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虫族建设（七）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虫族建设（七）
    简单准备之后，队伍就上路了。
    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快不慢，其实，有点像西游故事——真龙就像强大的孙悟空，被护送的奥伊德花果就像孱弱却引来各方觊觎的唐僧，单个真龙本可以一口气将东西送到龙将那里交差，但裂缝对面和野地之中难免会有连真龙也无法单独对付的魔兽，或者，一些稍有实力的魔兽联起手来，也保不齐能猎杀真龙，如此一来，便会失去所有的奥伊德，几头真龙一起行动，更为稳妥，但靠得近又更容易引发裂缝……总之，这是个有些复杂的问题，从龙族上层的角度来说，真龙和亚龙还是相对有用的，不能牺牲太多，至于更低级的，无非就是多派些人手，死了不心疼，活下来的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何乐不为？
    至于为什么龙将不自己去取？嗯，西游的佛经也不能直接送过去，虽然两者原因不一样，但都是顶层人物的决策，是对是错，底层小兵哪有质疑的权力？
    换做是我，绝对会亲自去取，以防万一，最不济，我也要排除路上所有风险，指定更为稳妥的方案。
    可惜，龙族懒得费那个脑筋——就像地球上，机器已经发明，可以大大提升效率，可有人依然愿意用价格低廉到极点的劳工用手完成……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等待裂缝出现的过程中胡思乱想总结的一些东西，沙拉凯瑞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也顺着她的心意，主动引发了裂缝……
    第一次裂缝入侵来得突然，队伍虽然有准备，但显然也有些慌乱。
    这次出现了两个裂缝，来的不过是三只中级魔兽和十来只低级魔兽，被亚龙联手轻松解决。
    队伍甚至都没有减速。
    我们也没有忙着进入裂缝对面，只是记下了坐标。
    前进路上，几头真龙商量了一下，说道：“刚才的速度不应该出现裂缝的，我们应该再分散一点。”
    显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裂缝发生的原因，还以为是自己奥伊德花果之间靠得太近引起的。
    队伍再度分散，稳步前进。
    不过，我已经不需要拿出自己的魔晶矿参合到其中，以达到引发裂缝的程度，毕竟那样也容易被真龙察觉。
    我只需要，给三个真龙身边的奥伊德果实建立一个隐秘的联结，局部的以太浓度就会悄无声息地上升，然后引发裂缝。
    我和沙拉凯瑞艮暂时“放过”他们，躲到地下，很快绘制好那两个位面的来回传送卷轴——这是原本是李奥干的，可现在我们计划摆在明面上，我需要自己动手，否则没法跟她们解释我的卷轴哪儿来的……
    画完卷轴，队伍又走出去一段，又到了可以打开裂缝的距离。
    这次我选了一个地势相对崎岖复杂的山谷，三个真龙不得不排成一条直线，也格外警惕起来。
    不出所料，裂缝出现了，三个真龙各自为战，牢牢守住奥伊德花果。
    裂缝对面来了一头高级魔兽，也不算难对付，但也无法很快解决……
    就在此时，谷中又杀出一股来去如风、杀伐果决的克拉尔盗匪。
    这些克拉尔盗匪个个都有自然之灵，实力在普通半龙杂兵之上，比亚龙略低一些，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奥伊德果实，所以真龙和亚龙不是很紧张。
    克拉尔们的目标，是那十几个克奸。
    显然，他们心中对克拉尔的自然泛灵崇拜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也重新找回了克拉尔部族的种族自豪感，更加容不下这些背叛祖先、背叛信仰、背叛族人的家伙，所以，冒着危险也要截杀这些同类。
    龙族对麾下的龙信徒虽然有着保护的职责，但这份职责并不是高于一切的，所以，只要克拉尔们没有威胁到运送的奥伊德花果，真龙亚龙们不太想管这些“弱小”的劫匪，而是专心对付来自裂缝对面的魔兽。
    而且，克拉尔在龙信徒当中也算强力种族，主要任务就是战斗巡逻侦查之类的，伤亡也算正常，所以，一时之间，除了少数头脑被战意和嗜血怒火冲昏头脑的半龙杂兵上去帮忙，克拉尔们竟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
    一番混战之中，十几个克奸尽数被击杀，而克拉尔这边，有好几个受到大地之灵、草木之灵庇佑，速度方面不太擅长的克拉尔被亚龙“顺道”踩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伤亡。
