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煞 - 胎煞 第154节

    门叮得响了一声，我还没有来得及推开门，后边的医生已经追了过来，我直接硬闯病房，医生也急了，已经不是以阻止我为目的了，直接就是要打死我的架势。
    还好宋华港及时出现在了楼梯口，然后迅速的冲过来朝医生扑了过去，趁着医生把宋华港扔出去的时候，我赶紧推门进入六号病房，然后又立马把房门关闭顶住，直到听到叮得一声，门锁重新锁住，我才喘了口气。
    尼玛，功夫还是得靠练，虽然我手上有长青的秘籍，但是我的身体素质太过一般，还是连一个普通的健身狂都打不过。
    宋华港肯定也是打不过那个医生的，我虽然不会打，但是我会看，从刚才一招交手就能够看出来，宋华港在拳脚功夫上很一般，他是个半吊子道士，道法可能是稍微会那么一点点，但是，格斗技术就基本为零了。
    宋华港和徐海水这俩倒霉催的也是出场没有挑时机，徐海水能打架，但是在我们村子里闹妖的时候他去了，虽然他有一拳打死牛的体格，但是当时满村子都是妖魔诡怪，他那身牛逼的功夫一点派不上用场，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普通的壮汉，结果又是一个只会不入流的道法的宋华港，简直是比我还要菜，我身边什么时候能够有个靠谱点的队友？
    听外边惨叫，我就知道宋华港的处境并不怎么好，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顾他了，我要赶紧找房间里的女孩，现在女孩并不是清醒状态，所以没有缩在墙角，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有一面镜子，还很很多的瓶瓶罐罐，她是把这个桌子当成了临时的梳妆台了，一直在对着镜子认真的梳化着。
    第413章 去监狱
    女孩是背对着我的，而且，镜子的角度也不在我这边，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我深呼吸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朝女孩子走了过去。
    “站住！”
    我刚走两步，就听到一个女人喝了一声，我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声音是从女孩子那边传过来的，而且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刚才说话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孩。
    我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发现女孩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继续坐在那里化妆，她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是，现在有妆容在脸上，整个人都显得成熟了很多，如果只看这张脸的话，说她现在已经有二十岁了都有人信。
    她喊了那声站住后，并没有后续的动作，而是继续对着镜子化妆，既然你不动，那么我就继续了，我又朝前走了几步，伸手就要碰到女孩子了。
    女孩子突然转身回头，手里的粉刷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薄薄的刀片，刀片闪着寒光就朝我的脖子划了过来。
    今天还真的是不平静呀，我刚刚在路上看了几页秘籍，现在就要让我来实战了，我闪身避过女孩子的刀片，然后伸手想去拿她的手腕，但是她的动作早就改了。
    女孩子的动作非常的优雅，简直跟舞蹈一样，可又刀刀致命，不过对我来说，这里已经比外边好多了，外边那个医生是个力量型的，我就算花招再多，靠着我这垃圾身体素质对抗肌肉男也还是有压力的。
    但是这个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她靠得也是各种招式，本身那细弱的小胳膊没有多少力气，而她的招式再花哨，也不能跟长青这种顶级大师的招式比，这简直就像是专门过来跟我拆解招式的陪练，我应付她非常的容易。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我已经进入六号病房了，接下来就是一边跟女孩子周旋，一边等宫晓把另外一个病人带出去，在女孩子清醒后问她问题。
    我和女孩子在病房里排练了十几分钟的舞蹈，女孩子的动作突然停下了，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到床边，把床上的被子抱了下来，又缩在那个墙角，把被子盖在身上，开始发抖，全过程不超过十秒，脸上的妆被刚才的汗水冲花了，她都没有顾上抹一把。
    我走到女孩子面前，搬起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道：“小姑娘，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调查这件案子的，你都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时间有限，你一定要相信我。”
    女孩子虽然被迫抬着头，但是，眼睛却是垂着的，她没有看我，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我只是个陌生人，想要让她相信我，把心理最大的秘密说出来，确实很难。
