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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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茶杯低呷一口。握着茶杯的右手食指上戴了一个顶大的青色宝石戒指,似在彰显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一边的华山弟子仍在喋喋不休地闲聊。这边黑斗笠男子一杯清茶还未饮完,就又有突发事件到来。

    小茶馆里突然走进一众人,领头的是一个青衣女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松散披着,只在发尾用一根发带松松一束,说不出的素雅韵味。

    少女目光凌厉,眉间暗含盛怒,面色如四月春水泛起涟漪,温婉中透着一股杀气。

    此等美色出现,茶馆里顿时哑然,众人目光不由追随着女子和她身后一众青衣护卫,各有想法。

    “乱花谷的少谷主!她怎会出现在此处?”华山弟子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是她,少谷主君桥……乱花谷又有异动?怎没听到风声……”

    “这小丫头,乱花谷谷主不是宝贝得很吗,怎么无缘无故的……”

    君桥耳力还是不错的,但她忽视了闲杂人等的废话,目光环视茶馆一周,悠悠开口道:“你们--------谁见过闻惊雷?”

    声音含有滚滚精纯的压人内力,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场。

    小茶馆瞬间炸了锅一样,许多人甚至站起,紧张得按住兵器,随时准备战斗。气氛霎时凝固,所有人按兵蠢蠢欲动。

    闻惊雷--------便是江湖第一邪教,焚天门的门主,让所有人闻名色变的不容忽视的存在。听君桥话中意思,闻惊雷很有可能就在这家小小茶馆中!

    黑斗笠男子仍旧不紧不慢地撩开黑纱一角缓缓喝茶,他旁边的男子手已摸上腰间刀柄,瞪圆眼睛警惕地看君桥。

    “少谷主,此处人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青衣护卫低声对君桥说。

    “若是日后哪位侠士有幸见了闻门主,烦请带我乱花谷一句话,”君桥眼中闪过一丝十五岁少女不该有狠毒,“我乱花谷,全谷上下,从今往后,与焚天门,势、不、两、立!尔等若是帮焚天门下弟子一分,便是我乱花谷全谷公敌!”

    几个华山弟子相视会意,中原乱花谷和东海焚天门两大势力居然开始敌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这下可有意思了。

    谁都没有注意,茶馆二层的木栏边上还靠了两个穿便服的北罚弟子。

    “师父,我看见闻惊雷了,在那个角落里坐着。”惊浒用腹语暗地和坐在一边的喻修说道。

    喻修斜睨黑斗笠男子一眼,目光很快落在男子右手的青黑宝石戒指上,眼神一凛。

    “不要说话,装没看见。”喻修也用腹语回道。

    “师父,为何不趁机杀死他?这是绝好的机会,我看见许多正派弟子。”

    “不,”喻修慎重否定,“七年前,合我门下三尊之力,都未能将闻惊雷杀死。他这个人,实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驱使,江湖几大主导势力:茗秀宫,焚天门,乱花谷,北罚宫的弟子或是掌门,都神奇地汇集在这一家小小茶馆中,场面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却仍旧艰难维持着表面的安稳。

    喻修暗暗沉思,门派间没有永远的联盟,也没有永远的敌对,一切不过是各自的利益争端。乱花谷和焚天门关系决裂,说明焚天门已经开始实施报复,很有可能引起其他门派纷纷站队,他还是应该立即回北罚山,尽快将此事禀告掌门。

    焚天门,闻惊雷,下一个你要报复的,就该是北罚宫了吧。真是可惜,七年前杀了你全家,唯独没能杀死你。

    第7章

    三年时间,不过弹指一瞬而过。

    刚入冬的北罚山依旧在洋洋洒洒地落雪,入眼全是不着点缀得白色。不论时间过去多久,不论弟子几番更替,北罚宫依旧是这样的构造,这里是不会被时间留下印记的。

    想到这里,轻欢不禁唇角泛起笑意,还好北罚宫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自己作这张画挂在荣枯阁,什么时候看都很应景。

    十岁的少女身量长高许多,五官微开,稚嫩中已可见倾城的容貌。当初的狼狈与瑟缩早已不再,一袭鹅黄水袖轻衫,脖间血红的流玉与眉间的一点朱砂交相辉映,灵气四溢,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轻欢懒散趴在桌上,左手拿一只沾了墨的狼毫笔,脑中思索画图如何布局。

    “轻欢,该吃饭了。”云棠走进屋子,亲昵地摸摸轻欢的脑袋。云棠此年十六岁,正是如花似锦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愈发的温软和善。

    “师姐,我还不饿呢,”轻欢细声细气地撒娇,黝黑的眼眸灵动地转来转去,“师父不是要从华山回来了吗,半个月不见,我要加紧画好这幅图送给师父。”

    云棠轻笑:“好啊,师父要是见到你这么有长进,她老人家一定高兴。”

    轻欢闻言,突然跟炸了毛一样扬起声调:“师父哪里老了!”

    云棠拍了一下轻欢的小脑瓜:“好了,我不就说着玩的么。一会儿让子趁师兄把饭菜给你送进来,要记得吃啊。”

    轻欢作为师门中最小的女孩子,幼时本就命途多灾,惹人心疼。南泱宠她,边子趁和云棠更是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去,三年来把轻欢的性子养得愈发骄纵,天不怕地不怕的。轻欢谁的话都不大爱听,只有南泱才能治住她。师父说一,她绝不敢说二。

    云棠有时候觉得师门上下把轻欢保护得太好了,让这孩子少了许多磨练,所以才养成这么张扬的性格。不过还好有师父在,这小崽子谁的话不听都不敢不听南泱的。

    “师姐……”轻欢突然像蔫了的气球一样软软趴下去,语气颓败,“师父走了十六天了,明天就该是第十七天了。她为什么不答应带我一起去华山……她明明答应我会尽快回来的,都这么久了……都这么久了……”说着说着,轻欢的尾音竟都带了一丝哭腔。

    “师父带着你这个小孩子去修道吗?你在师父身边怕是净给她添乱。行啦,这么点事哭哭啼啼的,我刚刚得到消息,师父说后天就回来了。”云棠递给轻欢一张手帕,软声安慰。轻欢不管长多大,骨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离不开师父。想当年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南泱外出也是有的,子趁和自己哪有这么大的反应。

    “对了,师父还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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