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 - 477 自然领域与以太波谷

    ……
    巨大的坑洞内。
    通天的火焰之柱直入云霄。
    原本高耸入云的钟楼在这火柱面前显得颇为低矮渺小。
    高天之上狂风烈烈。
    但奇怪的是。
    那火势极为凝固，不偏不倚，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大火的热烈燃烧仅仅局限于火柱范围内部。
    火柱四周固然是极为炎热，足以融化一切事物。
    但更远一些的地方，受到的影响就轻上许多了。
    “是蝴蝶在竭力操控火势……”
    “他居然连这种级别的以太爆燃都能引导……”
    马修内心平静地行走于火焰之中。
    有戈登之火的庇佑。
    这恐怖的烈焰伤不到马修分毫。
    他时时刻刻感知着金属巨茧内部的波动，因此对蝴蝶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两人虽然被巨茧分隔在内外。
    但透过神凤之卵与金属巨茧的共鸣建立起了独特的默契与节奏。
    他们携手将火势压缩、抬高。
    这才形成了秩序之城内这冲天而起的超级火炬的异象！
    哒哒哒！
    大火无情地焚烧着。
    周遭的空气近乎被抽干，可很快就会有大量的气流填补过来。
    由此产生的烈烈狂风吹得城内建筑轰然作响，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怖天灾的人们躲在避难之地，根本不敢出来，只能默默地聆听着狂风的呜咽。
    混乱以太搭载在狂风之中。
    前赴后继地奔赴火炬之中，它们有的被金属巨茧与神凤之卵吸收，更多的则沦为了这超级火炬燃烧的养料。
    渐渐的。
    火炬底部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灰烬。
    那灰烬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有着超高温的灼伤之力，又蕴含着一股神秘无穷的气息。
    马修感知到了这一点。
    他迅速沉降到火炬底部，随手拾起一抹灰烬。
    谁知那些灰烬刚触碰到马修，就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了他的手指。
    紧接着。
    马修分明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虚空烙印变得稳固了些！
    先前按耐不住想要四处扩散的虚空之力，也变得安分了许多！
    “这是……”
    “灰烬之力？”
    马修瞬间明白过来。
    海量的混乱以太暴烈燃烧后产生了大量的有灵性的灰烬。
    这些灰烬足以推动一个人进入对应的领域。
    “灰烬之力是虚空主宰尤克鲁斯在物质界中找到的在性质上最接近虚空之力的力量……”
    马修忽然想到：
    “但这并不代表灰烬之力是虚空专属。”
    “事实上。”
    “灰烬领域是物质界的领域，灰烬之力也是物质界的力量，相近并不是相同！”
    “我刚刚吸收的灰烬要素，好像能起到遏制虚空血统的作用！”
    一念及此。
    马修不由继续尝试。
    由于尤克鲁斯已经先入为主，马修不敢冒然进入虚空主宰的领域，万一与之产生更深的瓜葛就麻烦了。
    他只是单纯地汲取着火焰中的灰烬要素。
    呼呼呼！
    他的指尖轻轻扫过火炬底部的灰烬，仿佛吸尘器般将大量的灰烬收入自己的体内。
    渐渐的。
    巨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一团团厚实饱满的灰烬要素不断地填入虚空之中。
    先前因过度激发虚空血统而产生的空虚感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踏实感！
    “看来除了用寄生之颅生吞活物之外，汲取灰烬之力也是喂饱甚至是约束虚空血统的办法！”
    马修暗暗称奇。
    他虽然没有刻意探索灰烬领域。
    但就在汲取灰烬要素的过程中，这个领域也不知不觉地向马修敞开了大门。
    碍于尤克鲁斯的淫威。
    马修只是进门蹭了蹭，就又抽身而出。
    饶是如此。
    他也获得了来自灰烬领域的两项能力！
    ……
    「取火：无论你身在何处，在何等环境下，只要并非绝对的虚空之中，你只需打个响指，就能创造出真正的、真实的火苗！
    召唤灰烬小卒：你可以召唤出最多12名灰烬生命替你效力。
    备注：灰烬小卒战斗力低下，可令其直接解体，用于补充自身灰烬要素。」
    ……
    取火这個能力并非看上去那么一无是处。
    这意味着马修可以在毫无以太的环境之下空手创造火焰。
    这在某些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至于召唤灰烬小卒。
    嗯。
    起码马修以后不用去捕杀活物了。
    “灰烬和虚空之间的关系似乎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等我成为了传奇，还是要好好探索一下这个领域，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这么想着。
    马修心底突然传来一阵极为强烈的呼唤。
    他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那是来自精神之种即将升华时的强烈喜悦！
