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 - 罪与罚之卷 章十四 恩典 下
罪与罚之卷章十四恩典下
罗格一边为麦克白介绍席尔德城的历史渊源和风土人情,一边引着他向‘潮汐’军团总部行去。这一路罗格走得并不轻松,他不断以言语试探着麦克白,无数计策自他脑中涌出,又被一一否定。
‘潮汐’军团总部是一栋总四层的宏伟建筑,造型粗犷质朴,外墙未做任何修饰,裸露出红岩的本色质地,极为坚固。其实这座军团总部本身就是一座小型堡垒,外墙那凝重而又令人惊心动魄的深红,除自然赋予岩石的本色外,还浸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其中当然包括许多潮汐军团的战士。
除了来到席尔德城的第一天曾经进入过这里之外,罗格再未来过。因为华莱士甚至没有分配给他一间办公室。
在总部大门处,一个年轻的卫兵长枪一横,将三人拦了下来。
“罗格大人,这里是军团要地,没有华莱士将军的命令,您不能进去!请在这里稍候片刻,等待通报华莱士将军。”年轻卫兵面无表情地道。
罗格微微一怔,他未曾想到‘潮汐’军团竟然大胆和无礼到这种地步!但胖子心念电转之下,已有定计。
胖子微笑着对卫兵道:“你知道我是谁?说说看。”
年轻的卫兵铿锵答道:“您是罗格.奥塔.里弗斯大人,帝国亲王。”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席尔德城?”
“您受命统领潮汐军团后三个兵团,指挥西线的战事。”
“这么说。你很清楚我才是这里地最高指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罗格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年轻的卫兵看得出来有些紧张,但他仍然响亮地答道:“作为第四军团的士官,按军内序列我只能对华莱士将军的命令负责。”
大门另一侧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卫兵已经感觉到事态不对,走了上来。
罗格忽然回头,看着这个年长的卫兵,淡淡地道:“我作为西线最高长官。有权就地处死任何擅离职守地士兵。现在,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在罗格地注视下。年长卫兵骤然感到一阵恶寒,象背脊爬上了一条阴冷滑腻的蛇,他唇上两撇翘翘的小胡子跳动了几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哨位上。
罗格笑了笑,看着年轻的卫兵,道:“我现在命令你,让我们进去。”
卫兵终于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头。在胖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高高的前额有细密地汗珠渗出,但他仍然坚持着道:“只有得到华莱士将军的允许……”
“可以了。”罗格微笑着打断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序列番号?”
卫兵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第四重装兵团戍卫团士官瓦尔德!”
罗格点了点头道:“很好,瓦尔德。帝**典总则第十一条是什么,背得出吗?”
“帝**人应无条件执行上级命令,拒不执行上级命令者,依军规重处。”瓦尔德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终凝成冷汗滴下。他非常清楚依军规重处这几个字的含义。帝**法严酷,只要带上重处两个字,十有**是处死刑。
“那么第十九条呢?”
“贻误战机者。依军规严处。”瓦尔德这一回倒有些不明白,他哪里贻误战机了?
一阵急骤而清脆的靴声自大门内传来,罗格那位美丽的副官玫快步走了过来。她先向罗格敬了一礼,然后对瓦尔德轻叱道:“回到你的哨位上去。华莱士将军的命令已经取消了。”
玫又转向罗格,口吻尊敬,但语调漠然没有任何平仄:“罗格大人,自从您到任后,就一直没到军团总部来过。华莱士将军没有想到您今天会光临,但他已经在办公室中等着您了。不过,这两位是?”
罗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容貌皎好身材高挑。气质冷然如冰山地玫。淡淡地道:“这两位的身份自然重要,不过这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少校能够知道的机密。你带好路就行了。正好,我也要见见华莱士。”
玫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表面上仍是那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漠然神态,道:“请随我来。”
“你下属对你的态度太不尊敬了。”麦克白道。
他以精神波动方式与罗格交流,就连跟在身后的安德罗妮都截听不到,因此根本不怕会泄露出任何秘密。
罗格则答道:“麦克白大人,这很正常。您知道我与自然女神信徒之间地战争,而且您完全可以看出,这里有多少自然女神的信徒。与高贵圣洁的天使不同,卑微的人大多是自私的,他们总是奢望能够掌握住自己的一点私利,不管这是否是他们应得的,也不管它是真实的利益,又或只是些虚幻的狂想。我刚刚调任这里的最高指挥,握有生杀大权,可是您看,这些自然女神地信徒想尽了办法不让我接手指挥权,甚至于不让我进入军团总部!其实背后地原因很清楚!的确,我之前与自然女神地信徒们发生过战争,但这并不是这里的军人排斥我的真正原因。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只是想坐上我现在的位置。若他们的信仰虔诚,早就应该有人跳出来刺杀我了……”
罗格的精神波动还在空中回荡着,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
一只军用重弩的弩箭破空而至!在夕阳的余晖中,硬化钢制成的三棱箭头闪着幽幽青光。棱上森森地倒钩锯齿对着罗格的胸膛狞笑着,渴望血与肉的盛宴。
然而罗格打量巨弩,脸上的微笑不曾少了半分。
“麦克白大人!不能让这些异教徒在您面前如此张狂啊!……”罗格的精神波动瞬间传达到麦克白的意识中。
麦克白两条长眉一扬,伸出左手随意一抓,那支力道足以贯穿一个重装骑士的弩箭忽然在他手中出现,全然没了刚才越空而来百步杀人地劲道。
在玫惊骇的目光中,麦克白苍劲有力地手上亮起一簇透明的火焰。纯钢制成的弩箭自他手握处迅速泛起红色,转眼间。整支箭就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最后化成炽热的钢水,洒落在地!
