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群芳谱 - 第679章 名次定前途

    自皇宫出来，已是下午未时正刻了，上午之时，上皇留下用膳，吃了不少，滋味还行。
    期间，倒是听长乐公主和小郡主说道关雎的一件事，皇后娘娘所出的福清公主也要掺和关雎之事。
    而且，长乐公主已经应下。
    出让两成干股，二十万两银子两成干股。
    于此，秦钟虽有诧异，却也没有很大惊奇，一些事情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也没想到是福清公主。
    福清公主。
    皇后娘娘！
    若非皇后娘娘之故，一个福清公主还没有那么大的颜面。
    后来，同长乐公主商议了一下，那两成干股无需从她那里分走，秦钟将自己所有的四成干股让出两成。
    就很好。
    长乐公主和小郡主一开始不同意，然……说到个中道理之后，勉强应下。
    关雎开门红，可以预见……接下来的营生会更好，那么大的一块美味蛋糕，肯定许多人心痒痒。
    长乐公主身边有上皇。
    小郡主身边有恭王爷。
    如今来了一位福清公主，她身边是皇后娘娘。
    自己？
    寻常一些，果然占据四成干股，太过于显眼，而且也不合适，于自己而言，多两成干股、少两成干股没啥区别。
    长乐公主有四成干股在，有时候说话好使一些，自己……就不好说了。
    尽管两成干股卖了二十万两银子有点亏，接下来还是有好处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其后，前往京城报馆、百草厅瞧了瞧，临近夜幕，直奔贡院大街的万豪酒楼。
    那里一众书院同窗都在。
    放榜已经是第三日了，明日便是新科举人的鹿鸣宴，然……未有名列正榜的学员都要走了。
    都有各自的安排。
    “鲸卿。”
    “明日我们就要回书院读书了。”
    “希望下次一战，可以名列桂榜！”
    谭林举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尽管这一次乡试也算有所成，终究可惜没有进入正榜。
    “定然可以！”
    “期时，运山兄可要好好请我等吃酒。”
    秦钟也是喝着一杯清酒。
    谭林这一次的考试成绩还是可以的，只要接下来继续攻读，下一次榜上有名并不难。
    “哈哈，那……你们可就吃定了。”
    谭林大笑。
    “鲸卿，你明年的会试真的不参加了？”
    叶远还是忍不住再问。
    鲸卿的乡试成绩很好的，名列亚元，这等才学在天下间的举人中都是数得着的。
    如此，参加会试都有不小机会。
    而明年，鲸卿竟然不参加，准备接下来乘船南下，游历江南，准备数年后的另一次会试。
    实在是……令人费解。
    早早取中进士，不是更省事省心？
    也能够提前做官？
    以鲸卿的年岁，若是取中进士，也是国朝的一件难得之事，鲸卿也会扬名天下。
    “哈哈，我年岁太小，早早参加会试也无用。”
    “还不如继续精进所学，说不得，再有三年参考的时候，会试成绩更好一些。”
    秦钟笑道。
    “鲸卿之志当在一甲！”
    汪志用慨叹。
    以鲸卿此刻的才学参加会试，取中的机会不小，却很可能名次不会很高。
    再等一等，就不一样了。
    以鲸卿的才学，再加上鲸卿的悟性，再下一次会试，绝对可以名次极其靠前。
    取中会元也非不可能。
    殿试取中一甲也是可能性极大。
    “哈哈，不想要当将军的兵，不是一名好兵！”
    “我等读书人，也该试一试。”
    秦钟又是大笑。
    “不想要当将军的兵，不是一名好兵。”
    “鲸卿此言多趣。”
    “却也正合我等读书人举业之志。”
    “一甲！”
    “说来，我虽也想过那般，却自知自事，明岁会试准备试一试，若然取中，也可以舒缓一口气了。”
    “十年寒窗苦读，也就可以结束了。”
    汪志用再道，赞誉一言。
    鲸卿的资质和才学，他将来志向一甲希望很大，自己……资质寻常一些，不求一甲，名列二甲、三甲都很好了。
    “终究还是名次在前更好一些。”
    “入翰林院。”
    “分到六部诸司。”
    “外放县令、县丞。”
    “长远而观，翰林院自然是最佳选择。”
    叶远摇摇头。
    对于绝大多数读书人而言，取中进士就很好了，然而还有一些读书人非如此。
    书院里就有一些取中进士的读书人。
    还准备继续参考，希望可以名次更为靠前。
    眼下来看，有些浪费时间，但是……是否真的浪费时间要看将来。
    如若名列三甲靠后的名次，一般都是外放一十八省的一些县城为官，很难挑选。
    在那里为县令，品级不过正七品。
    若是做的好，政事通明，大计通过，三五年就可升迁，但是那种升迁也非直接从县令升为知府。
    而是升为布政司经历、理问、运判、直隶州州同、散州州同这些从六品的官。
