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七神荣光 - 第170章 红堡政变（7k）

    第170章 红堡政变（7k）
    如今的君临，正处于一片肃穆之中，这座曾经充斥着无数欢乐的城市，现在一切大型娱乐活动都被取消。
    虽然红堡宫廷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是铁王座的君主生死未卜的谣言还是出现在了君临的街头，并且这种谣言随着劳勃不再露面日益加剧，红堡的官员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勒令一切讨论这些事情的人闭嘴。
    而在红堡之内，国王的情况在维斯特洛顶级权贵圈子里面已经扩散开来——虽说国王还没有被宣布死亡，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大家都在默默等待劳勃的死亡，这使得红堡的局势直接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谁都知道，随着王座的更迭，宫廷的权力也会随之更迭，眼下这个敏感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进行解读，于是几乎每个人都谨言慎行了起来，这直接导致红堡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到处都有探子，到处都有为主子忙碌的仆人，乍眼看去，就好像每个人都在用眼睛互相交流，但硬想要找到这样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而在这个王国的权力更迭的关键时刻，一件事的发生更是让红堡里的气氛紧张——国王的兄弟，法务大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宣布辞去红堡的职务，然后不等如今的首相大人有什么反应，就离开了红堡，离开了君临。
    若是铁王座处于正常状态，哪怕蓝礼是国王的兄弟，也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但是现在铁王座不是正常状态，无论是首相还是王后，都没有心思搭理风息堡公爵的离开。
    “艾德大人，我恳求您，让护墙营全面进驻红堡吧，在这個关键时刻，我们必须保证红堡在控制之下，在我们的人控制下。”首相秘书杜龙苦苦恳求着首相，他的脸上满是急切。
    在铁王座的权力交接问题上，杜龙这个向来中立的文官很难得的表示了明确倾向，他极力劝说艾德把护墙营调入红堡，确保对红堡全面控制。
    艾德问过他为何如此，本来他可以保持中立不是吗？但是杜龙表示，自从上次在詹姆·兰尼斯特袭击的那事里给艾德传了消息之后，王后现在看他是眼中钉肉中刺，他还向艾德请求，若是史塔克公爵要离开君临，那请也带上他。
    对此，艾德自然是愿意答应的，不过在内心，他认为杜龙反应有些太大了，那个女人有那么恐怖吗？是，艾德知道瑟曦性格糟糕，但是她有那个能力杀他吗？
    因此，面对杜龙，艾德不由得皱起眉头，“杜龙，不行，若是我这样做，兰尼斯特指不定会做出过激举动，现在鹿角卫保持中立，护墙营也有人在红堡里，兰尼斯特就是算上仆人，也不过才百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
    “艾德大人，恕我直言，眼下局势太紧张了，我们不能给兰尼斯特任何机会，若是一招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啊。”
    杜龙继续说道，这让艾德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哪儿有那么夸张，“调集兵力是不可能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干那么敏感的事情，杜龙，你若是那么担心，就把去首相塔的仆人都武装起来。”
    最终，艾德选择了退让，杜龙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对于眼前的首相来说，这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
    而且，也正如艾德所说的，局势完全在控制之中，如今的红堡各方势力均衡，兰尼斯特是没有机会的。
    “是。”首相秘书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接着他提到了另一件事，“首相大人，还有一件事，暮谷城伯爵刚刚已经到了。”
    “我得马上过去。”这个消息让艾德立即站了起来，而他如此反应也是有原因的。
    在与那个滑不溜手的太监达成联盟之后，艾德本希望得到太监的直接帮助，结果太监表示他没有武装力量。
    对此，艾德还是不信，太监怎么可能拿不出来人，但是太监要这样说，他也没办法。
    不过，那个死太监还是为他带来了一个其口中可以完全信任的盟友，唐托斯·霍拉德。
    在听到这名字时，艾德内心是抗拒的，唐托斯，这人他当然知道，君临的宴会大王，天天都在举行各种奢侈到极点的宴会，他听到那些宴会上的消息，都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而且他还是劳勃的皮条客，为劳勃物色各种各样的女人，也帮劳勃处理和安置他的残羹剩饭，很多时候也帮劳勃接盘，许多劳勃的私生子以前都是以他的孩子的名义被养着的。
