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 - 465 有没有人说过你总是煞风景？

    ……
    马修心念一动。
    宇宙基岩快速消失。
    下方的谋杀位格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修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只是快速的召来阿兵，又将死亡骑士四十七与女妖之王辛芙兰召唤出来作为辅佐：
    “解决掉所有失去理智的狂暴者。”
    “如果还存有一些理性，就把他们交给秩序之城的执法机关。”
    “只需要留下那份签了血契的人就行了。”
    下一刻。
    马修从耶格之刃中召唤出了巨魔公主瑞琪。
    半年过去。
    巨魔王国也未曾派人过来与马修交涉，估计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这名公主。
    而在瑞琪本人的强烈要求下，马修将其转化成了一名黑暗女仆，作为所有黑暗奴仆的首领。
    “那张血契你盯着点，别让他们动什么手脚。”
    马修叮嘱说。
    穿着一身黑白女仆装的瑞琪毕恭毕敬地冲马修弯腰道：
    “主人。”
    “一切都将如您所愿。”
    马修点点头。
    转化为黑暗女仆之后，瑞琪是比女妖更强大的类灵魂体。
    她有耶格之刃中蕴含的强大能量作为支撑。
    实力不逊于女妖之王。
    有这四人坐镇废墟之上。
    那些谋杀之神的子嗣便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更何况。
    蝴蝶还在天上盯着呢。
    马修转身就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那名潜在的偷盗者。
    “还好我跟着瓦斯诺夫学了一手，在那枚位格中留了一条精神力游虫……”
    马修凝神感知。
    很快就找到了方向。
    半分钟后。
    他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旧剧院区北部边缘的监狱围墙之外。
    而天空之上。
    更多的魔法气球开始活动起来。
    仿佛是为了给马修探明情况。
    一盏盏探照灯疯狂的朝着监狱的方向打过去。
    与此同时。
    负责蝴蝶与马修之间联络的超凡者威宁斯也来到了后者的身旁。
    年轻人看上去仍有些紧张，但已经不复先前的拘谨。
    他开口道：
    “黑河监狱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我是指除了犯人以外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撤离……”
    马修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
    威宁斯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之色：
    “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
    “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执行下去了。”
    “而且，监狱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是无辜的……”
    马修猛地抬手，示意其打住——
    这些家伙也真是的！
    把自己当成多余人口清理大师了吗？
    马修看得很透。
    蝴蝶这厮只撤走了工作人员，然后把所有的囚犯留在了这里。
    这摆明了是想把锅甩给自己好吧！
    不过当着年轻人的面。
    马修也懒得解释太多，有时候死灵法师的刻板印象其实也蛮好用的。
    最起码自己真的要清场的时候，需要考虑的东西就会少很多。
    黑河监狱外围有一层还算坚固的魔法结界。
    但这对于马修来说并非难事。
    他轻而易举的就用杀戮之剑在结界上开了个口子。
    之后马修轻松地翻越围墙。
    在此过程中。
    威宁斯也化为一只黑猫跟了进来。
    “你是个德鲁伊？”
    马修随意的问道。
    威宁斯点点头：
    “元素结社。”
    “我主要擅长变化成各种元素生物，这个职业在秩序之城内部比较吃得开。”
    “有时候，作为人类去执法，会遭遇其他人类的剧烈反抗；可当你变成元素生物之后，他们就会配合的多。”
    “因此无罪天秤中有一大半的执法者都是元素德鲁伊。”
    马修心道也真是真实。
    在魔法气球探照灯的指引下，马修循着感知一路前进，监狱里的风貌也一览无余。
    外围地带空无一人。
    哪怕那些关押了凡人们的地面建筑也毫无人声，这种明显就不正常的状况在马修看来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黑河监狱大部分的主体都在地下，总共有七层，但传言之中最初的设计是九层。”
    威宁斯介绍说：
    “不过这座监狱是英格拉姆家族的私产，就算是我们真理教派，也不清楚里面更具体的内部结构，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可以去找城主大人沟通一下，看看能否索取到最初的设计图。”
