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无法无天 - 第285章 夏元吉以死明志，抗击海盗；都指挥

    第285章 夏元吉以死明志，抗击海盗；都指挥使胆小逃跑！！
    出乎意料的是，其实当这封信到达夏元吉他们手上的时候。
    陈祖义这个家伙根本不讲信用的，在当天晚上就发动了攻击。
    因为这个家伙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夏元吉和广东都司王元礼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条件，放下武器投降，并且走城寨在与他进行所谓的上供。
    所以他写那封信一开始就是打算拖延时间，给明军一种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的感觉。
    然后他当天晚上就发动了猛击。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夏元吉他们同样是这样的想法，知道这个家伙根本不讲信用。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离开城寨，一直和广州市舶司的官兵以及广东水师坚城不出。
    还在城寨周围设下伏兵。
    两军相接，可以说打的是昏天暗地。
    海盗这一次是受了陈祖义登上城楼者，奖励五千两白银的刺激。
    有许多敢死队拼了命一般的，划船到达水寨，拼了命地想要登上水寨，想要占一个头功。
    而水寨上方，夏元吉他们准备了滚烫的热水、石头还有金汁也就是粪汁，拼死抵抗。
    陈祖义站在指挥战舰上看到夏元吉他们如此顽强地抵抗，气得跳脚大骂。
    接着他一面命令大炮发射，一面催促着他手下的海海海盗进攻。
    所谓的大炮其实发射的都是实心弹，也不是后期的石子、铅块那种类似散弹枪的那种炮弹。
    所以它发射的炮弹只能在城寨的墙面上砸出一个坑来，还无法达到把城寨给攻破的程度。
    或许他在东南亚那一带打仗，南洋一带的国家的城墙都比较薄，而且比较矮。
    被他这种炮弹一打就立刻打出一个缺口来。
    而大明的城墙都比较厚，所以即便是猛烈的攻击，也未能给广州市舶司的城寨造成什么伤害？
    夏元吉就是仗着这一点优势与陈祖义进行对峙。
    如此又是一昼夜的时间，双方互有死伤。
    总体来讲海盗死伤近一千，而明军这边也损失一两百。
    看上去似乎战损比明军这一边占绝对优势，但陈祖义的海盗大军在气势上却是完全压着明军来打。
    首先因为海盗这边通过不断在海岸上散播，陈祖义是凶神恶煞以及海盗杀人如狂的信息，吓得广东沿海周边百姓纷纷躲避。
    这给安抚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
    第二，确实有一小股海盗趁着广东水师以及都司大部分力量防御在海边，绕道山岭以及农村地带，进行烧杀抢，掠制造恐慌。
    给驻军部队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当时的广东不像现在车水马龙，道路方便。
    相反的是，都是山岭之地，而且原始森林颇多，这给海盗游击部队带来非常大的便利，他们打一枪换一个点。
    但对于追击部队来讲，却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的困难。
    正因为这些因素的干扰，广东布政司以及都司都被牵着鼻子走。
    不得不说陈祖义这个人在南洋能够生存二十多年，还拉起了一支这么强大的部队，他是有点能耐的，他手底下是有些能人的。
    这些人大部分来自大明沿海迫于生计下海的海盗，又有一小部分来自南洋一带的亡命徒。
    这些人本身穷凶，不讲道德，更能够对普通百姓造成威胁，也更能扰乱官府的布置。
    广东布政司夏元吉初来乍到，虽然搞经济这一块他很擅长，但是对于防守海盗的确力不从心。
    所以他多次请求朝廷要增兵。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朝廷的兵力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海军赶紧到来。
    陈祖义此时在他的主力战舰上听着下边的汇报，欣喜若狂。
    “不用急了，再有两天势必能攻破广州市舶司水寨，只要把最为强有利益的民军给打破，咱们便能够冲上海岸，烧杀抢掠。”
    陈祖义为此召集了他的海盗团伙，数十艘战船合并在一块，陈祖义站在他的主力战舰上。
    边上都是点燃的熊熊火把，他站在最高处望着下方所有的，曾经跟随过他很多年，屡立战功的海盗兄弟们。
    他非常的激动，因为这是他的家乡，这是他曾经被明君追赶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只能举家逃亡南洋的地方。
    看着家乡的水，踩在家乡的土地上。
    这个海盗头子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对于喝着同一方水的同胞，陈祖义眼睛里面只剩下仇恨。
    他举着就玩看着下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弟兄们。
    这里面有不少人和他一样，仅仅因为在明朝犯了一点罪，就被追捕，最后只能下海成为海盗的战友。