    对这样一个弄臣式人物，艾德不喜欢到了极点，但是瓦里斯认为他很有帮助，唐托斯伯爵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他对国王的忠诚是没有可以怀疑的，他愿意为了国王上刀山下火海，听到这些，艾德才同意让唐托斯加入了进来。
    而唐托斯的加入很快就让他获得了回报，正如瓦里斯所说的，这个靠着拜拉席恩王朝而获得今日地位，重振家族荣耀的伯爵对劳勃忠诚到了极点，获得背后一些内幕消息之后，唐托斯表示他要为了国王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下来，唐托斯就为艾德带来了他的红堡线人网，作为一个“欢迎任何人加入宴会”的贵族，唐托斯在仆人中有着很好的声誉，靠着这点，他们得以掌握了红堡大部分地区的动向——兰尼斯特的区域除外，在那里活动的都是兰尼斯特的死忠们。
    之前唐托斯在君临城外的御林为了东方战事监督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而在知道君临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立即赶回了君临。
    “首相大人，我找到机会了。”见到艾德进来，身材发福的唐托斯略带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个兰尼斯特从他们的老窝里面出来了！”
    。
    蓝赛尔·兰尼斯特，凯冯·兰尼斯特之子，他有着一头兰尼斯特标准的金发，还有一张帅脸，在君临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不过，比起詹姆·兰尼斯特还是差远了。
    而对艾德与唐托斯来说，此人是与王后通奸的奸夫之一，想要对全国证明王后的问题，就必须抓住此人，从他那里拷问出真相。
    蓝赛尔这次离开王后的区域，是为了前往红堡的七神教堂，自从七神展现了它的伟力之后，红堡的七神教堂便获得了再建，变得更加辉煌。
    蓝赛尔到这里来是为了向七神祷告，这个兰尼斯特虔诚的跪在七位神灵之前，念诵着赞美七神的祷文，也是在这一刻，潜伏多时的埋伏者都冲了出来。
    兰尼斯特显然有着警惕，他下意识的去拔剑，不过埋伏者的动作更快，一拳砸在了蓝赛尔脸上，这一拳力度是那么大，直接就把这个兰尼斯特打翻。
    而在兰尼斯特被打翻之后，立即就有人把蓝赛尔架了起来，接着连忙把人架走。
    “艾德大人，交给我吧，我会让这家伙把他知道的东西都给吐出来的。”
    站在艾德面前，唐托斯保证道，他还活动活动了肩膀，看来他的拳头正跃跃欲试，接着就走入了房间，还拿了根棍子。
    艾德很清楚唐托斯要干什么，他不喜欢这种事，但是也必须承认，眼下这是必须的，哪怕是拷打，他也必须让兰尼斯特尽快成为可用的证人。
    再说了，拷问基本上是这个时代刑讯的惯例，只是艾德的精神洁癖让他从不使用这些手段——在他能够看到，能够管理到的范围里。
    “蓝赛尔，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我忠心服侍国王十几年，没想到就看走了眼，没发现有你这么个玩意在王宫内给国王带绿帽子！还有你那两个堂哥，一个道貌岸然行大逆之举，一个作风糜烂醉生梦死，你们这辈兰尼斯特可个顶个狗畜牲！”
    “自铁王座铸造以来，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混账可不多哩。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吗？卢卡默·斯壮，立下独身誓言却娶了三个妻子，他的结局是先阉割再流放长城；蓓珊妮·布雷肯，与铁卫特伦斯·托因通奸，他们受酷刑而死。蓝赛尔，事已败露，你还要守口如瓶吗？如果你继续紧闭着这双烂嘴，我敢打包票伱走不出这里，并且让你在见陌客前尝到世间最剧烈的痛苦；相反，如果你坦白一切，我倒能留你一条烂命、把你送上长城——不过嘛，不仅你的小头留不住，你的舌头也得割掉：谁叫你不光用下头勾引王后，还用上头来诱惑她呢？”
    唐托斯进去没多久，艾德就听到了他的吼声，还是下意识的，史塔克公爵皱起了眉头，把头偏了过去，但也正是这一偏，让艾德看见了一个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珊莎·兰尼斯特，艾德的女儿，她正因耳中听到的东西而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至极。
    该死，旧神啊，珊莎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儿苍白的脸庞让艾德立即心疼起来，珊莎的脑海中满是诗歌与童话，现在却突然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这对她会产生多大冲击啊。
    “乔里，把珊莎带回去。”艾德内心涌出了一阵怒火，修女呢？她怎么没管好珊莎，但是面对女儿，他还是按耐住了怒火，只是让人送走女儿。
    而经历这样一番折腾之后，让艾德没想到的，唐托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办完了？”艾德非常意外，怎么都不应该那么快啊？
