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天下 - 第332节

    孟江蕊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她蜷缩成一团，无论元瑶怎么安慰都无法宽慰她受伤的心。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吐出一口浊气，凌晨来到孟江蕊身前，小青拉了拉凌晨的衣角：“她会伤害你的。”
    “相信我，不会的。”
    小青抿了抿嘴，脸上尽是反对，但她还是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嗯！”
    凌晨轻轻点头，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正午的阳光很毒辣，树荫下虽然比较阴凉，但空气非常沉闷。
    凌晨走上前，为孟江蕊挡住炙热的阳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凌晨冰冷的声音在孟江蕊耳边回荡，她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小青说得对，眼泪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它只会让你变得更加柔弱，更加不堪一击……”
    孟江蕊突然站起身来，正面扑入凌晨怀里。
    小青眉头皱起，显然不太喜欢这种画面，却也没有阻止。
    “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孟江蕊抽噎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可话音却突然一转，森冷如雪：“凌晨，我们下辈子见吧！”
    一抹惊艳的寒光自孟江蕊手中出现。
    只听“嗤”的一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小青眼瞳迅速放大，一声尖锐的叫声冲入云霄，就连天空的白云也被穿透。
    “不，不要……”
    滴答！滴答！
    血液从凌晨身上流淌下来，先是一滴一滴的，旋即呈溪流般流淌。
    在小青的一声惊呼声当中，蓝若与三长老的战斗也停止了。
    看见地面上的一滩血渍后，蓝若也是神色大变，身子一晃，立即来到凌晨身边。
    三长老如释重负，浑身乏力的坐在地上，急忙吞下一粒丹药，脸上浮起一丝复杂的神色：“得手了吗？但愿这样做是对的，哎。”
    所有人都看着凌晨与孟江蕊。
    元瑶脸色大变的看着。
    凌晨目光平静，呼吸正常，心若止水。
    这一幕竟能与小雅将凶器刺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完美无瑕的重叠，契合在一起。
    数十年光阴飞逝，往日仿佛就发生昨夜。
    如此的……
    刻骨铭心。
    心有感触，凌晨感觉不到伤痛，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尽的伤感。
    “或许就是小雅的的背叛，导致了自己的改变。”
    短短的一瞬间，凌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有自己小时候的，也有林城小时候的，有与小青相遇时候的，也有救助孟江蕊（江灵）时候的，还有与蓝若携手合作的……
    很多很多。
    从另外一个角度，蓝若看见凌晨死死攥住孟江蕊的手腕，而她手中竟凝聚了一柄真气剑刃。
    依旧保持着怀抱的姿势，孟江蕊却是冷笑。
    “被你看出来了吗？真是个机警的家伙啊，呵呵，有两下子，怪不得小蕊会喜欢你。”
    “你是谁？”人是孟江蕊，声音也是孟江蕊的，可凌晨明显感觉是有另外的人霸占了她的身体，从而支配他的身体行动。
    这时虚空一阵波动扭曲，一条裂痕骤然产生，狂暴不安的空间里了从中倾泻而出。
    周围的树木被吹得摇头摆尾，随时有这段的可能，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自觉的朝后面退了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团灰色气息从孟江蕊体内钻出，迅速凝成一个人。
    此人身材矮小，不足一米，头发稀疏，还是橙红色。相貌丑陋，大鼻子小眼睛，四肢短小粗壮，像是长不大的畸形儿。
    “大长老。”
    休息恢复的三长老急忙走了上来，同刚出现的人一同行礼，那股能够把蓝若都逼退的力量竟有意识的不为难三长老与另外一人，显然是同伙来了。
    而听到两人喊出“大长老”后，凌晨、小青还有蓝若全都脸色一沉，心知不妙。
    一爪将裂缝面积撕扯得更大，神情庄重，不苟言笑，一袭白袍，须发皆白的但脸色没有一丝皱纹，精神烁烁的老者直接从虚空隧道里面走出来。
    随手一挥，空间裂缝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撕裂空间，瞬间将空间回复。
    这等力量，已经超越了凌晨的认知，而一旁的蓝若也是紧蹙眉头，心知不敌。
    第574章 只属于剑客的精神
    “二长老，三长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元瑶把孟江蕊搀扶起来，发现他气息全无，脉搏也停止了，宛若死人，顿时心急如焚。（相貌丑陋，身材矮小的二长老一脸轻松：“没事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小蕊就能苏醒过来，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退下。”
    “这……”元瑶看了看现场的像是，孟家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全都出动，却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凌晨，心知这件事莫测高深，她没有多问急忙带着孟江蕊退到远处观看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凤鸟拍打着翅膀，从远处飞来。刚开始还觉得疑惑，怎么不见凤鸟的身影，当它露在小青肩膀上后，顿时安心下来，而凤鸟也亲昵得用脑袋抚弄她的脸庞，弄得脸颊痒痒的。
    蓝若看着凤鸟“咦”了一声，发现这么长时间不见，凤鸟的能力又提高了不少，虽然它没有任何表现的出来，却能清楚感觉得到。