    他们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罪过，他们只知道明朝没有给他们机会。
    此时此刻的陈祖义眼睛里面都是满足的神色。
    “弟兄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下面的海盗高喊起来：“广东布政司！！”
    “对！非常对！这里是大明朝的广东布政司，这里曾经是本王的家乡。”陈祖义分外的感慨。
    这个海盗头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海盗，而是江湖上面行侠仗义的王者。
    所以他根据在大明这片土地上生存了很久的习惯，称王了。
    的确如此。
    他在马六甲一带打出了威名之后，自封为王。
    边上很多的小国家每年给他上供，也是称他为王。
    看着下面的自己打下来的这片江山。
    想到自己在马六甲的老巢还有几万的人马。
    他就异常的感慨。
    想当年自己在明朝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
    就因为在家乡犯了罪，实在是没办法逃脱只好带领家人一起逃到了南洋。
    可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等他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打下了一片江山。
    虽然不能衣锦还乡但是想起曾经那些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邻居们，他就感觉得一阵扬眉吐气。
    曾经你们这些人对本王不冷不热，甚至对本王冷眼旁观。
    可是现在二十年过去你们依旧可能是普通的百姓，但是本王已经在南洋成就了一番伟业。
    你们这辈子或许都只能在田里面呆着，但是本王不一样本王现在已经可以驰骋海洋。
    他举起酒碗来的那一刻甚至居然有点感谢曾经的自己。
    他感谢曾经的自己居然会犯罪。
    感谢那些亲朋好友对自己的冷漠。
    也感谢皇帝朱元璋制定的严苛的律法，让官员们秉公执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如果不是这些的话他根本不会从家乡离开。
    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成就。
    他终于明白当年自己在明朝遭受到的那些苦难，都是现在自己功成名就的铺垫。
    他甚至还明白幸好自己现在还有机会能够攻打广州市舶司，他要感谢明朝开放海禁让他有无数抢劫的机会。
    他暗暗发下誓言自己一定要攻上岸上去。
    一定要达到自己的家乡去。
    一定要带着自己的部队杀到曾经的居住地去，他要在曾经冷眼旁观自己被明朝官府追捕的那些邻居们付出血的代价。
    这种功成名就才是现在的他，最想要的。
    想到这里他现在举起这碗酒来，动力就更加的充足。
    “兄弟们！这碗酒我要敬伱们！”
    下面的海盗们纷纷是摇头：“大王您何至于如此？”
    陈祖义大笑：“我要感谢你们今天让本王有机会在这感受明朝人的绝望，我更要感谢你们让本王听到了明朝人的绝望喊叫！”
    他说着神情非常的狷狂。
    下面的海盗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亢奋。
    “弟兄们二十年前本王从明朝被明朝官府赶下了海洋，从此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流浪在海洋。
    可是今天本王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如此多的弟兄们回来的。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庆祝的是我们终于能够把明朝的防线打破。
    虽然今天他们在反抗但他们坚持不了几天了。
    再过几天我们就能杀上岸上去。
    我们要抢劫他们！
    我们要杀光他们的百姓！
    我们要抢光他们的美女！
    更要展现我们的威风！
    既然明朝朝廷不服从咱们，咱们就杀到他们服从！”
    轰……
    这番话就像是鸡血一样，把下面所有的海盗刺激得热血沸腾。
    “弟兄们今晚干了这碗酒，明天我们就冲上岸上去！
    来干！！”
    下面的海盗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举起了酒碗。
    “干！”
    “哈哈哈哈……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万岁！”
    震耳欲聋的恭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陈祖义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人生居然可以如此的成功。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之前所有受的苦，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刻。