    “办完了，这个兰尼斯特的心理防线比起我预料里都要弱，我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打，他就怂了，都交代了，他似乎以为我是七神派来的。”唐托斯的语气中满是得意，接着就变成了感叹，“那个兰尼斯特很早就在和其他男人通奸了，蓝赛尔说，他不过是今年的事情，而詹姆·兰尼斯特，他和我们的好王后通奸的时间都要超过十年了。”
    “十年？那么夸张？”这是艾德没想到，不过转眼想想国王孩子的年龄，只能说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拿到这家伙的证词了，起码可以堵住泰温公爵的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首相大人。”唐托斯把选择权交给了艾德，艾德现在才是他们这伙人的主导人。
    艾德反而陷入了纠结，按理来说，现在手上证据是足够了，足够证明国王的血脉问题，也足以证明王后的通奸行为，但是他也不由得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眼下各路诸侯麾下都集结了大军，泰温公爵会不会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行为是个问题，还有蓝礼，之前艾德不用在意这位公爵，但是现在，他必须考虑若是拿下王后之下应该怎么办。
    若是拿下了兰尼斯特，公布了国王血脉的问题，就蓝礼那个劳勃还没死时就在计划政变的样子，艾德很难相信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动作。
    所以，艾德非常纠结，非常非常纠结，劳勃为了王国的稳定，甚至都把脑海里面的怀疑抛在了一边，而现在他是按照劳勃的命令查出了问题，找出了证据，却陷入了到底应该做什么的困境。
    不过，接下来艾德的部下们传来了一个消息，让艾德暂时用不着继续为此困扰——劳勃国王突然醒来，他要交代遗言，交代后事。
    天大地大，什么都没有这事大，艾德马上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与唐托斯一起赶往了国王的房间，至于那个兰尼斯特，则被唐托斯的部下们继续控制着。
    。
    在国王的房间内，劳勃·拜拉席恩躺在了国王的大床之上，这个壮汉在这几天经历了很多折磨，整个人都瘦得几乎皮包骨，但是劳勃现在的精神头很好——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密尔医师恭敬的退出了房间，连带着仆人们一起，接下来的场合不是他们可以待着的地方。
    “唉，奈德，没想到琼恩才走了没多久，我就得去找他，命运真是无常啊。不过，我对我这一生无怨无悔，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该经历的我也都经历，不用摆出那样的表情。派席尔，把写好的东西拿给首相，让他也签字吧。”
    大学士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份遗嘱，由于动作的缓慢，使得劳勃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快点，你这老东西。”
    终于，艾德拿到了遗嘱，上面所写的东西与劳勃此前对艾德所说的差不多，劳勃到预料到自己可能在昏迷中死去，所以把立遗嘱的权力全部交给了艾德。不过目前他已经摆脱了昏迷、从病痛中回光返照，所以这份遗嘱已经由他亲自签名和盖章。
    “我马上就要死了，奈德，我那三个孩子的事情你继续调查吧，结果别告诉我，就让我这里糊涂着走。”劳勃接着说道，语气里面没有多少面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就像要去什么地方玩的轻松，忽略现在的环境，你甚至可以以为国王只是在说一次普通的远行。
    “奈德，还是那句话，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应报的仇我都报了，该享受到的东西我也都享受到了，我唯一担心的，只有我创立的这个国家、为后人立下的这份基业。
    曾经，我不想要戴上王冠，只想做个游侠骑士，浪荡世界、快意人生，但你们将王位硬塞给我——不过这不要紧了，随着我征服东方，我已经做到了瓦雷利亚龙王和征服者伊耿都没做到的事情：将狭海两岸统御到一个王座之下。渐渐的，我的想法也变了：曾经我只觉得坐在铁椅子上让我枯燥，但是后来我愈发的重视这上了锈的玩意，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认真考量每一次会见、每一个决策，我的这份成就就不能留给后人。”
    奈德，我亲爱的兄弟，我已经走过自己所治下的每一块土地，面对过前人从未预料过的敌人，也享受过世间所有的美好，但这不意味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追求——我想要永垂青史，不仅仅是一位伟大的征服王，还应该是一个伟大王朝的开创者！后世之人将永远瞻仰我的事迹、将永远称颂我的伟大，而我的后人则人丁兴旺，延续万年又万年……”
    说到这里，劳勃的脸庞在无尽的痛苦中仍然显现了神采，对于十几年的努力，他怎能不骄傲些许呢？
    “对于王国，我仍有无数的构想，它们无时不刻从我脑子迸发出来，可惜我永远不能看到它们实现的那一天了……奈德，请你辅佐我的子嗣，哪怕他们的血统存疑，你要清楚，如今各地贵族已经拉起兵马，如果我的孩子血脉无可质疑，这场远征顶多会从铁王座的统一领导变成贵族们自行出发、各自为战，可现在有关他们血统风言风语已经四处传播，如果不稳妥应对，一场因争夺继承权而起的大内战就将在狭海两岸打响，整个王国都将血流成河——更何况王国的敌人不会坐视我们内乱……所以，虽然我的孩子在客观上存在血统问题，但现在请你们先主观上忽略它，等王国稳定后，再慢慢去推进事件的真相。
