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个恋爱脑怎么破 - 师尊是个恋爱脑怎么破 第41节
言岚作势清点了下人数,“也就六人。”
“也就?”
“六人?”
关泠、关梓齐齐摇头,十分不赞同地拒绝道:“这一溜人,吃席都要坐不下一桌了,不行!”
富家子弟的另一大特征就是仗势压人。
言岚摊开掌心,一枚玉扳指赫然躺在其中,“这是主事官送给我的,说是见此物如见他。”
哼,兄弟二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每一个微表情都像复制粘贴一样,让白娇娇忍不住凑近“找不同”。
哼,兄弟二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每一个微表情都像复制粘贴一样,让白娇娇忍不住凑近“找不同”。
“不怕寒气入体变成真鬼,就尽管跟来吧。”关梓阴阳怪气地呛道,他手中拿得是脚镣,关泠手中的则是手铐,由寒铁打造,铁链串联,环中一圈都有铁钩布着,是专门钩取魂体的,他们阴冷地说道:“但这锁魂链必须得戴。”
寒铁就连无形的魂体都能钩住,但观无砚是绝对不能接受清姬在死后还要受到这种酷刑的!
当即跳出来说道:“我不答应!”
关泠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只有冥界才有权利跨界执法,明面上跟你和和气气,不代表他们没有脾气。
言岚搭着观无砚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二位使者,此人名唤清姬,死于三十六年前……”
言岚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在场只有兄弟二人听懂了,他们当即拿出生死簿翻阅,三十六年前的一条勾魂令渐渐浮现:“妖狐,清姬”,他们怒目而视,此人必定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躲过了勾魂!
但若传到主事官的耳朵里,就会变成他们办事不力。
言岚和气地笑道:“此行我也想与主事官叙叙旧,之前未曾与二位使者打过交道,你们二人如此辛劳,我定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关梓气得直跺脚,关泠则收起手铐,并压下关梓的手:“戴着锁魂链还走得慢些,不戴也罢。”
“多谢。”
言岚满意地收起玉扳指,收到观无砚感激地眼神,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在意,既然答应了他,做这些就是应该的。
无需收拾,即刻出发。
由关泠、关梓领头,言岚牵着白娇娇,观无砚左手抱着观星,右手举着魂星灯,墨淮和鹤灵跟在最后面,八人在白雾中穿梭,魂星灯的光芒在雾气中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前行的路看似是还在荒都酒楼,实则早已换成了另一片空间,通往的便是鬼魂聚集,转世轮回必经之地的冥界所在。
白娇娇只能感受到言岚从手心传递来的温暖,就在出发前,言岚给她披上了裘皮大氅,当时还心有疑惑,现在从脚底传来传遍全身的寒意就像是在跟她解释原因。
走得浑身冻僵都没了知觉,浓雾才渐渐散去,入眼便是刺目的红。
妖异的彼岸花茂密地开在河边,红泥喂养,白娇娇毫不怀疑它是血水浸染的这一点,因为花丛间像是装饰一般,摆放着太多人骨。
被折断的木牌上写着,忘川河。
此时的他们已经身处冥界,一个极寒之地,只有黑夜,没有黎明,有的只有来往无形的鬼魂,冥界才是藏着最多记忆的地方,留存着所有人的前世今生。
第43章 男人是靠不住的。
忘川河上死水无波,雾气之下是清澈见底的河面,红河水底的残骸肉眼可见,一望无垠、空空荡荡的冥界真可谓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好诠释。
白娇娇拉紧身上的大氅,悄声问道:“师尊,这连个活人都没,我们去哪找魔将呀。”
“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言岚揽着她,望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泠和关梓踏着彼岸花,鲜红的花叶被碾在脚下,汁水顺着土壤流下,他们却毫不在意的在河边站定,遥望着没有尽头的河对岸安静地等待。
观星耐不住寂寞,又眼馋地上的花,跑到花丛中肆意玩耍,观无砚自知与清姬的时间不多,便专心守着魂星灯。
不多时,远远的有一条竹筏从尽头显现,筏上有人摇动着双桨向他们驶来,佝偻的身影逆着光,看起来十分瘦小,借着湖面反射出的月光,白娇娇才彻底看清来人的面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关泠、关梓恭敬地呈直角弯腰:“劳烦孟姑娘了。”
白娇娇:孟婆?