    ……
    抗海盗前线指挥所。
    夏元吉和都司王元礼的表情却是格外的沉重。
    尤其是王元礼。
    此刻的神情更是不好。
    他在广东这么多年，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水匪或者海盗，但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今年闹得这么凶过。
    他知道原因在哪？
    关键就是今年广州市舶司开放吸引了大量的商人过来导致的。
    他心里面是怨恨广州市舶司开放的。
    好好的干嘛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这一次要是守不住，一旦让海盗上了岸的话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不说，可能脑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想到这里他浑身都不得劲。
    他其实很不喜欢夏元吉这样的人物。
    因为这样的人物到来之后，背后面有好几位王爷在撑腰。
    朝廷里面更有改革先锋人物陈寒的支持，他想要仗着自己手上这点兵权指挥人家根本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你这个文官搞的什么商业，的确让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但是也给我们这些人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
    就像现在的海盗突然杀过来一样。
    不就是你们这些人惹过来的？
    轰轰轰……
    忽然外面炮声大作。
    王元礼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外面小兵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大帅，海盗发起了夜袭！”
    “他们疯了吗？”王元礼大骂。
    “现在怎么办？大家拿个主意吧，我们的城墙还没修好，这要是被炮弹打中了，非要被炸塌了不可！”
    王元礼满脸焦急，他哪有什么主意啊。
    他现在唯一的主意就是赶紧逃跑。
    他知道一旦海盗跑上了岸上来他的下场肯定极极其惨的。
    “夏大人要不我们先答应陈祖义的要求，给他搞一个形式，以我们自己的名义，不以朝廷的名义，你觉得如何？”
    夏元吉啪的一拍桌子：“你在说什么？”
    “夏大人你还年轻你不知道陈祖义的厉害，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要是上了岸，肯定杀百姓我们先保住百姓性命再说！”
    夏元吉看着如此胆小怕事的王元礼，愣在当场。
    “你真以为他给你一封信就表示他不上岸劫掠百姓？
    你就算跪在地上求他，他都未必给你面子，你打开城寨大门，不是更方便他上岸劫掠？”
    夏元吉有点恨铁不成钢。
    王元礼可不管这些，耳朵听着外面轰隆隆的炮声。
    心思电转，“夏大人既如此在下再去巡视一下城防！”
    说着他转身就赶紧出去。
    夏元吉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
    哗啦……
    王元礼刚走帐篷的门帘被掀开。
    一个小兵急匆匆过来：“不好了大人，城寨的大门要被海盗攻破了！”
    夏元吉一咬牙，大踏步出去。
    时间不长他一身戎装地出现在了前线。
    “弟兄们，我们身后就是数十万的百姓，我们要是退后一步海盗上了岸，百姓就遭殃！
    在这里本官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只想告诉你们，愿意跟着本官以死抗击海盗得往前走两步。
    想当缩头乌龟的就尽管走！！”
    夏元吉这个文官都站出来了，下面的武将和明军哪有任何退缩的道理？
    他站出来的这些明军似乎也明白，自己这一次去肯定是生死未卜。
    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后退。
    这就是军人的职责。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王元礼那样无耻。
    因为此刻的万元礼早已不知踪影，如果他能够和夏元吉一同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他一定会立大功，甚至可能会彪炳史册。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完美地错过了。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此时陈祖义他们的进攻停了下来。
    不为别的。
    就因为突然之间在他们的北方出现了几艘巨大的战舰。
    那战舰在黑夜当中，就好像是无边巨兽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欺了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