而麦克白那只泛着淡淡火焰的左手,依然是片尘不染。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不光是玫,从大门到主楼间所有军官和战士一时间都毫无反应。呆呆地看着麦克白的左手。
远处一座高高地塔楼上传来一声惊呼!
麦克白哼了一声,双眼中亮起了金色光芒,不见他有任何动作,那塔楼中的一个哨兵就惊叫着,似是被一支无形的手抓着,凌空向麦克白飞来。
罗格又道:“麦克白大人!您这样是无法让这些异教徒们领会到您无上的力量和光辉的。您得稍稍降低些技能的难度,并且采取一些小小的手段,比如说。彻底毁了那座塔楼,声势越大,效果越好……”
于是,麦克白脚下忽然浮起一个烈焰熊熊着的金色魔法阵,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一声沉郁地轰鸣。深灰色浓重烟尘从塔楼的门窗箭孔乃至所有的缝隙中冒出,把整个建筑笼罩其中。随后,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掠过了整个军团总部,在一连串的砰砰声中,所有的玻璃窗都炸得粉碎!
烟尘渐渐稀薄、消散,原地竟然是一片空白,原本建于城堡外墙转角之上,高出外墙十余米地塔楼已悄然湮灭,只有数个原本应该站在塔楼中警戒的哨兵呆呆地站在宽阔的外墙墙顶,茫然四顾。全然不知为何宏伟的塔楼会忽然消失。不过他们倒是毫发无伤。
能够在刹那间毁去一座塔楼的同时保全其中脆弱的人族战士的生命。这意味着什么?
一阵难听的吱吱嘎嘎声中,华莱士手中已经拥有一千三百年历史的纯银酒杯正呻吟着扭曲。但华莱士全然不知自己最心爱的酒杯已经彻底毁了。他只是站在窗前,脸色铁青地看着麦克白,看着浮在空中动弹不得地凶手。
华莱士猛然回身,一把拉过身旁地副官,拎着他的衣领用力上提,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妈地!那是奥利弗!你不是说已经把腓特烈大人的夫人和公子小姐都送走了吗?为什么奥利弗还在这里!”
那副官比华莱士矮半个头,在长官的盛怒下,必须用力踮起脚尖才不至于窒息,一边还要竭力回答问题:“我……明明看着他们的车队离开的啊!这……奥利弗小公子一定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
华莱士须发皆张,怒视着被他举拎得双脚离地的副官,气得浑身发抖。片刻之后,他才用力把副官顿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华金,你最好别在我背后玩什么花样!奥利弗小公子偷偷回来?偷偷回来会偷到整套的盔甲,会走上哨位,会配给重弩?!老子告诉你,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别怪我不念十年的旧情,让你下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
说罢,华莱士如一阵风般出门去了,他巨大的吼声迅速沿着楼梯而下:“卫兵!都他**的给我出来!列队集合,去迎接罗格大人!”