    我刚才也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坏人，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虽然宫晓相信我绝对没有嫌疑，但是这女孩不是宫晓。
    “小姑娘，你梦到了很多虫子是不是？那些人不是你杀的，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你的身体杀的，是不是？”我努力想要让女孩子有点反应，但是女孩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不能着急，越着急，可能越没有办法跟这个女孩沟通好。
    “小姑娘，你杀的不是人，而是生了虫子的猪，是不是？”我本来想要说，你杀的不是人，而是那些人身上的虫子，但是，之前虫子猪的画面一直在我面前晃动，我精神高度紧张，居然顺嘴就说成了生虫子的猪。
    我刚要重新说，女孩眼睛抬起来了。
    “你知道那些猪是生过虫子的，你知道他们把生了虫子的猪肉卖给我们，是不是？你见过那些猪，知道猪的肚子剖开后，里边都是虫子是不是？”女孩子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
    女孩居然知道虫子猪的事情，看来，虫子猪和梦里的虫子确实是有关系的，所有凶手在杀人前都吃过猪肉，难道，他们吃的都是生过虫子的猪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房东被判刑还真的是不冤枉，如果他的虫子猪被卖到市场上，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变成杀人机器？
    小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那个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被她看得都有点想要后退，我不确定她现在的目光是不是打算杀我，我努力让自己淡定，然后道：“没错，我见过，他们把那些虫子埋了，然后猪肉卖掉。”
    女孩突然推开我站了起来，直接朝着窗户的位置跑了过去，这里的窗户都是封死的，她不可能从窗户出去，而且，窗户下面有一个柜子，我以为她是要从柜子里面拿什么东西出来，就没有拦她，结果她刚跑到窗户前面，窗户的玻璃就碎了，接着女孩的动作僵住了，再然后我听到了枪声，看到女孩的身体无力的倒下。
    她死了，被窗户外面进来的子弹打死了，那一枪正中眉心，血花灿烂的散开，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自己现在也暴露在枪手的枪口下，随时可能被一枪爆头都没有意识到，连躲避都没有躲避，还好，枪手的目的只是女孩，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外边一阵混乱，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子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刚才是清醒的，跟一个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现在却死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有人拍门，是宫晓，我开门后，宫晓和宋华港进了房间，他们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问我：“有没有问出什么？她死前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我还没有从女孩子死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看了他们一眼，道：“她死了，如果我不来问她，她不会死的。”
    宫晓道：“先别管这些了，她本来就已经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你有问出什么信息没？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
    我慢慢道：“有，我们去监狱。”
    第414章 三条路
    “去监狱，罗坎，你是不是疯了？”宋华港捂着青紫的眼眶道，他现在的样子非常糟糕，原本簇新的一点褶皱都没有的道袍，现在已经被撕成破布条了，勉强挂在身上简直比乞丐还狼狈。
    我说：“我没疯，咱们现在确实是需要去监狱。”
    宋华港用破道袍擦了一下再次流出来的鼻血，道：“你还说你没疯，这人又不是你杀的，坐牢也不是你坐呀，你去的什么监狱？就算要去，你也自己去，我们忙着呢，没有时间陪你抽风。”
    “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宫晓道，“小宋，你听他把话说完，就算他真的是要去自首，也是去警查局，不是去监狱。罗坎，你是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点头道：“确实有点线索，不过线索不多，女孩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被人灭口了。我们现在有三个继续追查的方向：
    一是，继续咱们刚才的操作，问其他的病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过这个可能不太容易，刚才的混乱和枪声他们应该都听到了，而且，他们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的，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猜到，乱说话会被灭口，所以，从他们嘴里再问出什么的可能不大。