    ……至于王后，她是个愚蠢的女人，但行动上的果决能弥补一些思想上的缺陷，我不知道你们查到了什么地步，但当下应该缓和与她的关系——我的遗嘱已经记述了对瑟曦的原谅，她要得也不过是这份踏实罢了。与王后——或者说太后缓和后，你们要牢牢把控君临局势，直到泰温抵达——他是王后的父亲，但他对家族荣誉看得更重，他绝不允许子女的丑事曝光，更何况新国王是他的外孙——在维护王国上，他反而是你们的盟友、值得你们去信任。
    还有小国王——我的乔佛里。在你面前，我必须承认自己坐在铁王座上时将经历过多的投入在娱乐和公务上，以至于忘记了认真管教子嗣，而瑟曦那个蠢女人又过分溺爱着自己的头生子，以至于这位铁王座新主已经过分骄纵了，我听说他天天和一群角斗士呆在一块，不把暴力和死亡当回事……奈德，王国已然承平，它不需要一个新的梅葛去散布恐惧，我原本想在这次远征中带上他，让他了解真正的战争和国王的责任——可惜我现在做不到了，在此我任命你为铁王座摄政王，授予你严加管教新国王的权力，一直辅佐他直到成年——具体的细则记录在遗嘱中，请你让他明白为国之君的责任。
    好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明晰眼下的自己不过是回光返照，此刻陌客正与你们一道待在我床边呢。”
    交代完了后事，劳勃的神情仿佛轻松了些许，大概他已明白自己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我达成了前无古人的成就，但我不想让这份成就早早进入史册，奈德，请辅佐我的家族、维护我的基业、让我的名字成为比恶龙的先祖更加响亮的征服者，这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劳勃的话语让艾德感到肩膀上担子的沉重，国王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他，而现在，他正站在决定维斯特洛，决定劳勃王国未来的十字路口上。
    艾德想要告诉劳勃他所发现的一切，但是面对劳勃这样，他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劳勃，我明白你的意思。以新旧诸神的名义，我向您发誓，我会做到的。”史塔克公爵严肃作下了保证。
    “派席尔，拿罂粟奶来，趁着现在我尚有意识，我选择主动拥抱陌客。”劳勃对艾德的话很满意，他点点头，呼喊起大学士。
    而大学士忙不迭的把装满了罂粟奶的杯子送到国王面前，这一幕看得艾德有些想哭，也想要拦一拦劳勃，但是作为劳勃的好友，他知道劳勃是下定了决心的，自己不应该去干预他的想法。
    就这样，维斯特洛和厄索斯的君主把奶一饮而尽，其间姿态也与日常的饮酒无半点差异，接着，他闭上了眼睛，静待着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位伟大的征服王，他的离世也无愧于战士之名。
    见此，在场所有人都默默离开了房间，给国王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安静的离去。
    走出房间，包括艾德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最后，是派席尔首先打破了沉默，表示要去准备与王位交接相关的文件和信件，回到了自己的塔楼。
    艾德与唐托斯继续互相沉默着，两人都因国王的死亡而悲伤，艾德是劳勃的好友，唐托斯则可以说“没有国王就没有他”，两人虽然悲伤的原因不同，但是情绪都是一样的。
    艾德感觉有些虚幻，有些不真实，劳勃就这样走了？他怎么感觉和假的一样，但是身边的一切，身体的一切感知也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比什么都要真。
    “艾德大人……”在互相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唐托斯打破了沉默，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阵从外面传来的喧哗打破。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把这些喧闹当一回事，最多认为这只是国王死亡消息的传播而导致的惊慌，但是接下来，随着那里出现了喊杀与惨叫，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立即来到最近的窗口，那里可以看到红堡的正大门，而在那里，两人看到了让其大脑当机的一幕：成群结队的金袍子正手持长矛冲入红堡，红堡原来的守卫，无论是护墙营还是鹿角卫，只要敢挡在金袍子前面，都会被他们无情杀死。
    一些守卫在庭院里面集结，想要阻止突然冲进来的金袍子，但是随即就被金袍子们不要命似的冲破了防线。不过，要是此时其他守卫赶来，还是可能堵住金袍子的，但问题在于没有任何增员，守卫们就这样被优势的敌军压倒。
    “七神在上！兰尼斯特居然敢这样做！”唐托斯吼道，脸色也随之剧变。
    对于谁把都城守备队调了进来，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肯定是兰尼斯特，现在君临只有她有能力这样做。