    马修微微颔首。
    这小伙子还是挺有眼力见的。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
    马修的感知之中，大量微弱的红光冒了起来——
    那是密集的、却不怎么危险的警报！
    轰！
    监狱主体部分建筑的一扇扇大门被蛮力从里面撞开，大量的铁门与栏杆出现扭曲现象。
    马修毫不畏惧地走了进去。
    通道两侧。
    一间间密密麻麻排列的囚室里。
    犯人们浑身冒着黄朴朴的光，正在失了智似的扭打着栏杆与小门！
    看到这一幕。
    威宁斯的瞳孔剧烈一缩。
    紧接着。
    他便注意到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细节——
    “他们的脑子……”
    马修冷冷地答道：
    “被人从后面整个地挖掉了，但外面的颅骨还在。”
    “或许不是人干的。”
    “话说回来，这也是你们城主安排好的吗？”
    威宁斯望着那些后脑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如今宛如行尸走肉般暴动着的犯人们，眼中闪过浓浓的骇然：
    “这怎么可能！”
    “白天工作人员撤离的时候，所有的犯人都很健康！”
    “等等，如果说有人在工作人员们撤离之后取走了他们的大脑，为什么这些小门都是锁着的？”
    他发现了异常现象。
    年轻人的眼中旋即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不过马修及时打消了他的误解：
    “当然不是你们城主干的，他还不至于那么疯狂。”
    “你没看到他们的指甲都特别长，特别尖，还带着血吗？”
    “大概率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大脑挖了出来，然后通过献祭的方式送给了某个邪神……”
    “呵，我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话音刚落。
    过道的深处便吹来一阵猛烈的风。
    风也是黄色的。
    风中混杂着一片片白中带黄的奇异花瓣。
    那些花瓣的形状令马修感到熟悉。
    几秒钟后。
    当他赶到通道尽头时。
    刚好有一段极为粗壮的根茎破土而出！
    那是一株巨大的、黄色的植物。
    它自地下生长上来，一口气刺穿了黑河监狱地表建筑的楼顶，转瞬间，无数黄中带白的莲花花瓣漫天飞舞！
    那一瞬。
    所有囚犯仿佛得到了莫大力量的加持。
    他们纷纷咆哮着施展出神力，竟是生生将一节节铁制的门框与栏杆给扭得不成形状！
    “吼！”
    囚犯们纷纷冲了出来。
    其中一部分更是扑向了马修和威宁斯！
    “马修先生！”
    情急之下。
    威宁斯化为一头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元素！
    呼啦啦。
    火元素卷起的烈焰风暴精准而霸道地挡住了所有扑过来的怪物囚犯。
    然而当他回头看去时。
    马修已然冲到了那株巨大植物根茎冒出来的地方！
    “让蝴蝶做好清缴大量枯萎教徒的准备。”
    “伱注意自保，不必跟着我了！”
    丢下这两句话。
    马修抄起铁锹朝着那巨大莲花的根茎处砍了过去！
    种树铁锹不可谓不锋利。
    但这根茎也是极为坚韧耐久，马修足足砍了十几下，才把那节裸露在地表的莲花给砍断。
    做完这一切。
    马修环顾四周。
    发现整座黑河监狱都被一朵朵的巨大莲花给撑破了。
    那一瞬。
    他仿佛置身于莲花池之中。
    而这种莲花他再熟悉也不过了，那正是他曾在十字城浩劫中遇到过的育母之莲！
    只不过型号上要小很多。
    数量上则多出来不少。
    “育母之莲，万物编织者塔兰德……”
    “难怪先前会出现超级麻风病毒的大流行，敢情是有瘟疫半神在暗中行事。”
    望着那些莲花。
    马修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念头。
    当初自己在十字城干掉的只是塔兰德的分身或者投影，其本尊躲在了某个地方。
    天伦宫坠落以后。
    类似于塔兰德、破败者伊卡诺斯（死在希伯特手里的枯萎之王）等神明便彻底告别了高高在上的神明时代。
    祂们本来就是弱小神力，跳船的时候是很方便，但事后也就没了太多的力量。
    当初被伊莎贝尔的雷霆手段震慑。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来作妖。
    半年之后终于敢露头了！
    “塔兰德差不多就是瘟疫半神，伊卡诺斯是破败半神，再加上谋杀之神子嗣引发的风暴最终必然造就一名谋杀半神，还有疑似狂瑟女王的存在……”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肯定没憋什么好点子。”
    敌人估计不少。
    但马修却毫无畏惧。
    因为他估计这些弱神，其现在实力最多也就是20级左右的水平加对应主领域的半神位格。
    这一级别的水货就算一口气来好几个。
    也不够马修一个人打的！
    “需要警惕的是狂瑟虫族。”
