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新时代（上）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新时代（上）
    在走出居民小区之前，我的脸已经发生了些许变化——这是一种类似华夏武侠中的易容术的技巧，其实就是控制面部肌肉做出轻微的移动和调整，变成另外一张脸，就算被监控或者路人的掌机摄像头拍到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说来也巧，我在牛查的电脑桌端看到了实时刷新的法制新闻，楼下鹿人老头的广播里也提到，说是有个狐人盗窃犯擅长化妆，多次逃脱抓捕，不过，侦查人员借助仪器从脸部肌肉推算出了化妆前的容貌，才抓到了这个盗窃犯。
    实际上，所谓的化妆，无非是在脸庞的表层做出改变，算得上是二维平面的改变，能欺骗人的眼睛，欺骗不了能够扫描肌肉甚至骨骼的仪器。
    而我这种做法，能够改变肌肉细微特征，甚至轻微改变骨骼细节，根本不担心被扫描……
    当然，如果是我来的时代，简单的幻术就能骗过绝大多数人，可惜，现在用出来不划算。
    而且，走在街上我也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多了一股子羸弱的感觉，像我这样的，其实也不是特别健壮，和牛查比的时候觉得是他太弱，出来才发现其实大街上很多人都这样，尤其是和我身高差不多的牛头人、半人马、骆驼人之类，都没有“古代”的好体格。
    我在网际看到的影片介绍，倒是有些身型不错，体格剽悍的演员，看来这个时代也不乏坚持训练的人。
    不过，以我的“健壮”体型，确实容易引人注目，一堆人当中走来一个一看就像是“练过”的家伙，就算外貌不是很出众，也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所以，我也努力收紧浑身肌肉，让自己显得“瘦弱”一些。
    要在人群中隐藏自己，不是靠隐身技能，而是利用用平无奇的外貌，融入茫茫人海……
    很快，我就融入了人群。
    虽然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算计这么多，像是疑神疑鬼的胆小鬼，但我知道，在这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背后，这个世界不会那么简单，谨慎小心是必须的。
    哪怕是我多虑了，这个时代就这么平平无奇，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傻。
    随着人群，我朝着附近最繁华的商业街走去。
    走在人群中，我感觉就是唯一一个耳聪目明的人走在周围都是视力听力都有缺陷的人当中……
    这种感觉，在以前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绝大多数的人，健康水平都让我感到担忧，虽然不至于生病，但抵抗力、反应力，都差到了极点，很多时候，我都感觉有些人要是一不小心被我蹭一下，就算我不用力，都会受伤，同时，以太枯竭、污浊不堪的空气进入他们的身体，我都担心他们体内的脏器细胞会受不了崩溃……
    而我，就像一片落叶，灵活飘逸地穿行在人群之中，看似不起眼，其实每个动作的精妙无比——就是装一场没人懂得欣赏的十三。
    商业街是附近最热闹的地段，但远远不及市中心和博物馆那边，而我的目的，也不是购物，毕竟我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就算是要说让我仿造牛查手头那张钱币，倒是也行……不过，我不屑于做，甚至，都不想用任何手段获得——我可是标准的盗贼职业，不是法制新闻里那种被抓的货色。
    我就是来搜集情报的。
    虽然以太枯竭，念动力也被压缩到了很小的范围，但对于我来说，面对这么多的普通人，完全够用。
    换做以往，我能在风暴之中分辨人说话的声音，而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多少难度，我能很快找到我需要的信息关键字。
    不过，令我有点失望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聊的不过是衣食住行酒色财气，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引起我的注意。
    生活在一个相对繁荣和平的年代，似乎也不会谈论那些触及社会边缘的话题……