    下一秒。
    他抬头望去。
    但见神凤之卵的外壳早已全部融化！
    不远处。
    那金属巨茧的外壳也融化了一部分，融化的那部分化为了浓浓的铁水，竟是直接浇灌在了神凤之卵内部那虚影的羽毛之上。
    转瞬间。
    一声清唳传来。
    巨大的火光点燃了整片天空。
    漫天红光之下。
    一个渺小的影子猛地从铁水浇灌而下的地方展翅腾飞了起来！
    呼呼呼！
    那飞影顺着火炬直飞而上，环绕天空三圈之后，这才徐徐下降，重新来到了火炬底部。
    马修定睛一看。
    那赫然是一只和黑孔雀差不多体型、头顶光秃秃、外表丑陋似鸡、唯有尾巴上的羽毛银亮似雪的鸟类！
    这是神凤？
    马修好奇地伸出手，与小红鸟粗糙的鸟喙触碰了一下。
    那一瞬。
    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马修的全身。
    与此同时。
    一个直白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响动：
    “神经。”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干嘛搞得这么生分？”
    马修释然一笑。
    自己和自己的分身对话。
    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
    他能感受到，小红鸟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心念操控之下。
    而如果自己不刻意进行操控。
    那么小红鸟将会在精神之种的支撑下按照血脉中固有的经验行事。
    马修研究了一会。
    随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分身独立到底是小说中才有的戏码。
    这只小红鸟就像是他多出来的一只手，根本无需担忧手会有自己的念头。
    于是乎。
    马修一边给小红鸟顺毛，一边查看起了数据栏。
    ……
    「提示：伱的精神之种成功升华成了一具新的分身“异凤”！
    异凤（幼年期/神话模板）：死亡的神凤之卵于烈火中与机械异种交融后诞生的强大生命。
    异凤预期寿命可达3000年。
    幼年期异凤具备以下特质或能力——
    1.辟火（异凤无惧火焰，可于火焰中补充体力与生命）
    2.自然之魂（在异凤成长的过程中，将自动获得当地环境最高位格的自然之魂的身份）
    3.破邪（异凤及其主人对于负能量领域、不死者领域、霜寒领域的生命能造成300%的伤害）
    4.以太克星（异凤生于混乱以太的火焰风暴之中，因此能免疫混乱以太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并能以混乱以太为食物，从而壮大自身）
    5.落雷（异凤可被视为投掷物，你可以将异凤搓成一团向敌人投掷，在命中敌人时，异凤将自动爆炸，引发落雷与火环，其本身则会趁机离开目标身边的范围。）
    6.构装之主（异凤尾部沾染了强大构装生命的气息，因此对于大多数的构装体而言，异凤都能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并获得其掌控权）」
    ……
    “有点厉害啊……”
    马修知道自己这头小红鸟肯定不是货真价实的神凤。
    但没想到幼年期的属性也是如此霸道。
    光看面板属性。
    大多数真龙刚出生的时候都达不到异凤的水准。
    更何况下方还有一系列的特质与能力。
    “不过前面四个还算正经，「落雷」是怎么回事？”
    马修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虎头虎脑的小红鸟。
    “真有人会把自己的分身当手雷一样扔出去吗？”
    他觉得这很不合适。
    至于最后一个「构装之主」就更厉害了。
    构装生命在艾恩多虽然不是特别主流的种族，但很多地方都有他们活跃的踪迹。
    如果异凤能直接号令这些构装体的话。
    那么他将成为很多构装法师的噩梦！
    “异凤沾染气息的强大构装生命，指的就是蝴蝶驾驭的真理之神吧？”
    马修这么想着。
    刚好此时。
    那金属巨茧之中也有了强烈的波动——
    巨茧的外壳原本在异凤诞生的过程中本就有所松动融化。
    异凤起飞时掀飞了大量的铁水。
    其中一部分外壳被铁水同化，出现了凹陷软化的迹象。
    下一刻。
    一个个锋锐的轮廓在巨茧软化之处，自内而外地隆起突出。
    紧接着。
    密密麻麻的撕裂声传来。
    火焰灼烧的更厉害了。
    大量铁水滚滚落下，巨茧的外壳几乎全部都被融化，没多久，一对闪烁着璀璨星光的巨型翅膀便出现在了马修面前！
    那从巨茧里爬出来的物体先是动作僵硬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与关节。
    然而就是这么几下。
    大量以太从物体内部涌出，其金属外表上顿时浮现出无数个令人心悸的蓝黑色浮点——
    那是以太畸变的前兆！
    马修心中警兆突生。
    可下一秒。
    所有浮点迅速沉降了下去。
    那造物缓缓地在逐渐熄灭的火柱之中展开了身体——
    那是一只体态巨大、花纹极美的机械蝴蝶！
    在马修默默的注视下。
    机械蝴蝶笨拙地探出节肢，一点一点地顺着钟楼往上爬。
    没多久。
    巨型蝴蝶就爬到了钟楼的顶端。