    二是，看看子弹是从什么地方射击过来的，顺着凶手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不过，他们既然敢公然开枪杀人，那么，肯定是有准备的，能不能找到这个凶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并不好说。
    第三就是，我们根据女孩子临死前给我的信息，去见一个关在监狱里的犯人，从他那里打听消息，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坐牢，不知道能不能探视，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我他知道的那些事情。”
    宫晓道：“既然三个方向都有困难，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最后一条，最后一条面临的难度可能比前面两条更大。”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小时候就对那个犯人有很多的疑问吧，很想问问他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宫晓道：“你有那个人的信息吗？不需要太详细，姓名、年龄、籍贯，犯了什么罪？我马上找人去查。”
    我把我们房东的信息提供给了宫晓，不过，我并不知道房东被判刑的时候，具体是什么罪名。
    宫晓说：“没关系，有这些信息就够了，很快就能够查询到他在哪里服刑，咱们先离开这里吧，先找个地方休息，等那边查到具体位置后，咱们马上出发。”
    我一愣，宫晓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吧？
    我问宫晓，虽然我现在很想去见那个养过虫子猪的犯人，但是，其他的两条路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的，他们难道不再试一试，直接就打算跟我一起去见养虫子猪的人吗？
    宫晓道：“其他的两条路让其他的人来负责尝试吧，咱们就算是想试现在也试不了。”
    我问宫晓：“为什么？”
    宫晓说：“刚才我和小宋带了一个病人到小院外边，本来到了小院外边后，那个病人就也清醒了，一直哆哆嗦嗦的，求我们放他走，但是当枪声响过之后，那个人的情况突然变了，又成了完全没有意识的杀人工具，开始疯狂的攻击我和小宋，要不小宋也成不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只我们带到院子外边的病人突然疯了，就连仍然关在病房里的另外四个病人，也同时都变回了神志不清的状态，只要是看到活人，就会疯狂的攻击，所以，那个女孩子跟你说的那句话，就是病人能够给咱们提供的全部信息，其他的病人已经不可能再清醒了。
    第一条路，走不通。”
    虽然，在女孩子倒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很可能没有办法再从病人的口中得到其他的信息了，他们既然只杀死了女孩子，那么就应该有把握我没有办法通过其他病人了解信息，否则，他们就不是杀一个人了，而是把这里所有的病人都杀死了，但是，宫晓确定的告诉我其他的病人都已经全部变得无法沟通时，我还是觉得很有负罪感。
    是我太鲁莽了，没有提前做好安全措施，一死五疯，这就是我这条信息的代价。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又问宫晓：“有看到开枪的是什么人吗？他开枪的位置应该离着这里并不远。”
    宫晓道：“确实不远，他就是在小院里边开枪的，那人是在这里工作的一个医生，本来我们已经把几个工作人员都控制了，没想到他还是跑了出来，趁着我和小宋带病人出去的时候，摸出了早就藏起来的一把枪，打死了女孩。”
    我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宫晓道：“死了，他知道跑不了，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跑，在杀死女孩子后，就顺便把自己也结果了，所以，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的难度也比较大。虽然我们会继续努力尝试，看能不能再让其他的病人都清醒过来，也会排查枪手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的人，希望能够找到新的线索，不过，这些让其他的人去做就可以了，咱们还是先去见你说的那个犯人。我认同你的观点，也认为这个人非常的重要，手里可能掌握着重要的信息。”
    “走吧，我去开车。”宋华港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尸体，然后转身下楼。
    “咱们不需要等警查过来吗？”这里可是死了人的。
    “会有人处理的。”宫晓也转身下楼，“人不是咱们杀的，而且，这个小院里和病房里都有监控，到时候警查会查看的，顾家的人也会协助，咱们的主要任务是破解虫子案，为了保证虫子案的进度不受影响，咱们只处理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会有专门人员负责善后的。”
    我也跟着下了楼，站在外边又看了一眼这个小楼，看了一眼这个小院。
    “对了，宫晓，你之前不是说，只有六个病人都在这里，外边的人才不会发虫子梦吗？现在死了一个，那么，其他的人会怎么样？”
