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寻觅之旅（三）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寻觅之旅（三）
    “什么？”我紧追着问。
    老者指着一个方向：“我记得，城市里的神庙有神的雕像，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来了兴致，说道：“是吗，带我去看看。”
    老者和其他灵魂一起，带着我离开了墓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途中，有几个灵魂因为太过虚弱而消散了，但众多灵魂并没有惊慌，反而似乎有些期待——看得出来，他们在恢复理智之后，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灵魂们把我带到二十公里的一片荒野，路上遇到几只雷系魔兽，被我随手驱赶，毕竟这些虚弱的灵魂完全不是这些低级魔兽的对手。
    终于，我们来到一片长满荆棘的荒地，这里隐约有着残垣断壁的轮廓，却比我和耶梦加得被困的位面发现的遗迹朽坏得更彻底，连那些残垣断壁的形状，都是一些形似铁线的荆棘组成的。
    这些荆棘也是带有电属性的植物，虽不能主动放电，但有着一定的抗性。
    “这里就是城市的位置，”老者说，“看样子也消失了……”
    我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遁入地下。
    离地面不到十米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石头雕塑。
    这是，一个慈祥老者的头颅雕像。
    我直接发动土元素，将其从地下带出。
    土地翻滚，铁线荆棘被埋入地下，石雕头像浮出地面。
    灵魂们惊喜地望着雕像，老者也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接着，所有灵魂一起跪下，双手在胸前合十，低声而整齐的念叨起来：“伟大的神，您是创世之主，圣光之主，造物的起点……”
    看来，这就是创世神朱米温的头像了。
    “崇拜有形象的神明，是比较早期的神灵崇拜形式，当宗教信仰体系变得成熟，人们会倾向于崇拜没有形象的神，因为无形就是无所不在，更加强大浩瀚，”李奥说，“当然，那是在地球上，在你们这边，估计是神故意隐隐瞒自身形象的。”
    灵魂们一阵祭拜，中途有一小半灵魂直接消散，当然，他们不是被神接引，也没有投向灵体位面，就是单纯地，消散了。
    消散的灵魂越来越多，有些稍强点的还冲我点头，一脸安详地消失，甚至让我想起当初在老家村里亲眼看着童年伙伴凯特的奶奶消失……
    最后一个消散的，自然是老者，他再度向我表示谢意，自始至终也没有再问关于神的事情。
    “多谢您，善良的龙族，”老者最后说，“虽然你不信奉神明，但我还是祝愿你一切安好。”
    我点点头，看着他消失。
    处理完这件小事，我没兴趣收藏朱米温神像仅存的半拉脑袋，也没找到其他遗迹，便离开了。
    下一个目标，是这里的地头蛇，雷霆巨兽。
    这家伙居住在大海，我也不确定这个位面的海是什么规模，因为不能飞太高……
    到了海域附近，我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咸腥气息，阴冷而浑浊。
    在阴沉沉的天光之下，海面并不是蓝色，而是铅一般的灰色，倒是比雾蒙蒙的天空多了一点色泽。
    天空中偶尔有雷霆闪烁，雷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可惜这个位面似乎很少下雨，密布的阴云带来的是雷电而不是降水。
    站在海边一处一百多米的高崖之上，我们很快就发现了雷霆巨兽。
    雷霆巨兽是一只体长一百米不到的水陆两栖巨蜥，有点像蛇颈龙，就在海岸附近游弋，很容易找到。
    我放出自己的气息，这家伙就像黑夜的航船看见远处的灯塔一般赶了过来。
    离的近些，我就感受到，这家伙实力勉强接近传奇，不过，借住海域的主场优势，应该能跟普通的龙将斗上一斗。
    “龙族！”雷霆巨蜥浑身电光闪烁，显然是要彰显一下得自己的威势，“你不该来这里。”
    “你和龙族有多深的仇恨？”我直接问他。
    “怎么，你想杀我？”雷霆巨兽身上的电芒开始暴涨。
    “嗯，看来你跟龙族有大的仇恨。”我说。
    “那么，你要把命留在这里。”雷霆巨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恰恰相反，”我说，“我是龙族的敌人，来跟你结盟的。”
    “什么？”
    “噼啪噼啪！”
