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的明日方舟吗 - 序章 暗流涌动 （1092年7月）

    1092年7月3日，1:15p.m.哥伦比亚堡垒山城某独栋私人别墅，天气\/晴
    当...当...当...
    男人的手指不断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屋内的氛围却如坠冰窟般冰寒寂静。
    “合同没有问题吧，煤先生。”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打破平静，整洁的西装并没有因为翘起的二郎腿出现违和，极其不搭的动作为他更添一分优雅。
    等待回应的间隙，他端起浓香四溢的咖啡，淡棕色的眼眸不再去关注煤，根本不担心会被拒绝。
    “呵。”
    一声轻笑响起，煤将手中的文件丢回桌上，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
    “你应该清楚，这是商业上的竞争，即便变成流血事件也不好贸然插手，我们可没有正当身份介入其中。”
    “正当身份？”
    男人轻抿一口咖啡，对着身旁站着的美女秘书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即将脚边的箱子推到煤的面前。
    “请煤先生过目。”
    秘书打开箱子，一股浓郁刺鼻的墨油味扑面而来。煤不由眯起眼睛，大致扫了眼箱内整整齐齐的蓝色‘纸张’。
    “这是？”
    “听说煤先生是龙门人，相信这一箱‘土特产’足够证明咱们的关系，从今日起就委屈您暂时担任黑云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煤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沓崭新的龙门币，感受着有些粗糙却又熟悉无比的触觉。
    “安排的挺全面，龙门币...还真是令人怀念的触感，不过，是不是少了点？我们可不是阿猫阿狗。”
    “当然，这只是500万定金，事成后还有3000万。”
    煤满意的点了点头，砰的一下扣上箱子，之前拿出来的龙门币也被随手揣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煤毫无风度的靠在椅子上，连问都不问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见此情况，男人从桌上拿起一份情报，借助纸张微微低头，眼底的不屑没有露出分毫。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绝对不会出此下策，联络这帮足以左右战争的贪婪疯子。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高层的催促与一天天壮大的对手令他们忌惮。即便现在再怎么厌恶，都必须忍耐吞云吐雾的雇佣兵。
    想明白利弊的男人放下情报，重新看向难掩笑意的煤。
    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他就重新恢复那副尽在掌控的表情，厌恶的情绪也被掩饰的恰到好处。
    精明的秘书早已打开窗户，炎热的温度涌入房间，物理意义上缓解着寸步难行的‘雇佣’，不，称之为谈判可能更加合适。
    煤猛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男人的情绪。
    可这重要么？
    这不重要。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钱，只要不主动嘲讽，他才懒得去在意别人的态度。
    一支烟的时间说长不长，随着煤将手中剩余的烟屁扔在地上碾灭后，男人才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诚意，煤先生意下如何？”
    “可以，这个委托我们复乐园接下了。”
    煤对着男人伸出右手，握手的意图十分明显。男人虽然很厌恶煤手上的烟味，但依旧淡定的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煤老板。”
    “合作愉快，德内·海德先生。”
    男人点了点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吩咐秘书。
    “你带煤先生去熟悉熟悉情况。”
    “是，boss，煤先生这边请。”
    ......
    等到煤离开房间后，男人拿起桌上的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熟练地拨打电话。
    嘟——嘟——嘟——
    “......”
    电话虽然被接通，可接起的这边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不断敲击的键盘声。
    “老哥，几只搬运货物的老猫还不至于让你这么狼狈吧？”
    “情况如何？”
    “好消息。”
    键盘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些许摩擦声，电话中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干得不错，有他们介入，就算是短兵相接也不会出现意外。”
    察觉出对方心情不错，德内试探性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哥，我一直有个问题。”
    “说。”
    “为什么安排他进黑云贸易？”
    “很简单，为了避免损失加剧。”
    德内也是聪明人，简单的回答就已经让他清楚黑云贸易的重要性。
    黑云贸易处于最危险地带的几个产业之一。胜，可被对方临死反扑，败，必定最先遭受吞并。
    可他转念一想，那个盯着黑眼圈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值3000万龙门币的样子。
    “行了，最近多注意西蒙打手的动向。”
    “明白，老哥你也注意安全。”
    嘟——
    德内把手机随意扔在桌上，透过窗户看着汗流浃背操练的队伍，嘴角勾起发自内心的笑容。
    雇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发展自己的队伍才能保证安全。论行商，他不行，但论练兵，他自认为不虚任何人。
    ......
    7月5日，4:45p.m.莱茵生命结构科第三实验室
    踏...踏...踏...
