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群芳谱 - 第876章 有缘无缘

    秦淮河！
    那里的事情……小胖子还是知道的。
    了解还是详细的。
    当然！
    更多都是小神医和自己说的。
    近几日小神医为秦淮河出谋划策的法子，自己也有一览，颇为有趣，颇为可行。
    自觉都是很好的法子。
    秦淮歌妓！
    贱籍之身，读一读书，知晓一些礼仪，总归是不错的，好歹将品行、德行养一养。
    其余便是耗费一些银子……挽回秦淮河的名声。
    这一点也极好！
    十里秦淮！
    销金窟！
    不仅仅是金陵城的销金窟，更是整个江南之地的销金窟，每一日的进项都是很大一笔数字。
    她们肯定有钱的。
    想要以钱财换取名声！
    可行。
    那些钱财自己是不要的，小神医提供的法子更普惠。
    金陵城整修道路，她们捐献银子以为心意！
    自愿采买一些牛羊、农具等物……赠送金陵城外的村落乡里之人，还有一些偏远之地的贫苦之人。
    赠医施药！
    更好！
    还有各种公益免费的戏台演出。
    那些秦淮歌姬……贱籍。
    虽为贱籍，多有自认高人一等。
    甚至于连田亩耕种的农人都不被她们放在眼中。
    而那些农人！
    正是朝廷的根基。
    无农不稳。
    果然天下间没有农人了，就真的麻烦了。
    ……
    她们想要名声，就要真正将那些事情一一落下，期时……名声自然归来。
    小神医提议自己也给予些许助力。
    这个不难。
    一些方便还是可以的。
    “现在……那些事情都只是落于报纸上，落于言语中。”
    “还没有真正落入实地。”
    “当以观后效。”
    秦淮河。
    李素素她们若要真正的挽回名声，眼下只是开始，具体要看她们做了什么。
    自己在江南还会停留半年左右，足可一览。
    如果她们真心实意的将一件件事情做下，那么，自己也会给予助力，让她们做的更加顺利。
    如果她们坚持不下去。
    那就……消失在秦淮河吧。
    “哈哈哈，小神医……秦淮河那些人的事情，本王也算小小参与其中。”
    “接下来她们可不能让本王失望。”
    “李师师！”
    “不愧是秦淮第一名妓，品貌足堪。”
    “小神医，你们又有那般缘分，可有心意？”
    将手中的香辣鸡腿吃完，小胖子打量手中的鸡骨头……很是满意，吃的还是很干净的。
    随即，扔入身边的杂物桶。
    抬手一招，小夏子将托盘端来，上面有一个精致的竹筐，形若陶瓮，很是保温。
    取出一块鸡翅，继续吃着。
    尽管晚上吃这些东西不太好，容易变胖，却……自己现在女色都戒了好几个月了。
    口腹之欲再不能满足。
    自己还当什么王爷？
    小神医为秦淮河书录的建议文书，可为常例，于金陵城好处多多，唯有希望真正坚持落实。
    倒是！
    又想起一个人。
    一位女子。
    秦淮第一名妓。
    李师师。
    也是因李师师的缘故，小神医才有那般所想，才会为秦淮河出谋划策，李师师她……并未牵连此事。
    却主动出面，希望可以将秦淮河眼下的糟糕之事挽回，劳心劳力不少，银子也有拿出不少。
    这等秦淮女子……罕见。
    心地也可观。
    小神医的眼光不差。
    “若然秦淮河那些人真的言行不一，就枉费殿下的心意了，她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师师！”
    “她的确很好。”
    “是否真有缘分……不可知！”
    为秦淮河眼下杂乱事，自己耗费不少精力。
    她们果然让人失望，就……无药可救了。
    至于小胖子的趣言！
    缘分？
    自己和她的确有缘分。
    不然，高邮湖也不会遇到。
    纳她为妾。
    纳之，自己起过那个心思。
    妾！
    京城之内，已经有两位了。
    自己的心……就那么大。
    身边晴雯那几个小丫头……也是自己人。
    一颗本就不大的心……分成一份份，就有些薄了。她们跟在自己身边，自己会为她们每个人负责。
    青莲！
    她是一位不俗的女子。
    自己与她。
    不为强求。
    有缘。
    就是有缘。
    无缘。
    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
    ******
    江南的春日总会比北方早一些。
    京城之地，春风飘摇三月间，江南之地，二月中旬稍后……就已经很明显了。
    金陵之地，无论是玄武湖，还是秦淮河，还是以北的江水之地，两岸的杨柳植株皆昂扬崭新的生机活力。
    一些湖泊水域，成群结队的鸭子、白鹅拨动水韵，摇摇远去，更为映衬盛景。
    应天书院之内，许多学员都准备空闲之时去踏青了。
    戌时正刻！
    天色阴阴！
    金吾后卫巷，秦府。
    “少爷。”