    马修抬起头。
    发现修女正站在钟楼顶层的边缘。
    她和蝴蝶靠得很近。
    下一秒。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蝴蝶的肢体，可也在那一瞬间，一阵天风吹来——
    蝴蝶随之张开翅膀。
    呼呼呼！
    狂风骤起。
    蝴蝶乘风而起。
    他在高天之上扑腾了好几下，巨型翅膀上的纹理再次亮起了星光。
    紧接着。
    那蝴蝶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秩序之城的上空！
    哗啦啦！
    冲天而起的火柱一落千丈。
    马修默默控制着最后的火焰。
    随后看向了数据栏。
    ……
    「提示：你目睹了超级机械生命“真理之神”（lv24/神话模板）的诞生过程！
    真理之神目前离开了坎宁，飞向了星界深处……」
    ……
    “蝴蝶……”
    “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失控吗？”
    马修心中这样揣测。
    伴随着吸收了超量以太的真理之神的离开。
    三大神法师联手巩固的物质层也逐渐稳定下来。
    马修能感受到。
    身边的以太水平正在以急剧的速度下降！
    “果然。”
    “物质层稳定了，以太倒灌现象便会大幅度缓解……”
    马修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
    大量的信息在他面前刷屏而过。
    一股股热流也从未知之处涌入了他的身体！
    ……
    「提示：你成功地终结了坎宁城的混乱风暴，你的传奇之道践行程度获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你获得了大量的践行点数！
    因你在秩序之城放逐神孽、孵化神鸟、帮助真理之神等行为，你获得了新称号“救世者”！
    救世者：你在名人领域内的所有领域都将得到进一步的强化。
    你的能力“厉声喝退”将对敌人施加以下效果中的随机三种：
    禁锢、震慑、恐惧、眩晕、倾慕、迷恋、降智、失禁……
    豁免失败者将承受至少3日的负面效果！」
    ……
    声望的极尽升华对马修来说是预料中的事情。
    毕竟这一次是真的实打实地拯救了坎宁城，拯救了艾恩多的无辜生命。
    但更令他感到开心的。
    还是在传奇之道上的进步！
    终结了秩序之城的混乱风暴后，马修不仅获得了大量的践行点数与超高的自然意志的认可，更是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自然」领域！
    自然。
    是马修的领域版图中最高位格的二者之一。
    如今他凭借救世者之功，不仅一举突破领域门槛，而且还成了自然领域的掌控者！
    是的。
    他直接跳过了入门与资深这两个探索阶段，成为了主领域的掌控者。
    如此一来。
    马修便成功地得到了五个来自自然领域的能力以及一份正在孕育中的自然权柄！
    这五个能力分别如下。
    ……
    「绿洲：只需一瞬之间，你就可以在沙漠中凭空创造出一片绿洲，也可以在荒芜的平原上开辟出一片森林，亦能在茫茫大洋之中开创一尊海岛……
    总而言之。
    你获得了在极端气候、环境或地形中创造另一种环境或地形的强大能力。
    本能力为消耗性能力，总共可用10次。」
    「真实变形术：通过特定的仪式，你可以恒定三种特定的变形对象。
    在那以后。
    你可以直接使用变形术变成这些对象并拥有他们全部的面板数据与特定能力。」
    「天赐光环：你最多可以选定身边不超过1000个追随者，使他们能够享受到你身上的天赐光环。
    倘若追随者的等级在传奇之下，那么天赐光环对他们的增幅为等级+4（战力与生命等属性获得大幅度的等级修正）；
    倘追随者的等级在传奇以上，那么天赐光环对他们的增幅为等级+1（另额外获得一个传奇抗力）」
    「命中注定的相遇：你受到了无根之河的召唤，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必然会进入无根之河中，并获得一番机缘。
    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无法被任何人抹去或更改。
    你不需要刻意追逐。
    无根之河会在特定的时候找到你。」
    「断肢重生：无论你受到多严重的伤害，躯体受到多严重的摧残，在最多一日一夜后，你的身体都将会痊愈如初。
    备注：断肢重生次数多了可能会出现“自然的意外”，有可能于断裂之处长出两个甚至三个对应的器官，折去多余的即可」
    ……
    看完之后。
    马修只能说不愧是自然领域。
    每一个能力都猛的出奇！
    抛开机缘类的「命中注定的相遇」不谈。
    「断肢重生」意味着马修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是不死不灭之躯，而且还能长出多余的备用器官，这可比死灵法师闷头苦练克隆术要好用多了！
    「天赐光环」则是在大规模作战方面的超级加强。
    整整1000个非传奇单位直接提升一阶？
    这已经不能用超模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开挂！
    「真实变形术」也是马修一直想要的能力之一，有了它，马修便能变化万千，而且能突破变形术悖论，完成许多匪夷所思的操作了。
    至于「绿洲」。