    在一条步行街靠近公厕的侧边小巷里，我终于听到了一点虽然不是我关注但也有意思的消息。
    僻静小巷深处，离着热闹的街道不过两墙之隔，有人在做交易。
    一种让我感到无比熟悉的东西——装在小小的透明塑料袋里的药丸……
    屏蔽掉公厕若有若无的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我都能闻到那种药丸熟悉的味道。
    我的鼻子，无论在这个时代还是在我来的时代，都算得上是比狼族更为灵敏的，当然，也不光是我，实力到了，绝大多数的战士职业都能做到，耳聪目明口舌灵鼻敏都是基础身体条件……
    这种药丸，有着——狂狼花粉的气息。这个时代或许有了更好的提纯工艺，味道有一些变化，至于效果，我没查过，这些偷偷摸摸搞交易的人也不会再交易中谈到效果，只是说了几句“这次的纯度高”“最近抓得严”之类的废话。
    老实说，当初在守护战士团我要是有这个鼻子，早就破案了，轮不到别人抢功劳。
    巷子里的人在交易这些违禁品，声音压得也很低，其实也怕被人听见，不过，公厕里几乎没人，也只有我听见了。
    既然碰上了，就得管一管。
    交易的人总共三个，其中一人卖两人买，动作都比较麻利。
    交易完成，三人准备分开，我开了隐身就跟了过去。
    巷子里本来就没有路灯，天色渐暗，光线昏暗，正好适合我的发挥。
    伸出一脚将卖家绊倒，在他落地之前碰了一下他伸出去准备着地的手，他的脑袋直接装上了水泥地面，很干脆的晕了过去——这年头的人，都这么虚弱。
    两个买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见卖家晕了，很是兴奋地上去搜身，准备将自己的钱拿回来。
    其中，搜身那人正在翻卖家的裤兜，另一个人捡起旁边一块条状的砖头，就朝着同伴的后脑勺拍了下去……
    我本想动手打晕他们两个，没想到他们自己起了内讧，于是就没阻拦。
    敲晕了同伴，这人才得意地拿着十多颗药丸和钱币，准备开溜。
    我也不想再敲晕他，直接用盗贼技能顺走了他口袋里的所有东西——包括药丸和钱，还有一柄折叠小刀。
    等他离开了这里，就会发现口袋里什么都没了，但同时，两个昏迷的倒霉蛋迟早会被人发现，而这些人背后肯定有团伙组织，到时候，他就是华夏语说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而这点不义之财，我拿着也安心……
    至于禁药，这边显然管制很严，华夏那边也差不多，李奥深有体会，这种东西可能对觉醒者影响不是很大，甚至有促进作用，但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入场券，到了我手里，就不要想着去祸害无辜者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兜里有钱了，逛街，突然也有了尝试一下这个时代商品，尤其是食物的想法……
    然后，我很快就后悔了。
    就当我走到一个临街的速食店，准备尝一尝李奥爱吃的可乐炸鸡时，我被原料的味道惊到了——可乐倒是没问题，桑塔斯早就有了，无非就是糖浆稍多一点点，但那些被腌制好的鸡翅下到油锅之前，我还是透过面糊和各种浓郁到了极点，几乎掩盖了鸡翅原本味道的香料，闻到了鸡肉本身的味道——那是一只有一部分已经变质，剩余部分也被微生物分解者吃掉近半的，烂肉！
    于是，在几个年轻的排队者诧异的眼光里，我只能尴尬而略像慌张地后退了。
    这间店招牌写的就是便宜实惠，确实比对面窗明几净的餐饮店买的便宜三分之一，不过，成本可能不到人家的三分之一……
    我倒不是怕吃了这东西会闹肚子，说白了，就是撒点毒药进去我也敢吃。
    可是，我没必要品尝这样的“美食”来为难我自己。
    钱当然也没花出去。
    我准备去对面的店里看看。
    那边是个有桌椅的餐厅，同样的鸡翅可乐，贵了一点五倍，不过，我看了看成品实物，也就是没有坏，根本谈不上新鲜……
    想了想，我放弃了。
    餐饮店依靠着一个中型的购物中心，显然不能跟市中心那边的最大购物中心相比，但也占地几千平米，倒是值得逛一逛。
    在人群中走的久了，我忽然就的有点不对劲。
    身体，似乎有点不舒服……
    稍一注意，我就发现，身体的免疫机制开始起作用了。
    显然，是我的身体遭到了病毒微生物入侵。
    到这个时代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过，严格来说，从接触牛查开始，我就接触到了这个时代的病毒细菌各种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