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狐 - 分卷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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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总共两句,到这也是尾声了。

    苏瑞吓得缩进被子里,心中连连道:“奶奶的,奶奶个熊,躲被子里百鬼不侵。”

    绿竹再绷不住笑,吃吃笑出声来,门后躲着的沈微探出个头,看被子里缩成一团发抖的苏瑞只觉得一整天的沉闷尽消了。

    苏瑞红着眼看见绿竹沈微两人笑得花枝乱颤,又说不出话来,气鼓鼓叉腰。

    指着沈微,又摆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哼了一声。沈微没来得及说话,却真觉得脖前一凉,寒气森森,紧接着胸口降魂珠急急跳动起来,那寒气似感触到降魂,忙是退开。

    “封瑜,出来!”

    封瑜本欲再睡,听得屋外沈微疾呼,套上外衣旋即走出屋里。察觉出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甚或听见低低一声哀叹,不由蹙眉。

    那哀叹之中,有鬼魂在同她说话!

    “偿我夙愿……偿我夙愿……”

    沈微也听到了,绿竹苏瑞二人却无半分察觉,只好奇看着沈封二人不知为何紧张起来。

    封瑜冷声:“什么夙愿?”

    “秦池花台,荷池水沉处,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那声音哀戚,依稀是女声,甚至可以听出几分清润。

    沈微抬头看着虚空问:“为何害人?”

    “罪有应得,岂算得上害?”

    两人还有话要问,那声音已淡,连着那寒冷气息也散了。沈微吁了一口气,心说古人怎生这么多虚虚绕绕,合着就爱找事。

    偏头想问封瑜什么,就见自己方才因为紧张,一把握住封瑜的手。封瑜小时候虽经常牵,成人模样后却未曾再拉过手,沈微老脸迅速涨红,松开了手。

    封瑜脸色不改,眼中又是那种似笑非笑:“你阿姨的手也摸?”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章不敢直视的二更,我可怜的评论君一路走好……

    ☆、红残腥褪(三)

    “秦池花台,荷池水沉处,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

    沈微蹙眉无意识喃喃,一旁翠竹为沈微重添一杯暖茶,又掀了香炉缠枝纹的盖,投了几个香丸,噼啪焦灼声响了片刻,待白雾升腾卷起,屋中散出淡淡杜衡沁香。将一切做罢后,见沈微难得神情严肃认真,方是忍不住道:

    “宫里……原本是有一处叫秦池花台的。”

    沈微抬手端起暖茶,饮下一口,神情缓和几分:“哦?”

    “秦池花台,谐清池华泰音,原本是前朝宁贵妃华池最喜爱的地方,先帝怜惜宁贵妃,按着贵妃的心思在花台植满各色花朵,四季轮芳,无论何时去看,皆是百花锦簇的热闹景象。可……自从先皇后死后不久,季婕妤自溺于秦池花台,圣上便下令将那里锁了,再不许人出入。”

    沈微看出翠竹话还未尽,不动声色坐着,静静听她下一句话。

    果然,翠竹秀气的两弯眉一蹙,抿唇迟疑道:“这倒没什么,奴婢只是奇怪为何圣上……”

    “什么?”

    “圣上得知季婕妤溺死荷池中后,却没让人将尸体打捞起来。”

    沈微一口茶在嘴里没待咽下,只觉生生含了一口苦涩。心中直觉这皇帝藏掖着什么没说,转念再想想,他似乎一直开口笃定幽魂乃是皇后,眼下看着,倒不一定了。指尖在茶杯边沿走了一圈,沈微抬眼对翠竹道。

    “我去见皇帝。”

    翠竹应声,折进内室为沈微拿了件外袍,一脸贴心:“外头冷,您仔细自个儿的身子。”

    惊魂未定,看着翠竹一脸恬然笑容,又恍然大悟。合着这皇帝故意叫翠竹漏口风的,等的就是自己巴巴过去。

    无奈给自己添了身合衬暖衣往含元殿走。宫里小道不少,各个堪称极尽曲折之能事,沈微紧跟着带路步子匆匆的婢子,生怕落了一步。

    脚下路走的有些乏味,沈微打了个呵欠,存心逗这一脸冷峻的婢子。手里随手拈了块石头,丢出去,砸到她头上,那婢子连声疼都没喊。

    “哎,你这么不爱说话,是不是常在宫里受欺负啊?”

    那婢子转头淡淡看了眼沈微,已是在隐忍。

    “又或者,你是因为受欺负才这样不言不语的?啊呀,那可就正经的可怜了,我瞧着那些个常年受欺负的人,要么呆头呆脑,要么就像你,安静到一定程度,就行报复大计了……哎哟!”

    那婢子弯腰捡了块半大石头,扬手正好砸到沈微额头,沈微一声痛呼未出,又是一颗石子兜头飞来,正点额头中央。

    面上露出客气的笑容,合规明理的欠身对着沈微拜了一拜:“奴婢不才,出生至今只受过姑娘的气,眼下行完报复大计了,见谅。”

    沈微捂着头暗叹,这宫里的人,都不简单啊不简单。

    郑琮垂眼,敛下眼中浓淡鲜晦,抬手拨了拨身前白鱼缸里的水,那恹恹的几尾艳彩锦鲤四散惊开,倒将一缸沉沉死水搅出生气,口中叹声:“朕骗你什么?”

    沈微将脱下的浅青色外袍交给宫人,宫人将之叠好,垂手候在一旁,见郑琮手势一摆,知趣退下。

    “若没什么,为何季婕妤死时你反应那么古怪?”

    郑琮乌瞳稍紧,其中意味沉下几分,“此事暂压一压,朕先问你一事,你听那鬼魅竟说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

    见沈微点头,心下骤然一凉:“岂不是要朕亦陪葬?”

    沈微觉得这世上绿帽叠得最多的人向来是皇帝,还是照例泼了一盆凉水,幽幽发问:“你怎知一定是你?”

    莫说皇帝,天底下的男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不会舒服。方才若说心凉,眼下便是心寒了,郑琮端起帝王架势沉了脸:“神医可是拿稳了脑袋,同朕在说话?”一只手探入水中,竟握住了一尾锦鲤,任那锦鲤在掌心挣扎也不松开,眼底涌起戾气不知是对鱼儿,还是对人。

    这一句话着实妙,一语双关,脑袋也是智商所在,也是性命所在。

    只可惜前者沈微少得可怜,后者沈微已丢过一次。

    沈微闻声挑眉,晃了晃脑袋,盘起二郎腿直直盯住郑琮,笑道:“脑袋端放在脖子上,我觉得,应当拿稳了罢。”

    郑琮失笑,松了手任那鱼儿窜出手心,惊慌游弋而走。又叹了口气:“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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