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审案（下）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审案（下）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奥伦质问道，“你说你来过的那一次，和我所说的这一次，很显然不是同一次，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你来过两次？啊不对，应该是三次！”
    “我只来过一次！”艾斯克瑞姆反驳。
    “你不是说你去了旧世界吗？那么，一来一回，也该有两次吧？”奥伦抓住关键点开始追击。
    “我去的时候是通过传送，直接从我的城堡里传送到海边传送点的！”艾斯克瑞姆马上针锋相对，“回来的时候也是在梅罗斯小姐的监视之下穿过木系龙领地！”
    这回轮到奥伦诧异了：“你……传送过去的？”
    艾斯克瑞姆冷哼：“为了报仇，我已经准备了一千五百年，就等那个冰霜巨人出现，这个传送阵，也是冰系龙帝艾瑞斯齐格陛下特意留给我的！”
    说到龙帝，龙王也有些沉不住气，开口劝阻：“两位，不要为这些案件之外的事情过多计较，艾斯克瑞姆先生的行动是得到我们三个长老共同批准的，冰霜龙王吉侬加夫也曾来信解释，所以，艾斯克瑞姆的陈词没有明显的漏洞，我怀疑，奥伦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奥伦见龙王也为对方辩护，明显有点慌：“可是，我发现的气息和他一模一样，这是不可能造假的！难道还有人能模仿或者伪造他的气息吗？”
    “说起伪造……”龙王说道，“是不是艾斯克瑞姆先生手下有直属的血脉？”
    “我唯一的孩子就是死在巨人手下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没有别子嗣，我的手下也没有混入我的血脉。”艾斯克瑞姆直接否认，“而且，一千多年来，我也没有受过伤失过血……”
    梅罗斯忽然站出来：“艾斯克瑞姆先生，你这句话有些不妥，就我所知，我当初遇见你的时候，你抓着冰霜巨人，身上是有很小的伤口的，所以，你可能在旧世界和巨人战斗的时候搜受过伤。”
    艾斯克瑞姆一愣，显然是想起了在冰元素位面的事情，同时，可能也会顺带联想到在冰冻迷宫里面的那个奇怪的梦……
    “确实是这样……”他点头承认，“我当时，是受了一点轻伤。不过，这又跟奥伦被袭击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那些旧世界的人利用了我的血？”
    他说的是反话，奥伦却像是获得了灵感一般，趁机反击。
    “你是说在旧世界受过伤，留下了自己的血，然后那些人找过来了？”奥伦满脸兴奋，“艾斯克瑞姆先生，不要为了推卸一份很轻的罪责而给自己招来更重的罪责，你这是要表明自己把旧世界的人引到了这里吗？”
    “别说，已经找到真相了！”李奥感叹，“可惜，应该不会有人相信的……”
    艾斯克瑞姆没想到奥伦回这么说，反而愣住了。
    “就算是旧世界的人发现了艾斯克瑞姆的踪迹，并且追踪到传送阵，也不可能发动传送的，海边传送阵一直在监控之中，并没有任何问题，”龙王及时出来解释说，“所以，不要把事情引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旁听席众人也是一副看热闹的笑意。
    “你看吧，我就说了，有时候盲目自信就跟满清末年那些自诩天朝上国的家伙一样。”李奥得意洋洋，“无知，不是原罪，傲慢才是啊！”
    审理到了这个时候，一点头绪都没有，倒是惹出来一个笑话，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
    “还要继续辩论下去吗？”艾斯克瑞姆可没这么好的心情，“我甚至怀疑，这仅仅是奥伦先生的一场梦，所谓的袭击根本就不存在，至于他说的那个山谷，或许是我曾经飞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我的气息也是说不准的，如果真想说就是这样，我承认这是一个误会，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曾经对奥伦先生发动过袭击，如果崴斯特伍德殿下您也无法做出判断，我建议请龙帝陛下亲自出面！”
    “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李奥笑了。
    我们的计划，就要展开。
    案件一定会扯皮到底，就算他们发现有人进入了传送阵也要费一番功夫，或者直接惊动龙帝，那么我们就可以把水搅混，还可以利用艾斯克瑞姆做一些手脚……
    龙王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尽量不惊动龙帝。
    “或许，艾斯克瑞姆说的没有错，这只是个误会，”他说，“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勘察一下那个山谷，嗯，梅罗斯……”
    “殿下，梅罗斯在！”梅罗斯站出来，严肃地应是。
    这个时候，巴尔哈斯突然站了出来，说道：“尊敬的崴斯特伍德殿下，我也愿意前去。”
    龙王自然有些诧异。
    巴尔哈斯解释道：“当天，我和奥伦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也发生了冲突，所以，我也怀疑，他是因为受伤和疲劳而导致出现的幻觉。”