    走廊中高跟鞋踩击地板的声音不断响起，有意思的是每下间隔都完全一致，像是精确计算过一般准确。
    躺在防弹玻璃隔绝房间中的男人耳尖微动，缓缓拿起桌上洁白的羽毛书签，夹在自己所看的书籍之中。
    正当他合上书本时，高跟鞋的声音也一同停止。
    “今天应该不是检查时间吧？”
    男人起身走到防弹玻璃前，看着比他矮一头的黎博利女性。
    “是的，我找你有事。”
    淡金色的眼眸如同划破乌云的圣光，只是今天的‘圣光’似乎有些不同，她的眼中充满焦急的情绪。
    “要进来谈么？”
    男人收起玩味的笑容，露出认真的神色。
    “长话短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伴随着话语，女性黎博利漆黑的耳尖微微竖起，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与担忧，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不舍。
    “也就是说，混吃混喝的日子要结束了。”
    男人活动了一下身体，各处关节都传来劈啪作响的声音。
    “我暂时用之前的录像代替了监控画面，不过只有12分钟时间，具体情况路上说。”
    “好。”
    男人闭上漆黑的双眼深吸一口气，等到再睁眼时，湛蓝色的光辉已经代替黑色，成为眼睛中唯一的颜色。
    唰！
    足有15公分的防弹玻璃，被整齐切割出一个2*2的缺口。
    女性黎博利似乎是早已见怪不怪，根本不为这种情况感到惊讶。
    “别忘了那本书。”
    “啊，对了，差点忘了。”
    他收起迈出去的半条腿，重新走回桌边，拿起刚才翻阅过的书籍。
    “行了，说说啥情况吧？”
    得到准确的回答，女性黎博利点了点头，随即一边带路一边说出找他的原因。
    “能量科上交的数据出现偏差，大笔资金与研究扩展对不上，甚至于有些实验人员失联。”
    “这可有意思了。”
    察觉到拐角处的实验人员，男人连藏匿身形的欲望都没有。他随手拉了拉胸口的领带，个性的骷髅图案看起来却并不突兀。
    “我就跟你说...啊，白面鸮女士下午好。”
    “下午好。”
    白面鸮点头回应，不过脚下却没有停留，继续快步朝外走。
    而那两个实验人员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就离开了。在他们的视野里，从始至终就只有白面鸮一人。
    如同这样的情况不断重复上演，过了大概10分钟，他们已经走出莱茵生命基地。
    “然后呢？你该不会想让我去找她对线吧？”
    “近几年能量科不断壮大，再过几年就算其他几个部门联合都不一定能制衡，这次或许能抓到些把柄。”
    白面鸮站在男人对面，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缠满绷带的脖颈。
    男人毫不在意的摸了下脖子，露出自信的笑容。
    “放心，这点小伤半年前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不，正因为这半年一点都没变，所以我更加担心...”
    “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限制源石技艺而已，我本身就不靠那些，说说看具体要干什么？”
    他伸手揉了揉白面鸮的脑袋，将对话重新引上正轨。
    “前往堡垒山城，寻找些特别的‘线索’，足以令能量科忌惮的‘线索’。”
    “不止如此吧，等等，偷听别人约会可不是好习惯。”
    男人牵起白面鸮的手，前踏一步挡在她身前，满脸警惕看向阴影处的瓦伊凡女性。
    瓦伊凡不理会男人的挑衅，那双洞察一切的橙色眼瞳，死死锁定男人身后的白面鸮。
    “塞雷娅主任...”
    “帕尔维斯让你这么做的？”
    塞雷娅的突然出现超乎了白面鸮的预估，按照数据库中的信息，塞雷娅现在不可能在哥伦比亚。
    “喂喂，塞雷娅主任，你打扰到我们亲亲我我了。”
    男人侧跨一步，完全将白面鸮挡在身后。与此同时，他左手比化成小型铳的样子，指向不远处的塞雷娅。
    “这里不是复乐园，注意自己的身份，实验体三号，绿皇。”
    “呵呵，确实，这里不是复乐园，梆。”
    铛！
    塞雷娅提起盾牌，拦下凭空出现的‘子弹’。
    绿皇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兴奋，虽然平时有白面鸮陪伴，但这种百无聊赖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他，渴望战斗的狂暴因子早已刻入dna里，尤其是面对塞雷娅这个级别的高手。
    他随手一抓，充斥着暴虐弑杀的气息划破空间，化成一柄双刃巨剑停留在绿皇手中。
    塞雷娅眉头微皱，打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更何况她也是出于某种原因才‘恰巧’出现在这，不能让其他部门抓住把柄。
    “我不是来阻拦你们的，这场争斗毫无意义。”
    “从拿起武器的这一刻起，战斗就不需要理由了。”
    “别...”
    周遭肆虐的气息，狂乱吹拂着银白色的秀发，白面鸮的话语有些颤抖，但她依旧死死抓住绿皇的手。
    “...行吧，塞雷娅主任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见到狂风中楚楚可怜的白面鸮，绿皇强压下心中战斗的欲望，随手将巨剑插在一旁。
    “我希望你能考虑接触一下西蒙家族。”
    “还真是有些意外，身为保守者的你居然会找我帮忙，不过你也清楚雇佣我的价格。”
    绿皇突然来了兴趣，西蒙家族也是名声在外的物流企业。虽然没有正面雇佣过复乐园，可复乐园旗下的组织还是接过不少委托，也算是有些了解。
    塞雷娅暗自松了口气。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赶了回来，也幸亏绿皇的信息较为闭塞，还不知道煤被雇佣的事。
    “价格以及其他方面史密斯会亲自跟你谈，现在赶紧离开，如果她来了，那才真的麻烦了。”
    “可以。”
    随着他的话语，一旁的巨剑凭空消失。直到这时，白面鸮才松开绿皇的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西装。
    “注意安全。”
    “你也一样。”
    简单的话语蕴含着超乎寻常的信任，或许这才是绿皇暂居莱茵生命的原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