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殇 - 分卷阅读47

    能总来看你了。”

    正在子悦跟张楚涵讲着学校那边的事情的时候，

    张楚涵突然圆瞪着双眼，看着门的方向大喊着，

    “春生，春生！”

    正站在门外的月海，突然撞上张张楚涵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但就是不想子悦现在就知道真相。

    月海慌乱的往前跑了一段路，看也没看，就侧身躲进了一件病房。

    子悦听见母亲的喊声，赶紧回头看去，门外并没有人，

    张楚涵抓着子悦的胳膊，扣的很紧，

    “子悦，快去，把春生找回来，刚才他刚过去，快点！”

    会这么巧么？子悦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门边，

    疑惑的推开门，却看见走廊上除了有值班的护士走过，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刚回来走到床边，就又被张楚涵抓住，一脸焦急的望着子悦，“找到没有？”

    子悦摇了摇头，“外面没有人，妈，你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吧。”

    张楚涵狠狠的左右摆着头，“不会看错的，他就在这，刚才还站在门口呢，子悦，你再去找找看，他一定在这的。。。”说着，张楚涵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子悦赶紧帮母亲擦着泪水，心里也很难受，

    自从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了将近一周以后醒来，

    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经常会念着慕春生的名字，

    可只有在自己5岁的时候见过那个男人，

    在子悦的印象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和样貌早就模糊的无从分辨，

    每次想问母亲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母亲却都闭口不谈。

    抱着母亲，子悦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好，好，你先把饭吃了，我去帮你找人。”

    看着母亲终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子悦叹了口气，走到了走廊里，

    看看手机，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不知道月海在下面有没有等着急了。

    月海靠在陌生的病房的墙壁上，想平复一下紧张的心跳，

    可当月海看见这间病房的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时，她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月海仍然保持靠墙的姿势，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不远的他，

    他看见月海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然后嘴张了张，

    从氧气面罩里传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小海——”

    他抬起手向着月海的方向伸着，月海双手插在兜里，走了过去，

    在距离病床还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他的手就那样悬在空中。

    月海注视着他，两年不见，他的鬓角早已经霜白一片，

    岁月在他的脸上削出了鲜明的棱角，整张脸也愈发的苍老，

    看着那与自己有十分相似的脸，竟也生出了几分怜悯。

    除夕之夜，他只能孤独的躺在这里，看见床头的花，

    月海知道姑姑白天一定来过了，这两年自己都不曾来看过他，

    姑姑偶尔会过来，近些日子姑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来的次数也少了。

    明明那么的恨他，可是月海却对他的事情都知道，

    当年张楚涵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他就想要和母亲离婚了，

    但是母亲的眼泪，让他心软的放弃了，也从此和母亲彻底的分居了。

    张楚涵知道他们没有离婚以后，带着张子悦远走他乡，

    如果故事就此打住，也不会发展成悲剧，可是他偏偏再次提出了离婚，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母亲答应了他，但是要求全家人聚在一起为月海过一个完整的生日，母亲说这些年最苦的不是她而是月海。

    直到最后，母亲心中最惦记的人还是自己，面对这样的爱，

    叫月海如何能为了自己的感情而抛弃她！自己真的做不到。

    虽然月海不知道，如果那个生日过完，他们离婚以后，

    她还会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

    但月海相信至少有自己在身边，她不会走的如此匆忙。

    “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为什么就那么爱那个张张楚涵，难道就不能留下点空间分给我妈么？”

    月海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鼻子很酸，

    她强忍着，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霜儿。。。”

    他有些艰难的说着话，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眶有些发红。

    “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再愧疚，妈妈她也回不来了！！！”

    月海对他哭喊着，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这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泪，

    “妈妈她那么的爱你。。。可是你只爱张张楚涵。。。你的心里只有她。。。”月海哽咽的说着。

    “小海，我感觉我。。。时间不多了。。。爸爸想求你帮我个忙。。。”

    他有些激动的对月海说着，可声音还是很虚弱，

    月海当然知道他想让自己帮他什么忙，他还知道他是一个父亲吗？！

    自己不可能会帮他，但当他那满是风霜一向坚毅的脸上布满泪痕的一刻，

    月海真的心乱如麻，颤抖着手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仰头吞了下去，

    这一次她吃的药量是平时的一半，月海是怕自己待会真的会忍不住暴走，精神上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

    一面是一个日渐迟暮时日不多的老人，而且他在血缘上是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应该成全他最后的要求，

    而另一面是，这个人是母亲最爱的人，自己不能把他推进别人的怀抱。

    无论是哪个选择，月海都不会好过，谁能来告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那双无助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月海，似是在祈求，在忏悔，

    月海低着头不去看他，这是心的煎熬。

    月海转身准备离去，今天果然就不该来这里，心里好堵，有些喘不上来气，

    为什么所有的重担与期望都要由自己来承担，自己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也需要有一个肩膀去依靠，想到这，眼前突然一闪而过，是张子悦的笑脸。

    “张楚涵在1415病房。”扔下这一句话，月海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爱恨交缠

    就在刚才最后一刻，月海还是心软了，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表情，

    一直期盼着的人，其实就近在眼前，他们却无法相见。

    月海哑然失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