    在记忆方面，凤鸟没有继承主人回头就忘的本领，对于蓝若它可记得非常清楚。
    无量山……
    凌晨与蓝若合作，携手的记忆，顿时浮现于眼前。
    “凌晨，你可认识我？”孟家大长老突然开口了，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情绪，一看就知道是个性格严肃，不容玩笑的人。
    凌晨摇头，表示不知。
    “我是孟家大长老，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你，你什么也不用问，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大长老神情严肃，说话也是一针见血，雷厉风行：“你，跟我们回到孟家，还是永远的留在这块土地之上？是死还是苟活，我可以给你一个思考的机会，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现在很想搞清楚一个问题。”凌晨毫不客气的问：“我究竟是谁？自天风国宴会风波之后，我便察觉到我似乎卷进了一个未知的风波当中，我就像是一枚棋子，一盘棋局里不可缺少的棋子，可我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很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大长老不像别人那么好说话，一旦认定就不更改：“你的时间不多，请你好好考虑。”
    “凌晨，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三长老心里想着孟江蕊，就好心提醒他：“到了孟家之后必定不会怠慢了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痴心于你的孟江蕊好好想想。”
    蓝若小声提醒道：“孟家大长老的实力非常强，至少是超越伦海境界的存在，眼下你答应他的提议，日后我会找机会前去救你出来，可行？”
    看向蓝若，凌晨缓缓开口：“你说呢？”
    呵呵一笑，蓝若遗憾道：“我相信冷若晨的眼光不会这么差？”
    剑神冷若晨？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凌晨冷芒扫向蓝若，她是知情人没错，知道的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先前，在战争空间里面所说的话，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眼下，她又把自己与剑神冷若晨联系在一起，究竟，自己在整件事情当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好了，一炷香时间到了，请说出你的选择。”大长老的声音就像是死神在宣判，霸道，无情，冷血，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凌晨目光平静。
    下一刻。
    剑出鞘。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一句说辞，手中慢慢举起的长剑是最好的回答。
    宁死不屈。
    “作为一个合格的剑修，追求的是勇往直前，仗剑天涯，如果为了生死而折损了剑客的荣耀与气节，那他绝对不会再剑修的路上取得太大的成就。我怕死，我很害怕在没有抵达剑道巅峰之前就陨落，我害怕我今生看不见我所追求的极致究竟是什么，可我更害怕在自己对死亡产生畏惧。”
    “一旦对死亡产生畏惧，我手中的剑将不再锋利，不再势不可挡。一个剑客，如果他手中的剑失去了锋利，失去了应有的色彩，那他将会堕落，甚至会害怕拿起手中的剑去战斗。”
    “我凌晨，终其一生，为剑所惑，痴心剑道，誓要以一人之力成就无上剑道。即便是孤独，即便那是一条未知的不归路，我也会不会有任何畏惧的走下去。或许剑道的尽头，只不过是梦幻一场，物竞天择，终将陨落寿尽，唯有我心永存天地。人魂凝成剑魂，永垂不朽，方为剑修天成。如果中途陨落，但我精神会一直延续下去，终有一天，我能问鼎剑道巅峰。”
    “因此……在未抵达彼岸之前，我不会放弃，宁死也不。”
    “很好。”大长老不动声色，但杀气已经蔓延覆盖这片天地，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心头萦绕。
    顺者昌，逆者亡。
    三长老见凌晨死脑筋，又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孟江蕊，心想她醒来知道凌晨死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伤心成什么样子，急得差点跳起来。
    “凌晨，你听我说，你现在尚且年轻，心中所想太过极端。大道三千，你为何要执迷于无情剑道？如果你换一条路或许会走得更快，你跟跟我们走，可以姑且保你一命，但你执意留下只有一条路，死路。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时间到！”
    三长老突然给大长老跪下，苦苦哀求：“大长老，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在我给我一些，如果我的劝说没用，那就让我亲手将他斩杀。”
    “大长老，求求你了，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想想小蕊啊！她是我们梦家的希望，如果我能够劝解凌晨，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深吸了口气，大长老摇头，一脸无奈。
    “三长老，凌晨终究是个祸端，日后他若引起什么灾难，你拿什么承担？”
    “若有那时，我将以死谢罪。”
    “但愿你的劝说会有用。”
    “多谢大长老。”
    来到凌晨面前，三长老好言相劝，威逼利用，无所不用。
    半柱香时间后，大长老一挥衣袖，眉头一紧，杀气炳然，非常不满凌晨的态度。
    目光扫向小青、蓝若还有万太，大长老带着必杀之心的说：“凌晨，不要以为你死了，这件事情就会结束，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也会受到殃及。也就是说，你的反抗意味着你的亲朋好友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