    “如果这地底之下连接着狂瑟虫族的巢穴，并且巢穴里还有成熟的女王的话，这对于整个秩序之城的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场惨烈的浩劫。”
    “元素生命不怕寄生，但人类却很难躲过去……”
    望着从地下裂隙里源源不断地钻出来的狂瑟幼虫。
    马修忽然心中产生了一丝明悟：
    “蝴蝶把这玩意儿交给我，该不会早就知道了狂瑟虫族的存在了吧？”
    他想了想。
    应对眼下这种瘟疫与群虫并行入侵的局面。
    引爆以太星核确实是最高效省力的办法。
    星核一爆。
    整个旧剧院区都会被夷为平地，地下世界同样会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
    管他底下是什么半神。
    大多数都经不起奇械师这么一炸。
    事后别人想在秩序之城里搞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够扛得住一发星核的威能。
    但马修觉得还没到那一步。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在人类活动的聚集地引爆以太星核这种超传奇级的炸弹都会造成极为深远的影响。
    因剧烈震荡造成的地震、塌陷等自然灾难暂且不提。
    超传奇级别的威能往往会带来极为严重的位面撕裂现象——
    物质界现在刚刚从天伦宫坠落后的大撕裂中缓过劲来，再吃上这么一发大炸弹，搞不好很多原本就支离破碎、苦苦支撑的物质层就直接崩溃掉了！
    自然而然的。
    这么干极有可能降低位面意志的好感度。
    因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马修尽可能地不去使用这种极端手段。
    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当然不是马修想昧下这枚以太星核了！
    下一刻。
    他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漂浮法术，随后直接跳到了那截根茎断裂之后，又快速缩回去之后在地面上形成的深洞之中。
    一分钟后。
    大约地下四层的位置。
    马修顺着浓烈的瘟疫气息，来到了一座被脓黄色迷雾所萦绕的广场上。
    迷雾之中。
    依稀能看到大量小型育母之莲根茎的轮廓——
    那些出现在地面上的黄色莲花就是从这里生长出来的。
    而除了莲花的轮廓以外。
    马修还在这里发现了大量行色匆匆的小蜘蛛。
    这些小蜘蛛正疯狂地搬运着什么。
    由于迷雾的阻隔。
    马修根本看不清。
    于是他粗暴地伸出一只脚，猛地踩住了一只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小蜘蛛。
    后者立刻“咿呀咿呀”地叫了起来。
    马修丢了一个「微风术」的戏法，使周遭的环境变得更加明朗一些。
    下一秒。
    他就发现被自己踩住的那只小蜘蛛背上，赫然托着一只血淋淋的大脑！
    “是那些囚犯的脑子……”
    马修嫌弃地松开了脚。
    小蜘蛛叽叽咕咕似是骂了几句，又驮着被踩烂的大脑跟上了大部队。
    马修跟着这些小蜘蛛，朝着广场的最深处走去。
    不久之后。
    马修就看到了曾经在十字城中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根根玻璃柱子。
    玻璃柱内充斥着浑浊的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枚枚人类的大脑，还有一份份灵魂围绕着那些大脑做出诡异而无声的哀嚎动作。
    “灵魂投射装置。”
    马修眼神冷静。
    和上次相比，塔兰德的灵魂投射经验似乎更充足了。
    之前的玻璃柱子里仅有灵魂。
    而现在多出了他们的大脑。
    或许这能提高灵魂投射之后那些疯狂的枯萎教徒的稳定性。
    马修走了一圈。
    黄雾实在太浓，他的视野严重受限。
    他能感知到谋杀半神的位格就在自己附近，但碍于感知受阻，一切显得不那么明朗。
    一念及此。
    他决定将这些玻璃柱子全部都打碎。
    可就当马修抄起铁锹准备干活的时候。
    黄雾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为什么。”
    “你们总是要苦苦相逼？”
    马修定睛一看。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充满异域风情的黄色长裙的妖娆女子。
    她的眼睛极为明亮，仿佛黑夜中的星辰一般。
    单看外表。
    这女子可以说是极为惊艳。
    气质方面也是不俗。
    唯有微微隆起的小腹，和不断从她两股之间爬出来的小蜘蛛提醒着旁人此女的身份。
    “万物编织者，塔兰德？”
    马修定定的望着对方，眼神中有着一些惊讶：
    “你居然敢用真身？”
    在灵魂绑定了失乐园之后。
    马修对于神明身份的感知变得极为敏锐。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极有可能是塔兰德的真实肉体！
    这显然有些反常。
