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北上（四）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北上（四）
    就在民众一脸懵，神庙众人和贵族都有些怀疑和思索的时候，伊恩把手一挥，强大的治愈术降下，直接治愈了在场所有人当中有着明显伤势和病痛的人。
    “母神啊！”
    “母神护佑！”
    这些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病痛痊愈，都纷纷惊呼出声，尤其是那些没钱请祭司治疗的，更是惊喜若狂，但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忘了加“艾欧”这个结尾。
    “刚刚说的，你们忘了？”伊恩适时提醒他们。
    有人马上开窍，发自肺腑地呼喊着：“母神护佑，艾欧！”
    “我，我的病，好了！母神艾欧！”
    “我的手，我的手！艾欧！”
    “我的角！哎呦，伟大的艾欧！”
    各式各样的惊喜呼喊，再度将气氛烘托起来。
    民众陷入了狂喜之中，不过，神庙众人和贵族们还是相对冷静的，只是，他们很聪明地跟着喊。
    罗恩城主和帕姆拉有些愣神。
    就在这时，伊恩又一招手，罗恩城主和帕姆拉，以及那些个近卫和千夫长，都飞了起来。
    “不要慌张，”伊恩淡淡地说，“接受母神的恩赐。”
    几人显然都有些忐忑，但没有挣扎。
    我看准机会，将多尔和人群中几个看样子就是因为使用了狂化而残废的人也拎上半空。
    伊恩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毕竟脸上除了神圣慈悲的笑容没别的，都有点僵硬……
    很快，这些个“幸运儿”的体质就改变了。
    民众不明所以，也都渐渐安静下来。
    之前伊恩完成改造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这会儿，几分钟就完事了……
    罗恩城主是最先意识到问题的人，脸色从惊讶变成了震惊，甚至，开始有些狂热。
    伊恩将他们放回地面，随口解释道：“好了，你们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上古时候的兽人血脉，那个时候的兽人，可以毫无顾忌地狂化……”
    “哄！”
    这回，贵族和神庙的人，乃至军队的人都震惊了。
    “你们不再需要担心狂化之后会成为废人，也不需要什么古怪的药粉。”伊恩淡淡地说。
    “母神护佑，艾欧！”这一回，罗恩城主亲自带头，血蹄军和民兵团齐声高呼，声音似乎比民众还高……
    我在长出断臂欣喜若狂的多尔耳边说了一句：“回到守护战士军团吧，为族人做更多事情。”
    多尔惊讶地四处张望，却被周围人簇拥起来，被欢呼声淹没。
    另一边，我对着虽然没轮到自己却也激动不已的布莱德说了一句：“你这个尿多的毛病叫前列腺炎，不算大病，本来是不在治疗范围的，不过我已经帮你治好了。”
    布莱德也是脸色大变，四处张望起来。
    同伴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喃喃地说：“是他……”可惜，周围声音太大，没人听清。
    原本，我们的计划也好，伊恩或者说艾欧神的计划也好，都是占领一块“根据地”，发展势力，改造更多人成为无限制狂化的猛人，再一步步北伐扩大地盘，这也符合大多数的战略思想，不过，神明的战役，某种程度上有点像地球上的现代化信息战和远程战，发动超高速的导弹瘫痪目标的关键设施，或者发动舆论战占领道德和舆论制高点……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改成了现在的样子，速战速决，直接占领信徒的心智高地，将艾欧神的名字先推广出去，几天之后，现任的伪神，管他是叫盖亚、盖布还是莉莉丝，信徒们都会彻底蒙圈，同时，伊恩给的恩惠要足够，而现任伪神要给好处，只能出动广大祭司或者派神使下来，我们先“收服”了祭司团体，再联手合力对付神使，危机直接被拆分化解……如果伪神要来硬的我们或许难以应付，但对信徒来说打击也很大——到底谁才是邪神？
    这，大概就是艾欧神愿意采纳我的提议并跟我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所以，伊恩降下的神恩可谓是诚意十足，甚至可以说，那些来不及吃晚饭就赶过来的信徒甚至都不会感到饥饿……
    只不过，这次能够改造的人不是很多，否则光是留在城里的数百士兵和祭司就够他忙活一整晚上的……
    而我觉得，除了帕姆拉，其他人都应该得到改造，唯有他，真的是浪费了……
