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之忆 - Ｐａｒｔ ３ 请为自己而活！（３）

    「看不到你的表情……我们站到可以看见的地方好了。走了？」
    尤黎一语，语末仍徵询着当事者的意愿，只见西西亚不发一语，微垂首，紧握衣襬的手微抖加剧、抓得更紧了。
    「……」
    尤黎一同不语，随之一叹。
    「小姐，接下来你会有几个选择，保护你自已、一同感受、改变过去。想怎么做，都随你。」
    一听，西西亚抿了一下唇，微抬了一下首，目光又一次的回到他们身上。
    心好痛……好酸……
    可以的话……她……
    「……」
    尤黎欣赏着两方的反应，虽然眼前对立的结果，他和吸西亚心里都十分清楚……
    ◇
    中午休息时段，班导师不在此处，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喝止。
    小女孩一望他方，即使过了片刻，所有学生的视线依然放在她们身上，这让小女孩感到难堪不已……
    即使她们两人之间相隔了五、六张课桌椅的距离，他人的目光对于解决此事一点帮助也没有……
    「……」
    她紧握双拳，指甲掐入掌心，但，这行为一丁点也没办法掩盖即将爆发的愤然。
    当中，看好戏的成分佔为大多数，少数人不知是有何想法、兴致，还是怎样，都一律成了一旁的观眾。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进。
    看好戏、不知所以的茫然、情绪的上扬，都令小女孩心里很不好受。
    然而，对于没有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一昧地成了木头人的人们，她只感到心灰意冷。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差别会如此巨大？
    因为……对方是性格活泼、健谈、友人多？还是因为她的性格闲静、不多言、不争论，就可以受到这一种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待遇？
    因为……对方是有钱人的孩子，就可以这样侮辱人？
    一群人……明明有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为什么……？
    她的心，泣鸣。
    她的心，尖叫。
    她的心……
    原来，孤立无援……是这么的冰冷、难受……
    看着这一幕，即使她身后的唯一友人希望制止、因此出了声，但是在这种场面，却没办法起到多少效用。
    即便如此，小女孩依然感谢友人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只有一点，也是一种付出。
    她的心意，小女孩收到了。
    「……」
    但，此时此刻，她感到了强烈的不适，血液直衝脑门，热得很不舒服。
    她凝望着两人之间有些凌乱不一的陈列座椅，脑中浮现一个念头。
    ——拿椅子砸她！
    反击的想像，并没有令她烦乱的心有所舒缓，反倒火上浇油，更有了希望实现自己的慾望。不一会儿，又被她踩了剎车……
    砸和不砸的意念在心中不停翻搅，若心中的平衡有了一丝倾斜，暴走的她，会毫不犹豫的付诸实行。
    其结果……会是相当可怕的。
    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慾望、情绪、念头。
    偏偏……那一平衡，微微倾斜了。
    「你……！」
    女学生脸色丕变，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就在小女孩准备动身拾起椅子上端的背架，不管她如何压下负面念想，仍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很快地，即将迎来砸椅一举。
    在她快要做出没办法挽回行为的那一刻，脑中驀然响起了家父的嗓音，清晰又威严。
    深吸一口气，她强压下了情感，朝对方崭露了一抹大大的傻笑。
    然而，笑容一灿，伤害仍已造成……
    一转身，她走出了冰冷的教室，走到了洗手间才停了下来，友人也紧随在后方。
    友人为她抱不平，她脸上浮现一贯的强顏欢笑，默默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