    若是为知县很好，或可升为知州、同知之类。
    然后，在那些位置上，再等三五年，就可更进一步，为正六品的官，乃至于从五品的官员。
    再等三五年，就可更进一步。
    但！
    若是名次极其靠前，大都会选入翰林院。
    在翰林院待上二三年，便可前往京城六部诸司为主事、员外郎之类的官员。
    那些主事以及员外郎，直接就是正六品以及从五品的官员了。
    比起外放的官员，直接省了十年上下。
    更别说京官位重，有些人宁愿不要外放正四品的知府，也愿为六部诸司的五品郎中。
    殿试一甲、二甲、三甲名次很重要，也许非所有人都如此，大体如此，偶有一些名次靠后之人入阁入军机也有。
    却非常见。
    书院里那些已经取中进士的人非愚钝之人，自然知晓那个道理。
    “翰林院！”
    “六部诸司侍郎以上官员，翰林院出身的占据一半以上。”
    寡言少语的郑极亦是颔首。
    翰林院被称为国朝储士之所，并非虚妄，在翰林院待着，经常可以见到国朝一位位重臣高官。
    就是陛下也可时而见到。
    眼熟了，人家留心了，以后升迁就容易了。
    “你们啊。”
    “听你等这样说，我……我要不要多多尝试？”
    “我现在也就二十岁，再试试几次也可。”
    汪志用哭笑不得。
    要说不想要在殿试中名列前茅，那是虚妄，谁都想，奈何……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
    明岁参加会试，自己取中的可能不大。
    再下一次，不好说。
    果然名次靠后，要不要继续试试？似乎可以，却也不好说，看看到时候会有什么分派吧。
    “试试又有何妨？”
    “国朝进士的平均年岁，在三十上下，若是耗费两三次取得一个好名次，还是值得的。”
    谭林有言。
    同一科进士，一般十年之后，就会有很明显的天差地别了。
    一些人也许还是六品、七品的官员。
    一些人也许已经是六部诸司的实权官员了。
    “鲸卿！”
    “鲸卿的年岁是真的好，现在才十一，明年也才十二，再等一届也就十五。”
    “而且，这两日我有听闻，陛下好像要在五旬万寿之时开恩科，大概是后年。”
    “鲸卿，你后年可以试试恩科，算起来，时间还有两年，以你的学业进度，两年之后，绝对大进！”
    “现在你就有可能取中会试进士，两年之后，名次绝对靠前。”
    胖头胖脑的隆星文小声说道一事。
    陛下即将五旬之寿，有可能要开恩科，已经有人说这个事情，很可能为真。
    因为上皇当年五旬的时候，就开过恩科。
    恩科会试一般在秋日，还有两年时间，鲸卿是天生的读书胚子，两年的时间，绝对大进。
    两年之后，鲸卿也就十三岁！
    啧啧。
    真好！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万寿恩科应该不为假。”
    叶远也是小声道。
    自己也准备明年、后年都试试。
    “鲸卿，于你两年的时间，你的学业绝对大进。”
    汪志用亲自端着酒壶近前，为秦钟斟满酒水。
    “万寿恩科。”
    “若然有那般事，到时候可以一试。”
    双手持酒杯近前，嗅着清酒散发的一丝淡淡酒香，秦钟也是讶然，万寿恩科的事情，现在就传开了？
    果如先生所言，京城内外，一些人心思还是很灵敏的。
    下一次会试距离自己，还有半年时间。
    万寿恩科，还有两年时间。
    两年时间于自己而言，比去岁读书以来的时间还要长，学业应该可以大进。
    “唉！”
    “听着你等谈论那些事情，我等惭愧。”
    “想着数月之前，我等都还在一块读书准备乡试，如今就不太一样了。”
    “我等还要继续回书院攻读，准备下次的乡试。”
    “你等要准备会试了。”
    隆星文身边的一位年轻人感慨，自己这次没有被取中，也没有名列副榜。
    算是一个失败之人。
    听着一众取中同窗的言谈笑语，心中多不是滋味，有羡慕，有小小的嫉妒，也有不尽的叹息。
    “长垣兄，何至于如此？”
    “我这次也没被取中，就不那般伤心。”
    “其实我等将来取中的可能性都不小，否则，这一次书院也不会让你我出来考试。”
    “你我一样都是十七岁，这一次不行，接下来还有好几次机会，总归有成。”
    “就算将来不入进士，做一个举人，当一个富家翁还是不难的。”
    隆星文摇晃着胖胖的脑袋，于身边好友笑语开解着。
    “唉。”
    “道理如此，若可入进士，再好不过。”
    那人点点头，其实一些道理自己也明白，就是有些伤感。
    “山长有言，只要日日精进一些，举业当有成。”
    “诸位，我等不过先走一步，合当共勉！”
    叶远举杯看向那人，又看向自己的数位书院好友，他们这次也没有被取中。
    “当如此！”
    秦钟点点头，亦是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