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的明日方舟吗 - 第五十二章 交易

    阎宇山站在门前，却迟迟不敢开门，他不知如何向众人解释，毕竟回来的只有他自己。
    “回来了？”
    清冷的女性声音从屋中传出，阎宇山突然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推门而入。
    “......”
    身处同一屋檐下的三人，表现出完全不同的状态。斯塔万格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中播放的新闻，《叙拉古旧址路》。
    专注的他一言不发，就连炎客的询问都不做回答。炎客也觉得有些无趣，手刚想抓向桌上的酒瓶，就出现变故。
    砰！
    酒瓶突然碎裂，珍贵的酒水洒了一地。炎客先是一愣，随后略带愤怒的看向擦拭重弩的陨星。
    “什么意思？”
    “病人不准饮酒，不服可以单练。”
    陨星瞟了炎客一眼，她看到阎宇山自己回来时，大致已经猜到结果，这也令她心情不爽，需要宣泄。
    “小塔，她...”
    “被我送走了，她会有自己的传奇，但，不是现在。”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不知为何，阎宇山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反而更加沉重。
    陨星得知情况后低头不语，这不禁令阎宇山感叹塔露拉的亲和力。
    场面陷入沉默，唯有电视中主持人的声音不断传出。
    正当阎宇山不知如何开口时，一只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轻松，活下去，总会相遇，她的离开，我们不反对。”
    说话之人，有些出乎预料。安慰他的人并不是陨星，而是沉默寡言的斯塔万格。
    “老万说得对，要是因为这事消沉，那可太不像杀伐果断的你了，这不是你的决定么？”
    炎客同样起身走到阎宇山身旁，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就连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放心，我没事，话说，炎客，你的伤还需要多久时间？”
    阎宇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塔露拉的事不可能这么快过去，但他也不用独自承担压力，他还有同伴。
    “全盛时期的话，大概还需要2、3天左右，要动手现在也可以。”
    炎客略加思索，给了他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急，我们还有准备时间，老万，教他怎么用尾戒，我先去休息了。”
    “明白。”
    斯塔万格点了点头，带着欲言又止的炎客离开客厅。
    而阎宇山走向卧室的这段时间内，一直能感受到，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即便不去看，他也能断定视线的主人。
    咕~~~
    肚子的叫声打破平静，阎宇山顺势转身看向陨星。
    “如果可以，帮我准备些吃的，现在实在没有胃口，抱歉。”
    陨星目不转睛的视线，盯得他有些心虚。甩下这句话后，阎宇山没有任何停留，直接钻入卧室的厕所之中，顺便将房门反锁上。
    呕！
    虽然他尽量压低声音，但胃中的翻涌还是难以抑制。他毫无形象的趴在马桶前，为自己耍帅喝烈酒，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鬼知道他们的酒是怎么酿成的，下次死也不点这烈酒了。’
    后来他才明白，不是酒有问题，是他有问题。空腹喝酒，不是自己找罪受？再加上他的确喝不惯烈酒，吐也是活该。
    当然这都是后话，别问他怎么知道，说出来都是泪。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生理意义上的。
    ......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传来清脆的铃声。
    叮！叮！叮！
    阎宇山缓缓间睁开双眼，窗外漆黑的夜景证明，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虽然还有些不清醒，但他能感觉到，枕边传来的声音。很快，他便抓到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将手机翻过来的瞬间，刺眼的白光令他双目疼痛不已。他眯起双眼，勉强看清来电信息。
    ......
    纠结片刻，他最终没有选择逃避，将电话接通。
    “摩西摩西~”
    “为什么！”
    耳边传来略带哭腔的咆哮，同一时刻，他还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看样子电话的那头，已经乘上远去的列车。
    不过，现在可不是心平气和沟通的时间，阎宇山调整了一下语气，严肃的开口。
    “复乐园成员塔露拉，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抱歉...但，老大我不明白。”
    果然，她也被阎宇山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不过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这是我给你的特殊任务，我们也不能一直在卡兹戴尔不是吗？”
    “......”
    她默不作声，以沉默表明态度。不过这也就证明她现在足够理智，这也方便阎宇山接着忽悠她。
    “塔露拉，我认命你为先锋部队的首领，去看清感染者的世界，按照你所想的方法，帮助他们吧。”
    ‘啊，好中二，怎么没有个地缝让我钻一下，这样的话语我觉对不要说第二次，绝对。’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狗舔完面山、鸡吃完米山...不对，等你游历完世界后，如果还想见我，就来...伦蒂尼姆吧。”
    其实他也没做好以后的决定，伦蒂尼姆也只是随口一说，至少要给塔露拉一个盼头。
    “好，我会去找你的。”
    嘟...嘟...嘟...
    提示音响起，她挂断了通讯，非常干脆，毕竟这通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呼~
    一口压在心中的浊气也被阎宇山吐了出来。说实话，塔露拉打给他，反而令他安心了不少。
    总算了结心事的他调整一下睡姿，准备补个回笼觉，毕竟时间还早，多睡一会儿没关系。
    ......
    “452只羊...453只羊...”