被称作“孟姑娘”的人只着一件单衫,头戴一白色包巾,明明眼神清明似少女,面上的皮肤却和燃烧后融满蜡的蜡烛一样,看不到什么是鼻,什么是眼,白娇娇在与她的视线即将撞上之际快速挪开,不是嫌她貌丑,而是怕自己不经意的注视冒犯到她。
锯子般粗哑的声音从她口中说道:“这么多人?”
关泠回道:“这几位只是送行,需要转世的只有魂星灯中的这位。”
“上来吧。”孟姑娘的眼睛扫视过在场的人,沉声说道。
观无砚率先踏上竹筏,河面荡起微风,魂星灯的火焰摇曳的厉害,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掌遮住火光。
言岚则先行上船,回身朝白娇娇伸出手,两掌相握,孟姑娘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再接下来是墨淮,只是他一站稳,身后的鹤灵喊道:“稍等一下,我去抱观星。”说完跑向一旁,观星还在沉迷摘花无法自拔。
白娇娇也看向岸上,突然她身形一晃就要掉下筏去,是言岚即使将她搂住,大掌附于她腰间,比先前搂得更紧,“小心。”
言岚的沉稳的声音让她的耳鬓染上红晕,还没等她说话,脚下的竹筏忽然动了起来,白娇娇连忙和孟姑娘说道:“我们的朋友还没有上来。”
抱着观星的鹤灵也匆匆追上,竹筏虽然只靠一个女人滑动,可速度却奇快,等鹤灵跑到岸边,他与竹筏已经相隔甚远,他正准备化身成鹤,关梓靠在关泠身上懒洋洋地说道:“孟姑娘送走魂体就会划回来,劝你最好不要现原形,不然被冥界的那些眼睛发现,可就得永世留在这了。”
鹤灵心下一紧,各界有各界的规矩,这里不是他能肆意妄为的地方,再说了,也不是非去不可,鹤灵点头道谢,放下观星说道:“去玩吧,待会儿仙君他们就回来了。”
关泠和关梓见状也放下心,掏出生死册翻阅着,齐声说道:“下一个。”说完就晃着手里的脚镣手铐飘忽着离开了。
竹筏之上,白娇娇不解地看着孟姑娘,而她只是认真划船,背对他们说道:“站不下。”
长而窄的竹筏确实站不下那么多人,白娇娇只当孟姑娘不善言辞,只需送完清姬后就能回去,就让鹤灵在岸边等会吧。
白娇娇想通后,就看着竹筏飘飘荡荡,孟姑娘像是不会累一般,一直匀速摇着船桨,不紧不慢地向前进发,河面中央的浓雾是最多的,哪怕白娇娇和言岚贴得那么近,都几乎看不清对方的面貌,等白雾一散,简朴的小屋立于岸边,而竹筏则慢慢停靠在岸边。
白娇娇看到河面上架着一座石桥,桥头石碑上不出意外地写着“奈何”二字。
孟姑娘丢下船桨,只留一句“等着”便回了屋中。
与对岸的火红的彼岸花不同,这边用清冷来形容都算说轻了,只看得出屋子形状的木屋,周边空无一物,连朵野花都瞧不见。
白娇娇望着石桥,再看河面,月光洒下,无波的水面被照得银白,可忽然,河面一阵骚动,本该大片的月光汇集到一起,印出一道又一道的笔画,最终形成四个大字:
来找我吧。
她指着水面唤道:“师尊!”
可当言岚转过身时,银白色的四个大字化作一股黑烟沉入河底,恢复平静后仿佛一切都是白娇娇的幻觉,“刚才……我看到黑烟了,是真的,师尊你要信我,万一是魔将呢。”白娇娇为难地看向言岚,毕竟现在什么也没有。
言岚望着河面,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信你。”
眼里的柔情,和谐的画面,都被端着汤走出来的孟姑娘看在眼里,她的眼底露出一抹鄙夷,掠过二人走到观无砚面前。
她也不多言,就举起汤水在魂星灯上浇下一滴,浑黄的汤水在火焰中心爆裂,密密麻麻的小水滴渐渐被火焰吞噬,猛然间,火焰极速摇摆,只刹那,“啪”的一声就灭了。
观无砚死死捏着魂星灯,紧张地瞪着它,火焰熄灭后的那股青烟缥缈而出,凝成清姬的模样。
“清姬。”
观无砚带着哭腔拥过去,却穿过魂体拥住了空气。
“死后的深情比草都贱。”默不作声的孟姑娘第一次说出那么长的句子,她瞧不上观无砚那故作深情的模样,径直给清姬递上汤水,“喝了它。”
一碗孟婆汤,了却前尘恩怨,转世重获新生。
清姬听话地端起汤水,一饮而尽,像是没有思维的木偶一样抛下瓷碗,转身朝着奈何桥走去,观无砚脑中的警报声瞬间拉响,他甚至想临时反悔,不转世,就这样待在他身边不也挺好的吗?
