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的明日方舟吗 - 第2章 餐厅（1092年7月）

    12:25p.m.堡垒山城某餐厅
    “你确定他会来着？前两个地点可是连根毛都没看见。”
    绿皇转动着手中的筷子，时不时夹起桌上的菜肴。只可惜哥伦比亚的餐厅不太和他的胃口，就连看似美味的牛排也被他用筷子戳了不少窟窿。
    “放心啦，这次绝对不会有错，那位大少爷很喜欢这里的牛排。”
    卡夫卡切着自己盘中的牛排，鲜嫩的汁水配合秘制酱料美味绝伦，这是她吃过最美味、同样也是最贵的食物。
    绿皇并不在意卡夫卡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周遭低声的指指点点也无法令他怒意横生。相比起这些只知道享受与‘指点江山’的上流人士，绿皇更在意身手不凡的卡夫卡。
    “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以后跟我混？”
    卡夫卡手中刀叉一顿，眼中的意外难以掩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只是拿她打发时间而已，复乐园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种小混混。
    然而当她对上绿皇那双漆黑的眸子时，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往日处变不惊的性情荡然无存。
    “那个...”
    就在卡夫卡准备回答时，周遭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原本还座无虚席的餐厅中，只剩下他们一桌顾客，服务员也都离开岗位，就连那些高谈阔论的富家老爷都夹着尾巴离开了。
    “不用急着答复，我从不强求别人。”
    绿皇边说边将腰间挂着的小丑面具拍在桌上。
    他很喜欢这个面具，不论是材质、款式、还是表情都很符合他的审美。不过还有一点很可惜，面具还没有上色，不过这样纯白的小丑面具更显一丝瘆人。
    ‘不强求别人？难道我是自愿给你当导游的吗？？？’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卡夫卡没敢发出声音，只是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
    即便如此，她手中刀叉切割牛排的力道还是不自觉的大几分，仿佛在切面前的绿皇一样。
    “这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么？”
    “应该就是他们了，也就只有那位少爷才有资格让他们匆忙离开，不过应该还有个几分钟的时间。”
    卡夫卡将最后一块牛排放入口中，起身走到离他们最近的餐桌上，端起几乎没有下嘴的菜肴装入朔料袋中，一桌又一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见到这一幕，绿皇第一次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晃了晃杯中浓郁醇香的红酒后，重新放回桌上。
    酒不好么？
    能被这种级别的餐厅设为独一档的红酒不可能不好，只是绿皇不太喜欢它散发出的‘味道’，那种血液的‘味道’。
    不到两分钟，卡夫卡手中的塑料袋已经被各种食物装满。她将塑料袋系好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确认没有服务员回来，才将塑料袋从第三个窗户扔了出去。
    就在她重新回到座位时，才有个服务员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
    “这话有意思，我们还没吃完，自然不着急走。”
    绿皇笑着拿起桌上的餐刀，切下一小块牛肉后，用筷子夹着放入口中。
    “阁下不是本地人吧？”
    服务员话锋一转，没有继续催促他们离开。反而抱着一副看热闹心态，上下打量西装革履的绿皇，完全无视桌子另一边的卡夫卡。
    “我的确不是堡垒山城的人。”
    “那就没事了，二位用餐愉快。”
    服务员瞥了眼卡夫卡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离开走入后厨。
    “这种道貌岸然的混蛋，他分明知道谁要来，明显是想看咱们出丑。”
    卡夫卡淡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愤怒的目光，死死盯住后厨的入口。
    “不是咱们，而是我，还有这种嫉恶如仇的形象不适合你。”
    “哎嘿~被发现了。”
    卡夫卡摊了摊手，卖萌似的眨了下眼睛。
    “行了，那些食物...”
    绿皇看着扔出食物的窗户，没有把话挑明。
    “放心啦，半个小时后会有人运走的。”
    卡夫卡指着大厅中12:30的钟表，为绿皇解释。
    “你对这里很熟悉？”
    “算不上吧，主要是对这一带的帮派熟悉，这间餐厅也为他们提供食物。”
    “准确说是丢弃的剩饭吧。”
    绿皇可不会认为这种餐厅还需要讨好小混混。要知道，在哥伦比亚任何中小型地下势力都不敢、更不可能正面胜过警卫队。
    当然，用其他方法就另说了。
    “...对，就是那些剩饭，可就是为了这些残羹剩饭，这里已经不知道埋下多少尸骨。”
    笑嘻嘻的卡夫卡第一次露出苦笑，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平时状态，扭动着手中全新的三阶魔方。
    又过了大概5分钟，餐厅的正门被推开，数名壮硕的西装男率先进到餐厅。空荡荡的餐厅中，绿皇与卡夫卡显得格外明显。
    领头的西装男看着身旁的同伴，对着绿皇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另外两个西装男心领神会，虎虎生风的走到绿皇他们桌边。
    “两位，还请你们离开。”
    绿皇夹起近乎完整的牛排，凭借尖利的牙齿，一点一点将牛排吃完，丝毫不在意西装男的威胁。
    足有一斤的牛排在10秒内被绿皇消灭殆尽，他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饶有兴致的看着西装男。
    “凭什么？”
    “无可奉告，如果你们还不走，我们将视你们为刺客，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能解决的了。”
    西装男特意亮出腰间的短铳，妄图以此吓退绿皇。
    然而绿皇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淡然的笑了一下，重新将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
    “可能我没表述清楚，我问你，凭什么？”
    刹那间浓烈的杀意席卷全场，不只是桌边的两人，就连门口的另外四人也被震慑住了。