    “被逼无奈之下，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马修先生？”
    塔兰德极为幽怨的望着马修。
    马修默然。
    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亏他来之前还刻意做了伪装，甚至内搭都穿上了魔法女神夜黎的衣服。
    结果还是免不了被人一眼识破！
    “看来下次得找洛兰咨询一下伪装技巧了。”
    马修心中暗暗叹气。
    塔兰德似乎是察觉到了马修心中所想。
    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你的声名已在艾恩多世界广泛传播，到了这个层次，单纯的伪装已经失去效果，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密切关注。”
    “这就是成为大人物的必经之路。”
    “可能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但确实如此。”
    “马修先生，在我们这些可怜人的眼中，你已经是个大人物了……”
    塔兰德的语气甚至有些幽怨。
    她的声音其实很甜美，若非双腿之间的蜘蛛大军实在太过醒目。
    此番场景倒像是情人之间久别后的相互埋怨。
    “阁下言过其实了。”
    马修摇了摇头：
    “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死灵法师罢了。”
    “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人物？”
    “即便你说的都是对的。”
    “这也不该成为你们诋毁我的借口吧？”
    他眼神锐利的注视着对方。
    直觉告诉他。
    冒充种树法师身份到处抹黑自己名声的群体里，便有眼前这位瘟疫半神！
    塔兰德楚楚可怜地望着马修：
    “你毁灭了我们最后一丝希望，难道我们不该恨你吗？”
    “更何况，我们的报复其实根本无伤大雅，只不过是想转移你的视线，让你忙着去追究冒充你的人的事情……”
    “谁曾想到你还是追到了这里。”
    “所以我说一句你咄咄逼人，也不算过分吧？”
    “马修先生。”
    “为什么要甘心做别人手里的刀，把所有人都招惹成自己的对立面呢？”
    马修淡淡地说：
    “还是那句话，你说的言过其实了。”
    “我向来与人为善，结仇很少的——如果成为了我的敌人，你们应该更多地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
    “我的敌人真不多，除了你之外，也就是破败者伊卡诺斯、千变者领主嘉斯丽雯、恶魔领主艾斯纳什么的。”
    “至于龙巫妖斯蒂芬妮、邪灵主君奥玛多奇、如今的星夜之神、还有红字猎杀者森尔什么的……”
    “我觉得我和他们之间充其量只是有点误会，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怨！”
    马修每提到一个名字。
    都会刻意注意塔兰德的反应。
    不过塔兰德的情绪相当稳定，她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太多的破绽，反而继续劝说道：
    “给我们一个机会，就当没在这里遇见过我，放过我们吧！”
    “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为你提供繁衍子嗣的领域，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体在育种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难道你就不想试试吗？”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曾经的天伦宫女神啊！”
    眼见塔兰德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马修本能地就觉得不对。
    他注视着塔兰德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在拖延时间？”
    “你的同伴们在地底下做些什么？”
    塔兰德没有理会。
    她仍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如果你非得这么做，那么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故事呢？”
    “当初，我也只是从大地之母的巢穴中，爬出来的一只懵懵懂懂的小蜘蛛罢了……”
    马修直接打断了她：
    “所以你到底有几岁了？”
    塔兰德愣了一下：
    “记不清了。”
    “一千三，一千五，还是一千八？”
    “你很在意我的年龄吗？”
    马修点了点头：
    “我是想知道，你这么大的岁数，不知道我这一发死神之触下去，能爆多少金币？”
    话音未落。
    马修左手微微抬起，死神之触猛然从地下钻出，将塔兰德的肉体整个地卷了起来！
    触手之上。
    大量吸盘疯狂蠕动，海量的负能量注入塔兰德的身体中，那一瞬，她便面临了好几轮极为严苛的即死判定！
    “啊！”
