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的明日方舟吗 - 第6章 筹码（1092年7月）

    “被打扰可是很容易令人恼怒的呢，你说对吧？史密斯西蒙先生。”
    绿皇有些不爽的看向史密斯，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斯卡蒂都透露出丝丝不悦，怎么看都像是史密斯打扰了他们。
    史密斯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过他却也没有不知所措，反而淡定自若的摸了下自己的胡子。
    “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位先生是斯卡蒂小姐的熟人，是在下唐突了。”
    “父亲...”
    安东尼和司机也快步跑到西蒙身边，之前被风刃刮出来的伤口也没有处理，道道鲜血染红安东尼洁白的毛发，显得有些狼狈。
    “嗯...老庄先去带安东尼处理一下伤口，用上我从炎国带回来的金疮药。”
    “...是，老爷。”
    老庄后退半步，硬拉着正欲开口的安东尼离开。安东尼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违背史密斯的话语。
    ‘父亲他...妥协了......’
    史密斯在安东尼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出现了一丝裂痕。
    史密斯也注意到安东尼眼底的诧异，不过他并没有出言解释，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温室里的花朵不论使用多么优质的肥料，多么精细的培养，都只是需要人照看的观赏品。”
    绿皇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锁定已经离开的安东尼。
    “...或许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跟我上楼详谈。”
    史密斯模棱两可的做着回应，转身迈步朝着之前的办公室走去。他并不想跟刚见面的人聊这些，或者说比起安东尼，他更在意绿皇的真正来意。
    斯卡蒂默不作声的拎起大剑，顺势将绿皇的武器也抛给他。
    “还真是只‘老猫’呢，一点破绽都不留。”
    绿皇接过双刃巨剑，随意的挂在身后，不疾不徐的与斯卡蒂一同走上楼梯。
    ......
    回到办公室的史密斯缓缓撕开一袋茶叶倒入茶壶后，转身拿起一旁烧开的水壶。滚烫的热水与茶叶接触的瞬间，沁人心脾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令人心旷神怡。
    斯卡蒂没有在意史密斯的举动，仿佛屋内没人般坐到沙发上。无喜无悲的目光不断从史密斯与绿皇身上来回切换。
    不过这次却与之前有所不同，象征力量的巨剑被她夹在双腿之间。
    “茶马上就好，你也随便坐吧，佣兵先生。”
    史密斯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端起茶壶与三个茶杯，坐到了斯卡蒂对面的沙发上。
    绿皇稍微点了下头，想都没想就坐到了斯卡蒂身边。后者虽然不太在意，但还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哈哈。”
    见此情况绿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由笑出了声。
    “先生何故发笑？”
    史密斯将茶水倒入茶杯后，轻轻推到绿皇与斯卡蒂面前。
    斯卡蒂拿起茶杯，侧目看向绿皇，也想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没，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而已，不重要。”
    绿皇端起茶杯，心有灵犀般与斯卡蒂对视一眼后，便也不在看向对方，反而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
    “好茶，跟上次去炎国时喝的普洱茶相比也不遑多让，最重要的不苦。”
    “先生谬赞了，只是些普通的茶叶而已，如果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
    史密斯将身前的茶杯稍微挪开，上下打量着绿皇。他总感觉绿皇看着面熟，但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副面孔。
    ‘骗子，刚才他分明楞了一下，而且那种严密的包装，陆地人一如既往的虚伪。’
    斯卡蒂透过窗户欣赏湛蓝的天空，摆明了不想参与他们的交谈。
    “还是算了吧，比起茶还是酒喝着给劲，更别提要是真带回去，肯定被那两个混蛋偷着喝干净。”
    绿皇品着杯中茶水摆了摆手，完全没有谈正事的打算。
    史密斯不急，绿皇更不着急。对他来说耐心就像时间一样随意掌控，而且现在也有比‘委托’，更令他感兴趣的人在身旁，他才不打算效率至上呢。
    诡异的平静持续了两分钟，最终还是由史密斯出言打破。
    “那么回归正题吧，莱茵生命派你来目的是什么？我们之间的合约里似乎没有提到实质性的‘支援’吧？”
    “莱茵生命？我说过那种话么？你还是忘了吧，我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而已。”
    绿皇笑着低头摸了摸耳垂，等他再抬头时，漆黑的眼瞳中却从最初的热情，转为漠视一切的冷漠。
    史密斯稍微收起笑容，绿皇表现出的形象远超出他的预估。这也难免令他不得不考虑，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才能雇佣对方。
    但这中停顿在绿皇眼中，确实浓浓的质疑。
    “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绿皇放下茶杯与史密斯对视。
    史密斯第一时间就想出言否认，可那双漆黑的瞳孔却令他无法开口。因为那双眼眸中没有他的倒影，渐渐的周遭色彩如同被墨笔涂抹般由彩转黑。
    他难以置信的眨了下眼，妄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仅仅是又一次眨眼，周遭的环境再度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漆黑的墨迹尽数消散，剩下的灰色空间，以绿皇为中心形成一个不断扩张的‘门’。
    刹那间，史密斯毫无反抗的跌入‘门’内，原本的意识也逐渐沉寂...消失。
    啪！
    突然，史密斯在尖叫中恢复了知觉，但他的精神却开始变得神志恍惚、盲目愚钝。
