩罚，而是主动地自己惩罚自己；既然魏先祀和管仿不会活过来，那么衣孝感可以死去，死去也就是主动去找她们，可以和她们在一个世界里了。

    我真聪明。衣孝感想，我终于想出来了，符合衣孝感行事规则的，应该是自杀。自杀既是主动的惩罚自己，又是主动地去寻找魏先祀和管仿。所以她在想出自杀的一瞬间，精神一振，觉得自己的主动性又回来了，自己又是真正的自己了。她似乎听得见耳边有人在呼吸，在用轻柔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那是想象中的女朋友，衣孝感感受着她的温存。她知道女朋友回来是因为她此刻做了一个既镇定又冷静，而且充满主动性的决定，这一刻的她是有魅力的情人。她可以感受到想象中的女友抱着她，用柔软的胸部蹭着她的背脊的感觉，听得见她情动的娇喘。

    衣孝感拿出了水果刀，脱掉衬衫，闭上眼睛，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管仿，魏先祀，我是衣孝感，杀了你们的衣孝感，如果你们在天有灵，现在应该很高兴，因为在迟到了十几年后，我终于来了。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我既无法出人头地，亦无法拥有一个真正的女朋友，这样的世界，我不活也罢，我还是怀念我们三个在一起的世界，开心地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你好，吾爱，久等了。”

    她说完，挥刀自杀。然而那把刀却迟迟挥落不下来。衣孝感觉得很奇怪，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自己的手，手握着刀把，稳定，冷酷，充满主动性。但是这一刀就是刺不下去。她又试了一下，心里是想刺下去的，但是手纹丝不动。她用一只手握着刀，另一只手抓着手臂，试图将握刀的手拉向自己的胸膛，然而还是没有用。

    等一下，衣孝感刚才说“开心地在一起的美好回忆”。管仿和魏先祀可不开心。她们对于衣孝感是仇恨的，魏先祀死前，衣孝感还指责是她杀死了管仿，并且对她露出了恶毒的微笑，魏先祀想必痛彻心扉。可是她自己说开心地，没经过思考，很自然地就说了。衣孝感仿佛又进入了和想象中的女友在一起时的那种状态，开始自问自答起来。刚才衣孝感说开心地。为什么是开心的。魏先祀和管仿和她在一起时从来不开心，不是吗，怎么会有人会喜欢折磨自己的凶手，并且开心地和她在一起呢。

    但是假设管仿和魏先祀和衣孝感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开心地，那么会怎样？

    衣孝感高举着那把刀，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算残酷与扭曲

    虽然从正常情理上讲，魏先祀和管仿不应该喜欢衣孝感，因为衣孝感折磨她们，让她们痛苦，最后还杀了她们。若说魏先祀和管仿是喜欢衣孝感的，那么于情理不合。故事1里的三项基本表现，衣孝感和想象中女友相处的行事表现，衣孝感在讲述这个故事时的行事表现，衣孝感劝说女友的行事表现，三者一致。女友说过故事1唯一引人怀疑的缺陷在于太过冷血，那是因为，衣孝感在故事1里虽然表现得镇定冷静充满主动性，却与她和想象中女友的相处模式不符。想象中无论是为庆祝生日买的蛋糕还是东京之行，衣孝感都确凿无疑是一个温柔的人。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冷血之事？这极其不合情理。

    魏先祀和管仿与衣孝感度过的时光令她们开心，这不合情理。

    冷酷的衣孝感会对女友，尽管是想象的，极尽温柔之能事，这也不合理。

    但如果衣孝感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她对管仿和魏先祀的虐待是一种温柔，体贴的行为，那么就和衣孝感对于女友的态度一致了。因为虽然在常人看来被虐待的人会不开心，虐待的人是穷凶极恶的变态，但是魏先祀喜欢s.m，s.m不就是虐待吗？魏先祀不是为此着迷，欲罢不能，而背上了良心的谴责吗？只是因为在常理看来，这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所以就可以断定，魏先祀并没有从s.m中获得快感吗？如果魏先祀从□□中获得了快.感，那么魏先祀就是一个对于虐待有着本能快.感反应的。那么衣孝感对她的折磨，其实是能激发她的本能快感反应的。那样的话……

    故事2就不是凭空捏造的。女友也说过结合故事1与故事2或许才是全部的真相。在故事2中，衣孝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单独的一个特质符合衣孝感的三项基本表现——与女友相处时，讲故事时，安慰女友时。衣孝感在对女友讲述故事1时有一个理论，对自己坦白自己的残酷就会变成一个温柔的人，这其实是说不通的：接受自己的残酷，只会心安理得地残酷，而并不会一下子从世俗标准看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好人。只有接受了自己的温柔才会变得温柔，这才是常理。所谓的不合常理，只是其中缺乏了某些关键性的转折，形成了常人难以理解的道理，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符合道理的。

    衣孝感早期的残暴和冷酷不合常理，但是如果这是一种温柔，那么她在日后呈现出温柔，就是合理的。区别只是，对于魏先祀来说，虐待她是一种温柔，而对于想象中的女友来说，给她买蛋糕，给她买冰淇淋，带她去日本玩才是温柔——只是因为对象改变了，温柔的方式改变了而已。

    如果接受了这个假设，那么衣孝感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是故事2反复渲染的主题，也是衣孝感竭力想让女友相信的，最后女友没能相信故事2，所以她消失了。在故事1以及她相信故事2时，她都还好好地存在着。

    如果将这个主题带入故事1，会是怎样的？——尽管衣孝感虐待，殴打，强迫魏先祀和管仿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她们依旧是快乐的，而衣孝感也因此而确实是温柔的，因为她带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