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 - 分卷阅读171
昏浊的黄色、透着难闻的味道像尸水。
路无归仔细地检查过井壁和井底,没有见到有开阴路的痕迹,但是井底泉眼处冒出来的水全是阴河水,只不过这阴河水像是隔了几层过滤似的比起真正的阴河水要淡上许多。
路无归爬出井。
蔡芬见到她的衣服裤子全湿了,让她赶紧回屋去换掉。
应阴阳问:“二丫,探出什么来?”
路无归说:“是阴河水,从井底的泉眼渗出来的,像是要新开条直通阴河的阴路。”
庄保国哆嗦着问:“什……什么意思?”
应阴阳看了眼庄保国说:“阴河通黄泉。”
蔡芬拉着路无归回屋去换衣服,心疼地念叨:“大冬天的泡井水,受凉了怎么办。”又提起路无归被井水泡过的臭烘烘的外套,说:“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新的,你也不嫌心疼。”又念叨:“二丫,你说这井水都成这样了,我下午还提了这水煮饭。”
路无归说:“白天的井水能吃,傍晚以后就不能吃了。”她顿了下,说:“阴间跟阳间是两个世界,阴间的东西到了阳间一见阳光就散了。”她把水缸里剩下的水全装成了水桶里,提着这大半桶水去到洗澡间,
蔡芬问:“这些都是许道爷教你的?”
路无归“嗯——”地想了好一会儿,说:“不记得了。”
蔡芬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见到她舀着冷水就往身上淋,大冷天的看得她都打了个激灵,大喊声:“你当心着凉!”赶紧到灶台上的烧水的鼎锅里弄了小半桶热水提给路无归。
路无归洗完澡,游清微、孙大勇那边已经做完道场。
院子里的饭桌也摆好了,因为添了三只“鬼”,一桌坐起来挤,便摆成了两桌。
鬼道三人的到来给游家人吃了颗定心丸。
孙大勇和赵三在吃完饭后跟着庄保国、庄富庆两口子一起走了。
应阴阳和他的两个徒弟留了下来跟游清微他们商量游家父子的后事。
左娴、左小刺、游清微、路无归、小唐、薛元乾、应阴阳、鬼道三人全聚在院子里,围坐在八仙桌附近。
应阴阳说:“保安观的道统涉及阴阳、福泽有亏,死后不得托生,为免死后魂魄无依,都是要保留尸身的。听游……游道法说,保安观的人死后都是阴葬,葬入鬼观。”
左小刺问:“为什么要阴葬?”
游清微说:“泽吉穴由阴气滋养可保尸身不腐,再则,防止被掘墓。”她皱着眉头,说:“应爷爷,阳眼的阴阳井已封,如今只能从阴眼走。”她顿了顿,说:“且不说昨天出现的那些跳尸和血尸。我们昨晚闹的那一场让黄皮子死伤极至惨烈,它们只怕容不下我们从它们的地界借道走阴。”
左小刺的脸色一变,叫道:“还要从黄鼠狼精的地面上借路?我们昨晚把它们弄成那样,还要找它们借路?”
游清微的脸色也颇有些难看,说:“不仅要找黄鼠狼精借路,很有可能还要从那些跳尸、血尸中间借路过去。”她说完,头疼地揉着额头,说:“能不能考虑再把这阳眼处的封印扒开,从阳间走阴?”
路无归说:“有阴河水渗到井里,说明阴路打开后就会到阴河。”她想了想,问:“万一棺材掉进阴河被冲走了怎么办?”
游清微:“……”
作者有话要说: 黄皮子精:借路?呵呵!!
第102章
路无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说:“我爷爷死后没回魂,是不是他去了鬼观?”
应阴阳看了眼路无归,说:“保安观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路无归觉得关于保安观的事,游老头和应阴阳都比她知道得多。
游清微问应阴阳和三位鬼道对阴葬的事有什么看法。
鬼三问:“小丫头,上回保安观阴葬是怎么葬的?”
路无归一脸茫然地摇头。
应阴阳“咳”了一声,说:“别问她了,上回阴葬至少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他问:“二丫,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关于阴葬的事?”
路无归摇头,说:“没印象,不记得。”
鬼二问:“保安观阴葬的葬法已经失传了?”
游清微说:“听我爷爷说保安观所有的典藉都被当作封建迷信在破四旧的那场大火中烧没了。至于历代观主口口相传的那些——”她看向路无归,说:“小闷呆好像并没有正式拜入保安观的道统,许爷爷应该不会把历代观主口口相传的事告诉她。”
鬼一、鬼二、鬼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朝游清微看去。
游清微揉了揉额头,实话说道:“我爷爷只说过要葬入保安观底下的阴路上的鬼观,据体要怎么葬进去、去鬼观路线、路上会遇到什么他都一概不知情。我目前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保安观底下的阴路比我们上次去的鬼村要危险十倍、百倍。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把我父亲和爷爷葬进鬼观,但这是长辈的临终嘱托,我想尽力试一试。”她顿了顿,看向在场的人,一字一句格外慎重地说道:“这事关系到生死,我不希望有人为这事付出生命,如果有可行性,当尽力去做,但如果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但意思大家都懂。
小唐、薛元乾、左小刺都没有作声。他们的能力有限,阴葬能不能保证大家的安危不是他们能判断得出来的。
鬼一说:“这地方不熟。”
鬼二说:“得踩踩盘子才能下论断。”
游清微朝怔愣发呆的路无归看去,喊了声:“小闷呆,发什么呆?你的意见呢?”
路无归说:“我觉得你想把游老头和你爸爸葬到鬼观去,但又不想我们出事。你好像很为难又很难受。”
游清微“呃”了声,说:“那你觉得我们能把他们葬到鬼观去吗?”
路无归说:“我没想好。”她说:“我觉得我忘了很多事。”她指着院子里的井,说:“我脑子里有很多从这口井走阴的记忆,但是,它很乱,我串不起来。我分不清哪些事情在先,哪些事情在后,我记得发生那些事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路怎么走。”她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影子让她胸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一片黑朦朦的地方,一座矗立在雾中的道观,道观前有一株被火烧过老鬼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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