    这更像是一个能力化的仪式场。
    马修得以拥有了比大德鲁伊更强的改变自然环境的能力。
    唯一的遗憾就是和大预言术一样。
    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消耗品。
    “自然权柄还在孕育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形……”
    马修心潮澎湃地想着。
    自然古神陨落之后，这一领域空缺了好久，德鲁伊们受限于能力与平台，很少有占据自然领域高位的存在。
    马修如今闯入之后，俨然有成为自然领域主人的趋势。
    霎时间。
    他的内心蠢蠢欲动，很有一种接着自然领域登临传奇的冲动！
    但很快。
    这种冲动就被他遏制住了。
    马修的思维始终很清晰——
    领域只是自己的工具。
    强大如自然亦不能免俗。
    就连失乐园这样的神器，在马修眼里也只是更强大一点的工具而已。
    “决不能深陷其中。”
    “要超然一切之上，驾驭所有领域……”
    “这，才是我的传奇之道！”
    马修定了定神。
    火焰彻底熄灭。
    他将底下的灰烬要素一扫而空之后，本想去找城外的神法师们，但那三位早已悄然远去。
    “灾难告一段落，但城里的混乱却不一定能快速平息下来。”
    望着城里的乱象。
    马修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眼下真理之神的去向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考虑到蝴蝶和修女的亲密关系。
    马修再次来到了钟楼顶部。
    谁知没等马修开口。
    修女已然向他表达了相似的想法：
    “如今灾难告一段落，元素执法者们勉强能维持城内的秩序。”
    “但如果蝴蝶长期不在，无论是英格拉姆家族还是真理教派都会对城主的位置产生觊觎，到时候恐怕还会爆发一些骚扰，这对城里的普通人来说无疑是无妄之灾。”
    “我可以伪装成蝴蝶的样子，暂时稳住局面，但支撑不了太久。”
    “马修先生，您能替我将他找回来吗？”
    “我很担心他……”
    马修同样在意蝴蝶的去向，便点了点头：
    “我可以去找他，但我没办法分辨他的具体位置。”
    “我只能大致上判断他是去了星界。”
    “秩序之城或者蝴蝶本人在星界有势力吗？”
    修女摇了摇头：
    “秩序之城对外层位面的影响力仅限于掌控的几个次级位面。”
    “我也从没听蝴蝶说起过在星界有什么地盘……”
    马修心头了然。
    这么看来。
    蝴蝶纵身飞往星界，只是单纯的想要把祸患引开。
    毕竟他身上集成了太多的混乱以太。
    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转化为类似巨型神孽的怪物，从而对物质界造成可怕的影响。
    “我没办法帮您找到蝴蝶。”
    “但这里有另外一位先生，他或许能有找到真理之神的办法。”
    “而且他早就想见您了……”
    修女微微躬身。
    在马修的许可下。
    她从楼下带来了另外一一位客人。
    那人身材矮小，皮肤干瘦，浑身上下的衣服上挂着许多金属配件，走起路来叮咚作响，给人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他的头发是橙红色的，直勾勾地向马修走来时，整个人就像一把插在地上并缓慢移动的火炬。
    毫无疑问。
    这是一名侏儒奇械师。
    “赛博龙的人？”
    马修并没有太意外。
    蝴蝶的真实身份便是赛博龙的传奇奇械师，之前在救援的过程中马修也看到了来自赛博龙的飞船。
    对方出现在这里也是合情合理。
    与此同时。
    马修注意到侏儒身边还跟着一个类似扫地机器人的小构装体。
    不同于其他的构装体。
    这名小构装体的正面居然装着一块巨大的晶体板。
    晶体板上时不时飞过各式各样的颜文字。
    给马修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很高兴见到你，马修先生。”
    侏儒一见面就激动的握住了马修的右手，死活不肯放开：
    “我是马丁，赛博龙外事部门的总负责人！”
    “瞧，我们有着相同的姓氏，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马修很是意外的看着对方：
    “你是苏族人？”
    马丁解释说：
    “当然不是。”
    “我只是假装自己是苏族人，然后利用你我名字相似的发音，开了一个很有水平的玩笑。”
    “难道您觉得不好笑吗？”
    话没说完。
    侏儒自己乐不可支大笑起来。
    马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侏儒见状更是得意。
    他转身对那台扫地机器人道：
    “看吧，小地雷！”
    “我就说这个笑话一定会把人弄笑的！”
    小地雷的身体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
    “公正的来说。”
    “马丁，你这个笑话的幽默水平，大约相当于我现在的幽默指数下调百分之五十的水准。”
    马丁顿时面露不满之色。
    马修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的幽默指数是多少？”
    小地雷答道：
    “0.”
