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 - 518 命运之狂笑术

    ……
    相比于先前亡灵天灾自动召唤出来的死神投影。
    这一尊坐落于七彩光桥之上的死神虚影在身材尺寸方面无疑要小了还多。
    但在面部表情和五官清晰度上有了质的提升！
    马修拍拍翅膀缓慢飞近。
    在这个过程中。
    他能清晰地看到死神耶格的面孔——
    那是一个忧郁而俊俏的青年。
    他站在光桥的一侧，目光凝望着虚空的远方，紧锁的眉头仿佛在预示着他正在思考什么难题。
    死神的英俊程度远远超出马修的预计。
    “这长相这魅力……”
    “感觉不在我之下。”
    马修默默地在心中评估了一下耶格在人形态下的外貌属性。
    他迫不及待地朝着那虚影飞去，想要探索更多。
    不过很快的。
    马修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触碰不到这尊死神耶格的投影了——
    因为无论他怎么飞。
    双方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差不多的水平。
    明明在向前飞的时候，马修是能感觉自己和耶格投影是在相互拉近的，但飞久了猛地一看，似乎又停留在原地。
    这种感觉令马修感到敬畏。
    他察觉到自己和耶格投影之间仿佛隔着一面玻璃橱窗。
    他只能在橱窗外看一眼。
    却没办法更进一步。
    这一结论令马修稍感沮丧，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回头望去时。
    他在耶格投影和七彩光桥之间发现了一些细碎的、悬浮于半空中的沙状物。
    马修凝视着那些颗粒。
    一些信息便自动涌入了他的脑海。
    ……
    「提示：你可以利用无根之河的“河底砂”来留下属于自己的投影。
    你的投影无法离开无根之河的秘境。
    但在未来的某一刻。
    它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
    所以。
    这是耶格用河底砂制作的投影？
    马修忽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抬头望去时，耶格的投影正在缓缓消失。
    一直到那尊投影彻底消散之前。
    马修都有一种死神投影随时可能会活过来的错觉！
    “看来耶格是曾经进入过无根之河的……”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
    马修顺着光桥继续前进。
    没多久。
    他便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其他涉足过无根之河秘境的强者留下的投影——
    一個古典法师长袍、看上去意气风发的男子。
    那是神法师林德。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随意的肌肉猛男。
    种种迹象表明这极有可能就是太阳神杰拉德！
    还有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类似于泥浆与触手的混合体的怪物。
    除此之外。
    其他人的投影就显得非常虚无。
    马修只能勉强意识到有人尝试再次留下痕迹，但很难看清具体的人物，更遑论面目与细节了。
    “所以，能在无根之河留下投影的，得是一等一的强者？”
    为了验证这一点。
    马修试着用精神力去捕获一点河底砂，随后以自己为蓝本，制作一个最基础的投影。
    投影制作的过程其实并不难。
    尽管马修并不熟练。
    但在花费一番功夫之后，他还是成功地制作成功了。
    可就当他刚刚完工之时。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光桥之上涌来。
    马修自己勉强能够稳住。
    但那投影却瞬间被那无形的浪潮卷入河底，随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被无根之河彻底吸收了……”
    “果然，想要将维持投影的独立性，需要耗费相当夸张的力量！”
    马修估量了一下。
    自己倾尽全力似乎也能稳住那个投影。
    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出问题。
    而且那么做的代价很有可能就是一次性消耗完所有精神力，最终被迫退出无根之河秘境。
    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便放弃了在光桥附近留下马修投影的打算。
    而在随后的探索过程中。
    他没有发现除了光桥本体之外更多的东西了。
    于是马修在光桥旁边打开了失乐园——
    如他预料中的那样。
    失乐园和无根之河立刻发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瞬间。
    光桥之上出现了一条乳白色的水流。