副官华金站在空荡阴暗的房间中,冷冷一笑,慢吞吞地整理着弄皱的上衣。
片刻之后,众人已经在军团总部最大的一间会议室中坐下。
面无表情的麦克白高坐中央,试图刺杀罗格的奥利弗则飘浮在他身后。这是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脸上尚带着一点稚气,一道金色的光链缠绕在他身周,就象实体一样把他大张着手脚钉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他看上去有些惊恐,但当他的目光落到罗格身上时。惊恐变为极度地愤怒。
‘潮汐’军团的将军们对魔法并不陌生,至少他们认得束缚着奥利弗的金色锁链,那是轶序枷锁。只是这个魔法向来只能被用来束缚死灵,可是麦克白竟然能用它来束缚普通人类!在麦克白手中,魔法,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世人熟知的范畴。
麦克白双眼微闭,似是对外面的世界全不在意。从进入大门到坐在这里。他明显地感觉到人们偷偷投注过来的目光,已经从轻视变成了尊敬、畏惧。甚至还有崇敬。
用心感受着这种变化,麦克白若有所思。
“帝**规前没有任何通融地余地。刺杀帝国亲王和前线最高指挥官的重罪,只能是死刑。华莱士将军,这个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罗格冷冷地道。
华莱士身边坐着地十余位将领一片哗然,若不是慑于麦克白之威,恐怕早就有人冲上来了。
华莱士重重地一拍桌子,向左右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待将领们安静下来。华莱士缓缓说道:“罗格大人领军多年,想必明白我们这些当了一辈兵的军人心情。不瞒您说,奥利弗是腓特烈大人幼子。依您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罗格淡淡地道:“一切按帝**规执行。召集特别法庭、裁定刺杀罪名、执行裁决,就是这样。”
华莱士沉思片刻,道:“好!就按罗格大人的意思办。”
站在罗格身后的玫忽然插道:“罗格大人,就算依帝**规,也还不能完全断定奥利弗意图刺杀您。”
罗格抬起头来。对玫冷冷地道:“在这里,我是惟一一个拥有帝**规解释权的人。少校,如果你再未经允许就胡乱开口的话,那么我就要按照不敬长官的罪名对你进行处分!”
玫脸色一变,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不再做声。
依帝**规。不敬长官应处以当众祼身受鞭。对玫来说,这一刑罚地威力不容置疑。
华莱士又道:“罗格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罗格微微一怔,这看起来很粗豪的华莱士原来也不简单,他绝口不再提奥利弗的事,并压根不为手下将领们激昂的情绪所鼓动,不肯再多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把柄。
罗格道:“为麦克白大人准备一处居所,还有,我不希望在我陪伴麦克白大人参观席尔德城的时候遇到任何阻碍。就是这些。”
华莱士挥手招来了负责军需处的一个老将军,吩咐道:“找出城里最好的私宅!不管主人是谁,告诉他房子被军团征用了。还有。把我办公室里地东西都搬出去。那里今后是罗格大人的办公地点……”
罗格摇了摇头,打断了华莱士:“将军。用不着为我准备办公室,西线的战争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暂时我是不会插手的。至于双方部队如何配合的问题,您直接和我那些将军们商议吧,我正好轻松一下。”
华莱士一怔,这一回,他实在是不明白罗格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格看了看奥利弗,又道:“至于这位年轻而又勇敢的奥利弗先生,不管他地身份有多么特殊,都必须经过帝**事特别法庭的审判。华莱士将军,我现在就把他交给您了。不过这样的重犯一定要严加看管,我想多加一倍的守卫是至少的。将军,如果奥利弗先生逃了,那么监狱所有的看管人员一概按军规处理!至于召开特别法庭的时间,我看就定在七天之后好了。”
缠绕在奥利弗身上的金色锁链化成了点点光屑,束缚他的无形力场也悄然消失。脸色苍白的奥利弗缓缓落在地上,他那张年轻地脸上依然充满仇恨。
麦克白和安德罗妮都站了起来,跟随罗格向外走去。罗格刚走到门口,忽然拍了拍脑袋,回头道:“啊!我差点忘了,在大门处站岗地士官瓦尔德刚才拒不执行我的命令,立刻收监!明天一早就执行绞刑。至于命令手续嘛,玫。你帮我拟好,一会送到我住处来签字。”
华莱士领着众将领一路将罗格送出了军团总部。他站在大门外,直到罗格三人身影消失,这才缓缓回身。
在他身后,是数十位面色阴郁地将军。
尽管夕阳地余晖仍在温暖地抚摸着席尔德城,但将军们的周围却似是一片阴暗,街道上呼啸而过的风也格外寒冷。华莱士的目光落在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将军身上。缓缓地问道:“我们的一个监狱应该配备多少看守?”
“连典狱官在内,一共应是七十六人。”老将军的声音十分干涩。
“两倍地看守。那就是一百五十二个人了……”华莱士喃喃地道,他忽然提高了声音,问道:“我们能够找出一百五十二个肯为腓特烈大人牺牲的战士吗?!”