    上头的晶体板上还飘过了几个仿佛很无奈的颜文字。
    马修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丁显然有些不悦。
    不过他的性格看上去相当开朗，拍了拍小地雷的晶体板，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今天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好日子。”
    “为什么？”
    “因为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您，马修先生，这一代的救世主！”
    “我已经从很多人的口中听说过您的名字和事迹了——”
    “玛格丽特女士、维尔金斯女士，还有蝴蝶先生……”
    “我特别关注过您在登神之战中的表现，最后您竟然真的放弃了登神的机会，在奇点炮降临之前就放弃了失乐园，这简直是凡人中的奇迹……”
    侏儒握着马修的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马修起初还能保持礼貌的笑容。
    后面渐渐就觉得有点尴尬了。
    他怎么觉得这位赛博龙外事部门的总负责人，看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狂热……粉丝？
    考虑到这帮奇械师除了在实验室里鼓捣东西。
    还时常观察艾恩多大陆上发生的大小新闻。
    自己在赛博龙有粉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当下。
    马修试着岔开话题：
    “救世主这个词太过了，我只是恰好做了一点小事……”
    谁知侏儒马丁竟是极为严肃地握紧了抓住马修的手：
    “不！”
    “这不是小事，这是可歌可泣的大事！”
    “我们的世界很危险，随时随刻都面临破灭的危险，作为宇宙意志自我调节的一部分，每个时代都会迎来特定的救世主。”
    “毫无疑问。”
    “这一代的救世主就是您！”
    “不过可惜了……”
    “您的救世主身份可能持续不了太久，三个月，最多半年之后，你可能就会被迫褪去那样的光环了。”
    说到这里。
    侏儒满脸伤心地叹气说：
    “届时您可千万要小心，不要做逞能的事情，否则很有可能遭遇意外的！”
    这话其实挺难听的。
    等于是当面咒马修出事。
    换成别人说，马修肯定没好脸色给他看，但是从侏儒马丁口中说出来，望着他那副严肃正经又情真意切的样子。
    马修实在也不好发火。
    于是他只能就事论事地问道：
    “为什么？”
    “三个月或半年，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侏儒正色道：
    “当然有。”
    “原本这个世界将迎来属于法师的时代，救世主的身份必然也是与法师群体绑定的。”
    “但坎宁城这件事结束之后，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根据赛博龙的推演和观察，在您放逐巨型神孽之后，整个艾恩多的以太水平会迅速滑落……”
    马修疑惑道：
    “那不是好事吗？”
    侏儒眨了眨眼：
    “问题是跌落的程度可能会超出您的想象。”
    “根据以太潮汐的涨落原则，波谷往往是在波峰之后。”
    “混乱以太在坎宁制造的以太波峰有多高，那么在往后几年里，艾恩多所面临的以太波谷环境便会有相同程度的低迷……”
    “我的意思是。”
    “最多半年之后，整个艾恩多将进入以太低迷的时期。”
    “法师这一群体将有可能大幅度失去位面意志的眷顾。”
    “您也不例外。”
    “更坏的消息是，您的传奇之路还没走完，如果能不能在此期间登临传奇，那么一旦面临以太低迷的环境，您的传奇之路将会变得更加难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