    那水流直直地灌入失乐园中。
    而失乐园的内部则自动形成了一个约莫一人高的瓷瓶。
    马修注意到。
    那些乳白色的水流自动涌入瓷瓶之中，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一幕持续了好久。
    最终。
    在彻底填满那个瓷瓶后。
    乳白色水流消失不见了。
    而光桥本身和失乐园仍然保持着一定频率的共鸣。
    马修试着透过失乐园去掌控无根之河，结果遭遇了后者强烈的反抗，最终只能作罢。
    “失乐园、高维之影、无根之河以及原初天国，都是从最初的孪生天堂中分裂出来的。”
    “之前我和真理之神对峙的时候，失乐园与高维之影就发生过共鸣。”
    “这一次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
    “所以失乐园和如今在星界的孪生天堂废墟应该也能发生共鸣……”
    这么想着。
    马修望向了失乐园中的那个新的瓷瓶。
    这个瓷瓶没有名字。
    但在数据栏中。
    它被自动命名为了「马修之瓶」。
    ……
    「马修之瓶：一件填满了高能高维物质的超然容器。
    用途＆用法＆更多说明：？？？」
    ……
    高能高维物质。
    这是一类不属于多元宇宙本身的超然物质的统称。
    失乐园便是一个由高能高维物质组成的新天界。
    马修迅速意识到。
    如果将这瓶物质全部注入失乐园的核心之中。
    那么失乐园的成长进度会被提前许多！
    但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用法呢？
    正当马修思索之际。
    一只巨大的乌鸦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
    它停在了马修面前。
    马修的神经随之一紧。
    这只乌鸦是他在无根之河中碰到的第一个生物。
    而且从气场上来看似乎来历不凡。
    乌鸦开口道：
    “我看到你刚刚收集了一些河里的特殊物质。”
    “可以将其中的一小部分分给我吗？”
    “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我用这壶水跟你换。”
    说着。
    它从羽毛里取出一瓶极为袖珍的水壶，并主动递给了马修。
    马修接过水壶，略一感知。
    数据栏上便浮现出了与之对应的信息。
    ……
    「不老泉：凡人只是要喝一小口，即可拥有超过千年的寿命。
    若是一口气将此壶里的不老泉全部喝完，那么不仅他本人，连带着继承了他血脉的子嗣也能获得超长的寿命。
    其后代将逐渐演化为一个长生种的族群。」
    ……
    马修好奇的看着乌鸦：
    “阁下是谁？”
    “一直居住在无根之河中吗？”
    乌鸦不耐烦的回答道：
    “你管我是谁干嘛？”
    “我也是从外面进来的，只不过我的外面和你的外面不是一个概念。”
    “我不属于伱们这个世界，只是奉命穿梭于世界边缘的缝隙之间，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捞点好处。”
    尽管对方的态度不太好。
    但马修还是想要尽可能地从乌鸦口中套到更多的信息，于是他毫不在意的问道：
    “你来自其他世界？”
    “更高的维度？”
    “还是平行时空的其他宇宙？”
    乌鸦含糊不清的说：
    “你就当我来自更高的维度吧！”
    “濒临破灭的世界总是充满了商机，如果你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妨继续做交换。”
    “但前提是，这次我们能够顺利完成交易。”
    “嗯，我只要一点点你刚刚吸收的物质，大约这个数……”
    说完它用翅膀凌空比划了一下。
    说来也怪。
    乌鸦的这个动作看起来毫无意义。
    但不知为何马修便懂得了对方需要的多少。
    和刚刚失乐园吸收的高能高维物质的数量相比。
    乌鸦想要的大约只是沧海一粟。
    对方看上去并不贪心。
    于是马修略一沉吟，便从瓶子里挤出了一点点高能高维物质交给了对方。
    乌鸦得了这些物质，高兴的拍起了翅膀：
    “这就能回去交差了！”
    “很好很好！”
    “希望下次来这个世界边缘的时候，还能再遇见你！”
    说完那乌鸦便极快的飞走了。
    马修甚至来不及询问它的名字与来历。
    “它好像是直接退出了无根之河。”
    “从它的反应上来看，似乎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看来即便在其他的世界，高能高维物质也是极为罕见稀有的存在。”
    就在马修思考的时候。
    他忽然发现那乌鸦刚刚悬停的地方留下了两根羽毛。
    那两根羽毛在虚空之中闪闪发光。
    看上去也不是凡物。
    于是他将羽毛和小水壶收好。
    随后继续探索无根之河这一神秘的世界。
    约莫半小时后。
    马修在光桥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座乳白色的湖泊。