    这算是我的一点小私心，不过，我也不会给他“复原”，省得伊恩的神力受到质疑。反正，此刻的帕姆拉，已经完全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了。
    神迹的持续时间不算短，但我们也耗不起，甚至于，伊恩似乎很想快点离开雷霆城，快点赶往下一个目标……快速增长的信仰之力才是艾欧神制胜的关键。
    我本想看看伙伴们，叙叙旧什么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
    伊恩开始宣布今后的进一步改造计划，声称自己在巡游整个草原之后，会给所有的战士改造，只是，要根据各自的功勋，这一条就已经让所有觉醒的人充满期待，而更多的改进，比如农业上的，他只是说了一句，母神的恩赐已经降临草原，肥沃的土地、高产的种子，即将现世，只不过，动植物需要几个月才能慢慢显现出效果，又让平民也好激动了一阵子，再度高呼艾欧神的名称。
    接着，伊恩开始分派士兵和祭司，前往各地分发命令书。
    这一下，就消耗了近两千张的命令书，不过还绰绰有余。
    剩余的命令书，不过也只是小半天的事情，其实在我们赶路的时候就已经完工，并且已经送到了雷霆城外，只不过现在没人去取——我们的情报人员有城外和城内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不过，肯定包括一部分已经参加了祭祀，实际上，住在桑塔斯的兽人也并不是完全放弃了信仰，尤其是普通人，还是保持着对神明的信仰，所以，参与祭祀并不会暴露。
    我出去取了剩下的约两万份——霸王龙和李嘉图他们商量，多加了一点，反正成本也就几个立方的植物纤维，不算多。
    我悄悄地把包装好的命令书放入车驾的车厢，一直留在车上的伊露和艾伦都看到了，面露惊喜。
    很快，伊恩也察觉了新送到的命令书，有些想走了。
    “我将去安尼莫城，将神谕传递到所有兽人祭坛之中，你们，有谁要跟我去？”伊恩看看领头的罗恩城主和萨兰祭司等人。
    “我愿意！”帕姆拉第一个站出来。
    “你……可以，”伊恩似乎并不在以我和少族长之间的恩怨，点头同意了，接着说，“罗恩族长，我希望你跟着一起去。”
    “这是神的旨意，我愿意去！”罗恩城主很是沉稳。
    这下子，一家三父子都齐了。
    至于神庙那边，萨兰祭司似乎有些为难，伊恩也不理他，直接问：“还有谁？”
    几个似乎不太受重视的祭司赶忙毛遂自荐，他们已经他意识到了。
    贵族官僚之中，也有人蠢蠢欲动。
    而这其中，还有两个被边缘化的人，是泰雅的父母……
    他们想去，大概是想知道女儿的下落——邪神信徒已经被消灭，神使回归神国，自己的女儿，似乎应该回来了……
    可惜，我没法出面跟他们解释……
    “麻烦你一件事情。”我跟李奥说。
    “你别这么客气，我害怕……”李奥说。
    “模仿泰雅的语气安慰一下她的父母，”我说，“我做不到。”
    “老实说，我建议你自己做，”李奥说，“不过，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代劳。”
    “还是你来吧。”我犹豫了一下。
    “好吧好吧，”李奥似乎有些为难，“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女的……”
    接着，我便看见两人都怔住了，接着两人都双眼泛红，相互搀扶着，泪眼迷离。
    在人群中，他们并不显眼，也只有我，在半空默默注视着他们，满心歉疚。
    他们的女儿，我最心爱的姑娘，有一半是因我而陷入濒死之境，这是我一切行动的根本动力，我在为复活她而努力，眼下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我没有办法和他们直说，只能在心中默念“抱歉”，同时，我也更加坚定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呦，在那自我感动呢？”李奥说。
    “你别煞风景……”我没好气地说。
    伊恩选了两个离着罗恩城主略远一点的贵族，准备带他们一起出发。
    这一下，车上又多了几个“乘客”。
    显然，伊恩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天黑了就该休息，不过，对他来说，没有彻底完成使命之前，休息，就是对“敌人”的姑息——我们其实在跟天上神界的伪神赛跑。
    祭祀仪式结束，信徒们的激动和狂热还没有散去，不过伊恩直接一句“正草原都在等到神谕的降临”，就直接登上车驾，准备出发。
    他看到车厢后面打包堆放好的命令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直接宣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