    他们也知道见好就收，明白那些奥伊德有真龙护卫，是碰不得的，便带着克奸的尸首，直接离开了——显然，他们不光要杀死这些叛族者，还要拿回去示众宣传什么的……
    龙族也不追，专心对付魔兽。
    不久之后，队伍终于打退入侵者。
    真龙亚龙几乎没有损伤，半龙死了十几个，其中三分之一死在支援克奸的战斗中，其余龙信徒并无明显伤亡。
    队伍草草处理了半龙的尸首，便继续上路了。
    白熊人、半人狮、鹦鹉人隐隐地对了对眼神，显然有些“心有戚戚焉”，不过，他们应该没有那么不安，毕竟，他们的种族比起克拉尔和莱卡恩还差一些，叛不叛族，投不投降龙族，其实影响不大……这就是本族没有足够凝聚力的后果。说不定，在漫长的臣服岁月里，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本族很多传承的认知，甚至传承可能都断了，或者融入龙族文明，也只有看到这些一同执行任务的克拉尔和那些不曾屈服的克拉尔，他们才会有那么一丝的疑惑和感慨……
    好吧，我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这样想，这都是我的推断。
    沙拉凯瑞艮认真记下裂缝坐标，根本不关注战斗——这种级别的战斗，就像一个成年人看小孩子打闹，没有一丁点值得观摩的价值，除非，是自家孩子。
    走过山谷，是一段还算平整的路，真龙们已经警觉起来，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我们做好了卷轴，又准备来上一次……
    照这个频次，几十公里的路，起码要出现八次。
    真龙们自己都在讨论：“以前走一趟最多遇到两次，现在还没走一半，就遇到两次，照这样下去，还没到主城就要碰到四次。”
    我心下暗笑，你们算少了一半。
    “薅羊毛也不能盯着一只往死里薅，会秃的，”李奥憋着笑说。
    沙拉凯瑞艮已经准备动手了：“这回该我了……”
    我拉住她，说：“太过频繁说不定会引起龙族的注意。”
    “哪怕什么？”她倒是浑不在意，不过也没有之一要做，“那问问电报网，附近还有没有。”
    “还有另外两支队伍要跟他们汇合，”我说，“不如一起去看看。”
    “走走走，跟你做事，总感觉迈不开手脚。”她似乎在抱怨，但没有反对。
    “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事，只不过，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引发后续的变化，形成无数次叠加在一起的蝴蝶效应，”我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做事最为谨慎，一种是弱小的人，因为他们必须小心翼翼，才能活下去，第二种，就是足够强大却又谦虚谨慎的人，而那些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人，总是自恃强大而不顾后果，结果只能还得自己要面临一大堆的麻烦，除非他们强大到足够解决所有麻烦，否则，终将不得善终，这不是单纯的实力问题，而是已经牵连到了世界的本质，运行的法则，尤其是神明，别看他们无比强大，可以为所欲为，可他们只能在自己神格普照之下的领域为所欲为，一旦越界，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料自己会遇上什么，更可怕的是，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他们，他们只能被囚禁在神界之中，你说，那样的强大，有意义吗？”
    “你想劝我放弃成神？”她问，“不要废话，先去看看看另外那些家伙出发了没有！”
    “不是放弃，嗯，慢慢来，我们对神明的认知都是在一点点加深，或许我刚刚说的也不一定对，”我说，“走，那些龙族就在沿线。”
    “这倒不一定，你看，有些人为了能进入皇宫伺候皇帝换来荣华富贵，都愿意放弃一些东西，何况只是一点点的自由呢？”李奥坏笑。
    我们朝着路线周边找去，很快就发现了即将出发的队伍。
    这支队伍只有一头真龙，难怪要结伴而行。
    鹦鹉人阿德伍德提前送来了消息，这边也做好了准备，沙拉凯瑞艮直接引发了裂缝。
    突如其来的裂缝，不仅本地的龙族难以理解，连送信的阿德伍德鹦鹉人也惊呆了。
    不过，因为护送的奥伊德都是分开打包的，所以，就算沙拉凯瑞艮刻意引动，裂缝的规模也不是很大，只出现了一个位面。
    真龙甚至都没有出手，身边的跟班就把来犯魔兽全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