“我们有三万肯牺牲地战士!”老将军精神一振,昂然答道。
“三万吗?”华莱士略有些自嘲地想着。他举目四顾,只觉得会议室乃至整个席尔德城都笼罩在一片巨大阴影之下。而天空中,麦克白那张冷峻的脸孔似乎正俯视着他。
“尊敬的麦克白大人,这就是人类趋炎附势的卑劣品性了。他们对您的态度。其实直接反应出了他们心底对您的评价。以这些自然女神的信徒为例,他们因为看不起我,甚至于连一个办公室都不给我准备……”罗格一边与麦克白在闹市区游览,一边以精神波动与他交流。
安德罗妮仍如既往,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麦克白略略点头。他忽然想起了自降临以来,光明教会自教皇以降对待他和阿喀琉斯地不同态度,心底不由得怒意暗生。
他,麦克白。乃是万年来服侍轶序之神弗利安米尔、被赐与四翼荣耀的能天使。
而阿喀琉斯呢?光天使是由提拉特弥斯所创造,他们甚至还未能进入正式天使序列,只是战斗机器、是主神的玩偶而已!而且提拉特弥斯的神格,又如何能够与弗利安米尔相比?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真正把麦克白放在一切存在之前尊崇和敬仰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凯瑟琳。一个是罗格。
麦克白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罗格的眼睛。
万里荒原,孤峰之巅。
风月孤身坐在死神镰刀的长柄上,一双纤足荡来荡去,任凭翻涌地云气抚摸她的肌肤。
那双银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前方。前方那湛蓝的天空下,似乎有一双艳红的眼,也在静静地凝视她。
风月下方的云海一阵翻涌,格利高里巨大地身躯浮出,习惯性地在飞到风月身后停住。
“主人!我已经将斯顿送到了月光龙城。银龙王克拉尼奥答应了以龙池中最后一点池水为他进行治疗。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少的池水能否治好斯顿的伤势。”
风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仍然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天空。
格利高里知道主人现在心情不佳。此刻并非拍马良机,因此也选择了安静地悬浮在天空之中。它百无聊赖地顺着风月的目光向前望去,登时骇然欲绝,连颈后的龙鳞都片片竖起!
格利高里当场就想逃走,但它的灵魂中对于风月的恐惧压倒一切,因此只能选择在原地发抖。在无尽的恐惧之下,格利高里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黒,身躯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若不是天空中忽然有一道紫色闪电狠狠地砸在它头上,格利高里很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头被吓晕的神圣巨龙。
在风月前方不远处,光头、黑袍、艳红双眼地阿喀琉斯正从虚空中走出,他带着足以媚惑世间万千生灵地微笑,扬起了双手,十指指尖上的艳红光芒,穿梭交织成一张细密地网,瞬间在身前扬出一片红云。
风月依然坐在死神镰刀上,凝望着阿喀琉斯。
空中的阿喀琉斯就如完全没有发现风月的存在似的,迳自翩翩起舞。红云被他牵引,翻涌着裹住了那绝代风华的身姿,丝丝游絮则在狂放的回旋中舒展向四周,象阿尔那舞娘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漫天的艳红中,真正舞者的手分而又合,传达着冥冥中难解的韵律,两点莹润的光芒绽放于掌心,化为千丝万缕艳红丝线从头顶洒落,就象横亘夜空的血之银河,为赞美舞者直下人间。
格利高里忽然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十分眼熟,它苦思片刻,终于恍然当日云海上决战伊始,阿喀琉斯也做过完全相同的动作。眼前这个阿喀琉斯,不过是当日情景的回放。
抛开阿喀琉斯那无法测度的力量不论,他的战斗姿态无疑是一场令众生迷醉的舞蹈。
而风月,就这样反复欣赏着这独一无二的舞,浑然不觉日落月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夜空中最后一抹艳红也散去,风月才凝立空中,将死神镰刀抛入了虚空。
半睡半醒的格利高里猛然醒觉,立刻飞到风月的身后,它觉得这种时候该说点什么,可又找不出合适的马屁,昏昏沉沉之际,它忽然忧心忡忡地问:“主人,威娜主人怎么办……”
风月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云的下方,有万载不化的冰川。冰川的峰尖已被移山填海的神力给削去,修成了一座平平的巨大祭台。祭台的中央,停放着一樽由深黑色不知名金属制成的方棺。它通体饰以繁复的金色玫瑰花枝,四角上盘踞着四尊黑龙雕像,似是在守护着棺中人。
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辉的龙魂战枪插在棺前,透明的枪身中光波流转,不住散发出淡淡的龙之气息。
祭台周围,游走着数个高达两米的冰魔。它们恐怖的利爪、致命的冰寒吐息以及坚固的身体,会成为一切冒险者的恶梦。如果冒险者们能够爬上这座千米陡峭山峰的话。
威娜正在棺中长眠。
沉默了片刻之后,风月的声音仍如往日的冰冷:“会有办法的,走吧。”
格利高里立刻清醒了过来,道:“主人,我们去哪?”
“去找几个躲起来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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