    或许只有诸神才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一个病态扭曲，敏感鬼祟的阴影在骇人的午夜里翻滚盘旋，像是很多只手，却又不是手。
    腐烂的造物、死去的世界，破碎的城市千疮百孔。阴森冷风掠过苍白群星，直吹的日月失色，天地无光。
    若隐若现的巨型立柱矗立在世界之间，它们来自异界的太古神殿，从幽冥深处的无名巨石上拔地而起。
    而就在这片阴阳相隔令人作呕的太虚墓地上，在超越时间的神殿内延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含混不清，令人发狂的怨毒鼓声。还有可憎的、单调的长笛发出亵渎万物的哀鸣。
    那些庞大而阴晦的终极之神正缓慢，笨拙地扭动着身躯。
    恍惚间，他像是被人从后拽住衣领般倒退，再到退。直至完全离开‘门’内，回到自己熟知的办公室中。
    在他面前，一个披着灰色面纱的人形剪影注视着他。最终却摇了摇头，将类似手一样的肢体按在他头顶。
    唰！
    巨剑从绿皇跟史密斯之间划过，斯卡蒂直接将巨剑架在绿皇的脖颈处。
    “他还不能死。”
    听到斯卡蒂的话语，史密斯沉沦的意识瞬间恢复，冷汗浸染衣物提醒着他，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可他的记忆中却毫无印象。
    “当然，毕竟杀了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你刚刚做了什么？”
    刚才经历的一切逐渐从记忆中被剥夺，消散的就连史密斯都完全不记得。他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扇‘门’，那扇奇怪的门。
    “忘记了么？那就算了，你就当我为了谈判，使用的小技巧吧，毕竟谈‘佣金’才是正事。”
    绿皇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挪开面前吹毛断发的剑刃，再次拿起桌上还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
    斯卡蒂看着剑尖，若有所思的收起巨剑，坐回原本的位置。
    相较于斯卡蒂的淡然，史密斯显然对消失的记忆十分在意，不过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迫使他不得不他暂时放弃心中的好奇。
    “你想要得到什么？”
    “钱...吧。”
    绿皇无奈的靠在沙发上，说出了一个令史密斯意外的字。
    “钱？”
    史密斯都被绿皇的话给说蒙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绿皇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要求。
    斯卡蒂也对绿皇的话语十分意外，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微笑。
    如此浅显的要求，难免勾起了她对绿皇的一丝好奇。当然，更多的是刚才绿皇散发出的那种感觉，那是她曾经接触过的，‘堕天使’的感觉。
    想到这里，斯卡蒂破天荒的拿起茶杯。
    清苦爽口，回甘生津。
    “好喝...”
    她品着口中的茶叶，轻声呢喃了一句。绿皇侧目与斯卡蒂再次对视，原本退去的笑容也重新浮现在那张帅气的面孔。
    “对，最好是龙门币，而且我需要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史密斯十指轻扣，认真思考起现在的情况。
    西盟家族与海德兄弟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情况。谁也说不清之后会以什么结局收尾，尤其是线人给他提供的情报，对方似乎新任命了一位新的董事。
    明眼人都清楚，这只是对外的消息。而他安插的眼线却带回了一个糟透的信息，今天腾飞的火龙，正是出自那位董事之手。
    想到这里，史密斯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绿皇与斯卡蒂，问出绿皇最想听到的问题。
    “直接参与这场竞争，需要多少？”
    “...1个亿。”
    “1个亿？”
    史密斯揉了松紧皱的眉头，1个亿对于西蒙家族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大数目。只是是对方报出的这个价位，让他联想到一位老友近期的抱怨。
    ......
    “都怪那个...该死混蛋，居然毁了整个游乐园，由于她在，我还要帮忙善后，而且这帮b居然还要打欠条，一共才1亿龙门币居然也打欠条，真的是一帮铁混蛋。”
    没有手指的翅膀高举酒杯痛饮一口，脖子处挂着的大金链子来回碰撞，强烈的愤怒溢于言表。
    “小偶像，麻烦把老板抱到一边去，有些影响谈生意了。”
    “来了，莫斯提马小姐。”
    蓝色的身影抱起醉醺醺的企鹅，递给小跑过来的金发鲁珀后，淡然一笑坐在企鹅原本的位置上。
    “*龙门粗口*他们*哥伦比亚俚语*混蛋*维多利亚方言*......”
    “好啦好啦，知道老板知识渊博，咱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德克萨斯还在等我唱歌呢。”
    面对丑态尽出的老朋友，史密斯露出无奈却又真实的笑容。
    “还真是不好意思，西蒙先生，这两天boss的心情不太好，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没事，我只是要回哥伦比亚了，临走前来看看老朋友而已。”
    “如你所见。”
    她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蓝宝石般的双眸如同洞悉一切的明灯。诱导刚刚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的史密斯，在不经意间继续开口。
    “没想到我会输给这个胖企鹅，不过算了，也多亏那场失利，我才能明确定位，建材可比物流更适合我。”
    “原来如此，那祝您一路顺风。”
    她点了点头，起身帮史密斯推开店门。
    史密斯礼貌的点头回应，走出门时还不忘回身告别。
    “告诉胖企鹅，等我下次来时候，叫上大牛、鸭子还有熊仔，喝个痛快。”
    “好的，我会如实转达给老板。”
    得到回应后，史密斯缓步离开酒吧，坐上早就准备好的专车。
    而那位蓝发萨科塔却靠在半开的门上，自言自语的开了口。只是此时的史密斯已经离去，根本不可能听到这句话。
    “希望你能活到那时候，史密斯西蒙先生。”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