观无砚心中想着,清姬缓步走着,再几步就要踏上奈何桥了,他立马将想法付诸实践,狂奔上前就要拽住清姬。
遗忘一切的清姬听不见他的呼喊,只顾迈步,第一个台阶,脚步落下,奈何桥上瞬间升起屏障,观无砚狠狠撞上,喉头鲜血涌出,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可紧接着,忘川河上也升起无数的小水滴,升到半空后破珠化成一道光幕,上面放得是清姬的一生,从狐族出生的小公主,到父母双亡后被夺走权利,再到贪玩遇见观无砚,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在狐族苦等五年,至死都没等来她的心上人。
踏上奈何桥,一步一想,往事皆忘。
观无砚瘫跪在地上看着一切他听闻过,却没有切身经历过的痛楚,清姬过得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苦。
清姬毫无留恋的喝下那碗汤水,连个道别都没留给他,或许……就是在报复他。
观无砚跟魔怔似的呆在桥头,一瞬不离的看着珠中世界,生怕错过清姬的一丝一毫。白娇娇和一旁的墨淮面面相觑,言岚却像是透过观无砚在回忆着什么,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孟姑娘拾起地上的双桨,望着三人道:“先送你们回去。”
“那他……”白娇娇指着观无砚问道。
“人都需要缅怀。”言下之意便是给他留些私人空间,好让他从清姬的亡故中走出来。
言岚来得目的是找冥界主事官,而他住在悬浮天宫之中,只有孟姑娘的竹筏可以到那里,他颇有礼节地问道:“劳烦孟姑娘带我们去面见主事官。”清姬的事还需要他同意才行。
孟姑娘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站在竹筏上轻敲几下,还顶了一下岸边,竹筏慢慢飘动起来,白娇娇见状连忙跳上去,这个孟姑娘看着就不好惹,性格也古怪,万一真把他们丢在这可怎么办?
言岚和墨淮站稳后,竹筏的行速突然加快,在行至湖中央时,浓郁的雾气再次将他们包围,而无形的雾气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如有巨掌将竹筏托起,白娇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外探了一眼,不禁心中一凉,他们已经距离河面足足一丈高,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主事官是冥界最高的存在,轻易不出宫,竹筏在至高点停下,血色宫殿隐于雾中,孟姑娘极其嘶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冒出:“只准一人前去。”
主事官不喜生人,一个已经是极限。
那当然是言岚去谈事,他对白娇娇轻声说道:“等我回来,万一遇事还是老规矩,唤我。”
白娇娇点点头,她和墨淮一起,就算出事也还有个照应,更何况,冥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会出什么事呀。
言岚的身影朝着宫殿走去,明明很近,他却越走越远直到消失成点。
白娇娇的心脏抽痛了一瞬,竹筏突然急速下降,她一时站不稳倒向墨淮,幸好墨淮反应够快,将她拽住按在怀里。
孟姑娘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盯着二人。
竹筏落入河面,溅起巨大的水花,白娇娇低头躲避着带有腥臭的河水,墨淮也伸出手提着衣袖将白娇娇挡在其中。
竹筏没有方向的流动,这时,墨淮警觉地发现孟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船上仅剩他和白娇娇!
“师父,她不见了。”
白娇娇抬头疑惑地看向四周,河面恢复平静,空气中却充斥着诡异。
竹筏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附带着轻微的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河底扒着竹筏一样。
白娇娇拽着墨淮的双臂以求平衡,即使自己也很紧张,她还是轻声安慰道:“别紧张,应该没事。”
墨淮稳住身形,他警惕地注视着河面,里面一定藏有什么东西,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就像是在回应他的设想。
一只漆黑的爪子猛地打在竹筏上,五指在竹筏上扣出五个洞。
“啊!”
白娇娇惊叫一声,她身后也有一双漆黑的爪子,拽着她的脚踝死命拉扯,那股灼烧感几乎刺透她的脚踝。
墨淮挥出灵力将黑爪斩断,可河底源源不断地伸出黑爪,即使他们已经站在竹筏的最中央,依旧躲不过袭来的黑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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