    “乔里！去首相塔，去找我的女儿，保护她们！其他人都和我来，唐托斯大人，您能找到多少人就拉上多少人，我们要去拼命了。”
    艾德感觉情况有些糟糕，但是作为首相，他必须保持冷静，得先把女儿给保护起来，于是刚刚回来的乔里就又被派了过去。
    至于他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拼命，现在去赌一把，兰尼斯特女人已经翻脸了，那他也得接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鹿角卫和护墙营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必须行动起来。
    带着北境人以及路上集结的一些仆人与士兵，艾德等人向着王后寝宫冲去，作为一个在沙场上厮杀了很多年的老将，艾德迅速判断出关键，都城守备队已经大举进入红堡，鹿角卫与护墙营情况不明，他必须做好事情最坏的心理准备，而无论局势如何，控制住瑟曦都是关键。
    而在路上，艾德等人与一些鹿角卫会和，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鹿角卫与护墙营的指挥官都被兰尼斯特袭杀，兰尼斯特的卫兵以讨论防务的名义接近，然后突然发难杀死了他们，这直接使得这两支部队群龙无首。
    这下艾德立即明白为什么都城守备队冲进来时鹿角卫与护墙营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长官都被干掉了，这两支部队怎么可能有什么反应，所以，他更得去抓住王后了。
    很快，王后的寝宫就出现在了眼前，而这里也遍布了兰尼斯特的卫兵，他们组成了坚固的盾墙，弩手们在其后放箭，冲在艾德前面的几个北境卫兵都直接被射杀，艾德下意识弯下身子，躲过了几根弩箭，接着用手中寒冰直接劈砍在了兰尼斯特士兵的盾牌上。
    面对瓦雷利亚钢的双手剑，盾牌直接被劈开，而在那兰尼斯特还没反应过来时，艾德直接把寒冰刺在了他的脸上。兰尼斯特的盾墙随之出现了一个小缺口，艾德立即钻进去拼命的挥舞着寒冰，瓦雷利亚钢武器的优势也在这一刻发挥无遗，若是一般的钢铁武器，最多砍倒两个人就应该卡刃，但是艾德手上的寒冰简直就是在横扫，一片片的兰尼斯特倒下。
    北境战士们也紧随其后，公爵都冲在了前面，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紧随其后呢？北境人用他们的勇敢与无畏撕碎了兰尼斯特的防线，而这些兰尼斯特战士也的确死忠，即便是阵线被打破，他们也死战到了最后一刻。
    当艾德杀死了场上最后一个兰尼斯特，他抬起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脑袋，走廊彻底变成了修罗场，北境人站在尸骸之中欢呼，但是艾德反而不知为何，内心产生了一种糟糕的感觉。
    他推开了王后房间的门，但是打开之后，他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艾德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这一幕，唐托斯问道，他的语气有些低落，因为没有抓到兰尼斯特和她的子女，他们这次相当于输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逃出红堡了，唐托斯，你知道有什么密道吗？”艾德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唐托斯问道，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唐托斯的默默摇头。
    众人之间再次进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现在的局势大家都清楚，都城守备队已经控制了正门，正在向着这边冲来，而他们就手上这些人。
    “去庭院吧，不管怎么样，给这一切做个了解，我们现在至少可以选择怎么去死。”
    艾德的语气中透着绝望，他做出了一个绝望的选择，但是没有人反对艾德的选择，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就只有这个选择。
    史塔克公爵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选择去死的劳勃，真是可笑，劳勃才走多久啊——甚至还可能没走——他就也得做这种选择，命运这玩意真是无常啊。
    一行人带着绝望的气势，向着庭院走去，出乎他们意料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有人阻拦，这让一些人产生了幻想，向着其他方向逃去，不过很快那边就传来了惨叫。
    瑟曦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逼着他们去庭院里面。
    终于，众人来到了红堡的庭院，而刚一进入，他们就看到了无数金袍子在那里列阵，他们的司令杰诺斯·史林特正站在盛装打扮的瑟曦·兰尼斯特身边，见到艾德等人走出，瑟曦脸上的表情越发灿烂。
    “艾德·史塔克与唐托斯·霍拉德意图谋害国王陛下的继承人，都城守备队，拿下他们！”
    杰诺斯扯起嗓子吼道，金袍子随之放下了长矛。
    而艾德等人举起了武器，无论局势何等绝望，他们都不会束手就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