    毫无困意，自从接完电话后，阎宇山就躺着开始数羊。不过应该是睡了太久外加残余酒精吐干净的原因，现在他根本无法入眠。
    尝试无果，最终他选择放弃。数羊真的有用？反正他就没成功过。
    为了激发困意，他起身去厨房拿了鲜奶与杯子，准备来个自饮自酌。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撒入屋中，虽不明亮，但也能看清窗外陷入平静的城市。这种宁静的夜晚，总会让他感慨万千。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正当他诗兴大发，准备秀一波语文功底时，脚下多出的影子，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阎宇山双腿发力的同时，将手中的牛奶泼出，快速远离窗边。果不其然，一道身披黑衣的身影站在空中。
    只是乳白色的牛奶还没接触到他，就在空中冻结，碎成冰屑。除了残留的气味，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黑衣人露出的灰色双眸，如同冰窟般幽冷，不断审视着一脸警惕的阎宇山。
    “你是谁？”
    “这不重要，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他的口音十分奇怪，或者说令阎宇山感到熟悉。唯一可以得知，他绝不是纯正的‘本地人’。
    “这很重要，信任才是交易的基础，不是么？”
    “利益才是吧。”
    “......”
    阎宇山默不作声，黑衣人说的没错，但没办法，阎宇山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或者说，黑衣人给他的感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当然，绝不可能是后者。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连月亮都藏入乌云之中。阎宇山不敢有丝毫放松，手腕处的源石已经全部处于可用状态，随时准备全力出手。
    “啊啊，真是服了，你们实在是过于谨慎，所以我才讨厌跟风系打交道。”
    ‘风系？难道说！’
    虽然无法确信，但阎宇山的瞳孔还是猛然收缩。源自心底的危机感不断放大，为了保持冷静，他迅速召唤出镰刀。
    “别紧张，不然...”
    声音从耳边传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身影，不是移动，对方周遭没任何气流。
    我定了定心神，从记忆中寻找对方的身份。很快，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
    “亚弗姆扎，你的伤好了？”
    “小鬼，你知道的不少嘛，哈斯塔的传人果然有点本事，不过我更希望你称呼我，烬。”
    自称烬的亚弗姆扎分身耸了耸肩，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即便阎宇山的大脑还有些混乱，但他清楚，这家伙不是来杀人的，至少暂时不是。
    “那么，烬，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中取出两张照片，推到阎宇山面前。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勉强看清照片中的女性。
    第一张中是名年幼的萨卡兹女孩，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洁白的长发，与淡绿的双眸。
    他似乎见过这人，但却又记不清，如果能给些提示，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自认为无法认定照片之人的信息后，他再次看向第二张照片。
    是一位身穿病服，金发碧眼的美女。从她的绝美面容中，一股柔弱的病态美更显特殊。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坐在轮椅之上。
    阎宇山略加思索后，很快确定她的身份。四年后，萨卡兹，代号‘夜莺’六星医疗干员。
    “看样子你认识，这就是我的筹码。”
    “条件是什么？”
    “卡兹戴尔需要王，但绝不是打着善良旗号，蛊惑世人的混沌信徒。”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混沌信徒？再加上烬毫不掩饰的敌意，难道说巴别塔的信仰是，祂？’
    “不对吧，如果真是祂搞的鬼，你还能蹦跶这么久？而且特蕾西亚不也是萨卡兹么？”
    “我说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家伙，这正是祂最喜欢做的事，欺骗。”
    烬的一席话提醒了阎宇山，前段时间，他见过的那名指挥官。
    他身上同样感受不到任何气息，阎宇山一直认为，他只是智慧超群体力贫弱的军师，但转念一想，战场的指挥官会毫无实力？显然不可能。
    “我还有个问题。”
    “说。”
    “为什么要参与战争，这在你眼中应该毫无意义，即便你只是道分身，但你依旧是神。”
    他摸了摸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淡然开口。
    “很简单，只是找个乐子，而且你也说了，虽然我只是分身，但我也想为大人留下的眷族做些事，即便他们妄图破解神。”
    他的语气中非常平静，但阎宇山能感受到一丝无力的沧桑。这不是实力不够，而是对于萨卡兹自大的叹息。
    “我同意，但需要加些筹码。”
    “贪心不足蛇吞象。”
    “虽然我们缺少医疗，但你不会以为，单凭丽兹就让我们为你卖命吧。”
    他没有说谎，讲真的，这个条件的确不足。
    即便阎宇山很想拉夜莺入伙，但这次站队，将会决定复乐园今后的命运，他无法将同伴的性命满足一己私欲。
    “哈哈哈，不会吧...”
    烬笑出了声，随后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阎宇山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能量流入，不断碾压着我的精神世界。
    “果然是五行法阵...不过这样也会变得更有趣，你说吧，只要我能满足。”
    他收回能量，靠在窗边。不知为何，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戏谑的味道。
    阎宇山晃了晃脑袋，权衡了一下此时的情况，简洁明了的提出要求。
    “源石与封地。”
    “这我不能做决定，不过我相信特雷西斯会有兴趣。”
    “那就拜托你帮我引荐一下。”
    “那是自然。”
    烬从椅子上站起，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也不准备停留。
    但不知为何，他的身形顿了一下，转身看向阎宇山。
    “要不要去见见我的‘筹码’？”
    “她在城中？”
    “从未离开。”
    他想看出烬的话语是否属实，但他却无法读懂对方的想法。或者说，之前也一样，烬只让阎宇山看到他所想表达的情感。
    为了避免san值狂掉，阎宇山挪开视线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半，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走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势力，赦罪师首领，烬。”
    “我还给你准备了，特别的惊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