    那湖泊里的水似乎也是光桥上渗出来的。
    从湖泊的形状上来看。
    某些时候这湖泊的水位应该更高些。
    可现在。
    马修发现湖泊里的乳白色液体只剩下了湖中心还存有浅浅的一截。
    “我刚刚吸收的高能高维物质难道就是来自于这座湖泊？”
    马修顺利地降落在了湖畔。
    由于湖水水位的下降，外围大部分都是绵软的泥滩，可即便如此，马修也能在泥滩的间隙中看到一些闪烁的乳白光点。
    那些光点和高能高维物质有着极为相似的气息。
    看来失乐园吸收的能量正是来自于这座湖泊，而不是无根之河的本体。
    马修在外围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新鲜的东西。
    于是他来到浅浅的湖心。
    这里还有一些乳白色液体，但相比于失乐园瓷瓶里的那些，这里的液体显得尤为混浊。
    马修往前走了几步，就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斥力拒绝自己前进了。
    “这是怕我竭泽而渔？”
    “还是湖心本来就不允许外人靠近？”
    马修正思索间。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来迟了。”
    “命运之湖已经干涸，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趁乱吸走了所有的湖水……”
    “总之，你没办法像之前抵达这里的人那样窥探自己的命运了。”
    马修回头一看。
    他看了半天，才找到了说话的人——
    那是一只趴在泥滩土块上的青蛙。
    由于体型太小。
    马修几乎没看到他。
    “你是什么人？”
    马修好奇地问。
    青蛙平静地说：
    “我是命运之湖的看守者，负责替来客讲解命运之湖的用途。”
    “很可惜，你没赶上好时候。”
    马修看了看接近干涸的湖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他本来就对命运之流不感兴趣。
    相比起来。
    还是高能高维物质到手更加实在。
    “都有什么人来过这命运之湖？”
    马修向青蛙打听到。
    青蛙老气横秋地说：
    “哦，那可不少。”
    “你先前一路走来，应该看到不少强者的投影吧？”
    “那些在无根之河上留下投影的人，大多都在命运之湖中看到过自己的未来。”
    马修沉吟道：
    “你是说死神耶格、神法师林德？”
    青蛙补充说：
    “还有太阳神杰拉德。”
    “当然，最早的那一位，还是黑暗古神奥尔西恩。”
    黑暗古神奥尔西恩？
    马修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类似于泥浆怪与触手怪混合体的神秘生物。
    “其实不看命运之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青蛙悠然道：
    “据我所知，除了林德以外，其他三个看完自身命运的强者在离开此地没多久后都发了疯。”
    马修问：
    “发疯？”
    “具体是怎么样的？”
    青蛙说：
    “黑暗古神奥尔西恩把自己大卸八块，封印在了艾恩多的地底。”
    “太阳神放大了二代战神的野心，借后者之手陨落于太阳神宫，之后躲进了云上废墟。”
    “耶格也差不多，他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独特的缝隙空间，之后顺理成章地被天灾法师打爆后躲了起来。”
    “要我说，他们肯定是在命运之湖里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场景。”
    “为了躲避那些场景，他们绞尽脑汁，接近疯狂，这才接二连三地干出了那些怪事……”
    黑暗古神是自己封印的自己？
    太阳神也是假借瓦斯诺夫之手遁入云上废墟？
    还有死神耶格也干了差不多的事情？
    马修大吃一惊。
    青蛙这番话中蕴藏的信息量不可谓不惊人！
    他对青蛙的身份产生了更多好奇：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青蛙平淡的说：
    “作为命运之湖的看守者，有一些观测世间的特殊能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马修微微点头：
    “所以林德为什么会是一个例外？”
    青蛙想了想：
    “可能他来之前就已经疯掉了？”
    “我也不太清楚，那帮法师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堪忧。”
    “而且林德来的时间比前面那几位晚的太多了，可能来之前他就得到了相关信息，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离开后也没有发生特别夸张的事情。”
    马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每一个强者在命运之湖中看到的未来几乎都是灾难吗？”