    雷霆巨兽身上的电火花，猛地一阵闪烁，爆鸣声不断，就像是电线短路一般，就差没烧起来，当然，烧起来也不怕，毕竟他半个身子泡在海水里。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说，“而且，我正准备联合龙族的敌人们组成联盟，一起对龙族发动袭击。”
    “奇怪的家伙，你是龙族的叛徒吗？”雷霆巨兽稳定了一下身上的电流，说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说。
    “不，你不是！”雷霆巨兽却像是看穿了我的计谋一般笃定地喊起来，“虽然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把龙族视为仇敌，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龙族的强大，就算所有龙族的敌人联手也不是对手，甚至，龙族只需要派出一小部分人手，就能杀光所有人！你，只是一个假装背叛龙族的家伙，试图将所有龙族的对手联合起来，方便龙族消灭！”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联想能力。
    雷霆巨兽得意起来：“被我拆穿了是吗？哼哼，龙族确实强大，但是要把所有敌对的家伙聚集在一起确实很难，派一个假装是叛徒的半龙出来联系所有人，还真是狡诈的计谋！”
    “好家伙，那边的雷电犀牛已经够够聪明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更聪明……是不是身上带电的脑筋动得更快些？”李奥被雷霆巨兽的思路给逗乐了。
    其实别说，换做是我，碰到一个敌对种族的人来劝说我加入什么联盟，下意识也会怀疑。
    “芭特瑞是纯粹的雷元素生物，为什么她就没这么机灵？”我笑着打趣，同时也回答雷霆巨兽：“我已经说服了很多人，包括独角兽、矮巨人和天马……我想，你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
    “他们只是被你蒙骗的傻瓜！”雷霆巨兽毫不迟疑。
    李奥边笑边说：“哈，说不定，说不定芭特瑞只是脑子太快了，嘴巴跟不上，所以看起来有些迟疑不决……”
    “你当初说的是，我们就是要找这种有特色的个体，意思就是跟大多数元素生物不太一样的，那不就结了？”我说，“足以说明普通雷电系生物脑子比较快，就跟电脑似的。”
    “喂，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雷霆巨兽说，“本来想杀了你，打乱龙族的计划，可惜你是剧毒的木系龙，会弄脏我的领地，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看他一副完全无法被说服的样子，有点失望，也有一点点恼火，叹了口气：“唉，看样子你以为自己真的聪明到看穿阴谋的程度，那么，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教训再走。”
    “被拆穿了感到恼怒是吗？狡猾的绿龙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冲动……”雷霆巨兽说道，“不过，既然你非得挑战我的威严，我也给你一个教训吧！”
    “好，”我一步一步走出悬崖边缘，踩着空气来到了雷霆巨兽上空，慢慢张开翅膀，“那就，看看谁有资格教训谁！”
    说着，我的绿龙翅膀之上，也开始有电弧不断跳跃，很快，跳跃的电弧甚至在两翼之间来回摆动，拉出一条条弧线。
    翅膀没有扇动，两端的电火花拉扯出的弧线不像天空中的雷霆一般不断闪烁，方生方灭，却像是放慢了无数倍的烟花一般缓慢地拉长，每一根都是前端已经到达另一面的翅膀上，后端才开始慢慢熄灭消失。
    老实说，这样子其实没有多少美感，但只论光影效果都已经很唬人了，加上我是踏空而行，就像是双翅之间举着一蓬发光铁丝似的……
    雷霆巨兽迟疑了。
    他身上的火花原本就没停息过，说要教训我的时候还加大了电压，但见我这番表现，他看得出来，我不是简单的绿龙……
    至少，拥有木电两系属性的龙也不是这么玩的，或者说，纯粹的雷电系生物也没这么玩的。
    “你害怕了？”我俯视着海面上的雷霆巨兽，“如果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认个错还来得及，你以你的智慧，应该能理解……”
    “都是伪装！”雷霆巨蜥没有退缩，给自己鼓劲，“你的实力，跟我差不了多少，但这里是我的领地，你，没有胜算！”
    “聪明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阻碍，尤其是比很多人都聪明又没有达到最聪明的层次，就会被自己的智慧蒙蔽。”我说。
    “唉，没有观众你也演得这么开心。”李奥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