    第415章 免费
    宫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还会发虫子梦，也可能会全部失去理智，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发生。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持续关注外边的那些病人的，一旦有什么情况，会及时的跟我们沟通。”
    宋华港并没有把车开出很远，而是就近找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宾馆，我们三个先住下了，宫晓做事非常的理智，甚至可以说是精打细算，在有明确的目标之前，一步路不会多走，一分力气不会浪费，就连准备出门的东西，都是列了单子，让宾馆的工作人员去帮忙买，自己则是抓紧时间休息。
    宫晓有问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说：“我需要的东西他们可能买不到，我得问沈富贵买才行。”
    宫晓道：“没问题，你都需要什么，你打电话跟沈富贵说清楚，然后我找人去帮你取，费用顾家承担。”
    “这，”我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报销额度有多少？”
    不是我抠，是沈富贵那里的画符材料都贵得很，而我却没有什么钱，虽然这次的虫子案值一百万，但是，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没有拿到钱，所以，我现在还是个穷光蛋，而且还是个特别抠的穷光蛋。
    宫晓道：“耗材实报实销，法器按照必要程度和损耗程度折价。”
    “画符的材料呢？”我问。
    宫晓道：“画符材料属于耗材，实报实销，在处理案子过程中实际使用掉的符箓，材料费用报销，没有使用的自费。”
    “好吧，这规矩还算是挺合理的，那么我之前画的符箓，如果在行动中消耗了，给报销吗？”我问。
    宫晓道：“看具体情况吧，你如果故意来我们这里处理垃圾符纸，我们肯定是不可能报销的，以前小宋这样干过，明知道低阶灭灵符对付厉害诡物没有任何效果，他还是把他师父留给他的，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派上用场的灭灵符全都给扔出去了，结果不但没有拿到报销的费用，还被三公子严重警告，差点就把他赶走了。顾家人不是傻子，虽然家大业大，不差那十几个低阶符箓的小钱，但是，不会惯着某些人的臭毛病。”
    宫晓当着宋华港的面，直接拿宋华港当反面教材举例子，宋华港瞬间尴尬无比，脸都红了。
    “宫小姐，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又提起这个来了，我现在不是已经改了嘛，自从那次被三公子骂了，我再没敢随便浪费过任何材料了。”
    宫晓道：“那也是因为三公子骂你了，你才知道收敛，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你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倒卖材料了。”
    宋华港没反驳，看那表情，竟然还是一脸的惋惜。
    我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宋哥，你不会是真的打算倒卖材料吧？”
    宋华港哀怨的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还真有路子，如果能搞到材料，能够多少发点小财，本来打算钻个空子，谁想顾家审核得那么严格，我以前以为有钱人家不那么在乎钱，结果他们比我还在乎，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一毫不放松，就越有钱，越有钱，就越是一毫不放松，我能算计到的地方，人家顾家人早就算计过了。”
    宫晓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对顾家有意见？”
    宋华港赶紧道：“没没，怎么会呢？我对顾家可一直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我说：“对了，宫小姐，你们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判断有没有浪费符箓的，我是个新手，经常符箓用不利索，可能人家一张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我用个三四张才勉强能够解决，如果多用的那几张都算浪费的话，那我估计自己得倒贴不少。”
    宫晓道：“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可以给你一个简单的标准，只要你用的是万鹏的符，那么，我们都不会算你浪费。”
    “真的？”这个待遇实在是太牛逼了，别的符我还真不会，我会画的有战斗力的符，全是万鹏教我的，如果万鹏的符可以随便用的话，那么，我弹药相当于没有成本了。
    宫晓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万鹏的符对自身消耗都很大，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别为了占那几张符箓的便宜，借这个机会练手，最后什么都没干呢，先把自己给累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