    “您带回来的这只烤鸭还真好吃。”
    “和京城的烤鸭味道不太一样，有点偏甜，一样的香，鸭皮很酥香，火候刚刚好。”
    “嘻嘻！”
    “我再来一片荷叶饼！”
    “少爷，我都吃两片荷叶饼了。”
    “您真的不吃了？”
    “我准备吃三片，吃多了，就睡不着了。”
    “……”
    “赶明个，让厨娘也学学。”
    上房温香之所。
    晴雯几个小丫头正围在桌旁，嬉笑欢颜的吃着烤鸭，是少爷从外面专门带回来的烤鸭。
    都这个时辰了，她们早早的用过晚饭了。
    偏偏这只烤鸭……少爷特意带回来的，包裹的很好，这般天候都没有凉缺，还很暖热。
    故而，都尝一尝。
    别说……味道还真好。
    小手取过一张荷叶饼，眉眼弯弯，取过竹筷，熟练的吃着烤鸭。
    这个东西……京城也有的，两府之中的厨娘也会做，差别就是色香味不一样。
    少爷特意带回来的这只烤鸭……味道也不一样。
    很好吃。
    感觉这只烤鸭的肉质……和先前吃的烤鸭不太一样，是南北之地的关系？
    青莲姑娘以前说过，同样的猪……生长于北方、南方，肉质会不一样！
    “少爷我还能饿着？”
    “若非今儿外面下了小雨，那家店里提前预定烤鸭的客人没来，你们还真吃不到！”
    “那家烤鸭店，一天只卖三十只烤鸭，小雨之故，空出来两只，一只我拿走了。”
    “另外一只……田仲拿走了。”
    “好吃的话，赶明儿……再带回来给你们尝尝。”
    “厨娘！”
    “这种挂炉烤鸭的做法倒是不难，难在这家烤鸭的鸭子是人家自己养的，喂得东西很独特。”
    “采星，这就是那些箱子里的清单之物？”
    看着晴雯、采月、香菱她们几个小丫头正欢快的吃着烤鸭，秦钟笑语乐然。
    立于床榻附近的宽大书案之后，伸手拿过两张纸，上面都是书录分明的一件件事物。
    除此之外，案上还有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小箱子，非暗扣开合的箱子，均有机关锁。
    今儿午时。
    自己正要入小灶用饭，秦瓦来禀消息，上午巳时初……王家在京的那位大爷王仁登门送来许多东西。
    王家在京的大爷？
    王仁！
    是他！
    听到是此人，自己还多有惊讶。
    他也南下了？
    去岁自己拜访城中的王家，见到之人是王仁的父亲，亦是凤姐的父亲，现在王仁也回来了？
    好端端回来做什么？
    觉得京城有些孤单？有些无聊？
    除了王仁送来的东西，金陵内务府驻地也有消息传来，也有一些东西需要领走。
    自己开了手书，便是让秦瓦、多福他们去取回，也非一次两次去取东西，并不复杂。
    内务府驻地。
    那些东西想来是小郡主、长乐公主她们送来的。
    每隔一二十天，便是有东西送来，都是江南少见的京城之物，比如……大白兔奶糖……每次都有一箱子。
    那些东西！
    有吩咐让采星给于一一整理。
    外间有不少大箱子，自己刚回来……也就大致扫了一眼，也听采星她们说了一些箱子里的东西。
    “少爷！”
    “除了书案上的那些机关锁的箱子盒子，其余箱子里的东西都一一列出来了。”
    “奶奶送来的落于一张纸！”
    “华阳郡主送来的落于一张纸！”
    采星手中卷着一片荷叶饼，里面装着一些鸭肉、酱料、萝卜丝……，如晴雯所言，东西吃着还真好吃。
    自己吃到的烤鸭也不少。
    能够和少爷带回来的这只烤鸭媲美的，还真不好说！
    听着少爷的询问，连忙款步走了过去。
    “东西还真多！”
    “吃的。”
    “穿的。”
    “用的。”
    “……”
    “姐姐这是小瞧金陵了。”
    “……”
    “小郡主送来的……。”
    “新口味的糖果？”
    “明儿可以尝尝。”
    “……”
    “你继续吃烤鸭去，待会我将姐姐她们的清单取出，你对照一下就行了。”
    感一阵香风飘来，秦钟看向站在身侧的采星，不由一笑，摆摆手，指了指还在吃烤鸭的几个小丫头。
    “是，少爷！”
    采星点点头，看着手中还没有吃完的荷叶饼，嘻嘻一笑，并未离去，继续吃着。
    “少爷！”
    “这份请帖……是刚才您回来的时候，和您说过的。”
    “下午之时，青莲姑娘派人送来的。”
    吃了一口荷叶饼，采星小手抬起，指了指书案上的一物，是一个扁平木盒，里面放着一份请帖。
    具体内容没看，前来送帖的人不陌生。
    “请帖！”
    “先看看帖子吧，不知道有何事！”
    秦钟大致一览手中两份清单。
    这是采星整理的。
    按照惯例，姐姐和小郡主她们的机关锁盒子里也有清单的，以为参照，防止有什么东西遗漏和遗失。
    彼此相合，就无碍了。
    也一直没有出过问题！
    请帖！
    外间用茶的时候，采星说过那件事……，青莲送来的帖子？又遇到难题了？
    放下手中清单，看向那个暗红色的扁平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