    卡夫卡不明所以的收起魔方，有些奇怪的看着桌边的西装男。她还以为绿皇会直接动手，没想到这些专业保镖会被绿皇几句话镇住。
    是的，她完全没有感受到绿皇释放出的杀意，或者说绿皇没有让她感受到。
    “对了，导游小姐，你的任职期已经结束了哦~如果还想在哥伦比亚混下去，最好赶快走，接下来...就是我的游戏时间了。”
    绿皇抽出身前男人的短铳，抵在西装男的额头处。
    “现在可以回答了么？”
    见此情况，卡夫卡也没有犹豫，熟练地从第二扇窗户翻了出去。顺带一提，卡夫卡离开时顺手带走了之前丢出来的食物。
    领头的西装男率先夺回身体控制权，只见他迅速掏出消音铳，瞄准绿皇的额头。
    仓皇逃窜的卡夫卡并没有对他们构成威胁，反倒是这个男人，单是那种杀气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
    “放下武器，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
    砰！
    说罢，绿皇毫无顾忌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突如其来的响声引得一阵骚乱，穿着随意的高大青年不顾其他人劝阻走入餐厅。
    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绿皇扣动扳机的瞬间作了微调。子弹擦着男人的头皮飞过，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除了带走一批头发外。
    “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你先走，这人极其危险。”
    西装男来不及多做解释，完全不敢转移视线，谁都不敢保证绿皇接下来会做什么。
    “少爷？你就是西蒙家的小子么？”
    绿皇转了转手中的短铳，面具遮盖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就是安东尼西蒙，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东尼虽然有些慌张，但优秀的家族教育还是令他冷静的询问，尽可能用语言阻止流血事件。
    “找你？你还不配，史密斯应该也在堡垒山城吧，带我去见他。”
    “找我父亲？你到底是谁？”
    “你只用知道我是找你们的...叫啥来着，佣兵，对，我是来找你们的佣兵而已。”
    就在绿皇话音刚落的瞬间，安东尼只感觉肩膀一沉，即便他用尽全力去阻止肩上的重力，也只无济于事的杯水车薪而已。
    不过这并不是最令安东尼震惊的，他更意外绿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那些父亲安排的精锐保镖却毫无反应。
    绿皇才不会在乎安东尼在想什么，他一只手压制住安东尼，另一只手从对方的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机。
    “面部解锁？还真是高科技呢，来笑一个。”
    “啧...呃......”
    安东尼轻啧一声，把头撇开不让手机识别。
    “来，茄子！”
    绿皇也不惯着他，握着手机的手一拳打在安东尼小腹。疼痛迫使之下，安东尼出现片刻愣神。
    手机解锁成功。
    “少爷！”
    其他保镖如梦方醒般纷纷掏出短铳，指着近在咫尺的绿皇。
    然而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先不提绿皇展现出的诡异强大，单就安东尼这个人质也令他们无法动手。
    “安静点，没看到老子准备打电话么？！”
    绿皇一边呵斥他们，一边翻找着通讯录，很快便找到了史密斯的电话。
    嘟——嘟——嘟——
    “安东尼，我应该说过这段时间会很忙。”
    电话中的中年男性声音浑厚，虽然有些责备的语气，但更多的确实关爱。
    “打扰你很抱歉，既然你没时间那我也就只能让安东尼闭嘴了。”
    “...你是谁？”
    “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哎~知道我是谁有用么？还是说你觉得拉上我们给你儿子陪葬很值？”
    绿皇的话换来一阵寂静，而他自己也在说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面具，好在有面具遮挡，没人看到他惊讶的表情。
    ‘刚才那是用问题回答问题了？可我却没有暴走？这面具...’
    “你想要得到什么？”
    “别这么说，我只是听说你最近在找有实力的佣兵，想讨份生意罢了。”
    绿皇话音一顿，接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
    “莱茵生命。”
    “！”
    “阁下意下如何？”
    “......好，今天下午2点，我会在家族的荒废矿区约谈雇佣情况，还请务必到场，没有实力的‘佣兵’可是会死的。”
    沉默良久后，史密斯还是同意了绿皇的要求。
    “可以，跟你父亲汇报下平安吧，别说我欺负人。”
    绿皇松开安东尼，无视所有黑洞洞的枪口，泰然自若的坐回位子上。他自然不在乎史密斯的威胁，如果每句威胁都要做出反应，那他早就累死了。
    安东尼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肩膀，拿起地上的手机。
    “父亲...我没事。”
    “那就好，千万不要招惹他，下午带他来荒废矿区。”
    “是，父亲。”
    嘟......
    电话从那头挂断，安东尼收起手机，摆了摆手示意保镖放下铳。
    “对于他们之前的冒犯我深感歉意，还请这位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安东尼很诚恳，甚至于对着绿皇鞠了个90度的躬，可就是这一幕却换来了绿皇的不屑。
    “如果是那个家伙可能会跟你‘和善交谈’，但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展现修养，只会令我更加作呕，越精于隐瞒，你的情绪就会越明显，你和你父亲不一样，至少现在还不一样，安东尼，你只是只无法掩盖本性、乳臭未干的菲林而已。”
    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持续了一瞬，安东尼重新看向绿皇，淡青色的眼瞳中已经不见平时的风度。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本性。”
    “是么？那你就当我自言自语罢了，西蒙家的少爷。”
    绿皇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从心里呢喃了一句。
    ‘没有理想的小老虎，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目标，或许也能像他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