    青蛙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
    “这是显而易见的。”
    “命运之湖只会提示你在未来中遇到的劫难。”
    “可他并不能准确的告诉你这些劫难会在未来的哪些时间点里发生——
    可能是一百年后。
    也可能是千万年后。
    无论是生命还是宇宙总不可能永远毫无波折。
    所以你一定会在湖里看到自己被碎尸万段的惨状——
    也可能是其他死法。
    毕竟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
    个体所谓的超凡伟力实在太过渺小。
    但对于那些习惯了在自身所处维度与时间掌控一切的存在来说。
    看到自己死于种种劫难的场景简直是无法接受的。
    而为了规避未来的劫难。
    他们通常会干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方说太阳神和死神。
    他们两个为了避免自己日后身死陨落，选择的将那一幕提前到了他们所能掌控的他们的当下——
    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用死亡去规避死亡。
    呵呵。
    当然，我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我知道他们躲了起来，并以一种特殊的形态苟延残喘着。
    他们时时刻刻窥探着世间的变化，并妄图在某一刻重返人间。
    但我真的觉得这种行为很是荒唐可笑。
    一位位站在多元宇宙食物链顶端的超然存在。
    为了不死在未来而选择死在了当下。
    听上去真的好蠢啊！
    哈哈哈哈……”
    青蛙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马修虽然觉得青蛙的逻辑并非全部正确，但也不禁被他的笑声感染，觉得太阳神杰拉德和死神耶格的行为显得有点滑稽。
    于是他跟着笑了一下。
    但很快青蛙就一脸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马修沉默了一会：
    “气氛到了，配合你一下。”
    青蛙严肃的说：
    “我笑是因为我身在局外，可以尽情的看好戏。”
    “但你还在局中。”
    “我虽然看不清你的命运，但你身上背负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吧？”
    “如果我没感知错的话，你身上有太阳神、死神、双生古神的气息，还有安图帝国与以太星盟时代遗留下来的信息碎片。”
    “这些东西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马修闻言立刻虚心求教。
    谁知青蛙又摇头说：
    “我只是看守命运之湖的一只小小青蛙罢了，帮不了你太多。”
    “唯一能提醒你的是，尽可能地和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划清界限——
    背负的命运越沉重，离超脱之路就越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谛。”
    马修沉思道：
    “但我追求的不是所谓的超脱。”
    青蛙懒洋洋地说：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马修想了想：
    “我没那么贪心，超脱太虚无缥缈，只要现在，和与现在相近的一段未来能过的好点就行了。”
    青蛙眼睛微微一亮：
    “呵，倒是个知道满足的小子。”
    “算了，反正也没有足够的湖水给你去看未来的命运了，不如我给你三条忠告。”
    “第一，如果你想彻底解决死神与太阳神遗留在你身上的力量，你可以去拜访幽暗地域。
    那里是黑暗古神奥尔西恩的国度。
    祂比杰拉德和耶格更早一步窥见了这场浩劫。
    祂手里掌握着消解一切的力量，肯定能帮得上你的忙。
    但和祂合作同样要小心。
    那可是连天灾法师都在忌惮的可怕生物。”
    “第二，据我观察，奇数天变的解决契机在东方。”
    “最后，既然你刚刚很捧场地笑了，我就把这个能力送给你好了。”
    话音落下。
    一股绿色的能量自青蛙身上冒了出来，迅速没入马修体内。
    数据栏上。
    ……
    「提示：你获得了命运守护者的馈赠“命运之狂笑术”！
    命运之狂笑术：发动此能力后，所有聆听到你笑声的存在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狂笑起来。
    持续时间视目标单位的韧性、精神力、抗性等属性而定。
    标准持续时间3分钟。
    且在对方狂笑的过程中。
    你可以手动将窃取或修改对方在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
    每日可用2次。」
    ……
    好厉害的能力！
    这绝对是上位传奇级别的能力了吧？
    马修刚想感谢这位命运守护者。