    奥伦诧异地看着他。
    “嗯，你们两个快点去。”龙王摆手。
    令人领命而去，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艾斯克瑞姆依旧是沉稳冷静，反正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心态，反而是奥伦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毕竟，当初他确实是脑后挨了一锤，伤痛是真真实实的，而且，气味也一模一样，而艾斯克瑞姆也明确表示自己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其实就是有人冒充了艾斯克瑞姆，可惜，这群龙还没有侦探小说主角一般的思维，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当然，所谓的传送阵没有动静，说明季批优、西批优和阿尔法康姆他们演算出来的空间坐标破解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主位面的法师塔传送阵无法察觉，龙族也无法察觉。
    或者，龙族不是无法察觉，只是过度的傲慢带来的自信乃至自负，蒙蔽了双眼。
    没过多久，巴尔哈斯和梅罗斯就回来了，同时，他们带着一片树叶，树叶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们发现了一些残留着艾斯克瑞姆先生血脉气息的土壤，这也证明，那个山谷真的留下了他的气息。”梅罗斯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所放松——看来，艾斯克瑞姆的猜测才更接近真相，奥伦，真的只是昏了头，才会误以为自己被偷袭了。
    龙王也直接问道：“巴尔哈斯，你们当天发生了冲突，是不是伤到了奥伦？”
    巴尔哈斯一怔，刚要说话，科里亚就站了出来，说道：“尊敬的殿下，我哥哥当时只是给了奥伦一个教训，并没有伤的太深，他是自己飞回去的！”
    这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有人已经憋不住笑了。
    “看来，奥伦先生受的伤不清，否则，怎么会养了二十多天才好呢？虽然他能勉强飞回自己的驻地，但在半途中伤势加重导致昏迷也是很有可能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吉斯泰尼说话了，“崴斯特伍德殿下，看来，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龙王显然也觉得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了，脸上没有一点怀疑，望向了奥伦。
    奥伦也有些慌张，看得出来，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呵呵，自我怀疑是三观崩坏的基础，”李奥说，“不过，作为一个拥有着所有祖先血脉传承记忆的龙族，三观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崩塌呢？”
    他这是在鼓励奥伦，可惜奥伦听不见。
    奥伦环顾四周，仿佛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被砸晕的那个蠢蛋，从高空中坠落之后，醒过来发现身边有冰霜巨龙的气息，就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偷袭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不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而是很认真，甚至有点严肃地看着他。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
    作为他的手下，以及盟友，我当然不能也不该眼睁睁看着他沦为整个龙族的笑柄，所以我一脸“我相信你”的表情，算是向他传递来自李奥的鼓励……
    当然，以我现在的身份，这点支持，几乎等于零。
    只是，我必须这么做。
    奥伦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殿下！”他提高了声音，压过了所有人，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他才说，“我知道，你也认为我是头脑不清醒才会出现幻觉，可是，我坚信，当时的我是清醒的，而来自艾斯克瑞姆的攻击，也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您也不相信我，我只能堵上我所有的声誉，恳求龙帝陛下的出面！请龙帝陛下亲自审理，用他的无上威能，查明真相！”
    “嘿，这回是真豁出去了……”李奥笑了。
    我们的目标之一，便是引出龙帝，但这不是主要目的，没想到奥伦自己走出了这一步。
    显然，他的声誉，已经跌倒了谷底，这个时候，说是破罐破摔也好，说是破而后立也罢，总之，只能用最后的依仗，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