    塔兰德惨叫一声。
    其面色瞬间变得灰白，紧接着，她那双如星光璀璨的眸子也急速黯淡下去。
    哗啦啦！
    马修听到金币落地的声音。
    下一秒。
    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口子。
    海量的金币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渗了出来，几个呼吸间就在地面上堆积成了一座小金山。
    金山还在继续堆叠。
    天空下起了金币之雨。
    金币之雨越下越大。
    几乎在顷刻间便要将整座广场都淹没！
    起初。
    马修还在震惊这位曾经的天伦宫弱神竟是如此的富有。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连数据栏都没有被欺骗……”
    “说明这个幻术很是一般啊……”
    即便如此。
    马修也没有托大。
    眼看那金币汇聚成的海洋上掀起了一道道滔天巨浪，就要将渺小的马修彻底淹没。
    他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从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法师。
    变成了一只浑身长毛、手持竹棍、精神抖擞的猿猴！
    「荒野形态：东方仙猿」！
    变身完成之后。
    马修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劲。
    他的双眼犹如火炬般轻而易举便洞察到了眼前幻术的所有破绽。
    紧接着。
    他一步跨出，在缩地成寸的帮助之下，马修轻易翻越了那金币之海，来到了海洋尽头那只无与伦比的巨大蜘蛛面前！
    此刻的幻境之中。
    天空碧蓝如洗，海面是金黄色的，海天之间趴着一只巨大的蜘蛛，那蜘蛛体型庞大到足以遮盖掉落日的余晖。
    她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灭世者。
    一时间。
    无数双猩红的复眼锁定了马修的身体。
    “你……”
    巨大蜘蛛还未来得及开口。
    一个晃神之间。
    那伸手矫健的仙猿已然穿破一切迷雾来到了她的跟前。
    风、云、海、无尽的金币……
    幻境之中的一切都被马修甩在了身后。
    他高举手中的竹棍，轻轻松松的砸了下去。
    啪！
    砰！
    噗！
    三下闷响。
    第一下砸碎了整个幻境。
    第二下将万物编织者塔兰德的头颅直接打碎。
    第三下却是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她的灵魂！
    ……
    「提示：你通过“荒野形态-东方仙猿”杀死了“前万物编织者塔兰德”（瘟疫半神）。
    成功杀死一名邪恶阵营的角色。
    你的东方仙猿解锁了新的能力“嫉恶如仇”！
    嫉恶如仇：每杀死一名邪恶阵营的角色（且其行为必须充满罪恶），你的变身存续时间便能获得一定程度的提升。
    当前持续时间提升至：13分钟。」
    ……
    “这东方仙猿不仅强力，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啊。”
    “不过这塔兰德也太不抗揍了些……”
    马修望着面前的那具蜘蛛尸体，心中有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东方仙猿的确很强。
    塔兰德现在也的确只是个小小半神。
    但这并不代表在天伦宫混迹千年的她没有一丁点的保命手段。
    即便马修能感受到自己成功撕裂了她的灵魂。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也让他觉得不真实。
    在排除掉双重幻境的因素之后。
    马修思索片刻，决定不再纠结，继续深追。
    东方仙猿一棒子将广场上看得到的玻璃柱子全部打碎。
    随后他恢复了人类形态，循着对精神力游虫的感知，在广场边缘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马修顺着窟窿坠落而下。
    这一次坠落的时间就漫长了很多，足足持续了三分多钟。
    而在下降的过程中。
    他甚至因为过于无聊，出现了轻微的走神状态！
    这一现象令他颇为警惕。
    当马修双脚接触到柔软的地面上时。
    周围的温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热！”
    “我这是来到了地心吗？”
    马修疑惑地朝着四周往前。
    下一秒。
    他的眼神便失去了移动的能力——
    那是在地下深处，一片空旷而深幽的天坑之中。
    马修在一处石壁的半空中。
    看到了一座制式极为奢华恢弘的巨型楼船！
    楼船的尾部还挂着一面充满东大陆风情的旗帜！
    楼船下方围绕着几个人影。
    有人似乎正在吟唱着什么。
    马修刚想靠近。
    一个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
    “有没有人说过你总是煞风景？”
    “你来的也太快了。”
    “马修……”
    ……