    但再一抬头时。
    青蛙已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湖心里的水位微微上升了一些。
    更大的斥力将马修挤出了命运之湖。
    他在湖畔又转了几圈，再也找不见那青蛙之后，这才默默离开。
    作为一个秘境世界。
    无根之河真的无边无际。
    马修顺着那七彩光桥飞了很久很久，一直飞到身心疲倦，也没有抵达区域尽头的迹象。
    好在这里还算安全。
    除了乌鸦和青蛙以外。
    马修还遇到了三四个其他类别的生物。
    他们同样以动物的形态活跃在此期间。
    只可惜马修并没有从他们身上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无根之河看上去有点类似于孪生天堂的自然梦境。”
    “只不过这一自然梦境已经发展成了艾恩多宇宙循环的一部分。”
    “说是宇宙的自然梦境也不为过。”
    在顺着光桥飞行的那些时间里。
    马修看到了太多的生灵在光桥之上上下浮沉。
    在某一刻。
    桥上会喷洒出无尽的热流。
    那热流运送着光点飞向未知的黑暗处。
    马修不敢靠近那些黑暗。
    那他能感知到那些黑暗背后应该隐藏着通往多元宇宙各个角落的通道。
    那可能是生命降生时的通道！
    最终。
    在他的精神力消耗殆尽之前。
    马修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自己想要在无根之河中获得的信物——
    极光之树。
    那是一颗由极光构成的极为复杂宏伟的巨树。
    树上流转着不计其数的灵性与烙印。
    和光桥上激发的热流一样。
    巨树树枝的末端也渗透到了那些黑暗的区域之中。
    马修猜测那些热流只是承担了一小部分生命降生的通道功能。
    而这极光之树才是无根之河实现轮回功能的核心位置。
    只是虽然找到了极光之树。
    但马修却没办法将其带走。
    这东西一看就很重要，一旦拿走了，无根之河的运转可能就会失效。
    马修当然不会这么鲁莽。
    他思考了很久。
    没多久就找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他通过肉眼将极光之树的外形细节一点点地记录下来。
    随后使用创始者权柄将其复现在失乐园之中。
    简单的尝试过后。
    马修确认这种方法是可行的。
    这办法唯一的缺陷在于极光之树实在太宏伟了，如果要一处处细节缓慢复现的话，不仅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同样也需要消耗不少创始者能量。
    好在在无根之河与失乐园完成共鸣之后。
    马修便发现这两者之间建立起了一条独特的桥梁。
    这意味着自己能够随时通过失乐园进入无根之河中。
    这就为于失乐园中缓慢复现极光之树创造了足够的条件。
    在确定完这一点后。
    身心俱疲的马修这才放松了神经。
    离开无根之河后。
    他便真正的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
    与此同时。
    东海岸北部。
    一座寂静无人的村庄内。
    苍老的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会以为你真的能躲过我们的追杀吧？”
    “再狡猾的老鼠，也终有冒头的时候。”
    “你的每一处老巢我们都了如指掌。”
    “更何况阴影中的伟大存在时时刻刻都注视着你的后背。”
    “你想逃哪儿去？我的老朋友……”
    村庄外围已被大量的不死者所包围。
    仅存的几条街道上也传来浓烈的腐烂臭味。
    一群黑武士和憎恶卡住了几个关口。
    一名吸血鬼伯爵带队封锁了天空。
    再加上一群群穿梭于房屋建筑与地窖之间的女妖与幽魂。
    整个村庄都被可怕的负能量所覆盖！
    木屋外。
    一名衣着华丽的死灵法师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窝棚。
    在那里。
    一个刚刚躲过血族袭击的黑影正在狼狈而缓慢地起身。
    不远处。
    另一个身手矫健的影子立刻纠缠了上去。
    双方交手时的出招频率高的吓人，常人看了只觉得眼花缭乱。
    “雷兹，果然是你！”
    森尔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还有小戴蒙。”
    “你们果然成了盖兰和嘉斯丽雯那对狗男女的傀儡！”
    名为雷兹的死灵法师冷笑道：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我们也得自己找个出路，不是吗？”
    “伊莎贝尔都要跑路了，难道你还要我死死抱着七圣联盟那个外强中干的组织不成？”
    “更何况，你不也是一直在和滚石王国那小子眉来眼去吗？”
    “说起来，他怎么没来救你？”
    “难道你俩谈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